第三十三章：灵蛇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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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折柳垂杨齐齐一惊，随即喜道：“如今有了这第三方势力加入，主子就能在其中游刃有余了，也不必受那徐安的胁迫了！”

    温九笑意依然，其间却也多了几分忧虑，“也不一定，想在两方之中辗转，左右逢源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况且此时还不清楚这两边到底有些什么底牌。”

    她抬头看向外面湛蓝的天空，一大朵白云悠悠飘过，让她不禁回想起那天与伯尧同骑之时的惬意悠然。

    只是那怎能长久呢？伯尧若是知道她在漠北如此不安于室，搅风搅雨，怎么会如此轻易的放过她。

    她自然也想卸掉伪装，按照自己的心意而活。可从小到大，她先是作男儿装扮，又要忍受种种禁药淬体的折磨恢复女儿身远嫁漠北，皆是因为她自身不够强大，受他人摆布。

    如今要在漠北挣扎求生，更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此间唯有自己的强大才是最靠得住的护身符。

    温九心思飘远，两个侍女也不敢打扰，近来主子隐蔽的行动越来越多，她们也被使唤的团团转，也就这几日温九稍稍染恙，那暗地的谋划才算暂时少了些。

    草草用了午饭，有些油腻的漠北主食更让身体不适的温九没了胃口，她暗暗心惊自己的身体状况，打定主意近日要去见洛医一趟。

    眼神瞟到挂在帐子一边的灵蛇剑，心中更是惦记着压在箱底的龙泉剑，若是她再这么身体不济、疏于练习，只怕早前那十几年的水磨功夫都要消耗在光阴长河中了。原本打算征战沙场，延续父辈荣耀，如今想来当真是可笑。

    遣妾一身安社稷，何处用将军？

    “北北，你去把那柄剑取下来。”温九转身温言说到。

    北北不疑有他，乖乖去取下灵蛇剑。她还怕大妃会因为先前吵架给大妃丢人的事情而责罚她呢，没想到大妃的态度还这么好。

    她不禁有些得意，心里下意识还有些看轻温九，觉得她不过会斗一时之气而已。譬如那次向汗王动手，又有与庶妃们斗智之类，不过尔尔。

    她心中自有别的小心思，平日里温九多将她留在大帐中看家，故鲜少见识温九在外的强势一面。又与温九在帐中朝夕相处，见她温柔大方，处事总是一味退缩忍让，种种尊敬不过是碍于她的大妃身份罢了。

    温九当然不知道她的作为被贴身丫头看在眼里，会成了这番模样，她接过灵蛇剑，明知故问：“你们可知道这是什么剑，瞧着倒是柄神兵。”

    苏华不料向她仔细介绍过灵蛇剑的主子会这样问，当时她挟灵蛇剑出鞘之威，还很是敲打了她一番的呢。苏华也聪明，见折柳垂杨并不接话，也乖乖站在一旁，并不动弹搭腔。

    “这算什么神兵，汗王那把劈天裂地的霸刀才是神兵呢！”

    北北听了温九的话，确实立即出声反驳，毫不客气。

    不提苏华柳和垂杨折柳她们，连温九都是有些吃惊的，她万万想不到北北身负秘密，是别家的密子，竟还敢如此跟她呛声。

    难道是她表现得太和善了？

    温九心下只能想到这个原因，这北北粗看是个伶俐的，没想到相处久了却是这么个样子。

    按下这茬不表，温九顿了片刻就看向柯柯：“你可知道这剑的来历?”俨然就是直接忽略了北北的话。

    柯柯心里是念着温九的好的，她也不明白北北为何如此狂妄自傲，大妃这么和善，不计较你三天两头的告假休息，还让你自由回家见家人，你竟如此不领情，言语之间不给大妃面子。听了大妃问询，立刻就回答：“这是几年前楚国的使者送来的，他们说这柄剑贵重无比，吹毛，吹毛什么来着，总之是很好的。”

    她搜肠刮肚地回想着几年前根本不在意的小事，希望说的更全面些，不让大妃对北北产生什么意见。

    柯柯心意是好的，可惜对温九不起作用，她虽然不甚在意北北的冒犯，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她，不然今后何以御下。

    正说着话，忽然外头透进来的阳光一暗，就有爽朗的声音传来：“荣儿说什么呢，这么有兴致。”

    伯尧经历了与温九之间的种种争吵，后来更有拳脚之争，虽不满她口舌锋锐，但如今也渐渐适应了她的劝诫。特别是近来大祭司频频活动，温九更是站在他这一边与大祭司交恶，桩桩件件都使得他接纳温九，更添爱重。

    今晨他见温九贪睡，虽挂念商路先走了，心中也隐隐牵挂着她，一空下来便过来瞧瞧。

    温九也未起身迎接，坐在那应声。“也没什么，汗王怎么有空过来？”

    “这话说的，我来看看你不成嘛。”伯尧走进来才发现温九手中把玩着的那柄灵蛇剑。“今个怎么对它起了兴趣？”

    温九向来给他的感觉就是温雅贤淑，而今又加了娇俏善谋，总的来说并没有与灵蛇剑联系在一起的理由。

    伯尧的询问在温九意料之中，若是他没有问，那才叫奇怪呢。一番撒娇卖痴的说了，又拿那次灵蛇剑掉下来吓跑那些庶妃的例子出来，终于勉强让伯尧相信了温九暂时觉得这些有趣的理由，且那次庶妃们嘲笑她的事还不是伯尧引起来的，也就没有追究下去了。

    温九得偿所愿，能够光明正大的演练灵蛇剑。伯尧又不可能时时看着她，那些侍女们武道造诣也就稀松平常，温九只要起始时候收敛着些，此后还不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有心打探一下他们商议商路之事的虚实，又怕一时情急做的太多反而不好，也就按下这一波不表，陪着伯尧打趣闲聊。

    不着急，慢慢来，路要一步步的走，饭要一口口的吃呀。

    温九自认也不是性急之人，她在漠北三四年，始终以稳为主，靠自己的力量站稳脚跟。期间大祭司一方多次抛来钓饵，她都装作愚笨未曾看出，反而成了跳出水面的那条鱼。

    只有到了这个时候，伯尧对祭祀一脉打压愈发深重，温九才有机会与大祭司平等合作。

    日渐西斜，温九也从伯尧那里磨出了几本剑谱以作练习之用。伯尧是不意他的娇妻舞刀弄剑，拗不过她坚持，也只得在那些中原使臣随灵蛇剑一并送来的东西中随意找了几本剑谱打发温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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