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卷第7章 贪心不足蛇吞象

    陆柏生去得快，回得也快，仅仅是三天的功夫，便在山城和章城之间打了个来回。

    章城，唐府，唐安和唐宁坐在餐桌的两边，正在品尝着陆柏生带来的精酿酒。

    “大哥，这精酿酒的味道真是不错啊，怪不得能够在山城卖得那么好。”

    “唐渊还是有点本事的，如果不是和咱们势同水火，咱们不把他赶出唐家，以后也必然是咱们唐家一个赚钱的利器。”

    “大哥话说远了，咱们现在拿唐渊没什么办法，只要太子殿下登基，咱们便建议太子殿下找个由头抄了他的致远府，便可永绝后患了。”

    唐安笑道“不用咱们说话，光是唐渊和三皇子曾经搅和在一起这一条，就有足够的理由让太子殿下弄死他了。”

    唐宁哈哈一笑“对，对！是这个道理，不过没有想到这陆柏生还算挺识趣，本来还推脱不干，一听说让他当唐家的大管家他就同意了。”

    唐安笑着摇了摇头“你想想看，陆柏生一大把年纪了，在山城窝了一辈子，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跳出山城那个鬼地方，能不同意么？”

    “还是大哥有眼光！二弟敬你一杯！”

    山城，致远府。

    唐渊似笑非笑地看着陆柏生“你回来得倒是挺快。”

    陆柏生道“事情已经谈完了，在那边呆着也不舒坦，便早早地回来了。”

    “哦？谈妥了？”

    陆柏生点了点头“他们要我秘密供给他们丰酿酒，原本出价七十文钱，还用撤了唐记做威胁让我答应价码，但我说就算脱离了唐家我唐记也能活下去，他们便出钱一钱银子，说是只要事成了，便让我做唐家的管家。”

    唐渊嗤笑道“他们开的价码倒是不错，你觉得呢？”

    陆柏生摇了摇头“我这一辈子没什么别的奢求，能把唐记维持下去，对得起老家主便好了，唐家的管家，我没那个能力当，也不愿意当，少爷您帮我让唐记活了下去，便是圆了我的心愿，我陆柏生愿意跟着你干。”

    唐渊点了点头“你做的不错，一个区区唐家的管家有什么值得稀罕的，而且唐家能走多远还说不定，谁说在山城当个酒坊掌柜就当不出名堂来？”

    “少爷你真的要卖给他们酒？”陆柏生疑惑不解道。

    “卖，当然卖，既然你都答应了要卖给他们酒，我为什么不卖？难道要把你装进去吗？”

    “可是少爷，您上一次召集乡绅的时候说酒水不想卖到外地”

    唐渊笑道“你私自往外地卖酒，我怎么会知道？”

    陆柏生一愣，随即明白了唐渊时什么意思，苦笑道“也罢，少爷您帮我唐记活了下来，还慢慢变得壮大起来，我就算是为了少爷当一次恶人，也无所谓。”

    唐渊严肃道“你这话怎么说的，我像是那种卖队友的人么？”

    陆柏生愣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卖队友是个什么梗，但唐渊的意思他大抵是听懂了，不过心里却是对唐渊没太信任，毕竟唐渊之前的种种“劣迹”已经让陆柏生在心里给唐渊打上了“睚眦必报”c“小肚鸡肠”的标签。

    翌日，章城，唐安和唐宁便把之前找上门来的商人召集了过来。

    “诸位都要买致远府的酒水，我们也把唐记的掌柜的叫了过来，唐记毕竟是我唐家的产业，掌柜的答应我们私贩丰酿酒出来，只不过我不知道诸位为什么突然对致远府的酒如此感兴趣。”

    商老板笑道“去年山城的事情闹得太大，很多外地的农户都知道了又丰酿酒，都想要尝尝鲜，那些农户虽然拮据，但一年拿出来一两半两的银子买酒喝还是没问题的。”

    彭老板接过话来道“就是，这么大的商机那唐渊竟然看不到，还要只在山城做生意，真是愚蠢透顶。”

    商老板道“是啊，如果唐渊愿意卖酒给我们，我们也不至于找到你唐家啊。”

    唐安笑道“商老板话说得真是直白啊。”

    商老板哈哈一笑“我向来都是直白人，做人直白，做生意也直白，今儿已经来了，便是想着把这生意做成嘛！”

    唐安也是哈哈一笑“如此咱们便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们这酒水是私卖，价格方面嘛，自然要比山城的酒水高一些。”

    “道理我懂，唐老板你就开价吧！”

    唐安笑着伸出两个手指头“二钱银子一斤，各位老板可能接受？”

    “二钱银子？太贵了吧！”商老板的声调仿佛拔高了一个八度。

    “是啊，二钱银子，你怎么不去抢？据我所知，那致远府卖给唐记也就七十文钱一斤吧？”

    众商人纷纷附和，唐安却依然面带微笑道“各位老板言重了，这酒水是怎么来的，不用我多说了吧？如果诸位有办法弄到那酒水，自然不会到我这里来，奇货可居这个道理，大家都是商人，自然知道，因此我们把价格提高一些，也无可厚非，更何况我们卖这酒水，也是冒着风险的，不是吗？”

    众人都是默不出声，彭老板道“既然如此，二钱银子便二钱银子，只不过我们要签订官认文书，唐老板不会拒绝吧？”

    唐安微微皱眉“官认文书？这是为何？难道诸位还信不过我唐家的信誉？”

    彭老板笑道“不是信不过唐家，只不过这生意巨大，又有着一定的风险，我们自然需要多一重保障，万一哪天唐老板不给我们供货了，我们又提前签订了七月，那我们岂不是要违约了？违约金我们能赔得起，可是这商誉我们可赔不起啊！”

    唐安有些犹豫，唐宁却笑道“官认文书便官认文书！我们接了。”

    “二弟，你”唐安对于自己弟弟的反应有些疑惑。

    唐宁伏到唐安的耳朵边道“大哥，机不可失啊”

    唐安目光游移不定，仔细权衡起利弊来，环视了一眼眼前的众位商人，各个都是身价不低，如此多的商人，自己也是没办法全都开罪，自己要想成这单生意，便必然要付出一些代价，既然对方已经答应了自己的价码，如果不做出一定让步，怕是这单生意要黄。

    念及至此，唐安便点了点头，认可了这个条件。

    众人相视一笑，便找到了知府衙门。

    当天，官认文书签订完成的消息，便传到了唐渊的手中，唐渊看到来报，便嗤笑出声“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这唐安和唐宁，真的是亲手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唐渊吧文书放在一旁，便躺倒了摇椅之上，优哉游哉地盘算着下一步打算，便在此时，听到门外黄旭说话

    “少爷，朱将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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