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重生 第四十八章 台上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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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兰台一路奔到月老庙时候，那里早就挤满了人，里三层外三层，只差没有涌到庙外。祝兰台外面寻了很久，都没有找到进去缝隙。

    前头攒动人头忽高忽低，虽然乞巧节目都是要由女子表演，但很多女子要么是跟着夫婿或是情人一起来，想要心上人面前大展风华，她们台上准备比赛，她们伴侣也都围台下观看；还有些女子待字闺中，想要凭借此次乞巧大赛表演中技压群芳，声名远播，为自己寻求一个好夫婿，她们夫婿备选人，自然也台下。

    如此一来，乞巧不但成了女子活动，也成了男人们热切关心对象。如此风流佳节，便热闹过了年。

    努力半天未果之后，祝兰台正要放弃离开，却听见台上一个爽朗声音大声宣布：“各位，因为今年参赛人数暴涨，所以现开两个报名地点，就月老庙外卜卦摊子上，没有报上名各位姑娘，还请移步卜卦摊报名。录名册之后，我们会进行分组小比赛。一个时辰之后，小组赛遴选出来二十位姑娘到台上来进行终决赛！”

    那人一说完，底下没报上名姑娘们便蜂拥至门口两个先前还有些冷落卜卦摊子上，急切地报上自己名姓，领了牌子，便一旁静心等候第一轮比赛。

    祝兰台领了第一百七十九号牌子，往单号组里一站，跟同组姑娘们相互打量着，估算着自己胜出把握。

    初赛进行很，五人一组，一共42组，考是基本绣工，从五人中选拔出绣工好并且绣得一位，进入复试。

    也该是祝兰台幸运，所第三十六组，竟然有几个阵线特别蹩脚选手，还有因为追求完美而不断返工姑娘，竟然让祝兰台轻轻松松地就进入了复试。

    42个人分成2组，除了后两组为3个人之外，其他都是两人一组进行竞选。这一轮考立意，看每参赛姑娘作品是不是够颖c够独特。

    也是祝兰台幸运，这些日子一直帮常伽蓝抄写佛经，满脑子装着佛经故事，比起其他姑娘彩蝶戏花c鸳鸯戏水之类荷包或是绣帕里浓情蜜意，祝兰台两株空中相拥花树，倒是多了一份清远脱俗感觉。

    比起初赛简单，复赛让祝兰台稍感吃力，但还是走了过来。

    决赛，只有二十人，二十个从两百多人中选拔出来姑娘，祝兰台就是其中之一。

    站后台等待决赛祝兰台不禁握紧双拳，心里有些焦急了。她原本就是冲着那不止一百两彩头来，还好不容易闯过了初赛和复赛，万一决赛里被淘汰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祝兰台拿眼偷觑周围那十九个姑娘，发现大家均是一副如临大敌c摩拳擦掌样子，不由地感慨，原本以为只是平常乞巧赛聚会，没想到竟然如此地隆重。

    深呼吸几口气，祝兰台感觉情绪平复一些，丫鬟引导下，跟其他参加决赛姑娘由台后走到台上。

    二十个姑娘一出来，底下立刻就欢腾起来，那些姑娘情人们一个个激动地欢呼着。见此情景，祝兰台不由地有些黯然。到底是十六岁青春年华，哪个少女不钟情呢？即使有了吕氓背弃，让祝兰台对于天长地久有了深深无力感和悲哀感，但是内心那簇对于天荒地老美好期许，从未离开。

    不同于前两轮自选形式和内容，决赛规定了比赛题目——鹊桥仙，极为应景。

    那丫鬟将题目一展示出来，祝兰台就听见身边姑娘们松了一口气，或许是觉得这个题目不难吧，不就是牛郎织女七夕相会，有情人誓死不渝嘛。低下头，祝兰台却觉得，若真要如题目所蕴含一般，倒不是一件容易事，这世上，有多少情人能将相互之间白头偕老誓言用一生来实践呢？

