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娃娃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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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博的父亲金国柱和西门台的父亲西门超,两个人是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同乡与同窗,亲如兄弟。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初两个人一起在县城的中学读书。所不同的是,西门超在文革前的最后一次高考中金榜题名,成为了省城农学院的一名大学生。而金国柱名落孙山成了还乡青年。
也许真应了那句话:塞翁失马焉知祸福。
文革开始后,西门超那一届学生,只在农学院勉强上了二年文化课,然后就开始停课,全班去到北国的农场实习。而金国柱回乡不仅当了代课老师,还与解放后卸甲归田的西门超的父亲——西门老爷子成了望年交。
金家和西门家是邻居,两家正房原本是同一个大院子中的连体房屋,是那位散财的西门老太爷所盖。现在两家中间只隔着一道木栅栏。可以说这院打个喷嚏,那院都听得见。
1967年,金国柱结婚了。明媒正娶地娶了生产队大队长的女儿——张桂芝。张桂芝是典型的中国传统妇女。书读得不多,只上到了小学毕业。不仅长得是十里八村有名的大美人而且她脾气好,性格温柔贤惠。虽然是屯里的“高干”子女,但没有任何的娇气与蛮横。1968年的金秋十月,张桂芝生下金博,孩子刚满月,西门超把挺着8个月大的肚子的恋人任群送回到了老家。
西门超与任群是同学恋人,一次的偷尝禁果就结下了果实。各种条件都不具备的一对年轻人,不忍心放弃这个新生命,选择了背一个处分回乡生子。
西门超必须得回去工作,不能陪在恋人的身边等待迎接孩子的降生。西门家的两位老人已经是风烛残年也是力不从心。看到西门超的为难,张桂芝爽朗地说,“你放心吧!一切有我呢!”
也多亏有了张桂芝的照顾,任群才在寒冬腊月里安全度过了孕期。
怕任群着凉,张桂芝让任群过来和她睡在一铺热炕头上,而将金国柱撵到了隔着板子的里屋。任群的腿有些浮肿,她就天天给任群烧热水泡脚。任群够不着脚,穿不上鞋,她就给任群擦脚穿鞋。
“桂芝姐,你看你也是刚出月子,别总照顾我了。”任群比张桂芝小,喊姐时,任群眼里含着泪花,仿佛看到了妈妈。
1969年的除夕,西门超回来过年。金家和西门家的老老少少在一起过了个团圆年,一起送走了猴年迎来了金鸡。过完年,西门超又回去了。正月十六,张桂芝冲着准备出门的金国柱:“国柱,你回来的时候随便把赤脚医生小杨请来,给任群再检查一下。”
年前,张桂芝就多次这样嘱咐过。并掐算着任群的预产期,让人先将接生的王婆定下来。赤脚医生有设备,接生婆有经验,张桂芝这采取的是双保险。
躺在火炕上,任群看着襁褓中金博红红的嫩脸,再摸摸自己的肚子,突发奇想:
“桂芝姐,咱可说好了,如果我生的是儿子,一定要博儿当我的儿媳妇。”
“那要是女儿呢?”张桂芝乐呵呵的反问。
“那就让她们成为至亲的姐妹。”
“姐妹肯定是没说的了,儿媳妇可是不保准,那可是儿大不如娘的哟。”
二月二,龙抬头那天,任群在张桂芝的帮助下,顺利地生下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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