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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最大、最顽固的死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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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最大c最顽固的死敌不是老虎c毒蛇和病毒,而是人性中的恶。战争c全球生态环境恶化的总根源都是人性中的恶造成的。

    最后,为了帮助读者更好地把握这一章的思路,我想列出六个关键性的术语。在我们几千年传统的中国思想史上,是没有这些术语的(关键性术语即基本概念):

    1“the physi一l一gical pr一cesseshich their behi一rbased'’(他们的行为所赖以确立起来的生理过程)。我们感兴趣的正是借助于因果分析去揭示战争这一人类行为的生理化学过程。

    2"the behi一rists’aythkg"(行为主义者的思路)。

    3。"trygyse the caal cha fr一the 一ther"(试图依次分析因果链)。

    4"the necessitycaal and structural ysis"(因果和结构分析的必要性)。是的,对战争的起源,我要做些生理c生物化学过程的结构分析;回避这一分析是不妥当的;过分强调这一生物化学基础则是错误的。

    5"the 一rigshuan behi一r"(人类行为的起源)。

    6“the fundantal phil一phybehi一ri"(行为主义的基本哲学)。贯穿读者手中这本书的一根红线,正是这一哲学。

    以上六个术语对我有种无法抗拒的诱惑力,恰如老鼠对猫c青草对乳牛c柔和的月夜对恋人有种本能的魔力。

    有魔力的世界是个好的c值得探索的世界。

    性的起源——为什么会有男性荷尔蒙

    追问人类战争的起源,在某种程度上,必然要追问男性荷尔蒙和性的起源,完全否认这两者的相关性是不客观的。看来,性(sex)不是生殖那样简单。

    雄性激素(男性荷尔蒙)是雄性动物肌肉发达c长胡须c声音宏亮(低沉)和勇敢好斗的生物化学物质基础,这是现代科学得出的结论。所以在某种意义上追溯以下的逻辑链便是不可避免的:

    战争起源一+男性荷尔蒙的起源一)性的起源。

    关于性和男性荷尔蒙的起源,目前依旧是生物进化中的一个最大谜。所以我们只好借助于古代神话或杜撰出一个当代神话来加以解释。

    很久很久以前,即在男女合为一体的时代,地球上的人是两性体,即没有男女性别之分,而是一个完整的人(circlen),就像一个完整的全圆。他有四条腿c四只手臂c两颗心脏c两副面孔。

    这样的人拥有很大的力量。上帝为了便于统治,便下决心要削减人类的力量,于是将完整的人切割开来,一分为二:男人是个半圆,女人则是另一个半圆。

    后来,人的一生便为爱所驱使:不管是男是女都要花费大量时间c精力和心血去寻找那原先属于自己的另一半。爱是为了渴望完整c渴望医治所受到的元(原)创伤。或者说是为了康复——就是人的“康复情结”,是使两个破损的半圆重新复元为一个全圆。

    这一半生生死死要去寻找那另一半。然后生育,繁衍后代。上帝觉得这样一来地球上的人类总数会以几何级数增长,对他的至高无上的权威和尊严依旧是个挑战或威胁。

    原先,上帝在造男人的时候只赋予男性荷尔蒙具有一种功能:生育。后来为了控制地球上的人炸,他还再赋予男性荷尔蒙另一种新的功能:好斗。上帝企图通过战争手段来控制人类总数。上帝让人类相互残杀,削弱其力量,为的是不对自己的统治构成威胁。

    以上便是我杜撰出来的一个现代神话,为的是满足我的好奇心,满足我身上那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追问为什么情结”,形而上的情结。

    我只有用这个现代神话才能解开性起源和男性荷尔蒙起源这个大谜。我确信,科学是有限的。不管将来科学发达到什么程度,我们都无法回答这类问题:

    质量和引力是怎样起源的?时间和空间是怎样起源的?

