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 9 心愿是，你一直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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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是结束了。
沈越凌刚走出大殿不久便有宫人叫住他，说是顾宸钧有事和他私议，请他到飞天境的小阁中等候。
沈越凌在小阁里左顾右盼，这里摸一下，那里瞧一眼，仿佛将早朝时候的不快统统忘了个干净。
顾宸钧负手快步走来，心情似是不错——也是，从早朝开始就一直春风得意的样子，不知是得了什么喜事。
“阿凌，可有久等？”
“啊，没有，我也是刚到不久。”
“刚刚去了一趟御书房与柳守”
“陛下其实不用与我知会。”
沈越凌脸上依旧挂着笑意，越是如此，顾宸钧更加不知说些什么好。
“咳咳，”顾宸钧轻咳两声，重新发起话题，“上次你说你的孤云剑鞘不慎走失，所以我命青天监最好的灵枢给你锻了这个，你看看可否喜欢。”
沈越凌方才看到他从身后拿出了一个通体洁白，上面点缀着三颗蓝色宝石和古银色双生花型纹路的剑鞘。其侧面还有一条古银色的链条，方便将剑挂起。沈越凌想了想，孤云剑柄也是古银色，长刀入鞘应该不会难看。
“这是双生？我第一发现双生花放在兵器上也这么好看。”他痴迷地接过剑鞘细细摩挲着它光滑的表面。
“你喜欢的兰生正是用双生花酿造的，朕便想着，把双生放上去，你应当也会喜欢。”
“我喜欢！”沈越凌脱口而出，又想了想之前自己对顾宸钧的猜疑，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便又问道：“小宸今天为何如此高兴？”
“只因今早得知青天监锻好了这孤云剑鞘，我觉得阿凌应当会高兴。”
“我早晨来飞天境找你的时候你去哪里了？”
“我去青天监取它了，所以并不在飞天境。”
两人突然都没了话说，只是相视一笑。
与顾宸钧拜别之后，沈越凌抄小路回了上将军府，回去的路上，他紧紧抱着孤云剑鞘，脸上喜滋滋的，嘴里却不停说着：“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你竟敢不信任我，顾宸钧我会让你好看的，哼！”
这边的顾宸钧也屏退左右，忙着打理朝政。
晚膳过后，顾宸钧依旧准备去御花园溜达一圈消消食，再回来埋头苦干。现在的将离，和他想要缔造的将离，还差得远呢。
刚迈出飞天境的大厅，远远地便看到一个人手摇一把折扇，着一件颜色极其罕见的披风，满面春风地向顾宸钧走来。
“参见皇帝陛下，宸業这厢有礼了。”来人笑着招呼道。
“不知皇兄此次为何突然回京？也不告诉皇弟一声，也好让皇弟提前准备准备，为皇兄接风洗尘。”
“你我兄弟二人自小感情甚笃，无需客套。我看皇弟是准备出去吗？”
“晚膳毕，出去转转消消食。皇兄可愿与我同行？”
顾宸業合起扇子，又脱下身上那件似是软玉色披风，细细地为顾宸钧披上，边整理顾宸钧的头发边道：“若要出去，就把披风披好，外边风大。”
“那就多谢皇兄了。”
一系列事情做完之后，他好像又嫌哪里不够好，盯了顾宸钧好一阵，那眼神儿就好像一个热恋中的男子看向自己的恋人的深情和专注。
顾宸钧被顾宸業盯得不好意思，便温声问他：“皇兄这是怎么了？”良久，他才低声回答道：“小宸好像是消瘦了不少。”
“不瞒皇兄你说，近些日子我才算体会到了父皇的辛苦，怪不得皇兄宁愿过闲云野鹤般的生活，这里走走，那里看看。我将离的河山，应该也是壮美非常的，只可惜我都没有机会去看看。虽说心之所向是四方天地，但是脚下所行，却只有皇城一隅。”他说着说着便有些感伤，不过很快又调整了过来，“不过我知道皇兄也会帮我把我的那一份补上的。”
顾宸業扯了扯唇角，略带遗憾道：“小宸此番，成长了不少。我不在你身边的时日，想是错过了不少。”
顾宸钧怕话题又往不可逆转的方向偏去，赶紧迈下了一阶石阶，回过头冲他笑道：“皇兄此去白鹭洲，可有什么有趣儿的见闻？”
顾宸業突然像魔怔了一样，上前一步牵过顾宸钧的手，顾宸钧的手和身体都瞬间僵住了，二人宽大的衣袖遮住了顾宸業那只轻轻放在顾宸钧手上的骨节分明有力，此时却十分温柔的手。
顾宸業认真看着顾宸钧，在离顾宸钧很近的耳边柔声说道：“小宸，我说过，你可以叫我阿業。或者说，你还在怪我？”
阿業么？顾宸钧以前也是唤过他阿業的。
顾宸钧年幼时，和父皇之间并没有过多的交流，他这一生体会到仅有的一点父兄之情，都是眼前这位将离国前三皇子殿下，现在的三王爷给他的。
