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勿失吾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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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又冒出来个叫小八的小男孩,”沈花锦闻闻小酒盏,酒味不大,咕咚一口就咽下去,霎时被辣的嗓子发痒,一口热气直冲头顶,咳咳咳的咳嗽个不停。陈少白赶紧拍沈花锦的背,帮她顺气,又送了杯水到她嘴边,轻轻哄着,“快点喝下去,喝下去就不呛了”。布料店老板黑蛋儿一脸坏笑的看着沈花锦,“瞧瞧,我的大小姐,这是告诉你呐,不可以嫌弃我们家的料子,你看,我们家的酒就表示不高兴了”。

    好容易缓过一口气的沈花锦道,“别说那些没用的,落井下石的人最不对了,君子忍人不息,你不知道嘛。”

    “别说人家了,先把水都喝下去散散酒味吧,回家耍酒疯可没人管你,”林儒风对沈花锦的嘴巴虽然坏,但还是从怀里拿出手帕,给沈花锦擦了擦嘴角,又顺手把手帕塞回怀里。他们俩这样做已经很习惯了。从小一起长大的人,彼此的坏习惯都了若指掌,这一点点的事儿,不算什么。不知道今天这是怎么了,沈花锦突然扭捏起来,手帕还没塞好,就被沈花锦抽走了,牢牢攥在手里,“不用你管了啦,等下我自己擦”。沈花锦这个拒绝的动作,让林儒风的心微微抽动,不禁暗想,难道真是最近说的话不太动听,让花花生气了么。

    林儒风不知道,面对外人,沈花锦还是会不自觉的设起防范的围墙的,不管和这个人在怎么投缘,沈花锦都不会交与他人全部自己的心思,顶多也是做到像现在这样,可以一起围炉夜谈,一起饮酒谈笑,再进一步的亲密,沈花锦做不到了。这是天生的漠然,这也许也和听到的其他人的小秘密一样,听得多了,即使在没有生活经验,也知道世人大概的生活方式是什么样子。

    “我接着问,黑蛋儿,你们家的孩子是不是都这么起名字呢,按照数字的方式排列下去,你是老二,还有老大么,谁还能比你大,”陈少白看布料店老板没有回答沈花锦的问题,又问了一遍,如果今天布料店老板不回答这个问题,估计回家去了,受罪的就是他和林儒风了,沈花锦会一遍一遍缠着他们问出直到她满意的答案未知。万一花花耍起酒疯,那可就是地崩山摇的吓人了。陈少白摇摇头,甩开沈花锦会耍酒疯的假想,哪成想,一回头就看见沈花锦捧着第二杯酒就要喝,吓的陈少白赶紧伸手抢酒杯,“儒风,你看着点花花,怎么我一不注意,她就又要喝酒了”。

    沈花锦左躲右闪,愣是躲过了陈少白伸过来抢酒杯的手,冲着陈少白粲然一笑,一仰头,就把酒喝干了,再接着,是比刚才喝第一杯酒咳嗽声小得多的咳嗽,可能,这就是俗话说的,习惯成自然了。

    “少白哥,你是她哥,我也不是她爹爹,她要喝,我们帮着控制量就好了,不喝多酒好,我们不能强迫她来适应我们的要求,”林儒风也举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哎哎,几位小爷,我还等着几位给我说说这酒的来历,品品酒的滋味,找几个知心好友呢,你们这牛饮,算什么劲儿呢,”布料店老板急了,心疼上了自己的酒,“确实是,我们家的小二都是按照数字来起名字呢,我这不是起名无能么,”小八把酒抱上来就下去了,“小八是最小的孩子,我看他天赋异禀,特意收了他来养老的,”这布料店老板,满嘴的扯淡话,没一句正经。

    “是不是下一句就是要给小八传授一本武林秘籍了,”沈花锦被酒气蒸的粉扑扑的,水嫩嫩的,一脸天真的问布料店老板,“儒风,今儿问了老板叫什么,”沈花锦一筷子指向坐她对面的布料店老板,“说是叫黑蛋儿,家里为了好养活,起了这么个名字,你说,他这是不是骗人呢,”说完,沈花锦就歪倒在林儒风的怀里。

    这顿饭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几个人也不是特别有心思吃,唯一的兴趣点就是喝酒,沈花锦两杯酒醉倒了不要紧,唯一的女娃不影响几个男人继续推杯换盏。林儒风挪了挪位置,把沈花锦搂在怀里,让沈花锦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的位置更舒服一点,又哄着沈花锦喝了几口解酒的茶,才这么由着沈花锦靠在自己怀里。

