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章：以牙还牙

    “喝吧，喝吧。 ”众姑娘们一起起哄，甚至将酒杯递到了沐归影的唇边。她气不打一出来，没想到夜玄凌非但不帮助自己反而将她往火坑里推。

    好吧，喝酒喝！沐归影仰头，将一杯酒倒入自己的喉咙。火辣辣的触感让她直咳嗽，这生涩的模样反而更激起了姑娘们的兴致。索性，她们又将第二杯送到了沐归影的手。

    “有一有二，公子请吧。”看着这第二杯酒也在劫难逃，沐归影觉得自己一定要想个法子。不然这么下去，她非交代在这里不可。

    “既然我是贤王带来的人，我坏了规矩贤王也有责任。姑娘们，难道贤王不该罚酒吗？”听沐归影这么一说，姑娘们又纷纷跑过去劝夜玄凌的酒。夜玄凌倒是不扭捏，拿起酒杯将酒喝了下去。

    “现在，还有第三杯。”夜玄凌使了个眼色，姑娘们又将酒杯递给了沐归影。看来，夜玄凌今天并不打算放过她了。

    算了，她认了。仰起头，又将这呛辣的液体送入喉。喝完以后，沐归影突然觉得姑娘的数量怎么好像变多了似的？

    “酒也罚过了，不如我们开始吧？”夜玄凌似乎很熟悉这些套路，玩起姑娘们所谓的游戏来也是游刃有余。其实所谓游戏，只不过是数时辰而已。倘若你问：“现在几时？”这厢便要回答：“现在二更。”如果是碰到了“七”这个数字，便要用筷子敲打桌面。

    说罢了，也不过是数数罢了。

    游戏是很简单，可酒劲儿来的沐归影连姑娘们的话都听不真切，别说判断是不是“七”这个数字了。于是乎，她连连输了几盘。姑娘们一个劲地给沐归影端酒，沐归影也不拒绝地大口喝了下去。

    红晕爬了沐归影的双颊，像是傍晚的天空。她的目光也有些呆滞，看着夜玄凌的时候好像要透过他的眼睛看穿他的灵魂。

    不知道玩了几盘，沐归影突然“碰”的一声栽倒在桌子不省人事了。姑娘们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事情，因为贤王爷带来的朋友各个都是酒量惊人。这种一喝醉的，他们还是第一次看见呢，一个个都觉得很新鲜。

    “王爷，我喜欢这个小哥。”其一位姑娘说到，“王爷今晚要留下的话，我愿服侍这位小哥。”姑娘害羞地用扇子遮住了脸。此话一出，又有好几个姑娘表示可以伺候沐归影。

    夜玄凌错愕，没想到装扮成男人的沐归影会这么受欢迎。甚至，他还要吃香。

    “罢了罢了，今晚我们不便留宿。”夜玄凌看时间差不多了，站起身来。姑娘们都很失望，追在夜玄凌身后盘问：“为何不留？贤王已经多日不在这里留宿了。”

    “我们有要事在身，今日算了罢。等到我们将事情都解决了，我再带这位小哥来与你们玩耍。”听到夜玄凌的保证，姑娘们这才悻悻地目送两位离开。

    夜玄凌将沐归影背在身，在姑娘们的簇拥之下下了楼。老鸨见状，立刻迎了来道：“贤王，这位小哥是怎么了？”

    “无妨，并无大碍。”老鸨提议找轿夫送两位回去，夜玄凌却拒绝了。他背着不省人事的沐归影，走入了苍茫的夜色。

    夜晚，城依然是一片繁华的景象。青楼内坐满了宾客，在小姐的伺候下喝酒吃肉。夜玄凌感受着背部传来的淡淡温度，甚至能闻到沐归影口传来的阵阵酒香。

    “夜玄凌，你这个骗子。”好不容易出了巷子，夜玄凌忽然听见背的人说话了。

    “我几时欺骗过你？”夜玄凌知道沐归影说的是梦话，故意逗弄她。“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沐归影自顾自地说着，还时不时地打个酒嗝。

    算什么？看来，这个丫头根本不了解他到底在想什么。只是，她不了解也是情理之。想想自己从来也没有告诉过她，还做出了很多伤害她的事情。连她流产，自己也不曾陪在她的身边。

