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国破家亡

    第五章国破家亡

    “万岁，事情已经到了这般地步，愁也无用，还是休息吧。”说话的是萧皇后。为了转移炀帝的意念，她又拉过身边的一个女子说：“您看这陈妃快要生了，一定是一个皇孙。”这个陈妃乃是陈后主的女儿，名叫陈婉儿。想当年杨广率军灭掉南陈，陈婉儿也就两岁左右，后来把她带到中原一直住在皇宫里，现在做了炀帝的儿媳妇，是齐王杨暕的王妃。

    杨暕也在傍边，看着父亲愁肠百结，杨暕跪下说道：“都是儿等无能，不能为父皇分忧，致使江山被他人抢去。”杨广一摆手让他站起来。杨暕起来接着说：“儿臣还是冒死说句，父皇应当发兵长安。只因为随同臣僚和兵勇思归心切，恐有变故。儿臣已经听说一些大臣正欲谋逆。”

    杨暕的话刚说完，就听宫门外有噪杂声传来，其间夹杂着兵器撞击声。很快，宫门被撞开了，宇文化及提着宝剑，后面跟着几位大臣和一些兵勇闯了进来。其实杨广对他们的谋反也已经有所耳闻，只是没有能力处置他们了。这时候看见他们闯进来怒斥道：“宇文化及c司马德戡c裴文通，你们这些逆臣，天下人皆可反我，唯有你们，联待你们不薄。想你宇文化及当年与突厥通商按律当杀你，是联网开一面保住了你的性命，以你的才能还不及一个平常人，联让你位极人臣，没想到今天联会被你们这些忘恩负义之徒所算。”宇文化及本就无能，现在被杨广说的无言以对，并且有感于杨广的威摄力，他慌忙跪下说：“万岁，臣等不敢谋反，只是恳请皇上反回中原。现在洛阳还属于您，请万岁先回洛阳，再图长安。”裴文通一看要坏，他仗剑叫道：“宇文大人，现在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今天不杀这暴君，他反返来会把我们杀掉的。”他说着话挥剑向傍边的陈婉儿颈上削去。杨广也是马上皇帝，只是苦于身边没有携带兵器。情急之下，他一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向裴文通砸过去。

    砸向裴文通的正是帝王之宝一龙印。就见这枚玉印在空中划了一个银弧，悠然间幻化成一条玉龙，伸爪抓向裴文通。玉龙通体玲珑剔透，耀耀银光闪现，只是两只角闪着金色的光芒。

    原来，汉朝的时候，奸臣王莽篡位，在他抢夺龙印的时候，当时的太后把龙印摔在了地上，致使龙印摔掉了一角。后来王莽命工匠用黄金镶补了上去，所以龙印又叫金镶玉玺。现在这颗印化成一条玉龙，身体为白玉，两个角却是黄金做成。

    裴文通看到一道白光向自己射来，恍忽中看似一条银龙，吓的他呆住了，不知道如何是好。这条龙没有继续攻击裴文通，而是身形一落，驮起陈婉儿飞出了皇宫。

    “哈哈哈！”隋炀帝一阵大笑，他的笑声令这些叛逆大臣不寒而栗。宇文化及站了起来，他从杨广的笑声里感到了后怕，今天不杀死他自己将不得好死。杨广说道：“看来天没有亡我大隋！”宇文化及也知道阵婉儿已经怀有身孕，龙印化成玉龙把她救走，那她肚子里的婴儿一定不是凡胎。不能让这个孩子生下来，否则自己的整个家族都可能遭到报复。眼下怕也无用，先把这个杨广杀掉。想到这里，宇文化及趁杨广大笑挺剑刺进了他的腹部。

    一代帝王倒下了，又一个帝国灭亡了。

    “其兴也勃焉，其衰也忽焉。”历来每一个帝王都希望自己打下的江山永远在自己的子孙后辈中传下去。可是不管像《资治通鉴》这样的史书把兴衰写的多么明白，不管后世帝王把史书读的多么透彻，一个又一个的王朝更替依然在进行着，没有哪一个朝代能够永远不灭。有人说秦朝之的所以灭亡的那么迅速，是因为没有可借鉴的社会模式。那么后世呢？后世每一个帝王都明白唐太宗李世民说的“民如水，君如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可是哪一个帝王又能做到民为重，君为轻，社稷次之呢？

    杨广被宇文化及杀死，临死时他说了一句话：“一般王侯流血死亡尚能使一方受灾，帝王流血而死必有异像。”果然，杨广被杀的当晚，老天撒下了一场大雪。三月扬州，花团锦簇，垂柳依依。突降的大雪使盛开的花朵衰败，大雪覆盖了繁华的燥动。

