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第五章：她回来了（1）

    这时，小妮儿从门外的黑暗中走出来，手里依然抱着那个脏兮兮的布娃娃，谷雨生这才想起来，这是他给未出生的孩子买的玩具。是他和叶子的。

    “叔叔，能帮忙找到我爸爸吗？”小女孩儿径直向谷雨生走去。照片恢复了起初的模样，女人变成了静态。眼睛依然盯着谷雨生。

    谷雨生瘫倒在地上，耳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男人的声音：“小妹妹，你爸爸叫什么名字啊？有他的电话吗？”

    “我没见过爸爸，妈妈说小妮儿不听话，爸爸才走的。所以我要将爸爸找回来。”

    “你妈妈呢？”

    “妈妈不要小妮儿了，把小妮儿一个人扔在医院。那里很黑。小妮儿一个人呆在医院好害怕。今晚趁着医生没注意才跑出来的。我要找到爸爸，问他为什么要扔下小妮儿和妈妈不管。”

    这是谷雨生见到小妮儿时的对话，像录像机一样，在他脑海里回放了一遍。

    谷雨生两眼血红，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翻滚，他一下下地干呕。小妮儿轻轻地走到谷雨生跟前，把手里的布娃娃递给他，说：“爸爸，这是你买给小妮儿的礼物。”

    说完，像风一样，消失了。

    谷雨生还在一阵阵地难受。

    叶子又从照片里伸出血淋淋的脑袋，她凄惨哀求的表情，顿时全无，安静地走到谷雨生跟前，脸几乎贴到了他的鼻子，“老公，小妮儿是你的女儿啊，是你逼着我打掉的孩子，你为什么不敢认她？”

    “不不！”谷雨生抱着脑袋痛苦的挣扎着，而那张脸依旧贴着他的鼻尖。

    谷雨生感觉自己要崩溃了，但眼前的一切并没有因此而停止。

    接下来的一幕让谷雨生完全崩溃了。

    眼前的叶子眼眶凹陷，似乎是被人挖去了眼睛，鼻子歪在了一边。脸颊龟裂，虽然被化妆师修复过，但依然能在裂缝处看的到黑色的淤血。那是用利器划割后的结果。

    这让他再一次联想起医院的停尸间里，见到叶子死时的恐怖画面。

    第五章：她回来了（1）

    天空阴沉沉的，像是憋着一场大雨，头顶的乌云很低，黑压压的。

    夜晚提前来临了。

    马路上没有一个行人，只有少许的车辆在飞速行驶。道路两旁的路灯一闪一闪，心不在焉。一条脏兮兮的野狗突然从草丛里窜出来，穿过马路，钻进了地下管道里，不见了。呼啸而来的出租车与它擦肩而过，险些被冰冷的车轮卷进去。艾潇坐在副驾驶座上发呆。

    眼睛盯着手机，更确切地说，是那条短信。

    短信是艾潇的父亲发来的，上面就寥寥四字“她回来了。”

    不用说艾潇就猜到“她”是谁。

    大雨终于下来了，雷雨交加。雨点像炮弹一样，在挡风玻璃上炸开了花，流弹四溅。雨刷拼命地挥舞着双臂，打扫着硝烟四起的战场。

    雨很大，和两年前那个夏天的雨一样大。

    “紫菀啊，高考结束了吗？你别着急，我正在给你送伞的路上，马上就到。”

    同样大的雨，同一条马路，同一辆出租车。艾潇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一些熟悉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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