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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7.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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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天空开始下起了细雨,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酣睡了一宿的人们一起床, 便看到自家屋檐上站着成群的黑鸦, 有些久久盘旋于空中, 有些则在头顶上嘶哑长鸣。

    街边的小贩拿起旁边的扫帚驱赶,那些黑鸦扑腾了几下翅膀却不愿离去, 越赶叫声便越发凄厉, 在这个雨幕里听起来莫名有些烦躁和压抑。

    雨幕如同一张大网, 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 街上的行人也少了许多,偶尔见到一两个, 也是急着赶路的,撑着纸伞行色匆匆的快步离去,无意在街上多作停留。

    晨雾和雨帘细细绵绵的仿佛在眼睛上布了层灰纱,朦胧的看不明切。

    一把素白色的油纸伞划破了雨势,雨滴顺着伞架缓缓滴在了地上,在泛白的布鞋前溅起了浅浅的水花。

    纸伞遮住了这人的大半张脸,只能看到翩翩白衣上一截修长的脖颈,他逆着人群而上,踏过细雨,衣袂纷飞, 带着不沾半分纤尘的素净。

    方府外的雨势逐渐增大, 细密的雨滴汇成一条溪流, 流淌进了石板路的缝隙里, 如果有人在的话,能看见那些小溪流从透明渐渐变成了淡淡的红色。

    平日里辉煌气派的大门前总会站着几个高大勇猛的侍卫,可今日这大门处却冷清的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呱——呱——”

    黑鸦在方府的红瓦上粗沙的鸣叫,房檐下的雨落在地上发出滴答的声音。

    空无一人的方府里,只有这些黑鸦转着黑眼珠见证了这个平日里声声鼎沸,人流不息的地方化作人间炼狱的场景。

    遍地的尸体残骸,堆积成了一座座小山堆,底下的鲜血汇成了血流,不消片刻,又被雨水给冲刷的干净,雨丝里仿若都沾上了血气,黑鸦盘旋在这些尸体的周围,一下一下啄着这些人身上的烂肉。

    一个黑衣少年坐落于尸堆顶上,衣衫破烂,手里拿着被淋湿的血馒头大口吞咽,雨滴顺着下巴流进了衣襟,在脸上留下一道深红的水迹。

    “嘎——嘎 ——”

    围着啃食腐肉的黑鸦突然扑簌着翅膀朝天空飞去,仿佛是来了什么令人害怕的东西。

    “啪嗒”

    脚踩在水坑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在这个空荡的院子里显得格外轻灵。

    少年仿似没有听见,还是垂着头啃着手里的馒头。

    雨滴落在油纸伞上,发出一阵阵沉闷的声响。

    纤长如葱的指尖从伞下伸出来,雨水瞬间打湿了他的白袖,衬得他腕间肤色越发莹亮白皙。

    扶上那少年的脸侧,轻轻勾起了他的下巴,少年好似闻到了指尖有一股好闻的梅花香,嘴里不由得一馋,张嘴便想朝着那人的拇指上咬去。

    那人的手却没有躲闪的意思,手指轻移,改为两指捏着他的脸颊,少年的嘴便动弹不得,随后,指尖用力,少年咧着嘴,露着利齿,一脸凶相的被迫抬起了头。

    纸伞轻移开了一些,少年便只望到一抹刺眼的白光。

    “你这双眼睛倒是生的好看。”

    那人唇角轻勾,肤色白皙,眉间满是温和,眼里似带着春风,睫毛轻颤,少年的心尖上便像是被羽毛拂过。

    少年抬起头仔细望了望,发现那双柔软的眼下还有一颗黛青色的泪痣,不过颜色有些淡,不注意就给忽视了。

    心无杂质的少年这是生平第二次感觉一个人原来能长得这么好看,至于第一次他也想不起来了,只记得在很久很久以前,似乎见到过一个能与之匹敌的人。

    见到少年的眼里有些呆滞,那人浅笑出声,话里有几分揶揄。

    “没想到,还是个好色的小子。”

    听得这话,少年反应过来,别过了他的手,又低下头不再理他,继续啃着手上湿淋淋的馒头。

    那人倒也耐心,在旁边看着他啃完,眼里始终挂着笑意。

    那人轻声笑道:“吃完了?”

