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章 吞噬时间

    清晨七点！

    喇叭花：欢迎来到九云农场，开始种田了哟。

    小九突然翻身，把还没有醒的秦九甩飞落在地上砸醒了。

    秦九说：“小九，你大清早的要摔残了我么？”

    汪！

    小九趴在地上，鼻子和尾巴贴地。

    秦九说：“好啦，不怪你。看来，狗床虽然温暖舒爽，但是安全系数不高。”

    “我还是得再造一座鸿霄阁。”

    “可没有云，我无法摘下九百九十九朵白云造鸿霄阁。”

    “对了，小九，我之前让你吞过楼阁一类的东西吗？”

    汪！

    小九摇头。

    秦九说：“这就尴尬了。那先不管。”

    秦九喂给小九十缸清炖鸭汤后翻开农圣元典第二十页。

    奇异农产名：摆晕花！

    底语：。

    呵！

    这底语居然恐吓秦九，这更容易激发逆反心理：不让看，我偏要看，看你能把我咋滴。

    秦九朗诵注解，字字入心。

    一分钟后，秦九将书页上含有的一枚摆晕花种子捏起，放在眼前瞧了瞧，只有芝麻一样大小，七彩斑斓。

    这难道就是摆晕花种子虽小，多彩俱全？

    看它这小模样能长出什么怪东西，居然还不准别人看。

    秦九甩出一圈玄元阵，把整个九云农场都扫描了一遍仍旧没有找到合适的位置。

    咦？

    什么情况？

    这么大的九云农场都找不到适合它生长的土壤？

    这不可能的。

    云化为雪，覆盖了整片九云农场，再加上我注入的元气调理土壤成分，必定适合万物萌芽生长。

    农产再奇异，它所需要的基本成分营养物质却依旧和普通农产没有什么两样。

    玄元阵却找不到那处位置？

    难道，或许玄元阵已经找到那处位置，只是我并没有看见。

    那处位置不会也像芝麻大小吧？

    对，极有可能，刚才玄元阵停了一会儿，我将它附入岩土却没有发现奇异的现象，还以为找错地方，又虚画玄元阵继续找。

    看来，我得动用穷极目，找到那处芝麻大小的位置。

    秦九悬浮到农场上空，虚画两圈彩虹玄元阵附入自己的双眼里，穷极目立刻开启，快速环视农场。

    找到了，在那儿。

    真的只有芝麻那么小。

    附入玄元阵后，那地方变成多彩斑斓的，几乎和摆晕花一样大小一样多彩，这地方简直就是为它预留的，太适合不过。

    秦九落在芝麻岩土上，用彩虹火在它的周围烧出一圈焦印，省得转身就找不到这处地方，毕竟开启穷极目容易近视坏眼睛。

    那枚摆晕花的种子被摁入斑斓岩土里。播种的前三步完成，浇巫，这第四步特难。

    摆晕花的浇巫居然是时间！

    这怎么浇？

    时间c声音虽然都无形无味无色，眼睛看不见，手摸不着，鼻子闻不到，舌头更加尝不到，不过，有种器官存在的作用就是专门为了让人类感知到声音的，它就是耳朵。

    有耳，有能力倾听万物的声音，包括自己的心跳声呼吸声。即使有些声音特别微小超出人耳能够倾听到的范围也没事，大脑衍生的智慧可以创造工具感知到声音的存在。

    但是，时间不像鸟，不会鸣叫，耳朵听不到。

    时间不是花，不会散发香味，没有气味，小九的鼻子都闻不到。

    时间也不是胳膊，谁的手也摸不着。

    时间更不是红烧大猪蹄子，嘴口碰不到咬不到。

    时间也不像漂亮女人，一亿双眼睛全神贯注地观察也瞧不见。

    人的五官没有一样器官可以感知到时间，在感知时间这事情上，人的五官都失效了。

    那么，我该怎么收集时间，浇灌摆晕花呢？

    秦九悬在摆晕花种植地旁边，一直凝神思考。小九见主人皱眉，蹲在他面前也皱眉，成了一只在思考的百变萌犬。

    一人一狗发愣十多分钟，秦九突然说：“小九，把我吞进你的云上洞天。我找找里面有没有类似纳声彩陶一样的东西化时间为有形之物。”

