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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言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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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痕潇显然十分不满意谭苏的顶嘴的态度,道:“可是什么?”,摇摇食指,道:“你,没有拒绝拒绝的资格”,痕潇的语气霸道嚣张又欠扁,继续道:“况且我带着你这个拖油瓶我都不介意你就更不能介意了!”

    谭苏不赞同的道:“可是?”

    痕潇道:“还可是,你要知道只有我知道墨宝在哪,我不带你去见,也不告诉你他在哪,信不信我急死你!”,谭苏无奈望天悲叹道:“那个痕潇,你误会我了,我只是在担心你现在的身体!”,此话一出口她自己立马就后悔了,觉得表达的意思有些不对劲,心里一番纠结: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担心他的身体?还对对他态度那么的好?简直是中邪了!

    “那个”,谭苏忐忑的整理着语言,想叫痕潇千万不要误会她话里的意思,哪知痕潇坐直了身子,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打断了她本来已经理好了的思路。痕潇腰板一伸,一派慵懒,缓缓的道:“蠢女,我的身体呢,就不用你操心了!哎呀,好累啊,进屋休息咯,明天好上路!”,痕潇一个灵捷的转身,谭苏还没来得及看清楚痕潇就已经在了大石头的一丈之外。

    谭苏看着痕潇刚刚飞身的精神头,心里不禁的怀疑:他,真的累了吗?

    痕潇的身姿高挑,背影挺拔,猛然回头看着谭苏俊俏的面容露出一缕阳光的笑,谭苏突然觉得有这只孔雀在身边其实很好。痕潇挥手喊着,“蠢女,别发呆了,快去睡美容觉,我明天不想带一只熊猫上路”

    痕潇的话在谭苏耳边荡啊荡,荡的她火气又开始上来了,望望天空,只见繁星如画,道:“现在怎么可能睡得着啊!”

    谭苏躺在床上打了一个又一个的翻身,不知道为什么那天晚上她想的特别的多,想到了小学二年级扒男同学裤子的事情,五年级帮朋友送情书结果送错对象的事情,上了初中却逃课去过六一儿童节的事情,和第一次女孩子第一次来月事顶着朵大红花去上体育课的事情。

    接着是初二,遇到了一个曾经幻想着和他过一生的人,一个不能说的暗恋对象,她的生物老师。

    再是初三,这时她这辈子最痛苦也最难熬的一年,不是因为课业的压力而是病魔的恐慌,一次次的晕倒,一遍遍的跑医院,不同的地方接受不同的治疗,武汉,长沙,广州,每家医院都拍着胸脯说可以根治,药一大堆大堆的开着,钱一把一把的往里面送着,可是最后谭苏除了害怕和恐慌医生和医院已经不剩别的了。

    初三读完,谭苏没有上高中,因为高中承受的压力会更大,家里人担心她太累身体负担不了,所以应了所有人的要求,谭苏选择了离家近的一所职高,职业幼师学院。那里的生活轻松,无忧无虑,练练琴,跳跳舞,偶尔谈谈恋爱,可是那时的谭苏心里总有一个结,她已经无法放开心去爱了,所以她是所有人眼中那个非常漂亮但却心事重重的女子。

    本以为日子就会那样平平淡淡的过,谭苏都在想像着以后在教室里给小朋友上课的情形了!可是,人生总不如意,胃痛的反复被同学送至医院,一查是急性胆囊炎,一次胆切除手术,一场长达半年的休学,在她终于抚平心灵的伤口以为可以去以为可以回学校读书的时候,母亲流着泪告诉她,“苏儿,家里没钱了,你的病你也是知道的,今年家里收成不好,你爸爸他也老了,已经挑不动水泥了,你可不可以再休学半年 ,让家里缓缓,我过两个月就出去打工给你挣学费然后你再继续读!”

    那一夜谭苏泪如雨下,她明白了命运是多么的不公平,老天爷的眼睛是多么的瞎,只知道时时刻刻的导演着悲剧。

    她知道她没有资格再向父母索取任何的东西了,她所带给他们的折磨够了!