    少年听到这话,身子一顿,点了点头。

    “那走吧”

    那人把伞举到了少年头上,自己的身子则暴露在了雨幕下,雨水虽然打湿了他的衣衫,却不曾给他增添半分狼狈。

    少年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坐在尸堆上一动不动的望着远处出神。

    那人也不生气,从怀里掏出一块点心,慢慢递到少年嘴边。

    闻到鼻尖一股沁人的清香,少年立马眼睛一亮,大张着嘴,差点没把那人的手一起给吞了进去。

    少年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过了下嘴,就吞进了肚子里,吃完后又抬起头迫切的望着那人,眼里满是光亮,像是只嗷嗷待哺的小兽。

    看到他这个样子,那人淡淡一笑,“好吃吗?”

    少年诚实的点了点头。

    “那可以走了?”

    这次少年动作倒是很利索,从尸堆上站起,便准备从上面跳起来。

    那人却动作很快的长臂一拦,横过少年的腿间,把他给半抱起来,这少年虽生的矮小瘦弱,但好歹也算是一个半大孩子,而这这白衣公子一脸文弱俊雅,抱起人来却不含糊,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拖泥带水,像是没感觉到肩上的重量,眉间满是轻松。

    一靠近那人,那股幽香的梅香便钻进了鼻子里,少年忍不住的使劲嗅了嗅,心里慢慢祥和下来,伸出手,小心揽在了他的脖颈上,脏污的手臂一碰到那人的白衣,便留下了一道混杂着血液和泥土的污痕,手又不由的缩回了一些。

    那人以为少年是不太喜欢与人亲近,把他的手重新放好,温和的笑了笑,道:“你这脚上有伤,不适宜行走。”

    少年听到这话,木木的点了点头,抿紧了嘴没有开口。

    他脚上确实如书生所说,上面满是已经烂了的脓疱,里面混杂着血迹和灰尘,看起来很是瘆人。

    白衣郎抱着少年,少年则撑着纸伞,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雨幕中,只留下了一地死状恐怖的尸体和来回盘旋的黑鸦。

    白衣郎虽然步伐平稳,可速度却很快,不消片刻,便出了繁盛热闹的柳州城。

    路上的行人对这奇怪的两人纷纷侧目,可想转过头议论时,却又突然记不起刚刚发生了什么,脑中除了一把素净的油纸伞便再想不起其他。

    柳州城外的路看起来窄了许多,一路往前,居住的人家便越少,高山田野,灌木丛林,偶尔能碰到一两个背着背篓,上山砍柴的蓑衣农夫。

    白衣郎抱着少年走了很远,西边升起了今天的第一束阳光,,从清晨开始下起的细雨停了下来,空气里带着泥土清新的味道,乌云密布的天空也明亮起来,一切似乎都已经枯木再生,焕然一新。

    “日出”

    白衣郎抱着少年站在一处土坡上,天际边滚着金色的霞光,残阳如同火焰在厚重的云雾间燃烧。

    少年带着些不明望了望白衣郎的侧脸,明明是日落为何要说成日出。

    夕阳在白衣郎的脸上渡了层暖色的光泽,美好的让人移不开眼,察觉到了少年的眼神,只莞尔一笑,不作解释。

    白衣郎抱着少年下山走到了一处小城镇上,这城镇坐落在山脚,看起来很是偏僻,街道旁没有什么华丽的亭台楼阁,矗立的都是些白墙青瓦的小院或者看起来年岁已久的木楼,虽地势荒僻,街上的人却很多,窄小的街道上看起来有些拥挤,百姓淳朴的脸上洋溢着欣喜和幸福,天色已暗,家家人户亮起明灯,屋里传来阵阵嘻声笑语。

    “这里是平阳城”

    白衣郎清浅温和的声音在耳边传来,少年认真的看起了四周的景色,点点灯火,映衬在他的眼里,像是点燃了什么东西。

    抱着他走在街上,那些百姓似乎和这白衣郎很是熟悉,都纷纷热情的朝着他打招呼,白衣郎笑着一一点头示意。

    “怀夫子,你肩上的这小孩是谁?”旁边一买菜的妇人好奇的询问。

    白衣郎微微一笑,眼里带着亲和,“我学生”

