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林书记竟是如此恶人

    [第1章  一c]

    第45节  林书记竟是如此恶人

    045c林书记是如此恶人

    明芙蓉几个听他这样一说，那真的如醍醐灌顶一般，把当代社会对官场现实的感受c态度给说透了！他们连连说，是啊，是啊，现在差不多就是这么一回事，就是这么个状况啊！

    他们纷纷表示说：“我们个个都想得到一个好位置，也想找人帮帮自己谋到一个好位置，对于腐败确实是义愤填膺，但是更恨自己为什么不能腐败。我们也想天天坐豪车c喝高档酒c吃不用自己花钱的腐败餐，玩得天花乱坠c天翻地覆，而没有人来干涉，一切开消都能由公费埋单。心里真的就是这么想的呢！”

    吴老板喊他们几个人喝了一口，然后苦笑了一下说：“你们这么年轻还有资本，但也要好好把握，人生没有多少年，是可以让我们去折腾的。我当年就是太傻了，我一心想追求公平，工作总是以法律为准绳，疾恶如仇，差不多做到了公而忘私。可我这样奋斗下来，却变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国家经历了那场学潮风暴以后，现在大多数人，从各自的生活经验得出了结论，其实我们没有能力，能够阻止这只红苹果不腐烂下去！

    批评它是无济于事的，也有害自己的身心健康，更不能提高自己和家人的生活质量。明智的选择应该是，接受这个残酷的社会现实，而不是试图改变它。一个人的力量太微不足道了，个人能够改变的只能是他自己。

    在现在这样的乱世当中，识时务者为俊杰。一个聪明人个理性的人，应该尽最大努力去适应它，利用它；就算资质平平，努力为自己争取更大一点的生存空间，也是可以的；精英们c豪杰们c世之枭雄，则完全可以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历史机遇，一展自己的人生抱负。《苍浪之水》就写了这么一个生动的故事，时代潮流浩浩荡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这是千古不变的规律。

    人生当做大官，这是中国文化的主流，是官场文化密不示人的真经。中国官场社会的封闭性c黑暗程度，从来只容小人不养君子。人生无疑是可以在私下里这么规划的，只是不可以大张旗鼓地加以明说罢了。每一个人都完全可以，让自己去做一个贪官。因为贪官能够得到，这个世界上人们想要得到的许多好处。

    你们现在可以拼命一搏，加入到腐败的行列中去。不过，如果连你们年轻的警察都认为，只能通过追逐权力才能改善个人生活品质，只有通过贪污受贿c敲诈勒索这样的犯罪活动，才能快捷地实现自己的人生梦想，那我们中国人真的就没有希望了。

    我期待你们要像马克思那样，去正确认识这个社会，改造这个社会，你们当然可能成为毛泽东式的人中豪杰。”

    陈孝忠看着他笑了，大声说：“吴叔，你其实也十分矛盾，你不希望这个社会烂下去，你更期待我们年轻人要奋发图强，把这个国家建设好。其实你不必要这么矛盾与悲观。我们要看到光明，要有勇气好好生活下去。

    你想想现在是不是这样，其实我们大多数人还是好人，我们警察队伍中牺牲自己，服务社会的人还是很多的；这么多年，我们绝大多数人民的生活基本还是安宁的；你拿着国家工资来开这个小店，应该说还是幸运与幸福的。

    我们作为一名小小的警察，到头来可能与你一样，将来就只是个科员退休，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们奋斗过，经历过，见证了国家的变革与发展，这就足够了。欲望少一点，期望值低一点，心态放平和一点，我们还是很幸福的。我比那些流离失所的人，比那些没有劳动技能的农民工，生活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呢。

    来吧，我们几个为你的健康干杯，为你的美酒干杯，也为我们美好的未来干杯！”

    老吴连连点头说：“老弟，你有这样的心态确实比我好，我要为你们这么年轻阳光的心态干一杯。”

    他们碰杯喝了，又筛满了一轮。他们互相看了看对方，欢快地笑了。

    老吴看着石明林问道：“你们怎么敢把洪小帆揎翻下台来呢？”

    石明林摇了摇头脸红了。明芙蓉看着老吴，也只是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陈孝忠说：“老吴，你莫问，我们几个也是被人家利用了，是被别人套了笼子的。我们还真的以为那里面有人在进行赌博，我一脚踢开房门，才发现是洪县长与曾警官睡在里面，在做那快活事！他不骂我们混账的话，我们也就乖乖地退出来了，他一开训，老子索性就与他对上了。就这样弄出大事——死人了。”

    老吴说：“你们做得好！老百姓个个说你们是打虎英雄呢！来，老弟，我敬你一杯。”