    那一夜,她放下了好多的东西,她的幻想,她的梦,收起了她的幼稚,掩藏了心底的脆弱和悲伤,穿上了坚强乐观的装备去闯世界,她扛起了一种叫责任的东西,咬着牙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为了生存。

    从十七岁,到十八岁,最后二十三岁,昔日的同学都各奔东西,有的如她一般早早的出来为了生计而拼搏,有一部分则已上了大学,不同的经历不同她们有了各自的价值观,扣扣聊着但能谈心的却很少了,只是客套客套,有的甚至不再说话了,每当大学里的那些曾经的同学在聊天时谭苏就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因为他们口中的那些个社团她不知道,讨论论文怎么写她也插不上话,甚至她连大学的门朝哪里开都不知道,她只知道如果你去书城看书却只看不买的话,你去了几次后那些收银员的脸色便会很难看。

    医药公司的开票员这是个只需要懂些电脑便可以做的轻松活,工资一般,好在时间不常,省吃俭用一个月还是能寄些钱回家的,谭苏的病在药物的控制下偶尔还是会发作,还是没以前那么猖獗了。

    本以为日子就那样一天天的过去了,可是谁知,闭上眼便是眼前这一场无法逃离的梦。

    谭苏侧趴在床沿边,看着黑暗陷入自己的思绪中,无法走出。风不知从什么地方跑了屋,吹动了纱帐,纱帐拂上谭苏的脸,吸走了了她脸上流出的一滴热泪。

    谭苏在想:如果没有来到这里,如果没有遇到忘墨,将会怎样?如果没有这些纠葛,没有这份牵挂的自己是不是活的要比现在轻松?可是,人生没有如果!

    谭苏终于想的乏了,缓缓的闭上的双眼,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在唤,“喂,醒醒,醒醒!”,然后感觉手臂被捏的越来越痛,脑子渐渐的清醒起来,视线里的人也渐渐清晰居然是贾有乾。

    贾有乾道:“醒来没有,我老婆大人要见你!”

    谭苏看了看四周,有些疑惑的道:“什么?”,心说:这大晚上的九女不是应该在若水洞练功吗?怎么会要见她?

    贾有乾将一件风衣仍给谭苏,不耐烦的催道:“快点穿好它,起床,不然去晚了,老婆大人会生气!”,谭苏有点佩服贾有乾这种老婆至上的老婆奴精神了,连连道:“好好,马上,马上!”

    贾有乾走了出去,谭苏速披上风衣跟了出去。九女果然再等她,只不过是站在痕潇的门口,谭苏心里感到有些奇怪。心道:不知她对着痕潇的门看有何用意?但随着距离的靠近谭苏疑问越深,因为她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

    月光下,贾有乾手攀着九女的肩,做了个男人应该保护女人的姿势,轻柔的唤了声:“老婆!”,九女应声点头,对着门淡淡的跟谭苏道了句,“谭苏,你来了?”

    谭苏干巴巴的应了声,“嗯!”,九女轻轻的推门,吱呀的一声,门便开了条小缝,透过小缝谭苏看到了痕潇的睡颜,惑道:“这?”

    九女道:“你不看看吗?”,谭苏愣了一下,道:“什么?”,九女道:“你看看吧!”,语气中带着劝说的意思,谭苏感觉这是偷窥有些为难的道:“九姑!”,九女道:“你就不想看看这个三番五次为了你差点送命的男子,永远睡去是什么样子?”

    “什么?”,谭苏一直相信九女说话不会没有理由的,问道:“九姑,你是什么意思?”

    九女摇了摇头,冷然道:“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让你看看!”,谭苏的有些不安,又怕吵醒了屋里的痕潇压低了音问道:“九姑?”,九女道:“你看还是不看?”

    谭苏犯难,“这!”,气氛沉默了一会儿,九女道:“你可知万道台之上最后的分魂时刻出现了意外,你的魂魄被两股力量撞击的离了寄体,瞬间被冲的七零八碎,痕潇为了护住你不让你被人踩碎可是受了些苦头,你大概还没有见过,他为了捡地上的一个魂片而被人踩吧?更不会见过当他在混乱的仙魔妖群中好不容易将碎魂集齐后又被天界殿下给盯上,他那时究竟说了什么?我无从知道了!但是他为了一个集魂瓶与天界皇子大打出手,最后被打成重伤,这一点乾坤六道皆知!——我想不通,按道理说他是不会输的,可是他却输了?”

