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魂不守舍

    节衣缩食了一个月，莫鹿约莫瘦了三四公斤，穿上裙子还能看到腰身。不过，在为身材庆幸之余，莫鹿还在等一通电话。自从好友迟泱泱出国前，她们大吵了一架，莫鹿也再也没有收到她的任何消息。两个月转瞬即逝，她居然孤独地一个人生活了两个月！那个平日里吵吵闹闹的丫头走了，为了和男人在一起，就抛弃了挚友。可能当时自己语气太重，骂了她见色忘友，骂她是个臭丫头。不过，在电话响起之前，还是不能原谅她。

    要不是因为迟泱泱会回来参加游一川的婚礼，莫鹿打死都不会有去的念头。

    莫鹿端着茶杯，站在窗口发呆，她记不得当时伤心欲绝时，是从这个窗户看到了什么，才让自己能鼓起勇气重新站起来。在她所在的大楼的隔壁紧挨着一栋附楼，船舶海关的楼宇，平日里经常有员工进出，看着也像是一件茶水间。但这两楼之间仅仅有一部分墙体在侧面链接，构成了弧形的楼宇外观。

    “莫鹿，你还好吧？发什么呆呢！”是澄澄打断了她的思绪。

    “谢谢你上次帮我。”莫鹿比澄澄高一点点，但是看着比她胖许多。纤细的身材和巴掌脸是莫鹿及其向往的目标。

    “这是我工作职责，谈不上帮忙，”澄澄笑得非常灿烂，不是为了取悦任何，发自己内心的善意展露无遗。“我发现你每天都在看对面的窗户，是有认识的人吗？”

    莫鹿尴尬地收回眼神，余光忍不住又瞟了一眼。刚想搪塞澄澄的，但此时她睁大了眼，一只手紧握住杯子，难以想象自己能那么幸运。

    “是的，是有一个我一直想见的人。”

    澄澄顺着莫鹿的视线望去。距离一米多的窗台边，有一个男人的身影。“莫鹿你的眼神是有多好，我都看不清他的脸。”

    那个背影转过身来，推开窗户，抬起头，就像年少时一样，感觉后背有炙热的目光似的，抬起头遥遥地看向莫鹿。这次莫鹿仓皇地逃开了。

    不久，莫鹿紧握着连续不断地铃响的手机，忧郁不决。澄澄一把夺过电话，“干嘛不接呀，”她坏坏地笑了起来，嘴角有一颗突突的虎牙，随即她接通了电话。扬声器里传来了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小鹿，不好意思，我问你，你上班的公司在哪里？是不是在海关大楼的边上？”

    “是的，我在25楼的公司。”

    “那你知道湖心亭公园吗？就在你们楼的南面。。。”

    澄澄没听清楚他们后面说了什么，只是看到莫鹿抓着手机一路往外跑，这样一个追逐希望的身影消失在前方。

    莫鹿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一路跑下楼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她一只手用力按压着，生怕它用力蹦出来。午后的公园里懒懒散散坐着几对人儿，已经接近上班的时间了，没有太多人。

    置身在这新鲜的草味中，莫鹿深深地呼吸，贪婪地享受这这一刻的悸动。远远走来的是游一川，他不紧不慢的步伐，背对着阳光，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他穿着休闲的外套和一条黑色的长裤，脚上是一双休闲鞋。随意不拘谨的打扮，莫鹿猜想着他在海关大楼里是做什么的。

    “小鹿！”游一川走到她的面前，还是和从前一样，低着头看比自己挨20公分的莫鹿。

    “没想到会在这里再遇到你。”莫鹿握住手机的手在口袋里发抖。是啊，没想到在他结婚的前一周见到了面。

    “是啊！”游一川笑起来嘴角还是有两个深深的酒窝，“我一直觉得茶水间对面的一直有人在看我们这里，没想到今天居然看到了你。”

    “真是巧啊，你们公司是最近才搬过来的吗？那里好像空置了很久。”莫鹿跟着他的脚步朝湖边走去，他的腿每跨一步莫鹿总是要紧紧好几步。

    “对，我们公司是做船舶外贸的，半年前才搬过来的。”游一川双手握住手机，在靠河边的椅子上坐下，“小鹿，你最近还好吗？”

    坐在游一川边上，莫鹿各种不安，这样的巧合，或许以后不会再有第二次了，“我现在还是单身。”

    游一川的右手不安地摸了下下巴，“你也应该好好谈场恋爱，有个人照顾你，你才不会那么辛苦了。”

    “以后我会找一个和你一样的人照顾我，我喜欢你的温柔和体贴！”莫鹿十指用力捏住衣服的下摆，如果这次不再把话说出来，以后再也不可以这样任性了。

    游一川脸上一阵热，莫鹿出其不意地将双唇贴在他脸颊上，仅仅几秒，像是一捆炸药在脑中炸开，他再清楚不过，莫鹿的少女情怀，但是每个人的选择不一样，就像他们从以前到现在，从来就是两条平行线。

    “小鹿！”游一川抓着莫鹿的双手，努力和这双清澈的眼眸对视。“我和姚姚已经领了结婚证了。”

    莫鹿的只觉得鼻头酸楚劲越发厉害，滚烫的眼泪砸在游一川的手背上。“来不及了，已经来不及了是不是？”

    “恩。来不及了。”他冷静地看着这断线的珍珠，一颗一颗，不停掉落。

    “为什么，你一次机会都不能给我。”莫鹿挣脱出双手，用力摇晃着眼前这个人，他怎么可以这样，明明知道自己喜欢他，喜欢到无法自拔，可他却能全身而退？

    其实游一川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找莫鹿见面，心里有一份放不下，必须见一面才能知道她是否好，却不想是现在这样的局面。“小鹿，你要往前看，原地打转是不行了，那个人，已经不再在原来的地方了。”

    是啊，面前的已经不是原来的游一川了，那个顽皮，和同学打架的小男孩了。而莫鹿也不再是在他边上默默心疼的小女孩了。莫鹿视线模糊地看着游一川，哽咽下不止，为什么明明有很多话要和他说，要告诉他自己那么多年来隐忍着对他的占有欲，要告诉他现在的自己失去了太多。却一句都说不出来，莫鹿握紧拳头，无力地打在游一川身上。

    “下周的婚礼，你会来吧？”游一川做的一切，为的是彻底斩断折磨莫鹿内心的羁绊，他以为自己结婚了，就能让这个女孩的梦早点醒来。莫鹿的变化，他看在眼里，窈窕淑女的味道，轻盈缠绕在鼻息间。这种让自己产生从未有过的贪恋，游一川着实注意到了。他拿出纸巾抹掉了莫鹿脸上的泪水。

    “你怎么就那么残忍。。。”游一川轻轻的安抚着，靠着他的肩膀，莫鹿渐渐地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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