他待顾宸钧是真的很好。不提自小的交情，就说灵妃过世后，顾宸钧处处受人挤兑，只有他一人全力保护顾宸钧。不管他的皇后母亲给他什么，他都要给顾宸钧一份，若是没有，他就去寻更好的给他。
顾宸钧对这份沉甸甸的好无以为报，又在宫人的唆使之下，于他某一年生辰之际，偷偷溜进他的寝殿，将自己的嘴唇覆于他的嘴唇之上。
面对当时一脸震惊的顾宸業，顾宸钧还乐乎乎地说：“阿業，生辰快乐。”
顾宸钧突然不知该如何接过话茬，只轻轻脱开他的手，失声笑道：“我早已不记得那件事了，还请皇兄原谅我那时的懵懂无知。”
顾宸業哑然道：“小宸，若是我当年能早些发现自己的心意就好了，否则也不会”
“皇兄，我们去御花园看看吧，你许久未归，可能都不知道你离京时埋下的梅花枝都已经长成了一棵小树苗了。”
行至御花园，顾宸業指着一处问道：“那一片是双生？”
“嗯，正是。”
“我总觉得，整个御花园只有双生花田不一样。听说双生花不喜人照看，越是荒无人烟之地，它们长得越好，但看到这里感觉被照料地更仔细。”
顾宸業突然生了一种不大好的预感：“有什么特别的缘由吗？”
“哦，皇兄若问缘由，应该是阿凌吧。他最喜欢喝兰生，我便命人在宫内栽了一些，等来年暮春开花，也好采来酿酒。”
阿凌阿凌，叫得倒是亲切。
“对了，提到沈上将军，我听说你此次当着他的面儿提议要收回他手中飞龙卫的兵权，好像是给了他身边那位暗卫星沉的哥哥星浮？”
“正是。一来是觉得阿凌一年到头在关外从北到南地跑，怪累的，二来则是想培养一些自己的力量。”
“这样的话，那星沉可能又会跟他哥哥置气了。”二人脑海中皆浮现出了一些画面，相视笑了一阵，随后止住。
顾宸業又道：“上将军手里的兵权，难道不能说是小宸你的力量吗？”顾宸業想了想，又补充道，“还是你想瞒着他做点别的什么事？”
“皇兄果然还是最了解我的人。”
“小宸，你到底想把将离缔造成什么样子呢？或者说，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顾宸钧望了望那片郁郁葱葱的双生，又转过头问他皇兄：“皇兄可知兰生酒在酿造之时只取双生枝上一朵？”他的眼睛里似是有万千繁星，只听他道：“我只愿，双生再不分离。”
他说得那般认真，顾宸業听着却不是滋味，他嘴上说道：“终有双生不离日。”但心里却五味杂陈，原来是自己多想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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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越凌刚走出大殿不久便有宫人叫住他，说是顾宸钧有事和他私议，请他到飞天境的小阁中等候。
沈越凌在小阁里左顾右盼，这里摸一下，那里瞧一眼，仿佛将早朝时候的不快统统忘了个干净。
顾宸钧负手快步走来，心情似是不错——也是，从早朝开始就一直春风得意的样子，不知是得了什么喜事。
“阿凌，可有久等？”
“啊，没有，我也是刚到不久。”
“刚刚去了一趟御书房与柳守”
“陛下其实不用与我知会。”
沈越凌脸上依旧挂着笑意，越是如此，顾宸钧更加不知说些什么好。
“咳咳，”顾宸钧轻咳两声，重新发起话题，“上次你说你的孤云剑鞘不慎走失，所以我命青天监最好的灵枢给你锻了这个，你看看可否喜欢。”
沈越凌方才看到他从身后拿出了一个通体洁白，上面点缀着三颗蓝色宝石和古银色双生花型纹路的剑鞘。其侧面还有一条古银色的链条，方便将剑挂起。沈越凌想了想，孤云剑柄也是古银色，长刀入鞘应该不会难看。
“这是双生？我第一发现双生花放在兵器上也这么好看。”他痴迷地接过剑鞘细细摩挲着它光滑的表面。
“你喜欢的兰生正是用双生花酿造的，朕便想着，把双生放上去，你应当也会喜欢。”
“我喜欢！”沈越凌脱口而出，又想了想之前自己对顾宸钧的猜疑，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便又问道：“小宸今天为何如此高兴？”
“只因今早得知青天监锻好了这孤云剑鞘，我觉得阿凌应当会高兴。”
“我早晨来飞天境找你的时候你去哪里了？”
“我去青天监取它了，所以并不在飞天境。”
两人突然都没了话说，只是相视一笑。
与顾宸钧拜别之后，沈越凌抄小路回了上将军府，回去的路上，他紧紧抱着孤云剑鞘，脸上喜滋滋的，嘴里却不停说着：“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你竟敢不信任我，顾宸钧我会让你好看的，哼！”
这边的顾宸钧也屏退左右，忙着打理朝政。
晚膳过后，顾宸钧依旧准备去御花园溜达一圈消消食，再回来埋头苦干。现在的将离，和他想要缔造的将离，还差得远呢。