    “前辈,你真的不可以把你在江湖上的名号报给我们么,”陈少白不死心,趁着酒兴,还是想问出布料店老板的身份。

    “少侠,我都说过了,我就是一个不赚钱的布料店的小老板,你要是跟我买布,那咱们好谈,你问我江湖事,那我可就是真真的不知道了,江湖到底是什么,我活了这么一大把岁数都不知道是什么,你问我能问出什么呢,”布料店老板有点大舌头了已经,中间换了几口气才把这段话说完。

    “少白哥,能躲在这卞城的,想必也是响当当的大人物了,要追查一个人的行踪,从他失踪的那年开始就可以,我们先问下这布料店什么时候开店的,在查查那一年江湖里出了什么大事儿,这么一对,不就知道个大概么,”林儒风不动声色的继续喝酒,这话,却浇醒了布料店老板。

    “林家公子不愧是名声远扬啊,这一点点的事儿都能分析的这么透彻,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布料店老板的脸色微微一变,有很快变得正常,“不过,小公子,在这卞城,虽然人人话多,却也是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呢”。

    “前辈可知道金手指的事儿,”陈少白取过自己的披风给沈花锦盖上,转身的时候丢下,这么一句话,林儒风也吃惊的看着陈少白。“金手指失踪的这几年,江湖动荡不安,前辈若是知道金手指的事儿,请前辈出山,来帮帮我们这些晚辈吧,”陈少白站起身,恭敬的给布料店老板行了个礼,久久没有起来。

    “你们这帮孩子啊,刚看着有点趣,又这么的逼我亮出以前的身份,这是何苦呢,”布料老板苦笑的喝下一杯酒,“这酒啊,刚才还是热的烫口,现在就酸的辣心,”放下杯子,“没错,少白猜的对,我是江湖人,为什么见了你们也不放松内力,是因为我随时紧张着,怕是什么人找来,随时要准备打一架,”布料店老板终于吐露了自己的身份,长叹一口气,“也是,我是知道,没有什么事情可以瞒过一辈子,谁叫你们几个如此聪慧呢,早在见你们的第一面,我就知道,我的身份要被拆穿了”。

    林儒风要开口,被陈少白眼神制止住了,陈少白开口,“那前辈可否报出你的名号呢,晚辈并无不敬之意,实在是为了江湖事来,希望前辈多谅解”。

    “我明白,我明白,”布料店老板摆摆手,“只是我真不是什么大人物,是跟我家那口子闹了脾气,大家一拍两散之后才隐居这里,你不知道啊,我时时都在等他回来,却不知道他在哪里,会不会在回来我们碰面的地方,”说到往西,布料店老板不胜唏嘘,“你们还年轻,还是不懂爱啊,我看着你们,恨不得自己也回到从前,找到那个不懂事的自己,狠狠的抽丫一巴掌,让他狂妄,让他放纵,让他不要在失去之后在后悔”。

    一番话说的陈少白怔忡,林儒风哑然。少年时代的那些感情纯粹又干净,冲动又天真,不是说不值得,但是如果不去,又是不可能的事,有多少人黯然神伤,失去。

    “怎么我睡了一会儿,你们的表情就这么凝重,”这时候需要的是天真无邪的小姑娘来改变气氛的,沈花锦就是这个可爱的小使者。扭扭有点麻的脖子,沈花锦继续问,“你们怎么了呢,刚才不是喝的挺开心么,下着冬雪的夜里,不就应该敞开心扉说点什么么,就算是伤痛的前尘过往,也该挥挥手,让他们过去了,让该来的来,该去的去吧,男人就应该胸怀坦荡,”挥挥手,沈花锦揉揉额角,“真是深陷其中看不透,你们是男人,干嘛不豁达一点呢”。

    布料店老板呆了一呆,“哎哟,我的大小姐,怎么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没发现你有这么深的智慧,”调侃了下沈花锦,这酒桌上的气氛才活络起来,“你们说的金手指和我不沾边,看我好胳膊好腿的站在这里,就知道我是不会出问题的那种人了,”布料店老板抖抖腿,抖抖脚,以证明自己有多健康。

    “嗯,什么时候和金手指扯上关系了,少白哥哥,你们瞒着我,到底都说了些什么,难道我一觉醒来,就身在江湖中了么,”沈花锦看看左手边的陈少白,在看看右手边的林儒风,“说吧,你们几个男人,到底都说了些什么呢,搞得一脸的颓丧,生活不是很美好的么,起码,这一刻,我们无忧无虑的一起喝着热酒,有着暖炕,冻不死,饿不着”。

    沈花锦的话像一块碎冰,清凛凛的碎裂在空气里,掉下来的冰渣扎进这几个男人的心脏,让他们震了一震,抖了一抖,脑子仿佛更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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