    几匹快马在雪地上飞驰，他们就像一团黑色的旋风向一个小山村滚去，马蹄蹚起的雪尘几乎笼罩了他们的身影。

    小山村，底矮的茅屋，十几户人家，有的院落已经冒起了炊烟，正是傍晚的时候。

    马队卷进了村庄，马身上的人亮出了刀剑，刀剑在雪光的映衬下放射着逼人的寒光。这些人不顾一切的把刀剑挥向了毫无准备手无寸铁的村民。

    砍杀停止了，鲜血染红了大片雪地。剩下的几个老弱村民被马队赶到了一起。

    一个骑刀的用手里明晃晃的剑指着那些吓的颤抖的村民厉声喝道：“有人报说有一个穿着华丽的孕妇跑进了你们的村里，她是朝庭的要犯。说，你们看见没有？！”他也不等村民们回答，手起剑落，又一个村民的头胪离开了脖子，死尸倒在地上。

    狂风呼啸，愁云低垂。老弱的村民在狂风中颤抖着，没有一个回答的。那些骑马的人又问了几遍见无人回答，于是他们又挥开了刀剑。

    瞬间，八九个村民倒在血泊里。“搜！”一声令下，他们从马上跳下来，闯进底矮的茅屋里。摔打声，撞击声，间或夹杂着鸡鸣犬吠声。这一切很快消失了，取尔代之的是浓烟滚滚，房屋被点燃了。

    大约用了半个时辰，一个村庄从这几个骑马人的手里消失了。这些人就是宇文化及派来寻杀王妃陈婉儿的。他们捕风捉影，不惜用屠村的方法去杀一个人。也许注定一个霸主的降临都要用众多平民的头胪来铺垫吧。

    马队走后，过了一会儿，在离这个村庄不远的地方，从一堆被积雪覆盖的茅草下面钻出来一个人，她就是齐王妃陈婉儿。

    玉龙把她从王宫里驮出来，脱离了险境，玉龙又化成了龙印。陈婉儿把龙印揣进怀里，漫无目的的迈开了脚步。

    一天过去了，陈婉儿知道，宇文化及他们一定在到处搜捕她，所以她只能躲开人多的城镇，奔走在荒郊野外。

    一个王妃，从小就生活在皇宫里，整日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出入有车驾随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现在却孤零零地行走在旷野之中，并且还身怀六甲。拖着沉重的身躯，陈婉儿茫然不知所措。

    浓烟退去，一弯月牙若隐若现。杀人放火的贼子们走了，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村民的尸体，几处灰烬依然在冒着烟。陈婉儿顾不得害怕，饥饿迫使她走进这个被搅得乱七八糟的村子。吃尽珍羞美味的王妃，现在不得不去捡食被贼兵抛撒在地上的农家粗食。

    猛然间，陈婉儿发出一声尖利的嘶叫。死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明原因的死人在你面前又站了起来。现在陈婉儿看到昏暗的月光下，从死人堆里站起来一个人，以至于她惊叫出声。也亏的她早年跟着齐王打过仗，见识过杀人的恐怖场面。如若不然，一个生养在皇宫里的女子非被眼前的场景吓死不可。

    那个人站起来略一停顿，又一下子蹲了下去，并且嚎淘大哭，嘴里叫着：“爹！娘！”听声音，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大男孩。陈婉儿的心平静了一下，向那个痛哭的男子走过去。来到大男孩近前，她说：“小兄弟别哭了，人已经死了，哭也无益。”起初，大男孩以为陈婉儿是本村的末被杀死的女子。一听声音不对。这个小村庄也就十几户人家，每一个人他都很熟息。于是他问陈婉儿：“你是谁？”陈婉儿说：“我也不瞒你，我就是刚才那些骑马的人要抓的女子，我叫陈婉儿。”男子一听就不乐意了，他说：“都是你害死了他们，也害死了我的爹娘，我要把你送到官府去。”说着一边哭一边就要动手抓陈婉儿。

    陈婉儿委屈的道：“我一个柔弱女子有什么过错呢？我现在也无家可归，你把我抓去官府处死也好，也许比这样每天都担惊受怕的强多了。”男孩一听，停止了抓陈婉儿的动作，又坐在地上哭他的爹娘。陈婉儿说：“既然你不想把我送到官府，你也别哭了，我们趁着天黑，必须赶快离开这里。否则，时间一长再被发现，你我都活不了。你去引点火，把这些村民和你的父母烧了吧，别让野兽再来撕扯他们的尸体。”

    回头看着焚烧尸体的大火，陈婉儿问：“你叫什么名字？”男孩说：“我生下来脑门上就有一片红色胎记，算命的说那是老天给我盖的印记，我姓张，所以村民都叫我张天印。那你又是谁了？那些人为什么要抓你？我们要去哪里？”婉儿说我们去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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