    有一点是现代生物学所肯定的:男性荷尔蒙既使男人有性冲动和生殖功能,又使他勇敢好斗,富有攻击性。

    这是一条法则,一条普遍的自然哲学原理。读者手中这本书的主题正是将该原理作一展开。

    它普遍适用于地球上的动物世界。

    比如,将雄鸡去势(阉割)后,它便不再好斗。若再注射雄激素,好斗行为又东山再起。当然,今日的科学还不能解释为什么雄激素会引起凶猛好斗的行为。将来的科学或许能作出说明。

    在动物世界,雄性动物勇猛好斗是非常普遍的c同为东c西方人所知晓的基本事实。十世纪的生物学家(包括达尔文)都作了详尽的描述。当然他们仅仅是罗列了形形好斗的现象,而没有用“雄性激素”这样一个统一的科学观念作出划一的说明。因为发现“雄性激素”这种生物化学物质还是20世纪的成就。

    用一个统一的观念来概括说明纷然杂陈的世界现象,从中整理出科学秩序和哲学秩序,便是我所说的得到“世界观的满足”。

    比如,用“能量”这个观念概括无数的自然现象。

    与此相仿,我也试图用“雄性荷尔蒙”这个观念去概括下面的基本事实:

    雄的海狸经常斗殴,爪牙并用。没有伤疤的海狸皮几乎一张也找不到。

    达尔文在南美帕塔哥尼亚就亲眼目睹过公驼羊的酣斗。在这些驼羊身上,几乎都留下了一生搏斗的伤疤。在达尔文的论著中还没有出现“雄性激素”这个现代术语,同样,达尔文的先辈克劳塞维茨将军也决不会知道这个术语。这都是时代的局限。如果克劳塞维茨知道了,他也许就要在他的《战争论》一书中专门新辟一章:“战争与男性激素”。

    雄性抹香鲸和雄鹿都是好勇狠斗的动物;在世界各地所发现的鹿骨骼,常有两副雄鹿头角难解难分的绞锁在一起的情形。当年这搏斗最后同归于尽的场面真是触目惊心,悲壮得很。

    公牛c公鹿c公羚羊有角,是雄性激素所致。凡是备有特殊斗争武器的公的动物都有凶狠好斗的行为——这行为是种本能。它的深层生理(生物化学)原因,正是雄性激素所致。

    爪c牙和角,都是公的动物进攻性武器。

    从海上打捞上来的鲸,它们的角难得有不破损的。这说明海战的激烈!

    一百多年前的达尔文曾对此迷惑不解:

    如果公的备有武器,而母的没有,这就几乎没有疑问地说明武器是用来和其它公的进行战斗的;也说明它们之所以取得是通过了性的选择,而且在遗传之际,只传子不传女。母的为什么没有取得这类武器呢?是因为对它们没有用处c多余而累赘c甚至反而有害么?这大概不是,至少就大多数的例子来说不是。我们应该反过来想,因为,即便在公的,用处也往往不止一端,同类相斗之外,主要是用来招架异类的敌人c保卫自己。不过,母的难道就不需要自卫么?因此,我们应该觉得奇怪的是,为什么在许多母动物身上这类武器是如此得不到发展,或甚至完全没有呢。”

    达尔文的纳闷(在这性质上是“世界观的纳闷”)是受时代局限产生的。当时不可能用“男性激素或荷尔蒙”去作出统一的解释。

    不过,即便是今天,这个问题依旧没有得到完满解决。1989年5月至6月,世界著名综合性杂志《科学》(the sciences)发表了迈科(reich一d)的文章,提出了达尔文当年提出过的问题:对雄鹿来说,长了一副庞大而有桠杈的角会浪费很大精力。不仅如此,鹿角对于它的生存不仅没有优势,相反,当它逃跑通过灌木丛时,还会碍手碍脚,简直是个累赘。

    也许,一对角就是专门为了好斗。雄性荷尔蒙引起好斗。好斗是压倒一切的使命。雄性动物之所以有角,全然是为了战胜其它雄的动物,比如在所有野生的山羊和绵羊身上,公羊的角都比母羊的角大。有时候母羊的角几乎小到没有。公羊一旦被阉割,长出的新角就小不少。有的经阉割过的公羊,新角几乎不再生了。有的公牛的角则会变细变长——这都是断绝了雄性荷尔蒙的缘故。但是为什么断绝了该激素之后便会引起这种变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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