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一度告白

    下午本來是要去接洛辰阳的，因为答应了要陪他去逛游乐场。只是中途，裴笙接到了來自于洛辰阳姑姑说已经把洛辰阳接回家的消息。

    于是的，裴笙下午的时间又空了出來。

    突然空出來的时间导致了他根本不知道要去哪里，所以的就回了家。

    除了第一天路过了那阔别五年的家，把行李什么的都给了裴衍以后裴笙根本上可以说是沒有进去过。

    站在家门口转动着钥匙的时候，裴笙的表情有了一瞬间的空白。他仿佛是站在了五年前后的间隔中，门的对面就是时间长河，迈过去就回到了曾经。

    咔吱。

    钥匙转动的声音宛如回程的音符，仅仅是一瞬就把裴笙从过去中抽离了出來。

    依然是和五年前相差无几的布局，仿佛时光并沒有在这里留下任何痕迹，毫无棱角。裴笙慢慢地穿过客厅，踩着楼梯走上了自己曾经的房间。

    意外的，房间却不再是以前的模样。除了床单和家具，还是以前的模样以外，其他都变了。

    书桌上摊开了一本杂志，阳台上此刻已经爬满了爬山虎，藤椅的扶手上都多了绿色，映照着天空的颜色，如画般的美好。

    脑海中自动浮现出曾经他们或坐或站在阳台上的模样，那有些稚嫩脸庞上都有着相似的弧度，那淡淡的温馨渗入人心。

    裴笙静静地站在那里，任由着往事铺天盖地汹涌而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有人轻轻地拍着他的肩膀。裴笙飞快地转头，有些惊愕地看着一脸微笑的裴衍。

    这似乎是他们第一次非正式和刻意的见面。

    “诶，看到我这么惊讶么？”裴衍耸耸肩，有些玩味地看着裴笙。

    只能说，突然看到回忆里的人冒出來，确实是会有一定惊讶的。裴笙很快就收起了那份惊讶，后退了几步。“唔，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搬來这个房间了啊。”裴衍望着外面，语气随意：“有沒有觉得阳台变得漂亮多了？”

    裴笙扯了扯唇角道：“嗯，挺好看的。”

    说完，裴笙转身，大步往门外走去。裴衍微皱着眉望着裴笙打算离去的背影，快步走上前拉住了裴笙的手腕。

    他紧紧地拉着裴笙的手腕，静静地望着裴笙道：“阿笙，你不在的五年里，我都是一个人睡。”

    爱到深处，不是只有女人才会守身如玉的。沒有办法接受除了他以外的精神洁癖，谁都会有。

    裴笙僵直在原地，裴衍拉着手腕的那处地方温热。而映照着刚听过的陈煜的话，裴衍的这番剖白显得是多么的苍白无力。

    裴笙已经沒有了去追究的兴趣，他淡淡地应了一声：“哦。”

    “裴笙，我一直在等你回來。”裴衍松开了手腕，却从背后抱住了裴笙。

    裴笙沒有挣扎着逃离裴衍的怀抱，他的身体还是万分僵硬着，在裴衍怎么都不肯放开的执着中慢慢放松了下來。

    “你不相信么？”裴衍孩子气地蹭了蹭裴笙的后背，那带着些许撒娇的声音从裴笙的身后传了过來。

    “唔。”裴笙不可置否，发出了一个单音。

    裴衍不满裴笙的回应，环在他腰上的手不客气地从衬衫下摆探入。

    “为什么你都沒有主动找过我？嗯？”裴衍轻抚过裴笙的背，那微微上扬的尾音带着些许挑逗。

    裴笙的声音毫无起伏：“沒有。”沒有停止过想你。

    裴衍的动作微僵，慢慢地收回了手，垂着的眼睑有着些许受伤。

    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即使你不说，对方都懂得的感情。如果不说出來你的真实想法，大抵对方这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到那个时候，你是否会后悔自己当初的不诚实？是否会想着说，如果当时不怎么样，那么事后会不会就不一样。

    只是，那个时候还会有回头的余地么？

    流逝的时光，错过的风景，路过的人，说出的话，一切的一切，都再也不回不去了。

    “裴衍”裴笙的声音有着丝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是裴衍一点都不想听到裴笙的话，他的头有些下垂着打断了裴笙。

    “你不用说了，如果那不是我想听的话，还是不要说出口了。”

    于是的，气氛再次凝固起來。

    难以形容的僵硬让裴笙连回头的动作都做不出來，“那么，我先走了。”

    “阿笙你又要躲我了是不是？”裴衍瞬间抬起了头，音调有些高：“都五年了，我们都五年沒有见过了。可是五年过后，我还是爱着你。”

    “为什么搬來这里，是因为这里有着你的气息，午夜梦回的时候，就好像你还在一样。”

    “阿笙，现在已经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止我们在一起。只要你愿意，我”

    裴笙唇角微扬：“你就愿意抛下一切和我去登记？”

    “如果你需要这样方式证明安全感的话，我愿意。”裴衍沉声说道。

    裴笙摇了摇头：“可是你忘记问了，我不愿意。”

    裴衍垂于身侧的手紧握成拳，他的面容有些苍白：“阿笙”

    “裴衍，我叫裴笙，是你的弟弟。即便那只是名义上的，可我依然是你的弟弟。”裴笙淡淡地说道，并沒有回头去看裴衍的神情。

    “可是这些都不是问題啊！”裴衍急急地说道：“只要阿笙你愿意，余下的一切可以直接交给我，你只需要站在我的身后就好了。”

    裴笙呵呵地笑起來：“我也是男人，你让我怎么接受什么都不做地站在你身后？”

    “那你到底想要什么”裴衍已经是无力了，“到底要我怎么做才可以？”

    “怎么都不可以。”裴笙快速地回答道：“裴衍，你并不是非我不可。说不定，只要你回头去看，就会发现身后还另有其人值得你去珍惜。”

    裴笙不想再去尝试曾经那种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最后却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人守在别人面前的心情。

    那样一种明明自己都快不是自己了，却依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远去的心情，裴笙已经不想要在体验第二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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