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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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月与九黎来到麝熙皇后曾居住的卧室才知道，那间屋子比书房还凄惨，房内的东西早已搬空，却是被当作了多年的柴房。二人站在门前，完全惊呆，只听温热的风在耳边阴冷地刮，正当心灰意冷地打算换个地方时，从柴房中走出来一位大龄的老宫女，颤颤地唤道：“是是白月么？”

    白月好似身体颤了一颤，慌忙转身，看向那宫女，“弥虹？！原来原来您还一直守在这儿。”

    当年麝熙皇后与整个淑奕宫的宫女都互称姐妹，在知道自己将不在人世时，更是将宫中所有的宫女的未来都安排了。麝熙皇后死后，宫中的宫女便一个个离开了淑奕宫，唯有弥虹执意留在了这里。

    白月一直以为,容昭仪入住这里后，弥虹便离开了，没想到今天还能在这里遇见她。

    被叫作弥虹的宫女一副累得打不起精神的模样，凄惨兮兮地笑了笑：“麝熙皇后死后，我为了守护麝熙皇后生前珍爱的东西，便一直留在这里。”

    “这么说，麝熙皇后生前所写的字迹也都被你收藏起来了？”九黎惊喜道。

    弥虹这时方才注意到九黎的模样，顿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喃喃：“原来世上竟还有比容昭仪更像麝熙皇后的女子白月，她是”

    白月显然眼下也比较关心麝熙皇后的遗物，模糊道了句：“不知是哪里来的野丫头，不过由于一些机缘，已经被封为婧?公主。”顿了顿，“弥虹，你快告诉我们，麝熙皇后的生前的遗物是不是都在你那里？”

    弥虹方回过神，答道：“嗯，麝熙皇后所有的东西都被我珍藏在我房间中。”说着，她一把拉住白月，伏在白月的耳边道：“她她会不会是麝熙皇后的女儿？”

    白月似乎以前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当下愣住了，用着好似第一次看待九黎的目光将九黎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后却摇了摇头，喃喃：“不不会吧？”

    感觉到白月与弥虹同样迥异的目光，九黎不由打了个寒颤，尴尬道：“可以可以去找麝熙皇后的字迹了么？”

    白月与弥虹这才回过神，连连点头。

    不久，三人来到弥虹的房间内。

    房间很小，却无比整洁干净。屋内整齐地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画卷以及一些看起来很古怪的瓶瓶罐罐。

    九黎与白月对视了一眼，便开始分工找东西。弥虹由于不能离开干活地点时间过长，而事先离去。

    约莫找了两三个时辰，直到天色渐渐昏暗时，无比焦灼中，九黎终于在一张字卷中找到了“驱魔”的字样。

    为了确认，她点燃了烛火，细看，字卷上写着这样一番字：

    至高驱魔之法，集天地古亘，会力量于神瞿镜，赋予被附之人，感以血，应以灵。

    字迹极是清秀。

    “天地古亘”九黎一边惊喜于找到了东西，一方面却又大大地失落，因为她完全不知道天地古亘为何物。而驱魔，显然需要两样东西：天地古亘，神瞿镜。

    九黎将字卷收了起来，对还在另一头寻找的白月道：“已经找到了，可以回去了。”

    白月松了口气，来到九黎身边，问道：“上面说如何才能治愈皇帝的病情了么？”

    “嗯。”九黎点头，接着叹气，“只是，这上面的一味名为天地古亘的药材我一点都不懂。我明天得去天承殿一趟。阿烬以前常年跟着麝熙皇后，应当知道天地古亘为何物。”

    白月笑了笑，道：“既然找到了，我的任务便算是完成了。接下来要如何做，便是你的事了。”道着，似乎隐忍了好久的酒瘾再次上来，也大抵是为了庆祝，她便拿起了腰间的酒壶，一口气将酒喝了干净。

    于是，在容昭仪派人来下逐客令时，有些醉意的白月差点与那宫女太监打起来。

    最终，九黎吃力地将白月拖回了何玉宫。

    九黎回到婧?宫时，宫女小圆将“迤逦九茗”门匾交到九黎的面前。看着门匾上那“九茗”二字，九黎却是大感温暖，便在夜里亲自将门匾挂在了她的卧室房门上。

    这一夜，九黎思着怀中娘亲亲手所写的字卷，房门上挂着写有娘亲名字的门匾，睡得极香。

    第二日，九黎吃了早膳后，便拿着东西迫不及待地去了天承殿。

    正赶上夏辛早朝的时间，所以夏辛与穆明扇都不在。黑颜烬被夏辛特意安排呆在天承殿养伤。

    没了那俩人，九黎倒也觉得耳朵安静。

    最终，九黎与黑颜烬在天承殿附近一花园凉亭坐下，

    九黎将昨日在淑奕宫找到记载至高驱魔之法的字卷铺在黑颜烬面前，“阿烬，你可知什么是天地古亘？”

    在听到“天地古亘”这个词时，黑颜烬眼神颤了一颤。“天地古亘，是蓬莱仙山登神塔的塔顶上的一颗明珠，历经沧海桑田，见证无数登仙者登入天界，搜集了百万年的天地灵气与无数登仙者的仙气，最终凝结而成。七十多年前，九茗公主为了镇压人世的邪魔，将其从登神塔顶端取下，带到人世，却不慎将其打碎成两半，一半是载着天之灵气，名为天之古亘；一半载着地之灵气，名为地之古亘。”

    “原来竟是个这么厉害的神物！”九黎大为赞叹，“用这个厉害的神物驱魔确实不用担忧了。那么，天之古亘和地之古亘现在都在什么地方呢？”

    “天之古亘被九茗公主安置在宁世宫九重天塔的顶端。地之古亘，在二十年前被九茗公主的妹妹偷走，从此下落不明。”

    “娘亲的妹妹？”九黎万分疑惑，“可是爷爷他不就一个女儿三个儿子么？娘亲哪里来的姐妹？”

    “长公主原本有一个妹妹，名为九幽”黑颜烬接着道，“九幽九十二岁那年，犯了连神明都无法原谅的大错——她陆续杀了一百位即将登入仙界的同族，且不知悔改。三百年前，九幽被妖族逐出蓬莱仙山，之后她的存在也被抹除。”

    “连续杀害了一百个即将登入仙界的人！”九黎不由倒吸了口冷空气，“真是可怕如此，她不是与邪魔无异了！”

    “嗯。”黑颜烬点了点头，却是脸色白了一白，好似想起了不好的回忆。

    九黎不由担忧起来：“那这下子可糟了。光是有天之古亘是不够的，我们还得花上多少时间去找下落不明的地之古亘呢？”

    黑颜烬沉思了一瞬，缓缓道：“也许，地之古亘在潼戈尔大草原。当年，九幽抢走地之古亘的同时，顺手救走了西宫皇后欲杀死的婴孩，也就是当今的皇太子夏辛。”

    九黎大为震惊：“当年救下夏辛的不是什么宫女，而是九幽？”

    “嗯。”黑颜烬艰难地点了点头，“夏辛是在潼戈尔大草原找到的，那么，九幽也很可能带着地之古亘住在潼戈尔大草原。不过——”语气突然一转为担忧，“阿黎，自古以来，登上九重天塔还能安全回来的，只有长公主一人。拿回天之古亘，也并非易事。”

    确定了地之古亘的下落后，九黎顿时信心倍增，对于黑颜烬的担忧，便有些不屑，“既然当年娘亲可以将天之古亘放到九重天塔的顶端，今个我便也可以将天之古亘从九重天塔的顶端取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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