    她消失多日，自己也从未亲自去找过她。哪怕知道了她的藏身之地，也只是派冥啸在暗保护。也难怪，沐归影不知道自己对她的情感。

    “现在，还不是跟你坦白的时候。”抬起头望着苍茫的月色，夜玄凌的眼神颇为复杂。他将沐归影往拖了拖，沐归影在他的身后哼了两声便沉沉睡去。

    到了贤王府，奴才们都守护在主门外。见王爷回来，全都迎了去。他们见王妃熟睡，想要来帮忙却被夜玄凌阻止。

    他将沐归影带入里屋，将她安顿在床。他坐在她的身侧，看着她熟睡的面庞。夜玄凌忍不住伸出手，指腹在沐归影脸游走。从她的眉眼，到她的嘴唇。

    夜玄凌突然发现。他越是爱沐归影，伤沐归影越深。手指触碰到沐归影平坦的小腹，夜玄凌的心情更是难以言喻。

    他站起身来，命下人取来了湿毛巾。他用毛巾为沐归影擦拭着身体，并将她的外衣一件件褪去。

    脱去了男儿装，这一次，他并不想趁人之危。他用毛巾为沐归影擦拭好了身体，便用被子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她大病初愈，可别着凉了才是。

    “夜玄凌。”正要起身，突然听见了床的人儿轻轻唤了自己的名字。他叹了口气，又重新坐到了沐归影的身边。

    突然，沐归影的眼角滑落一滴泪珠。她嚅动着嘴唇，轻声唤到：“玲珑，你在哪里？玲珑，是，是我害了你。”

    夜玄凌看着低声啜泣的沐归影，突然觉得心很不是滋味。沐归影清醒的时候，从来没跟他说过玲珑的事情。

    他伸出手为她拭去眼角的泪，又俯下身子在她的额角印一吻。他的大掌轻轻地拍着沐归影，希望她能够不再去想这些痛苦好好睡去。

    “玲珑，我，我想你。”沐归影的眼泪好像擦不完似的，一滴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滑落。夜玄凌没辙，索性轻轻地抱住了她。

    “别哭，玲珑会回来的。”夜玄凌轻柔地安慰着，“等你明天睁开眼，玲珑会回来了。”

    沐归影停止了哭泣，夜玄凌才将她慢慢放平。他看着眼前脆弱的人儿，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这一夜，沐归影睡得很沉。她似乎做了很多梦，可是当她醒来的时候她却什么也记不清了。宿醉的头疼，折磨的她根本起不来身。眼看着都快到晌午了，她却依旧跟死尸一般瘫软在床。

    “娘娘，该起来用午膳了。”丫鬟过来催促着。沐归影挣扎着起身，又再一次失败。唉，看来这酒不能乱喝。不是说古代的酒都是好酒吗？这怎么头的厉害呢？

    沐归影揉了揉自己发酸的太阳穴，跟丫鬟说：“我身体不大舒服，将午膳撤下去吧。”

    “这怎么行？”丫鬟说到，“王爷吩咐了，用完午膳之后，他还要带你去选贴身丫鬟呢。”

    贴身丫鬟？沐归影不解，夜玄凌怎么又想到这出了？可是，这辈子除了玲珑，她也不想再要别的贴身丫鬟了。

    “娘娘快起来吧，别让奴婢为难。”沐归影也知道她们是奉命行事，只能强拖着散架般的身体慢慢挨下了床。

    这时候她才意识到，问丫鬟：“昨晚是谁给我更的衣？”丫鬟也不清楚，只能摇了摇呕吐。

    是夜玄凌吗？昨晚沐归影隐约听到了夜玄凌的声音。可是，那个男人怎么可能会为自己更衣呢？

    昨晚，自己到底是如何回到这王府的呢？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可沐归影却怎么都想不出答案来。

    算了，爱怎么样怎么样吧。沐归影让丫鬟给她倒了杯水，喝下去之后觉得舒服多了。瘫坐在椅子任凭丫鬟们为她更换衣服，沐归影觉得这王府的天花板好像了发条似的一直转个不停。

    见沐归影没什么胃口，丫鬟们备了些粥放在桌子。面对着香气四溢又清淡的食物，沐归影还是觉得难以下咽。这酒，真是害人。

    她拼命想要记起昨晚到底是如何回到府里，以及到底是谁为她沐浴更衣。可越是想，记忆越模糊。取而代之的，是头痛欲裂的感觉折磨得她龇牙咧嘴。

    算了，有些事情还是不要想了吧。放松下来以后，沐归影觉得腹有些空落，端起碗慢慢地将一碗粥喝完。丫鬟们见她进食，这才放了心。

    喝完粥以后，沐归影觉得头疼好了一些。她刚准备躺下休息，却又被丫鬟们叫了起来。

    “娘娘，王爷吩咐我们带你去前厅。”那里，不是夜玄凌宴请宾客的地方吗？让她去哪里干嘛？莫不是又要陪酒吧？

    一想起昨晚自己与夜玄凌在青楼与妓女们周旋，沐归影觉得又生气又好笑。她大概是历朝历代第一个陪夫君逛窑子的王妃了吧？

    “既然姑娘们开了口，岂有你拒绝的道理？”夜玄凌欠揍的表情，让沐归影生气得胃部一阵抽痛。她心里很清楚，夜玄凌无非是想让自己吃醋。因为自己与秦陌染喝茶的事情刺激了他，于是他便要“以牙还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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