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对味

    莫鹿想尽快搬出去，但是找个合适的住处并不容易，公司附近的又太贵，这点破工资都不够用。如果距离太远，挤地铁又让她浑身不舒服。

    “怎么还不回去？没地方住就打算住公司了？”莫鹿电脑屏幕上还开着房源搜索的页，被回公司的谷连城看到。

    “难不成你要我付你们房租吗？”一遇到谷连城莫鹿就变得心直口快，甚至有点肆无忌惮。

    真心不怕谷总生气？

    “是啊，我算算，这电费水费，看来可以很久不发你工资了。”谷连城就着边上的椅子坐下，悠闲地翘着二郎腿。

    “我在公司加班的大部分时间可是为了工作，明天不就是要见客户了吗？我还有好多功课要做，不耽搁谷总时间了。。。”莫鹿把头埋子到屏幕下，忙的时候没人知道，偏偏打酱油的时候被抓包，怎么那么衰！

    “你这是在赶我走了？”谷连城凑进屏幕，“鼠标给我，我看看你准备得怎么样，是不是真的如你所说在做功课。”他的臂膀围上莫鹿，右手扶上她握着鼠标的手。

    昏暗的光线下，蓝色屏幕照着他们的脸孔，莫鹿矜坐着，由着谷连城食指轻拨自己的食指，绿色表格占满了屏幕。

    一股烈酒的气味喷在她的耳旁，“你怎么了？害怕了？”

    “你说什么呢，早点回去吧，我还要准备明天的事情。。。”

    “我问你呢，你害怕了？还是说，你喜欢我这样？”

    “不喜欢，一点都不喜欢，如果要看我准备的资料，我用邮件发给你吧。”莫鹿僵直了身体，背后被捂出一身汗来。让人晕眩的酒精，一点点弥散开来，让她的反应也变得越来越迟缓。

    “这样你就傻掉了？如果明天客户这样呢？”

    “怎么可能有这样没素质的人呢？”莫鹿摇了摇笨重的脑袋，似乎有些不情愿被他调侃着，却不想过快地叫醒这自己。

    “你是在说我没素质了？”谷连城说起话来有些大舌头，难道真的喝高了？

    “你是没有礼貌，我还以为你是。。。。”

    “你以为我是什么的样的人？在你们眼里，我不就是放浪的有钱老板吗？”

    “你知道就好。”莫鹿低椅子被转了一圈，她看向谷连城的脸，借着电脑的光线，看到他微醺的脸，用痴迷的表情看着她，像是看着另一个陌生的人。

    谷连城不说话，意味深长地看着莫鹿那张无辜却迷失的脸庞。“就当是我调戏了你。”

    他松开莫鹿的椅子，摇摇晃晃地，扶着桌子离开办公室。

    第二天，和谷连城并排的车后面，莫鹿握着手提袋的手掌一直在出汗。可今天的谷连城又变回了原来的他，合身剪裁的烟灰色西装，黑黄色格子的领带，淡淡道烟草味和着香水味。笔挺地坐在商务车地里侧，他手里握着手机，消息提醒的声音也没能让他从安静中抽离出来。

    莫鹿快被这寂静压得窒息，浑身感受到强烈的不自在。“谷总。”她轻轻叫唤了他。

    谷连城没有理会她。

    莫鹿只好掏出手机，假意刷起了微博。直到车子开到饭店地下车库，这两人居然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大包包提着礼物的莫鹿，跟在谷连城身后，狼狈不堪。

    “东西我帮你一起拿吧。”

    “你终于说话了。”进了电梯，听到谷连城开口了，莫鹿也长舒一口气。

    “我这不是要树立高冷老板形象吗？还对你胃口吗？”

