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回：心意

    易擎风也不理会，只拾起一块石子，啪一声向天空击去。 片刻间便有一物落下来，正落在他脚前，仔细看去竟是一只大雁。

    司徒妍缓缓走过来，她虽换了宽大的男子长袍，但纤腰束紧，衣衫被夜风一吹紧紧裹住玲珑肢体，女儿姿色不减更添。

    易擎风暗自赞叹一声，拾起刚刚打来的大雁去溪边清洗。

    不一会儿他便转回来，一面从自己行囊内取出作料，一面啧啧赞叹道：“还是我箫儿老婆想得周到，连在野外猎食的作料也没忘记给我带上！”

    在洗净的大雁上涂上作料后，易擎风将它挂在树枝上烤，一股诱人的香味在两人饥饿的腹间飘散开。

    易擎风很有一手，不过一会儿那只大雁便在火上烤得渗出油来，滋滋作响，色泽更是鲜嫩，几乎与名楼大厨的手艺有一拼！别说他二人腹中正饥饿，就是平常人见了也要流口水。

    又在火苗上燎了半晌，易擎风将它拿起来走到对面，与司徒妍并肩一坐，搂住她肩头，乐道：“美人儿，本少侠的手艺不错吧，来，先尝一下！”说着将一整只烤雁送到她樱唇前。

    司徒妍被他一搂倒不惊奇，不过被他呼一声“美人儿”却十分惊愕。倘若换做别人她当然不会惊愕，她身为大小姐别人就算恭维她也会呼她“美人儿”，何况她本就生得美，但易擎风却不一样，易擎风一直来对她没好感，更加一个箫儿生得比她还美，被他一呼却不知是羞是喜，此刻她大小姐脾气磨掉的不少了，也不支声，很听话地咬一口，细细嚼几下。

    “好吃不？”易擎风眉宇间似乎很疼她。司徒妍心中一暖，暗暗点一点头。

    见了她反应易擎风非常开心，顺手撕下一只翅膀塞在她手里。司徒妍也是饿了，不客气地吃起来。

    易擎风更是高兴，将那串着烤雁的树枝向地上一插，自己拽下一只雁腿大吃起来，另一只撕过大雁的手也不闲着，复又搭在司徒妍肩头。司徒妍见到他这只沾满肥油的手秀眉一蹙，但一想这衣裳本是他的，也就任由他了。

    易擎风觉得干吃不尽兴，又从腰间解下酒袋痛饮起来。饮罢一抹嘴，将酒袋向司徒妍面前一送道：“你也喝些罢？”

    司徒妍顿一下，刚欲用手接，易擎风却直接送到她口前喂她。这一口似乎喂得太多了，司徒妍被呛了一下，忙用手背抹一下樱唇。

    “哈哈，爽快！”易擎风大笑一声，自己又端起酒袋痛饮。司徒妍这一旁仍不支声，双手却默默解起衣带来，待易擎风喝完酒，她便将外衣脱下，那少女如玉的胴体完全呈现出来，在火光映澈下晶莹曼妙。

    她里面果然没穿衣裳，不错，不错！易擎风惊叹道。

    见司徒妍美眸紧闭，平静地道一声：“你若想要就要吧，只要你答应帮我做成那件事！”

    易擎风一见美人儿雪白莹亮的身子，自然是内息翻腾几欲扑上去，但忽想到南宫柳也看上她，自己这样要了她似乎有点儿对不起朋友，于是装出一脸震惊的样子，道：“什么，这话似乎讲本少侠不睡你便不帮你做似的，太小瞧本少侠了！再说这几日本少侠正在帮师父抵御强敌，你是存心想让本少侠损了元气葬身于强敌掌下吗？”

    这句话可惊住了司徒妍，睁开眼怔怔望他半晌，夜风打过来，吹得她直哆嗦，“你不来，我还穿上衣裳了？”司徒妍怯怯地说道。

    她这话让可易擎风将含在口中的水酒狂喷出来，强忍着笑点了点头。心中纳闷，方才还那么刁蛮，怎么这时变得如此乖巧？

    其实也是世态使人变，她本就身世凄苦，这时一则因为刚从水潭中捡回命来，身心憔悴，又感激易擎风的救命之恩；二则是易擎风将她从谷底抱上来时所施展的神功，若非亲眼所见她真不相信世上有这般神人而且是个少年，对易擎风更是崇拜之极。

    易擎风刚才只是担心马跑了，不意间施展出家传神功“追日却云步”，此时却没想那么多。

    司徒妍复又系好衣带，面朝易擎风道：“那你收我做弟子行吗？”她偷瞟了易擎风一眼，也不等他反应，身子便向他一跪便拜倒在地。

    易擎风可慌了，不等她额头触地忙将自己手背垫在地上，待她拜下来时自然在她额头摸上一把。

    她额头好滑，还热热的。易擎风面容一痴，想道，其实她长得也不错，与我那箫儿相比也差不哪去，收了她做弟子，呼来唤去感觉蛮好！再一想还是不妙，她拜本少侠为师不等于将我们辈分岔来了，本少侠此后摸她一下碰她一下就违背伦理搞师徒恋了，那本少侠可划不来！不行，这个头本少侠还要还给她。

    心下敲定，不等司徒妍直起身，忙拜倒在地道：“小姑奶奶，这头还你了，我自认为还没有那么老，不能收你这个与我年纪相若的徒弟！”

    “什么？”司徒妍本就委屈，这会儿又抽泣起来，“那好吧，让我做你的侍妾也行！”

    她以为这下易擎风定会同意，不想易擎风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我那老婆后台太硬，本少侠惹她不起！”

    “那要我如何，你是要眼睁着看我去死吗，”司徒妍终于又哭起来，“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几次出手救我，让我死了算了！”

    她这句却触动了易擎风心思，易擎风几次出手救她就是对她心有牵挂，原因就是当初亲了她一下。易擎风事后自是常常后悔，但也无法。当初确实存心调戏，但男女之事本就奇妙，一般士人多不敢沾，正人君子之流更敬而远之。

    易擎风虽不像正人君子那样迂腐，有点儿江湖混混的德行，但他一则出身确实不错，有豪门之气；二则他长相虽不惊世骇俗，但也非常俊美，再加上他功力深厚，外表看来神采飞扬，一般女子见他多半会倾倒。司徒妍虽生性泼一些，却依旧是静如初水的处子，她给易擎风留下印象，易擎风的英气也深深吸引了她，所以说她要做易擎风侍妾倒没有多少被迫的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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