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〇八回：修仙

    “老四，你纯粹看不起我是吧？我椿田茨三郎练得是山东快拳，可一直因肥胖问题制约了出拳的速度，难发挥其真正威力，这本《减肥秘笈》正解了我的燃眉之急！”老三椿田茨三郎怒色不减。

    “好，老三，是我错怪你了，小野史四郎向你道歉。”负刀武士低头道，“不过，我已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说自己练的是从中土传入我东瀛的翻版‘山东快拳’，而应说是我东瀛的‘武士神拳’！”

    “知道了。”老三不耐地应了一句，又道，“老四，你还没说你今天淘到什么好书了呢？”

    负刀武士面色一惨，缓缓从怀中提出一本册子示给众人。

    “《花柳病疗养宝典》！”老二大惊，说道，“老四，这几年你功力大增，竟然仍未将此病治愈？”

    负刀武士黯然摇头，叹道：“唉，老病根了，实难根除哪！”

    易陆二人抬眼一看，已到少林寺门前，二人相互一会意也不打门，只身形一纵蹿过院墙，径直向方丈室掠去。

    古刹内虽有许多苦修的高僧，但二人轻功甚好，一个也没将他们惊动，此刻已轻车熟路地落进方丈的小院。

    陆沁沂见禅院内未掌灯，漆黑一片，疑道：“这么晚了，大师是否已经休息了？”

    易擎风道：“这倒不会，以前我在少林时师伯总是深夜找我师父共研佛法的。”

    话刚落音，禅门“咯呀”一声开了，室内走出两人来，前面的那人呵呵一笑，后面的人也附和着笑起来，此二人正是枯木方丈与散仙客道长。

    “老衲没有猜错吧，果然是他们俩！”枯木方丈乐道。

    “是呀，是呀，呵呵。”散仙客道长捻须颔首。

    易擎风忙上前施礼，并将来由说明。枯木方丈慈眉一皱，随即笑道：“既如此老衲便试上一试，沂儿，你进来吧！”

    陆沁沂美眸向易擎风瞄了一眼，易擎风朝她点了点头，道：“沂儿，快进去吧！”

    陆沁沂轻点螓首，随枯木方丈走入禅室。

    门“咯呀”一声，又被合上。散仙客拍了拍易擎风道：“小子，你师伯忙着为你小媳妇传功，我这把老骨头却要闲着了！算了，你小子陪我在此闲聊一阵吧！咦，你小子还带了烧酒和肉，真够香的，极妙，极妙，老道正愁着晚饭没荤呢！”

    他说这话自然是要留在这院子里护法，易擎风自是喜不胜收，忙将酒肉摆在桌上，又寻来两只碗分别斟满酒，端起一碗敬给散仙客道：“道长，请。”

    散仙客笑盈盈接来饮上一口，赞道：“不错！不过这份心意定不是你小子想的，那日我传你一日武功也未听你提起半句请我喝酒之话，今晚无故而来怎为我买了酒了，定是你那小媳妇的主意吧？”

    “道长您真是太英明了，这就是她的主意！”易擎风夸赞道。

    “浑小子，你难道不曾想过来孝敬孝敬老道吗？”散仙客气得吹了吹胡子，转了口气道，“想我那老妻年轻时也是这样子。”说着望向远方，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

    易擎风一奇，道：“道长，你有这么一位贤妻，后来为什么还要出家呢？”

    散仙客笑容未收，捋着胡须道：“那是她鼓励我去的。”他瞥了一眼易擎风惊讶的表情，继续道，“没想到吧，她是个贤慧而很有远见的女人。”

    “那你们的当初的相遇定是惊魂动魄c荡气回肠吧，快给我讲讲？”易擎风满怀期待地道。

    “其实也没什么，我们的相遇很平凡。”散仙客咬了口烧鹅继续道，“那年我家乡闹饥荒，身为老大的我不得不为老母亲和弟弟妹妹活命的口粮而整日奔波。记得那一天家里稍来口信说妹妹病了，我听后非常着急，便向同伴们借了几个窝窝匆忙赶回家，那时正值黄昏，深秋的风裹下叶片在空中翩飞，这是我再熟悉不过的回家之路，不知怎的，这日显得如此别致，若不是担心妹妹的病情我真想放缓脚步细细的品味。”

    “忽听有人喊了声：‘大哥。’我浑身一震，这声音真是太好听了，仿若那传说的天籁之音。回头一看，但见从路旁站起一名年轻女子，她怀抱一个红色的行囊，缓缓走到我面前一下跪倒，恳求道：‘大哥，救救小女子吧，我本是去投奔远方亲戚，走到这里实在饿得走不动了，恳求您给我点吃的吧？’说实话那饥荒年头路上饿死个人很正常，每家的口粮都朝不保夕，如果我将窝窝给了她，那我老娘和弟弟妹妹便活不到明天了！不过眼前这女子确实是个好女子，虽风尘满面却不该朱颜，这样被饿死了实在可惜。无奈之下，我道：‘姑娘，你快起来，我家中许多人等着这口粮，实在不能分给你太多，就给你一半吧！’当下我将一个窝窝分作两半，把其中一块给了她。她自是感激非常，我不忍再回头径自返回家去。”

    两人沉默一阵，易擎风问道：“道长，你当时没打算收留她吗？”

    “唉，”散仙客叹一声，道，“那饥荒年头，多一个人便多一张吃饭的口，若再加上她，家中口粮定然不够，只能瞧着自己的亲人一个个饿死。”

    “这女子后来又回来找过你了？”易擎风猜道。

    “不错，那是饥荒后的一年，她来了，一个人坐在村头的石桥上，怀里仍抱着当年那个红色的包袱，由于她长得太漂亮，惹得村里的男女老幼将她围了一大圈。村里的人有的猜测，有的赞叹，吓得她畏缩着身子待在那里不敢乱动，直到我从那儿经过时，她才冲出人群喊道：‘大哥！’”

    “从那以后你便娶了她是吧？”易擎风继续猜测道。

    散仙客呷了口烧酒微笑道：“是的，她在我家住了几天，在左邻右舍的撮合下，她便正式嫁给了我。以后的许多年也没有再闹饥荒，日子过得还凑合，唯一的缺陷就是我们没有子嗣，不过我也不在乎这些，反落得逍遥自在。在我四十岁那年，我家中来了位说法的老道，也就是后来我的师父──武当上一代掌门。他说我极具仙缘，劝我拜他为师并随他出家，我当时不置信否，倒是拙荆极力称赞，但她有一个要求，就是让她也随去，并拜入门下。师父欣然同意，并问我有什么异议！我想我本是闲散之人又了无牵挂，既然拙荆也愿意随往，我何乐而不为呢，于是收拾了行囊随师父上山而去。上山以后，她在道观旁另起了间茅屋，一面修行，一面照料我的起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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