    大锣一响，台上姑娘立刻飞针走线，底下人都凝神屏气，倒显得比比赛人还要紧张。

    拿到绣布和阵线，祝兰台深吸一口气，看台上除了自己之外其他十九位姑娘，每个人都有一双属于自己热切目光，可是自己却孤零零地台上，只是为了那一百两彩头，不觉有些悲凉，似乎觉得自己市侩玷污了乞巧会这份对爱情纯真和向往。

    低下头，祝兰台对着手里绣布和阵线发呆，一时不知道从何下手。

    月老庙后院阁楼上，一袭月白衫子凤崇微低着头，墨色头发略微遮住了他眼眸，也遮住了他紧锁祝兰台身上目光。

    祝兰台居然会来参加乞巧会斗巧，这倒是出乎凤崇意料，因为乞巧会不但是女子之间斗巧，还是一场变相相亲会。乞巧会凤家每年七夕都会举办，并且是洛阳城盛大一处，凤崇本来只是如往年一样随意视察，倒没想到竟然遇上了祝兰台！

    修长指节因为将手里茶杯握得太紧，突出骨节有些泛白，但凤崇似乎丝毫没有意识到。

    “主子？”凤博出声询问，他倒是没有看到祝兰台，再加上凤崇黑发掩去了他注视方向，凤博还以为凤崇是思考什么大事呢！

    “嗯？”凤崇顿了一下，太才微微偏头看向凤博，以眼神询问道。

    那是怎么样神情啊！

    凤博不由地呼吸为之一滞，他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凤崇，眸子里不再是疏离冷淡微笑，那因为凤家族长重任压迫和身体缺陷自卑深潭似眸子，如今竟像是那泛着微波湖面，有了些温柔神采，多了分真情里面，那份魅|惑，竟然像是两块磁石紧紧地抓住人目光。

    凤博一时间感动得有些热泪盈眶，身为一个备受主子信任和宠爱小厮，凤崇凤博眼里不仅仅是一个主子，还是一个恩人，是凤崇给了他一展才能机会，这样他才有机会，才敢去做一些梦，梦想着去触碰那个高高上仙子。所以，看见凤崇总是用微笑来保持与别人之间距离，无人寂静中舔舐自己伤口，凤博总觉得心疼却无能为力。如今见凤崇眉宇间多了一份真心生气，凤博怎么能不感慨。

    怕自己真丢脸地流出眼泪来，凤博赶紧嬉笑道：“没什么，只是想问主子有没有什么要吩咐。”

    凤崇微微一笑，摆摆手，说：“暂时没什么事，你先去忙，不用这伺候。今天有些累了，我这里休息一下。”

    凤博赶紧告了辞，有些慌不择路地跑了出去。

    凤崇见凤博逃也似身影，不由地有些好笑，凤博急忙出逃样子，倒像是自己是洪水猛兽。猛地，眸子一黯，凤博握紧双拳，看着已经开始飞针走线祝兰台，不由地叹息。凤崇知道，自己对于祝兰台不能说是喜欢，谈不上什么爱，只能说是欣赏，欣赏她有成为凤家当家主母潜力。多年明争暗斗，让凤崇不敢也不能一些人或事上投注太多感情。

    端午再次看到祝兰台时，凤崇激动很多天，激动到让他以为是不是即使抛开了凤家一切，自己也还是打心底愿意跟祝兰台一起。可是，激动平复之后，凤崇明白，若是祝兰台不能胜任凤家当家主母身份话，只怕自己开始就不会多看她一眼。

    二十年了，凤崇生活得小心翼翼。他甚至很羡慕那个被整个家族唾弃凤浪，那个不学无术浪荡子，不管不顾家族利益，一个人到处逍遥自。凤氏族长身份给了凤崇和尊崇和权利，也给了他深深无力和悲哀。

    慢慢地，那些往昔情景逐渐浮现眼前，祝兰台身影凤崇眼里越来越模糊。

    一声锣响惊醒了沉思中凤崇，将手里茶杯放下，凤崇专心地盯着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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