    腾出手来的莫鹿听了，一拳头捶在谷连城身上，两人乐呵呵地笑起来。

    雅室内，服务员正上着茶水，谷连城与几位老板握手寒暄完，带着莫鹿入坐。大家都很好奇，这位陪在谷总身边的年轻女孩子是谁，谷总却笑而不答。莫鹿害羞地低着头，看来她也只能当一个不会说话的花瓶。从来没有和&bss级别的人物一起同桌吃过饭，她就连手脚都不知道该如何摆放，而谷连城也并没有过多在意边上这个忐忑不安的助理，仿佛先前在电梯中，两人地嬉笑打骂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商务场合下，他一本正经，一丝不苟，让莫鹿爷捉摸不透。

    莫鹿百无聊赖地观察起饭桌上几个老板，七星地严总一副读书人地样，无边框地眼镜，白色衬衫和素净地黑色西装，微微发福的中年男子。收到的双肩包礼物，称赞了一番莫鹿眼光好。看了这个马屁拍对了。

    一直会偷瞄莫鹿几眼的jk 江总，大笑起来，双颊地肥肉鼓鼓囊囊，一股油腻地感觉。他三番五次想要搭讪莫鹿，都被谷联储挡了回去，谷连城地举动是纯粹对女员工地保护，还是对她特殊的照拂呢？这又让莫鹿困扰了许久。

    莫鹿看了一圈，发现餐桌上只坐了两位老板，展群的老板竟然还没有来！难道真的如大g所说，这爱摆架子的老板今天不来了？

    酒过两轮，桌上地两瓶白酒已经见底，满屋子地酒精味让滴酒未沾的人都醉醺醺起来了。这个时候服务员来敲门了，展群的老板来了？

    门开的时候，莫鹿还在不停地往茶杯里倒水，生怕一不心，她的茶杯就会被江总灌入白酒。

    “你好，谷总。我是展群公司的业务代表游一川。”

    莫鹿听到声音和名字，手忽然就没力气了，猛地一抖，茶壶摔在了桌子上，茶杯打翻出的茶水洒了她一身。

    怎么会是这样狗血的情节？莫鹿疑惑地闻了闻杯子里的到底是酒还说茶。

    慌忙赶来的服务员帮着莫鹿擦掉茶水，莫鹿借着服务员地身影一个劲地躲闪着游一川，恨不得凭空得了遁地术地本领才好。

    显然游一川对这个场面也非常吃惊，结结巴巴说不出话，只好跟着服务员入座。

    “今天大家就开心吃，开心玩，别的不多想！是不是，游总？”

    “不敢当不敢当，几位老板，我敬你们一杯！”游一川拿起酒杯，服务业盏满了酒，他就一口闷了下去。

    来不及思考，jk和七星的两位又来跟前敬酒。

    “游总今天可是迟到了一个时呀！”

    “是是是，今天路上堵车，实在是对不住各位，问自罚一杯！”

    “诶，一杯哪行，你看看我们在坐四个人了，为了等你们老总来，可是干坐了一个时，谁知道你吗老总那么不给面子。”

    “我们老总一向是，特立独行的，”游一川一杯接着一杯白酒下肚，像是一把烈火在胃里灼烧着。眼看着半瓶茅台被他一个人喝完，这两位劝酒地老总还不罢休，连吃口菜地机会都不给他。

    游一川陪笑着，在几个老总眼里，他就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配角，今天来参加这个饭局，他竟也只是在两个时之前接到老板地指示，要求他临时代替出席一个饭局罢了，连具体要商讨的内容都没有告知。有多少人挤破脑袋都想进展群，而他海投了无数家公司，竟然中了头彩，收到了展群地ffr！比起更多的晋升空间，更多的股票和奖金，在这种饭局被玩笑，又算得了什么？

    游一川自认为心里素质很好，却在这个场合下，被莫鹿亲眼目睹了他的尴尬难堪。他也只能撇开视线，一味地把白酒当白开水喝了。

    莫鹿数着桌子上的酒瓶，忽然觉得心慌起来，两瓶茅台快见底了，一桌子的菜，游一川一口都没吃过。再这样下去，他会不会酒精中毒？如果要自己看着心爱的人被别人这折磨，却什么都不能做，这才是一种折磨！