    谭苏对万道台之上后来发生的事情一直有联想跟猜测,却没有想到背后的痕潇会为救她做这些,一时间感动与愧疚混在一起,道:“痕潇他从来没有跟我说过!”

    九女道:“他自是什么都不会说的,当他安顿好忘墨,拿着集魂瓶去找冥右唯炎想要设法救你却在冥界的路上遇到了那些故意刁难的正道人士,这一场车轮进攻的恶战,也许你不信,但是确实是两天两夜,直到他体力不支掉进了冥川,而你也下落不明!”

    谭苏的眉头越皱越紧,声音也有些哽咽,“这些?”

    九女继续道:“不得不说忘墨很爱你,他认为你的天魂一定会去江北阴界,所以不惧危险的去那里找你。可这个人呢,就凭他自己的感觉就要去阴阳夹缝!江北阴界险恶,无论谁进去所面临的都是血的考验,阴阳夹缝是无魂无灵,因为连魂灵都知道进去便再难出来了!他来找我的那一刻我认为这妖儿疯了,可当他在我面前吐血时我却把引魂之器借给了他,并用我的百年功力填了他的灵损,可是那却是我做灵女以来做的最没有把握也唯一后悔的事情!”

    贾有乾插话,“老婆,你可真狠,那次你把我也推出去了!”,九女笑道:“是吗?我推的吗?”,语顿,“你说是那便是吧,只是若是哪一天你这个徒弟走了你一定比我伤心!”

    谭苏以为贾有乾会大声的反驳当然不是,可没成想贾有乾却沉默了起来,片刻之后才支吾道:“我,我只是看他又是骨头散架又是吐血的,我可怜他!”,说完头朝谭苏一偏,不悦的道:“还不是因为这个女人?害我在阴阳夹缝度过了难熬的七天,结果一场空!不过,你这个女人那七天你到底躲在哪里啊?最后为什么出现在七月山?”,贾有乾声音越说越大。

    七月山?估计是醒来后与痕潇在一起的那座山,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哪里谭苏不知道,但忍不住的想要将自己就在阴阳夹缝里还且就在他们身边的事情说出口,“我,其实!”,就在此时九女推门进入了痕潇的屋子。

    谭苏心惊道:天,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不会被当做偷窥狂吧?

    屋子里的香气越来越浓,谭苏的脑中想起了这种香就是在那个三洞里闻到的香味,谭苏兀自的念道:“流云紫檀?”,九女回头道:“记得不错?”,谭苏问:“痕潇为什么要用这个?”,九女道:“因为这个可以安神?”

    谭苏看了看床上的忘墨,心说:难道他也被什么梦魇缠住了?,九女看穿了谭苏心事,道:“不,他没有被梦魇缠住,我纯粹只是想让他睡得好一点而已!”,可九女的语气却分明含了另外的一层意思。

    九女坐在了痕潇的床边,拂上了痕潇的脸颊,轻声道:“这是一个惹人怜爱的孩子?”,半晌之后转头对着谭苏道:“答应我,好好的照顾他?”,谭苏开始怀疑自己的听力,心道:话不是说反了吧,谁照顾谁?

    九女起身,走近了谭苏道:“我只想说当一个人表现的越强大的时候就证明他越脆弱!他的伤半个月能好在你看来或许正常,但在我看来那就是一个奇迹,我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但是我想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捷径都是会付出代价,所以我只求你在他需要你的时候不要离开他!”

    谭苏听着九女的一番话心里七上八下的,照九女的话痕潇的伤本来是半个月好不了的,是用了什么方法强行好起来的,再想到痕潇来这里是为了陪她一起去找忘墨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回到房间谭苏再也无心睡眠,静静的坐在床边,任由时光从她身边流过。

    月落迎晨,阳光撒进屋中,照出一室柔和,谭苏慢慢的起身打开窗户,看到了蓝天下的碧水青山,娴静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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