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章 小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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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志轩心里翻起了惊涛骇浪,国安特勤处副处长,竟然还只是配合杨天开展工作,最可怕的是,自己现在这个职务还不能接触到杨天的真实身份。吴志轩整个人呆若木鸡,直到他的手机响了很久,他才猛的惊醒过来。
电话是他岳父打来的,他赶紧接起电话喊了一声:爸,刚才走神了没听到。
看样子你是接到了任命。电话那边依旧是威严深沉的声音:权力有时候也是一种义务,要把握好,要正确对待。
吴志轩赶紧说:哦,我知道了,爸。
杨天那小子怎么样?电话那边又问。
杨天很优秀,在现在的这个案子上,表现得十分惊艳,让人惊讶,十分有能力,做事稳重,但又出其不意,能很敏锐的抓住重点,我都想把他挖过来了。吴志轩赶紧说。
电话那边又说:我没让你评价这小子,这小子的能力我们几个老家伙都知道,你也别想挖人,这小子想干什么没人能干预得了他,除非是最上层的那几个,我问的是这小子,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吴志轩试探的问:他现在很好,你问的哪方面?
过的好不好?唉!算了。你不明白的。以后再说,就这样吧。说完他挂了电话。
吴志轩知道,岳父打电话不只是问问任命的事情那么简单,从他有意无意露出的信息来看,最上层的那几个人也知道杨天,甚至说是了解,并且杨天和他岳父那几个老同志关系很熟,甚至是有点忘年交的味道,大家都非常关心杨天。
这杨天究竟是什么人呢?吴志轩想过杨天会有很了不起的身份,但是岳父的一番话让他感觉,他还是小看了杨天。
在杨天的住处,小七正没有形象的大吃大喝,然后没心没肺的说:娟姐,你的饭做的这么好吃,我只有晚饭的时候再绝食减肥了。
杜娟微微一笑说:不用的,晚上的时候你自己做饭就能减肥。
大家边吃边聊,气氛相对比较轻松,在快吃完饭的时候,杨天突然对着杜娟说:娟姐,听说你是咱们市里那家南方z市老板开的会所的会员,对吧?
杜娟点点头说:怎么了?
能不能带我去看看?杨天说。
杜娟笑着说:可以啊!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大家一起去。
刘奇爽朗的笑了一声,说:要不这样,择日不如撞日,我们今天晚上就去。
小七很期待的看着杨天。
这个时候杨天的手机响了,都看到是吴志轩的电话,好没有回避就直接接了起来说:你好,吴厅长。
电话那边传来吴厅长的声音:杨天如果你不忙的话,来警局一趟吧,牛同,撂了。
杨天说:好,我这就过去。
挂了电话,杨天看着大家说:等这件事儿了吧,到时候让娟姐,带我们去见识见识,现在还是以这件事儿为主。
大家点点头,气氛有点沉重。
杨天又说:刘哥,我们一起去吧,娟姐,你们收拾一下,我们先走,辛苦了。
杨天和刘奇来到市局,见到吴志轩,吴志轩拿出审讯记录给杨天,说:你看一下还有什么疑点。
杨天接过来以后也没有客气,直接和刘奇一起翻看了起来。
按照牛同的供述,他的儿子牛百金早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这几年也没少托人介绍对象,但一直都没有成功,看着儿子的情况,老两口特别是当母亲的急的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因为自己有病,担心见不到未来的孙子。就不停的给牛同唠叨,让他想办法,牛同也就不断的找熟人给儿子介绍对象,还让牛百金参加相亲节目,都没有效果,甚至还闹了不少笑话,结果牛百金的智力问题被闹的尽人皆知,这大半年无论再怎么找人托关系也没有人愿意给牛百金介绍对象了。
