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心口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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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泽斜了郭百川一眼，心中似乎充满了鄙夷。因为韩泽一直自命清高，认为自己虽然无缘文人仕途，只能在这武者道路上摸爬滚打。

    但他却信奉忠义之道，对自家兄弟还是十分看中的。在得知郭百川为了一个女子竟然要残害自己的兄弟后韩泽着实对郭百川有些厌恶。

    但是韩泽又不敢违背小姨的命令，况且在他看来这郭百川倒算得上是一条好狗，武道资质令他都感到佩服。

    他们韩家与叶家一样都是武道世家，只不过韩泽的资质并不是韩家最顶尖的，因为得不到韩家足够的重视培养，这才来到清光县内投奔小姨，谋求一条出路。

    可韩泽毕竟是一名武道世家子弟，如今十七岁的他已经拥有了高级武士的实力，那可是自小就受到家族的熏陶与磨练的结果。

    可郭百川接触武道的时间不过三两年，况且只是受到叶芳零零散散的一些指点，那实力竟然也达到了高级武士的地步，并大有近期就可以突破至低级武师的趋势。

    因此对于郭百川此人，韩泽的心情十分复杂，一方面要恰到好处的让其依附在自己左右，成为自己最为忠实的走狗，另一方面又不想和他太过亲近。韩泽沉思了片刻之后说道

    “不就是一个小小的衙差吗？还是整日与死尸为伍的棺差，这样的人有必要会上一会吗？”

    郭百川闻言微微一笑，低声在韩泽耳畔轻语几句，只见韩泽眼神微微一亮，随后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

    “果然妙计，就按你说的办吧。”

    郭百川闻言点点头，于是领先众人一步走上前去，距离陈祭还有些距离，眼见陈祭就要走入人群中，郭百川急忙高喊道

    “陈祭老弟请留步。”

    原本已经走入人群之中的陈祭听到郭百川的声音传来，无奈的笑了笑，随后止住了身形，转过身来看着正在向自己走来郭百川。他不知郭百川为何叫住他，但一向对于郭百川陈祭都显得很亲近，也并未有太多不悦。

    郭百川走上前来犹如一个长兄一般，轻轻的伸手拍打着陈祭的肩膀说道

    “你小子这一出门就是大半月，可真是想死我了，没想到在此地遇到，快快陪我喝上一杯，就算是为你接风了。”

    陈祭摸着有些鼓起的肚皮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这刚吃过包子，百川哥就不必破费了吧？”

    “几日不见你小子竟然跟哥哥我见外了，这段时间我找了个好活儿，口袋了有些富裕，算不得什么破费，况且今日哥哥我还有些事情求你帮忙，别废话了赶紧随我来吧。”

    郭百川不容置疑的拉着陈祭就奔着不远处的一家酒馆走去，边走边与陈祭寒暄着，临进入酒馆时，他扭头望着那群人缓缓走到吴家包子铺门前，遥遥的同韩泽对视一眼，二人相视一笑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

    郭百川拉着陈祭来到小酒馆特意找了一个干净的包间，郭百川十分大方的点了几样可口的小菜，又要了两壶酒馆里的招牌酒水，随后吩咐小二没有传唤不许随便打扰，这才和陈祭聊了起来。

    陈祭本来是有些馋酒的毛病，只不过平日里收入微薄不敢轻易走入酒馆，此刻遇到郭百川请客，于是大胆的痛饮了几杯，只可惜这一肚子的包子着实将他的胃口给填补的没有多少余地。几杯酒过后便再也吃不下了。于是他望着满桌的小菜无奈的苦笑着问道

    “百川哥你方才说有事求我帮忙，现在说说吧？”

    郭百川闻言放下了筷子似乎有些哀愁的说道：“不瞒老弟，我最近结识了一个大少，乃是奇虎堂叶家一脉的后辈，哥哥我如今在他身边做些事情。”

    “奇虎堂？叶家？”

    陈祭听到此处不由眉头微微一皱。对于奇虎堂陈祭是有所耳闻的，清楚那是一些不法之徒聚集之地，并且近些年似乎与县太爷也拉上了关系，其势力逐渐在清光县内形成了规模。

    但是陈祭骨子里认为自己只是一介草民，虽然身在县衙做事，但并不是正式的官府衙役，对于奇虎堂这样的存在，他本能的有一种敬而远之的想法。

    陈祭没想到郭百川竟然跟奇虎堂的人拉上了关系，有心劝郭百川几句，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正当陈祭有些不知所措之时，郭百川接着说道