    “呀,你这学生哪来的,怎么这么脏!”那妇人稍微凑近,便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掩着鼻子闷声问道。

    白衣郎勾唇浅笑,似乎是没有闻到少年身上的味道一道,浅笑道,“历尽千辛才找回来的。”

    那妇人一听这话,神色一变,以为他又去哪里捡了流浪的孩子,掩着鼻子,神秘兮兮的小声道:“怀夫子,这学生可不能随便捡啊,哪晓得是不是什么才狼虎豹,万一到时候引狼入室就不好了。”

    肩上的少年像是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乖顺的趴在肩头,一双眼睛又开始呆呆的望着过路的行人。

    白衣郎听了妇人的话,眼里的笑意更盛,温和道:“我这人,最擅长的便是养这种小狼崽子了。”

    “何况,可不一定是小狼崽子,或许是只温顺的小羊也说不定。”

    那妇人摆了摆手,慢慢道:“哎,怀夫子,你这不听,我也没办法了,我急着给我家那混蛋小子做饭,先走了”

    妇人急匆匆的背影消失后,白衣郎不以为意的一笑,带着少年往这条街的深处走去。

    越行至深处,周围便越发安静,行到尽头,便看到一座雅致的小院坐落在那里,匾上写了余音书院四个大字,大门旁挂了两个红灯笼,在路边发着微弱的光芒。

    白衣郎敲了敲门,不一会儿,门内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院门发出一道沉闷的声响,缓缓从里面打开了。

    一个梳着两个牛角小髻的女童站在门内,一见到白衣郎,欣喜的扑了过来,在他身上蹭了蹭,撒着娇:“夫子,你终于回来了,一如不见,如隔三秋啊!”

    这女童生的讨喜,一双杏眼又大又圆,声音软糯,听得人心尖上不由得一软,白衣郎摸了摸她的头顶,以表抚慰,笑声道:“好不容易会了两个词,没用对地方。”

    女童抬起头,娇声道:“二夫子教我的”

    白衣郎叹了口气,道:“少跟着他胡闹。”

    女童立即站直了身子,正经应道:“好的,夫子。”

    白衣郎被她的装模作样逗得一笑,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指责的话。

    女童发现了白衣郎怀里抱着的少年,满是好奇的盯着他瞧了瞧,刚一凑近,便闻到一股恶臭,又急忙闪开了。

    “夫子,这人是谁?!”女童捏着鼻子娇气道。“他好臭!”

    “我学生”白衣郎还是重复答道。

    “夫子,你怎么又捡人回来了。”不远处扎着同样小髻的女童慢慢走了过来,这女童生的清秀,眉眼间楚楚怜人,眼里却带着坚韧,虽年纪小,却有了一股大家闺秀的风韵。

    白衣郎笑而不答,问道:“其他人呢?”

    “二夫子被我撵去睡了,他又在偷看医书,小秋叔叔太坏了,今天让我蹲了半下午的马步,我脚都酸了!刚刚我趁他去洗澡,就把他的衣服偷了,现在恐怕到处找衣服呢!”

    “又皮了,去把衣服给你小秋叔叔还回去,不然等会他发火了可有你好受的。”

    白衣郎眉眼含笑,眼底似乎酿着美酒,连泪痣看起来都多了几分魅色。

    女童的眼里瞬间有些痴迷,呆呆道:“夫子你长得可真好看啊!”

    白衣郎笑意一收,伸出食指,曲着在她脑门上来了一下,那女童瞬间抱着脑袋大声惨叫。

    趴在白衣郎肩头的少年悄悄回头看了眼正抱着脑袋,一脸挣扎叫喊着跳脚的女童。

    丑

    少年心里只有一个大字,仿佛再看一眼都脏了眼睛,撇了眼又重新趴回了白衣郎的脖颈边,小心翼翼的嗅着他身上的那股沁人的幽香。

    “又不好好背功课了,乱说话以后可不招夫家喜欢。”

    白衣郎冲着那边莞尔浅笑的女童笑道:“你说是不是啊,花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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