老两口看到这种情况也傻眼了,开始相互埋怨,看着老伴儿整天以泪洗面,牛同也感觉万般无奈,正当他们感觉越来越绝望的时候,大概半个月前,牛同妻子的一个老朋友,来到了他们家里神神秘秘的给他们说,牛百金的事有希望了,她听说近郊一个村庄里,有一个人得了尿毒症,家里的钱花完了,女儿为了给父亲治病,要卖身救父,哪怕给人当小三儿都行,牛同两口子一听到这情况,绝望看到了一丝曙光。
他们赶快来到那个人家里,见到了那个清秀的女孩,也看到了病人的化验单c诊断证明等有关的病情资料,然后他们就和女孩谈条件,在他们快要谈妥的时候,女孩的父亲出来了,说什么也不同意这件事,还把他们赶了出去。
第二天,牛同的妻子不甘心,就再次去找那个女孩,结果再次被赶了出来,这次她没有直接走,就在人家门口不远处悄悄的等着,等了快一天时间,终于等到了那个女孩出门买东西,她就上前打招呼,然后,在女孩的犹豫中交换了电话号码。
回家以后,她立即给牛同说了这件事,牛同说,那个女孩不错,不过肯定看不上自己的儿子,说完两个人心事重重的吃完饭,让儿子先睡,两个人坐在电视前一边看电视,一边商量这事,最后决定约那个女孩出来,试一下能不能从她自己身上打开缺口。
第二天早上牛妻就给女孩打电话,约她出来坐一下,快中午的时候,女孩带了一个同学来到牛妻和她约好的地方,这是一个五星级酒店,女孩进去的时候有点自卑,显的束手束脚的,但还是抬头挺胸,没有太过于显示出自己的自卑,并且大方而礼貌的和牛妻打招呼,在点菜的时候,她拿起菜单看了几页,然后稍稍有些不自然,却坦诚的说这些菜她都没吃过,所以还是请牛妻点菜,在牛妻点了四个菜以后,她就拦着不让再点,说就三个人多了肯定吃不完。
吃饭的时候,牛妻了解了一下女孩,小名叫小洁,21岁,本来在上高护专业,一年前因父亲有病就退学了,现在在村诊所帮忙,也就是打工,她和母亲做保姆挣得钱都给父亲治病用了。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也没说太多的话,牛妻该了解的也基本上都了解了。看着衣着朴素c有些紧张却落落大方的小洁,牛妻特别满意,在小洁的同学去卫生间的时候,牛妻问小洁说周末能不能再过来一下,跟她的儿子见一面。小洁有些为难但是在牛妻苦苦哀求下点了点头。
周末的时候,牛妻一大早就给牛百金打扮了一下,反复的叮嘱让她一会儿和小洁见面的时候少说话,然后启程和小洁见面,小洁来的时候带来了一个纯朴的中年妇女,小洁给牛妻介绍说这个中年妇女是她的母亲,大家坐下聊了一会儿以后,小洁的母亲对牛妻说:嫂子,我们到那边走走吧。
牛妻虽然很不放心儿子,但是也没有办法,只好又小声叮嘱了几句,就和小洁的母亲离开了。过了一会儿,她们回来的时候,看到牛百金正在兴高采烈和小洁玩着刮鼻子的游戏,牛妻非常吃惊,但还是邀请小洁母女去吃饭,而小洁说她的母亲还要赶回雇主家,她要去送一下,然后很礼貌的和牛妻母子告别了。
牛妻知道这一次又没有戏了,感觉很难受,回家吵了牛百金一顿,又和牛同吵了一架就。而牛百金睡了一觉以后,起床就找小洁,吵着要小洁当老婆,吵了一会儿见不到小洁,就大哭起来,牛妻看着儿子满脸的泪痕,就跟牛同商量,要不去医院找找那个给女孩父亲看病的大夫,看看能不能有什么转机,牛同看看儿子又看看妻子,无奈之下只好同意。
第二天,牛同抽空去了一趟医院,通过医院领导的按排,他见到了给小洁父亲治病的医生,在了解了小洁父亲的病情后感觉这次的事情自己又是有力使不上。他是有尿毒症,但是医生说尿毒症透析现在农村合作医疗可以报销,花钱少多了,只要不是肾移植,一般家庭是可以承受的。最后这个医生又说一周前,这个病人也就是小洁父亲的一张化验单搞错了,所就当时告诉小洁说他父亲病情加重了需要移植,不过多亏了重新检查,发现了这个失误,但是没有直接告诉他们,怕她们因此不信任这个医院和这里的医生,而影响病人的治疗,只是告诉他们现在又好了点,具体情况要这一周复查以后再定。
牛同回家以后把情况给妻子说了一下,两个人都沉默不语,夜里牛妻睡觉的时候,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直在想这件事,突然她睁开眼睛,一把推醒牛同对着牛同傻笑,牛同被她笑的有点发毛,就问:你是不是梦游啊?
