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翻天覆地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

    李莲莲又在神游，都过了八天了，算算时间，事情顺利的话，爹娘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了。

    “莲姐儿，”李夫子的娘李周氏闯进正在上课的屋子，双手发着抖向前，又突然收了回去，声音颤抖地说：“莲莲姐儿，快跟我走，你你爹爹回来了。”

    看着李婶子这样，用脚趾头想想肯定出事了，出事的可能是爹，这样想李莲莲坐不住了，“李夫子我先去看看。”

    李莲莲等不及李宏远答应，就拉着李婶子的手，冲了出去，说：“李婶子，我爹在哪呢？”

    “已经往你家里送了。”李婶子一不注意，前面的李莲莲停了下来，吓得自己一个踉跄。

    “诶，你这孩子怎么停下了，快走啊。”

    “李婶子，我先走了，你慢慢来。”话还没有说完，李莲莲已经运足马力向着家跑去。

    远远望着，大门大大打开，离不远处的树上拴着两匹马，门口放着两架马车，一辆是自家的，另一辆马车门口坐着个小童。如果爹回来一定会把马车卸下来，爹很爱惜那匹马的。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走进了，李莲莲才看到自家马身上七七八八血液已经凝固的伤口，前左脚小腿上伤口最大，已经见骨了，伤口没有得到好的治疗已经化脓了。

    爹，你得到怎么了，可千万不要出事啊！

    李莲莲在心里默默祈祷着。

    进了大门才看见，客堂里，村长大叔正陪着两个官差，还有一位穿着灰白色绣花长衫的年轻人。

    “我爹了。”

    村长摆摆手说：“去看看你爹吧，在卧室里。”又转头对着两个官差拱拱手说着什么。

    李莲莲已无心在听。

    站在卧室门口，浓浓的血腥味和药味透过房门冲刺着李莲莲的鼻子，却不敢进去。

    知了正绞着帕子，旁边村长的娘，李奶奶坐在床边，接过知了递过来的帕子，才看见门口站着的李莲莲。

    李奶奶起身拉过李莲莲，说：“来，过来，给你爹说说话吧！送送你爹最后一程。”说完李奶奶拉着知了出了房门。

    李莲莲才看见自己爹胸膛上包扎的白色纱布，隐隐透出鲜红的血液。

    “爹，爹，我是莲莲啊，爹，谁伤了你，我我去找大夫。”李莲莲跪在床边，抓住李舟山血迹斑斑的手。

    “别。”李舟山反手抓住李莲莲的衣袖。

    “莲莲，别怨你娘，她是有苦衷的，”李舟山抬手指向衣柜，“那里面有个匣子，拿过来，都是留给你的本来想给你置办一些嫁妆的，咳咳，可惜她不让，秀敏啊，你是不是知道总有这么一天的。”

    李莲莲忙打开衣柜，果然在衣服底下发现有个黑色小匣子，打开里面全是银票。

    “莲莲，别怨你娘，也别去找她，让她好好过日子吧，就当就当从来没有过吧。”

    “秀敏啊，你别走行不行，莲莲我的莲莲啊，她怎么办才好，她才几岁，不能没有娘啊，秀敏，秀敏，我求求你，把莲莲莲莲也带走吧！莲莲，爹的莲莲。”

    李舟山眼神越来越涣散，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我配不上她啊，这几年都是我偷来，该满足了。秀敏，莲莲大一点你就陪我去”

    “爹，爹，你等着，我去找大夫。”李莲莲大喊道：“知了，知了你滚出来，快去找大夫，谁来救救我爹，爹，呜呜呜。”

    李舟山呼吸越来越弱。

    “爹，你别走，爹，你走了我怎么办啊！爹爹，呜呜，求求你别走。”

    “爹不要睡觉了，快起来啊！”

    李舟山回光返照一般，用力抓住李莲莲的手，“答应爹，莲莲答应爹，不要去找你娘，以后碰见也别认她。”

    “爹，呜呜，爹啊。”

    “答应我，答应我，莲莲。”李舟山满脸通红地挣扎起来，白纱布上已经全是鲜血。

    “我答应，我什么都答应，爹，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扔下我，爹啊！”

    “爹”

    “你爹他本来就吊着一口气，刀刀致命，能活到现在实属不易了。”不知道什么后面站着那位年轻人。

    “滚。”

    “诶，我可是你爹的救命恩人，没有我，他早就断气了，那里还撑到现在，不过他的确是条汉子”

    李莲莲转个头，面无表情地说：“滚出去。”

    脸上还有泪水流过的痕迹，双眼通红，但以平静下来的李莲莲，转头才看见，李宏远也站在年轻人旁边。

    李奶奶和刘奶奶手上抱着寿衣，刘奶奶拉过李莲莲：说：“莲莲，我和慧姐姐先给你爹穿上寿衣，你别怕，什么事有我和你李奶奶。你呢先去打点外面那两个当官的。”说着把李莲莲推出去，还把旁边站着碍事的李宏远和年轻人赶了出去。

    李宏远向前轻轻拉住李莲莲说：“我帮你打点吧。”

    李莲莲平静地望了望李宏远，没从眼睛里看出什么端倪，“为什么？”为什么帮我，自己应该算是孤儿了，为什么还要帮我，不是应该离远一点吗？

    李宏远平淡地说：“我是你夫子，我有功名在身。”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李宏远你会为今日之言，啪啪打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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