    “你也应该知道，奇虎堂内如今两位老堂主的都不再理会堂内事务，叶家如今的掌事乃是老堂主的女儿叶芳，正因为叶家后辈中没有儿孙，林家欺负叶芳是一介女流，双方关系一再恶化。昨天我们还与林家起了一次冲突。”

    此刻的郭百川半真半假的讲述着自己在奇虎堂内遭遇种种的不平不忿，说了几句后他的话锋一转说道

    “这次冲突中，我方一个名叫吴豪的兄弟被林家人活活打死了。而这个吴豪乃是逐鹿郡城一个小家族吴家的子弟，况且这吴家的一个长辈正好来到清光县做些小生意，我们势必要将其尸体送回逐鹿城。”

    郭百川说道此处微微一笑，品了口小酒接着说道

    “可这逐鹿城既是郡城，又距离清光县几百里路程，没有官府的棺差和文书，根本就送不回去，因此哥哥我想让你再走上一趟。”

    陈祭闻言有些不解的说道

    “这个直接报批县衙即可，只要交付了足够的银子，自然会有专职的棺差护送其灵柩到逐鹿城的，何必劳烦哥哥找到我呢？”

    陈祭如此问，一则是因为郭百川的话语确实有些漏洞，二则是因为最近不愿意出差，修炼刚刚开始陈祭不愿浪费时间，正在绞尽脑汁的想着如何在县衙内换个差事，如此一来进出冰宫更方便一些。

    “这个恐怕不行，因为这次我们不想走公干，而是想托人走次私护，如此一来需要找一个信得过的棺差，既要保证沿途尸身的完好，又是利润颇为丰厚，因此哥哥我首先想到了你。”

    听闻郭百川说要走私护，陈祭不由的眼前一亮。因为他很清楚其中的利益所在。

    所谓公干就是死者亲友家属交了大笔银子给官府，全权委托官府派人护送。押送的棺差能拿到的只是固定的收益。况且沿途完全靠自己护送，费心又费力。

    而这个私护就完全不同了，只需要死者家属花钱从官府那里买来文书，证明死者的身份后，再出钱雇佣棺差沿途陪护。

    在此期间家属会雇佣一些人手和马车，如此一来棺差的工作轻松了许多，只需要跟着队伍前行，一路好吃好喝的有家属招待，棺差所做的就是尽量用自己的手艺保证尸体的完好，最终送达之后家属还会送上回程的盘缠和一些谢礼，确实是个油水丰厚的美差。

    陈祭虽然迫切的想要提升实力，可鉴于现实的窘迫，他也想多挣些钱，如此一来除了自己生活可以有所改善，说不定还有些富裕出来的钱财，上下打点一下就可以顺利的留在县衙之内当差。这样进入冰宫修炼就更为方便了。

    更为让他动心的是逐鹿郡城这个地方，因为前翻关于逐鹿学院推荐信的事情，陈祭已然对这个郡城产生了一些好奇。

    想到这里陈祭赶忙问道：“不知道那死者家属是否同意？”

    “这个你放心，此次全部费用由叶家出，并且韩少和我还要亲自护送灵柩，哥哥我这样说自然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郭百川看到陈祭的表情后微微一笑十分肯定的说道

    “那太好了，我这就赶回家去，跟家人见上一面，省的他们牵挂，明晚就可以赶回县城，然后陪你们一同出发。”

    陈祭盘算了片刻之后赶忙说道

    “你就不必回去了，我派人给伯父捎个信，估计此刻韩少已经和那吴家老爷子商量的差不多了，这一半日便可以走通官府文书，然后将死者装倌，今夜你帮忙料理一下那死者的尸身，最迟明早我们就会出发。”

    郭百川摆了摆手，竟然否决了陈祭回家探望的提议。

    “这么急？”陈祭对于郭百川的安排显然感觉有些意外。

    “没办法，如今叶家与林家争斗日益激烈，韩少作为叶家第三辈中最为重要的主事人可谓是重担在肩。可那吴豪偏偏又与韩少是同乡好友，为了不落下话柄韩少必须护送灵柩回逐鹿城一趟，但又不敢耽搁太久。总之你就按照哥哥所说的办就好了，保证让你赚上一笔。”

    郭百川说罢再次提起酒杯

    “那好吧，我就借着哥哥的酒水先行谢过了，等回来之后小弟再另外请哥哥喝上一番。”陈祭赶忙举杯说道

    “好说，好说。”郭百川满含笑意的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可心中却恶狠狠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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