    谷连城看出了莫鹿地坐立不安，他摁住她的手，示意她别站起来。可莫鹿顾不上那么多，咬咬牙，一把挣脱开他的手。

    “我敬各位一杯！”想到方才席间，他们几个老板聊天中流露出对展群高傲态度的不满，难保今天他们不合伙整一下这替罪羔羊。可谁又知道，来的人居然是游一川，他不是在船舶公司做嘛？怎么跑到了展群去了？

    莫鹿这一句话，惊吓到了谷连城，他不得不放下闲情逸致，站到莫鹿的边上，准备随时把她拽走。

    “美女开口，我们怎么能不听话呢？来来来，我敬你。你叫什么来着？你们谷总好像还没介绍过呢？jk江总扯了扯松了拴在啤酒肚上皮带，绕过游一川，拉着莫鹿的手，伸出自己手中的白酒酒杯。

    “我叫莫鹿，很有幸，能在这里和各位业界老板一起吃饭聊天！我这杯先干了！”果然没见过什么世面，莫鹿故作镇定，强忍着不让声音发抖。

    “鹿！”游一川慌忙站起来想夺走莫鹿的酒杯，只见这透明的酒液灌入她口中，艰难地被吞下。

    “两位认识？”严总看了一眼谷连城，继续说道，“今天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啊，展群新晋的优秀人才和我们这位美女助理居然认识，是该好好庆祝下！”他叫来服务员又开了几瓶红酒。“游啊，我敬你一杯，祝你今后可以在展群一展身手！”

    莫鹿执意要替游一川喝了严总这杯红酒，感觉到这股热火一路烧到了喉咙深处。一点都尝不出千金买来地好酒地滋味。

    “游总，你看看，莫姐多体贴呀，酒都帮你喝了好几杯酒了，看来你两位交情不浅啊？”江总说着说着就把胳膊搭上了莫鹿地肩膀。

    “这被大家看穿了，我们是交情不浅，不浅！来，鹿，坐我边上来吧。”游一川转眼看向谷连城，“谷总，借用你们家鹿一下，您不介意吧？”

    谷连随意摇摇头，“你们尽兴就可以，鹿，好好招待游总！”他玩味地对着他们笑着。

    游一川搂着莫鹿，一口一口喂她吃菜，倒是莫鹿不自在起来。她不知道谷连城在想什么，也不知道游一川要做什么，适可而止吧，难道他要在这里当中调戏自己才罢休吗？

    游一川红头透了脸，一只手在莫鹿后背游弋，像是真有那么一回事似的。

    “游总，看在我们鹿的薄面上，帮我约下你们的高总如何？”谷连城趁热打铁说道，在游一川听来，就是趁火打劫！看来莫鹿是被利用了！

    “没问题，没问题！我回去就和老总说，不过，他老人家很忙的，约不约成，不敢保证啊！”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们鹿能不能升职，就看游总照顾不照顾我们生意啦。”谷连城见好就收，挥挥手让服务员把端上来的酒撤了下去。见游一川起身欲离开，赶忙说“别着急，我们还有下场啊！”

    这几个人的声音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远，莫鹿知道自己酒量不好，也没想到这么快，自己就要断片了。可能是因为看到谷连城让服务员撤掉了刚要端上来的酒，这让她忽然放轻松了许多。

    恍惚间，“这次对味了吗？”谷连城在她耳边轻喃。

    游一川的味道她再熟悉不过，淡淡的洗衣液的味道是衣领的味道，醇厚如炼乳的是他胸口的味道。在她轻抚的时候，他的身上会有细细的糖果味，那是莫鹿指尖的味道，一点点爬上肩膀，蔓延到脖颈，浸润他的双唇。

    莫鹿用双手盖住鼻子，深吸一口气，似乎现在还是可以闻到这个蛊人的气味，她熟悉且依恋的味道充满了整个鼻腔，唤醒了所有的神经。

    “你早就知道他会来？”

    商务车上，谷连城微微上扬的嘴角，莫鹿没有发现。

    那你为什么叫我参加，你是知道我们认识？还是你根本就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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