刚迈出飞天境的大厅，远远地便看到一个人手摇一把折扇，着一件颜色极其罕见的披风，满面春风地向顾宸钧走来。
“参见皇帝陛下，宸業这厢有礼了。”来人笑着招呼道。
“不知皇兄此次为何突然回京？也不告诉皇弟一声，也好让皇弟提前准备准备，为皇兄接风洗尘。”
“你我兄弟二人自小感情甚笃，无需客套。我看皇弟是准备出去吗？”
“晚膳毕，出去转转消消食。皇兄可愿与我同行？”
顾宸業合起扇子，又脱下身上那件似是软玉色披风，细细地为顾宸钧披上，边整理顾宸钧的头发边道：“若要出去，就把披风披好，外边风大。”
“那就多谢皇兄了。”
一系列事情做完之后，他好像又嫌哪里不够好，盯了顾宸钧好一阵，那眼神儿就好像一个热恋中的男子看向自己的恋人的深情和专注。
顾宸钧被顾宸業盯得不好意思，便温声问他：“皇兄这是怎么了？”良久，他才低声回答道：“小宸好像是消瘦了不少。”
“不瞒皇兄你说，近些日子我才算体会到了父皇的辛苦，怪不得皇兄宁愿过闲云野鹤般的生活，这里走走，那里看看。我将离的河山，应该也是壮美非常的，只可惜我都没有机会去看看。虽说心之所向是四方天地，但是脚下所行，却只有皇城一隅。”他说着说着便有些感伤，不过很快又调整了过来，“不过我知道皇兄也会帮我把我的那一份补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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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宸钧怕话题又往不可逆转的方向偏去，赶紧迈下了一阶石阶，回过头冲他笑道：“皇兄此去白鹭洲，可有什么有趣儿的见闻？”
顾宸業突然像魔怔了一样，上前一步牵过顾宸钧的手，顾宸钧的手和身体都瞬间僵住了，二人宽大的衣袖遮住了顾宸業那只轻轻放在顾宸钧手上的骨节分明有力，此时却十分温柔的手。
顾宸業认真看着顾宸钧，在离顾宸钧很近的耳边柔声说道：“小宸，我说过，你可以叫我阿業。或者说，你还在怪我？”
阿業么？顾宸钧以前也是唤过他阿業的。
顾宸钧年幼时，和父皇之间并没有过多的交流，他这一生体会到仅有的一点父兄之情，都是眼前这位将离国前三皇子殿下，现在的三王爷给他的。
他待顾宸钧是真的很好。不提自小的交情，就说灵妃过世后，顾宸钧处处受人挤兑，只有他一人全力保护顾宸钧。不管他的皇后母亲给他什么，他都要给顾宸钧一份，若是没有，他就去寻更好的给他。
顾宸钧对这份沉甸甸的好无以为报，又在宫人的唆使之下，于他某一年生辰之际，偷偷溜进他的寝殿，将自己的嘴唇覆于他的嘴唇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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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御花园，顾宸業指着一处问道：“那一片是双生？”
“嗯，正是。”
“我总觉得，整个御花园只有双生花田不一样。听说双生花不喜人照看，越是荒无人烟之地，它们长得越好，但看到这里感觉被照料地更仔细。”
顾宸業突然生了一种不大好的预感：“有什么特别的缘由吗？”
“哦，皇兄若问缘由，应该是阿凌吧。他最喜欢喝兰生，我便命人在宫内栽了一些，等来年暮春开花，也好采来酿酒。”
阿凌阿凌，叫得倒是亲切。
“对了，提到沈上将军，我听说你此次当着他的面儿提议要收回他手中飞龙卫的兵权，好像是给了他身边那位暗卫星沉的哥哥星浮？”
“正是。一来是觉得阿凌一年到头在关外从北到南地跑，怪累的，二来则是想培养一些自己的力量。”
“这样的话，那星沉可能又会跟他哥哥置气了。”二人脑海中皆浮现出了一些画面，相视笑了一阵，随后止住。
顾宸業又道：“上将军手里的兵权，难道不能说是小宸你的力量吗？”顾宸業想了想，又补充道，“还是你想瞒着他做点别的什么事？”
“皇兄果然还是最了解我的人。”
“小宸，你到底想把将离缔造成什么样子呢？或者说，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顾宸钧望了望那片郁郁葱葱的双生，又转过头问他皇兄：“皇兄可知兰生酒在酿造之时只取双生枝上一朵？”他的眼睛里似是有万千繁星，只听他道：“我只愿，双生再不分离。”
他说得那般认真，顾宸業听着却不是滋味，他嘴上说道：“终有双生不离日。”但心里却五味杂陈，原来是自己多想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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