    汪！

    小九迅速变大，把秦九一口闷了。

    经过一番奇异之旅，秦九进入云上洞天，在那片有垠的辽阔幻域里飘荡和寻找。

    飘荡和寻找大概就是生活的全部真谛。

    飘荡是为了寻找，寻找是为了不再飘荡。

    可是，有些东西太难寻找，甚至在纷繁的人间飘荡一辈子都寻找不到。

    比如说，不爱宁云云的秦九，在任何时空里无尽地飘荡，仍旧谁也找不到。

    因为秦九到了任何时空里，他都深爱宁云云。

    不爱宁云云的秦九，在字面上存在，在九云农场所在的时空里却并不存在。

    因为不存在，所以再怎么飘荡也无法寻找到。

    那么，真爱存在吗？

    许多人飘荡就是为了寻找一份真爱，都找到了吗？

    秦九找到了，却也错过了，为什么会错过？

    不是他没有挽留，而是不可挽留。

    谁能让时间扭头？

    谁能找到时间的妈妈，让它妈妈叫它返程回家吃饭？

    秦九曾经试图寻找时间的妈妈，却也是徒劳的飘荡与寻找，并没有找到时间的妈妈。

    时间的妈妈，不爱宁云云的秦九，这两样东西从本质上讲都是类似的：在秦九的世界里，不存在。

    那么，收集时间的奇珍异宝存在于云上洞天里吗？

    秦九以接近光的速度在云上洞天里飘荡了半天，浏览了几万种奇珍异宝，几乎把有垠的云上洞天都游荡了一遍，依旧没有找到收集时间的异宝。

    难道没有？

    秦九说：“小九，把我吞出来。”

    一阵奇异穿越后，秦九回到九云农场，悬浮在小九旁边继续回忆以往的夺宝奇遇。

    突然，秦九想起金审玄虚，十二神岛上空还有一船的奇珍异宝。

    或许，那里有？

    想到这，秦九立马起飞，冲上千米高空，落在金审玄虚上，在那一堆堆奇珍异宝中翻开可以收集时间的异宝，又找了半天依旧没有找到它。

    这一天，秦九最想要的东西是它，却找不到。

    原来，当自己知道自己最想要什么东西时，其他所谓的奇珍异宝都变得无关紧要，甚至可以丢弃。

    这一天，秦九愿意用金审玄虚上所有的奇珍异宝置换一样可以收集时间的东西，可惜，想换却换不到。

    这世界上也有奇珍异宝换不到的东西，不止是换不到收集时间的装置，还有很多暂且没有意识到的东西。

    在船上没有找到它，秦九飞回九云农场，继续回忆过往接触到的一切东西，继续思考。

    除了云上洞天和金审玄虚，哪里还有属于我的奇珍异宝？

    对了，玄元阵！

    我天生可以虚画玄元阵。

    玄元阵也是属于我的奇珍异宝，或许，玄元阵里可以找到收集时间的东西。

    秦九在眼前虚画一圈玄元阵，目光立刻就聚焦在与属性圈相切的时间圈。

    时间圈？

    我之所以可以感知到现在是上午十一点，就是因为天赋的玄元阵里存在时间圈。

    它能够让我感知到时间的存在，那么，是不是也可以用它来收集时间？

    或者，它就是时间本身？

    秦九开启彩虹模式，指尖引出一把元气彩虹刃，将那时间圈完美地切下来了。

    秦九拿着时间圈，凝望时间圈，里面没有时针分针秒针，也没有任何秦九认识的数字，在它的最中间位置上一直浮现出一行不断变化的文字，好像是甲骨文，又不是，秦九不敢说学富五万车，但是对文字还是稍微了解的，认不出某个甲骨文具体表达什么含义，但是起码知道甲骨文大概的样子，甲骨文的定义还是了解的。

    很显然，那一行不断变化的文字并不符合甲骨文的定义，似乎比甲骨文更加古老。秦九在这时间圈面前就是一个学识浅薄的凡人，即使他有能力单手毁灭外空星球，此时此刻，面对时间圈依旧是一个学识浅薄的凡人。

    那不断变化的古老文字，秦九不认识。在他所有的知识储存里，没有任何知识可以解释时间圈里的那些古老文字。

    不认识那就不认识吧，即使不认识那行文字，只要时间圈拥有收集时间的功能那就足够了。

    人不都是在没有深入了解日常用品的情况下使用日常用品吗？人只要知道某样日常用品有什么对自己有用的功能就会愿意持续使用。比如碗可以盛饭，所以秦九一直用碗吃饭，至于关于碗更多的详细情况也就没必要知道。