牛妻白了他一眼说:你才梦游呢!我是想出了一个好办法高兴的。
牛同不明白,就问:到底什么事啊?
牛妻说:当然是小洁和金儿的事了,我真的很想她能当我们家儿媳。
牛同说:你又想到什么鬼主意了。
牛妻说:老牛你明天再去找一下那个医生,想办法把他买通,让他给小洁她们说小洁他爸还得换肾,那样我们儿子肯定就有希望娶到小洁了,对吧?
牛同听她这么一说还有些道理,但是他感觉这样做不是太妥,不过经不住牛妻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哀求和声泪俱下的控诉,为了表现的爱妻爱子也只有答应下来。
牛同又一次见到了那个医生,不过是晚上在那个医生家里见到的,第二天中午,小洁给牛妻打了个电话,问牛妻有没有时间,能否见个面,牛妻一阵狂喜,他知道牛同私下里做的事有用了。
她直接拿着事先准备好的银行卡就出了门,见到小洁后,小洁很伤心的问:如果我跟牛百金结婚,你们会救我父亲吗?
说话的时候小洁有些犹豫,说完话以后她咬着嘴唇一直看着牛妻的眼睛,但是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的没有掉下来。
牛妻说:小洁,你和金儿结婚后,你的父亲就是金儿的父亲,我们于情于理也要救他啊!再说你嫁到我们家,肯定不会亏待你,我们两个都老了,到时候这个家还不是你说了算吗?金儿虽然傻了一点,但他会真心对你好的。如果你嫁到其他有钱人的家里,你就像是买来的东西一样,新鲜劲一过谁还在乎你呢?你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以后肯定还少不了让你贴补,你想想,那种把你当商品买回去的人会一直贴补你们家吗?
小洁的嘴唇被她咬出了一丝鲜血,过了一会儿,她终于说话了:好,我嫁给牛百金。
说完话以后小洁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样瘫软在椅子靠背上,倔强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的掉了下来,她抽噎着却咬着牙竭力的控制住自己不发出声音。
牛妻看着小洁有些不忍,但是想到儿子,她这一点点的不忍,立即被兴奋所代替。
小洁抽噎了好久才停了下来,她拿起电话打了出去,淡淡的说道:妈,我要嫁人了,我们马上就有钱了,我爸的病可以治好了,你不用再当保姆了,你过来一下吧。
然后小洁说了一个地址,就挂了电话,两眼泪汪汪的望着窗外,就那么一动不动的,伤心的望着窗外,仿佛这个世界一切都和她无关似的,绝望的望着窗外!
包厢里,牛妻感觉到一种能让人窒息的悲伤在空气中流动,她不想看到一个花季少女就这样沉沦下去,但是她必须这样做,她紧握双拳告诉自己,她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儿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洁的母亲过来了,她走进包厢轻轻的关上门,走到小洁的面前,她看到这时女儿的眼睛是这整个世界都已没失去了色彩,她心痛的叫了一声:小洁!
女孩没有反应。
小洁!小洁!女孩的母亲着急的喊着自己的女儿。
小洁终于回过头,目光呆滞的看着她的母亲好一会儿,才撇了撇嘴角想要微笑,却再也忍不住委屈的大喊一声:妈!
小洁的声音中充满了幽怨,像受了惊吓的孩子一样,双臂紧抱着妈妈的腰部,把头深埋在妈妈的怀里放声大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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