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得不到的女人（4）

    “你见不到他的。”宸饶雪神色有些暗淡地说出这句话，把话题转了：“踏雪，下个月方是选秀，后宫定会充盈起来，倘若皇上下恩旨，准一些旧宫人出宫返家，你想离开吗？”

    “呃？”

    出宫，她以前是期许的，可自从沾过雨露恩泽以后，她再也没有过出宫的念头。

    是的，没有。

    因为不甘心，就这样碌碌无为的出了宫去，嫁给凡夫俗子为妻为妾。

    “不必紧张，我只是问问而已。”宸娆雪走近拍拍她的手，却不知如何安慰于她。

    随着这句话，踏雪不再紧绷着身子，她的眸中竟湮起一丝雾气，愈渐朦胧。

    原来要扮演柔弱，就必须依赖眼泪的烘托。

    当她想起被帝王宠幸后，也随之冷落的这几日，心底蕴积的怨委，便会慢慢化成雾气凝结。

    却并不溃散，落下。

    “奴婢自小就被父亲卖进宫里做歌姬，并非是本意，然，一切都是命。奴婢只想安安稳稳地能熬到出宫的时日，但这些，从那晚，奴婢无意在皇上面前献舞，就都变了，无论奴婢再避，其实都避不过，也避不起。”

    “皇上在承欢殿借着酒意，临幸了奴婢，即便这是奴婢的荣幸，却也是劫难。那晚，侍寝过后他冷怒的将奴婢赶了出来。奴婢很害怕，又不敢告诉任何人，御前公公也对侍寝的事充耳不闻，奴婢只好每晚在皇上寝宫外边守候，希望皇上能给奴婢一个两全。”踏雪一边抽泣一边婉转地说。

    “是，天下没有皇上得不到的女人。自你近身侍奉君恩的那一刻开始，就该知道，引起了皇上的注意，即便可以侥幸逃脱，惟独逃不去的，是这禁宫的墙围，和他一样的变幻莫测。”

    宸娆雪的唇边勾起一弧无奈的浅弧，那么浅。

    这个踏雪真是那么单纯么？一个身份低微的歌姬被皇上临幸了后，竟然傻傻等在寝宫外边要两全其美的恩旨！

    跟九五之尊讨公道？这简直是天方夜谭，痴人说梦！

    当宸娆雪得知金荀澈之所以这么对待一个歌姬，许是因为她名字中相同有一个“雪”字后，指尖更是抑制不住的颤抖！

    她身为歌姬，被帝王临幸，不得不乞求那一滴雨露的庇佑，这样的苦心是天衣无缝的，宸饶雪自嘲地笑了起来，合着她最初的初衷，一样是天衣无缝。

    但，她知道，有些事，并不是天衣无缝就能解释得清的。一如，她现在的心境！

    “我以为皇上只是冷酷无情了些而已，没想到却这么卑鄙下流无耻！”

    宸娆雪喃喃地说出这些话，心底将这个该死的男人诅咒了千万遍，转脸看向踏雪问道：“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出了这事，奴婢现在不能继续当歌姬了。皇宫这么大，奴婢也不知道要栖身哪里？”她眼中满是对未来的迷茫。

    许是因为名字中同样有个雪字，更或许是因为同是被金荀澈欺负过的女人，宸娆雪竟然说：“如果你愿意，你可以留在宸喜宫当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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