    陈孝忠看着明芙蓉说：“我也不是什么英雄，我们几个人被传去问话，还被关了一天多，昨天才放了出来呢。这件事情发生在我们几个人身上，教训深刻啊。”

    他与老吴喝了一小杯后继续问道：“我看你对我们这个社会分析透彻，对人们的心理活动也把握得比较形象准确，你还是蛮关心这个社会嘛。吴叔能不能告诉我们，你在金江地区的一些重要生活经历呢？比方说，比较影响你的思想c性格的事件与亲身经历。”

    老吴说：“那些东西，对我而言已经过去了，对你们来说，也是一些没有用的东西。今天就不必要说算了。”

    明芙蓉却说：“我们今天也是有缘人，到你店里来吃饭，能够得到您对人生的指点，对我们年轻人今后的成长，肯定是一个促进。我们与洪县长的这一场矛盾，就是我们几个人的一次失败的人生经历。您给我们一些提示，是我们求之不得的，我们还年轻，没有经验，您说的话，对我们来说，真的很有帮助呢。”

    老吴沉静了一会儿，然后慢慢地说：“官场复杂，不知你们知不知道，我们检察分院的反贪局长吕云峰，就是今年初自杀的。他接手调查林洪德保护他弟弟林洪禄c林洪福开设赌场c贩卖毒品一案后，与林洪德多次发生了直接冲突。

    林洪德是省管干部，吕云峰一直告状，一直做他不赢。后来市委马书记出面做工作，让吕局长从维护金江地区政局稳定大局出发，不要向上级反映林洪德弟弟的案子了。不仅林洪德没有被绳之以法，就连他的两个弟弟也一直消遥法外，搞得心身疲惫的吕云峰，今年初莫明其妙地死在了他的办公室里。

    公安机关得出结论，吕局长系自杀。我们也没有办法，这个事件对我的打击太大了，我看我们金江地区没有办法了，马新峰c林洪德这些人一手遮天，我们还有什么办法呢？你们以后做工作也要小心，不要与他们硬碰硬，除非你们上面有人，可以扳倒他们，否则，你们千万不要与他们为敌。”

    明芙蓉他们几个新来的民警，像是在听天书，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领导c自己的上级c自己的身边，真真切切地还发生过这样稀奇的事件！一个局长死在了办公室，明芙蓉听说过，但她没有任何好奇心想要去知道这个案件。当她到新州对其父亲的案件做调查，为了掩人耳目时，她说过这个案件，但今天，她清清楚楚听到了这个案件的来龙去脉！

    自己的父亲被害，与吕局长的死亡，是不是一样情形呢？父亲那个案子，至少公安机关还认定为了他杀，而吕云峰的死，竟然认定成了自杀！他的对手是地委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处长，不让他自杀，还会让他怎么样呢？难道还要让背后的地委书记做靠山的林书记林处长，为他殉葬么？太不现实，也太不可思议了。

    大家当即知道林书记c马书记是一个什么人了。一说到身边这么实在的人物，大家的心里准备还是不足，他们也全都沉默不语了。

    后来还是老吴自己打破了这份沉静，他说：“哎，我们喝酒，小陈不是说么，坏人总是少数，我们绝大多数生活在社会金字塔底层的老百姓，总还应该算是好人吧。不管我们多么羡慕贪官，绝大多数老百姓，连给贪官送上谄媚笑容和身体的巴结机会都没有，更莫说有什么机会进行腐败犯罪活动了。你们说，是不是？来，我们喝酒。”

    他们想想也是，连我们身在官场最底层的这些广大干部也应该是好人，从行为角度去追究他们是不是腐败的，我们很容易发现，无权无职的小干部，确确实实是不错的。他们面对老百姓，常常被骂成腐败分子，可是他们可能连腐败烟一根都没得抽，腐败酒一口都没得喝，更莫说收受贿赂c贪污钱财c玩弄美色了。他们没权c没钱c没地位，没资格嘛！

    可是他们替腐败分子担当了多少骂名！在这种被上下左右夹击的环境里，要这些小干部连想想腐败都不行，也是不现实的。毕竟，想想贪污受贿，想想欺男霸女，想想耀武扬威，想想前呼后拥，在被窝里意淫一下，也是小干部们的自由与权利。它并不犯法，最多就是个境界不高而已。就算某人有高境界，在现实中国，又能解决得了什么问题呢?

    他们几个人喝了起来，石明林说：“老吴，你现在解脱了，你才是我们最羡慕的呢。你想做就做，想说就说，想喝就喝，想玩就玩，谁也管不了你，我应该向你学习。来，我也敬你一杯。”

    老吴却说：“你那么年轻，千万别向我学习，我这是最没出息的了。”他举起了酒杯，与小石碰了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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