    人只需了解事物的功用就足够活得很快乐，其他方面似乎也没有必要深入，毕竟也无用。无用的东西何必深入，毕竟不能用来盛饭，似乎对生活无益对自己无用，何必浪费时间。

    秦九也只想知道时间圈到底能不能收集时间，又或者它就是时间本身。

    秦九打算先验证后一种猜想：时间圈是不是时间本身。倘若它是，用时间圈作为浇巫就能使摆晕花萌芽生长。倘若它不是，那么就要思考下一个问题：时间圈能不能收集时间，如果能，怎样收集，如果不能，秦九该去哪里寻找可以收集时间的东西？

    秦九手持时间圈来到摆晕花旁边，将时间圈覆盖住那块芝麻大小的斑斓岩土。时间圈几乎和岩土一样斑斓，它刚接触岩土，岩土就爆发出夺目的斑斓光芒，秦九用彩虹眼直视斑斓光芒，小九抬爪捂眼睛。

    秦九欢喜惊叹：时间圈果真就是时间本身。

    或许，也正是因为时间圈是时间本身，我又天生拥有玄元阵，也就等于天生拥有时间圈，拥有时间本身，这才使得我能够意识到时间的存在。

    感知时间，我使用的不是耳鼻眼手舌，而是天赋异能时间圈。

    神奇，这时间圈绝对称得上奇宝中的至宝。

    多彩斑斓的至宝！

    斑斓光彩消散后，摆晕花快速生长，长到九十九厘米便成熟，不再生长，笔直地定在原地。它只有一根茎，茎顶长有一片厚厚的绿叶，像摆锤！

    秦九和小九站在摆晕花前直视着它。

    忽然，静止的摆晕花朝一侧倾斜，秦九和小九身子也不自觉地朝相同的方向倾斜。摆晕花并没有接触岩土，快要接触地面时又原路竖起再向另一侧倾斜，秦九和小九依旧跟随它的节奏倾斜。

    摆晕花反反复复地倾斜c竖直c倾斜c竖直

    秦九和小九反反复复地跟随它的节奏，秦九左脚离地朝右边倾斜，右脚离地朝左边倾斜，小九左边前后爪离地朝右倾斜，右边前后爪离地朝左倾斜。

    在摆晕花面前，秦九成了跟随摆晕花节奏左右摇摆的不倒翁，小九成了左右摇摆的不倒萌犬。

    秦九想停止摇摆，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肢体，根本阻止不了身体摇摆，小九更是如此。

    很明显，摆晕花有一种奇异的功能，谁看它，它就控制谁的身体，按它的节奏左右摇摆。

    秦九默叹：我终于明白底语的意思了，吞噬时间的摆晕花果然强大，别说我一个六阶武元，就算是九阶武元站在这，照样左右摇摆。

    秦九说：“小九，你晕吗？”

    汪！

    小九早就闭上眼睛了。

    可是，闭上眼睛不看摆晕花，身体依旧在左右摇摆。

    秦九也闭上眼，来回摆了几百回，满腹呕吐感。

    秦九说：“小九，我晕，想不出方法解除摆晕花危机，快，你动动狗脑子，想一个办法。”

    汪！

    秦九说：“你也没法子？那我们要摆到何年何月？”

    汪！

    九云农场上，一朵花，一个人，一只狗，彻夜未停，一直在左右摇摆。

    秦九已经晕到不认识小九的程度，小九晕到没胃口吞吃美食的程度。

    可怜的一人一狗，不会真的一直这样吧？

    别忘了，任何事物都有机缘。

    机缘来了，有些看似难以解决的问题迎刃而解，连自己先前都没有意识到居然还可以这样解决问题。

    到了深夜五点，没有月亮，没有星星，到处一片黑漆漆，小九伸爪不见狗毛。

    突然，秦九听见一阵叽叽叽的叫声。

    突然，小九停止左右摇摆，立马瘫趴在地上，双爪捂眼。

    秦九也倒躺在地上。

    好晕！

    缓神半小时后，秦九爬起准备观察一下摆晕花，却发现摆晕花上的摆锤不见了？

    谁偷走了我的摆锤？

    有种你出来！

    让我感谢一下你咯！

    随后，秦九用元气彩虹刃切下一小块花茎贴在农圣元典第二十页上，花茎融入后，书页上浮现一块斑斓的时间圈，最中间有一行不断变化着的古老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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