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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一别各相安(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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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虚铜长者座下大弟子、山庄前右使席城空,曾是江湖上响当当的英雄人物,传言他武功高强、战无不胜,又跟山庄中大多弟子不同,虽然手段同样狠厉,剑下的亡魂也不计可数,但他是非分明、不畏强权,又常常扶弱济贫,令方圆十里的恶霸闻风丧胆。可就是这么一名游侠,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销声匿迹,逐渐淡出了人们视野。

    后来,也不知是江湖上的哪名术士,偶发感慨,杜撰出《席侠半生记》一书来,留茶馆酒肆说书人传颂,引得许多人跟风效仿,或撰书神化人物,或探寻席侠踪迹,前者使越来越多初涉江湖的小喽啰陷入由自己织就的“游侠梦”中无法自拔,后者则苦寻无果,一无所获。追寻仿效席侠一事,在当时,可谓蔚然成风。

    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有人却在公开场合明确指出,席侠不过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世人起初不信,对那名异类进行声讨,可随着事态一再发酵——《席侠半生记》原作者出面承认自己的文章为杜撰,众多“反席侠”人士对席城空口诛笔伐,称他曾习得妖术,残害无辜,不配被称为侠客或是英雄,称他觊觎庄主之位,被虚铜长者秘密处死在东郊,称他蓄谋已久,从前做过的那些好事不过是在收买人心……越来越多的言论在大街小巷流传开来,人们不免被舆论由一个极端引向另一个极端。

    渐渐地,席侠不再是人们心目中隐秘而伟大的英雄,却成为阴险狡诈、背信弃义的代名词。曾经追捧过他的人将自己的过去标榜为“荒唐”,并引以为耻,《席侠半生记》被那些“贤人志士”撕成碎片,至此在市面上消失;再也没有说书人肯传颂他的事迹,也没有人去探寻他墓地所在,更没有人愿意为他点上一炷香。

    曾经的风靡,时至今日竟演变成一个笑话,没人去深究其中缘由,就连伏音当初听完这则反转传闻也未曾深想,还是一如往常,啃了好大个鸡腿。

    她对他的了解仅限于此,以致于当她听到容玦口中的“席师兄”三字时,反应了许久,才悟出这人是谁。

    当年羽觞以药师身份出现在自己身边,伏音当她鲜少出闺阁,便将这些新鲜事全全说与她,哪知她当即白了脸色,伏音以为她是身体不舒服,如今想来,原是羽觞跟这席城空早有渊源。

    席城空出自虚铜山庄,谁能想到,她那澜雨阁不过一亩三分地,却住着两个同样出自那里的人。

    从容玦跟羽觞的对话,伏音察觉出其中的猫腻,知晓席城空仍是席侠,不该成为被众人口诛笔伐的败类,刚想问他俩明知这般,为何在席城空死后被涌上风口浪尖时没有站出替他澄清,可话还没酿出形,伏音便咬住唇角缄口不言。

    她真傻。

    她想,在那种情况下,无论是谁站出来,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替他人开脱,都无疑是以卵击石、引火上身,子夜跟羽觞都是聪明人,他们懂得如何规避风险,懂得事件该如何转圜,与其说他们是在自保,倒不如说他们深知自己无能为力。

    信仰不易被摧毁,但它一旦破灭,被重新树立的可能性近乎为零。

    席城空配称为游侠,配称为英雄,却不足以成为众人心中不可磨灭的信仰,这件事错就错在当初那些追捧者把他过于神化,以致于当众人得知他并不是如同期待中的那么完美时,就把信仰破灭后自己产生的所有愤懑情绪归就于他,由此,致使他名誉受损。

    但倘若,这件事是有心人有意为之呢?

    伏音思及此,不由冷汗直冒。

    捧杀席城空,主导舆论,将人们的注意力引诱到另一边,这样就没人关注他的死因了,所以,他拼命还魂来找羽觞,是想告诉她真相,为自己平冤昭雪?

    念头刚一冒出,就被伏音自行否定。

    子夜曾告诉过她,人死后,若不及时步入轮回,以不正当的手段在人世间逗留,假使超过一定时限,他便会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席城空没必要顶着这一噱头,为生前死后的名誉付出这般惨痛的代价。

    那么,他为的是什么呢?

    伏音是这么想的,也在是这么问的。

    问出口时,她瞧见羽觞的神情明显一僵。

    “试探、提醒、报复。”羽觞如是回道。

    容玦无奈摇头:“你以为他冒着这种风险来见你一面,就是为了报仇?”

    羽觞苦笑:“不然呢,他这么一个正经人,难道想跟我这个风尘女子‘再续前缘’?”她调侃一句,貌似说服了自己,又淡淡道,“也没什么,只是随口一问,你若没有他的下落就算了,我们有缘再会。”

    见她背过身去,容玦忽地开口:“时间不多了。”

    她脚步一顿,应声:“嗯,我知道。多谢,阿玦。”

    羽觞今生留给伏音的最后影象,就是这日船舸,她一袭白衣缓慢远去的身影,只不过那时,伏音还没意识到,生与死的别离不过在人的俯仰之间。

    *

    羽觞走后,见容玦沉默,伏音拽了拽他的衣袖,示意一起游到岸边,容玦点头,又掏出一张符纸,抽出灵缺,以剑指符,辟出一道捷径,朝伏音伸出手,低声道:“跟我走。”伏音依言,随他遁入河底,游过片片水域,尽管一路上多次闪过着黑衣的边角,却都被容玦用灵缺震了数米开外,终是有惊无险,顺利游到了岸边。

    彼时,灯火已熄,岸边只剩下稀疏的游人,伏音率先爬上河岸,见容玦顶着一根水草露出头来,万分乖巧地趴在河岸边,便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容玦觉得她的笑点莫名其妙,送她个白眼,不予理会。

    “不是,你这样太逗了,”伏音笑个不停,蹲下来帮他把那根杂草拿下,又替他把湿漉漉的毛发捋了捋,奈何有一根偏偏不由她使唤总是翘起,“这根呆毛真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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