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8、为义而亡

    张传被押至刑部大牢后，受尽了酷刑。双臂被绑在一个大横杆上，烧红的铁烙‘哧’地一声烙在他的脸上，鲜活的rou皮带着一层薄rou从脸部脱落下来，他疼痛得撕心裂肺，大声嚎叫着。右腿在刚一进来时就已经被打折，双指也被竹签钉得鲜血淋漓。卧在草席之上的他，已奄奄一息。他不想再吃一口粗劣的带有霉味的饭食，也不想再承受任何的刑罚，他希望尽快离开这个世界。

    他若禁食也许会在痛苦的折磨中不知不觉地死去，但何俊不想让他很快就死，他还怀有一线希望，希望张传能在最后一息，留恋生命改变初衷。

    他让狱卒往他身上倒了两大盆凉水，这两大盆凉水激醒了昏迷中的张传。他听到耳畔是何俊的声音：“快说！是不是傅前命你去找尸头的？”

    身子虽然疼痛无比，但神经是清醒的。他不能出卖傅前，傅前担着极大的风险是为了救出忠臣贺拔雄最后一个女儿。不是这个女儿的生命有多么重要，而是为了千千万万对忠臣的痛惜之情，是为了抵抗奸佞小人疯狂暴虐的行为。

    “是不是傅前”，这样的话在张传的耳边已经响过上千遍，此刻，张传不想回答何俊一个字。他只是卧在草席上，费劲地喘着粗气。他知道，何俊知道傅前有可能放走了贺拔雄的女儿，想除掉傅前只差没有借口。此时的何俊不敢轻易地动杀害傅前的念头，因为傅前身前身后总是有几名侍卫，他经常查岗查哨，那些禁军都在他掌控之下。尤其是贺拔雄被杀后，朝中大臣都知道是何俊使的奸计，将贺拔雄骗到凉风庭的。有了血的教训，任何人都对何俊有所防范，尤其是手中握有兵权的人更不会轻易地上他的当，何俊骗人只能一次，不会有第二次了，就连何俊本人心里也十分清楚。所以，这一次他不会让张传死掉。

    “说！是傅前让你干的吗？”

    “不知道！”张传憋出全身最后的一点力气大声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这句话，张传气愤至极咽下了最后的一口气。

    张传死了，何俊想除掉傅前的愿望落了空。张传至死都没有承认他是用别人的尸头代替了贺拔蕊珠的头颅。他从来就没有回答过何俊“是”还是“不是”。张传心里十分清楚，如果说“是”就出卖了傅前；如果说“不是”，就客观承认了这件事。总之，他是逃不出何俊的手掌心了。智慧满脑的的张传，决心以死抗衡，以自己的生命捍卫正义。

    望着张传的尸体，何俊怒气万丈：“真ama的扫兴！费九牛二虎之力查获的证据就死在这个冥顽不化的石头手里！现在成了竹篮子打水！来人！把这个小子给我扔到大道上去！

    为了解气，何俊派人将张传的尸体放到人流密集的大道边，命令一个狱卒用一个大鞭子使劲地抽打张传的尸体。

    张传死了，所有的线索到此中断了。但何俊仍然不死心，他每日派细作到玉屏山的周围寻视探查。他们搜索了一阵子后毫无结果，不得不暂时收兵。

    何俊的右眼总是在跳，心里像有一颗巨石重重地压着，害得他整夜无眠。他害怕贺拔蕊珠逃亡之后，会给他带来杀身之祸。不得已，他雇用了五名高手，长期蹲守在玉屏山。凡遇到可疑之人，他们都要跟踪询问，见到山中居住的百姓他们用点小恩小惠试图套取贺拔蕊珠的蛛丝马迹。

    当傅前将贺拔蕊珠的尸身放到冯弘的面前时，冯弘默认了。秃头、缁衣，贺拔蕊珠的身份特点消除了他心中所有的疑惑。何俊可不像冯弘那么无心无肺，他深信那颗头颅一定是贺拔春雁的头颅，不然，她不会那么像贺拔蕊珠。再说，贺拔春雁就被冯弘抛在了玉屏山的山谷里，她死后，一定有一个有心人将她埋进了坟墓。有谋有略的傅前不可能不搜集到这些有利的消息，不可能不利用这些有利的条件。在这些有利的条件之下，贺拔春雁轻而易举地成为了姐姐贺拔蕊珠的替身。

    “是谁埋葬了贺拔春雁？他会不会在清明节时以一个亲人的身份去上坟？他会不会发现他埋葬的人已被盗走？”

    几个不眠之夜的冥思苦想，，何俊终于悟出眼前还有一条线索，也是唯一的一条线索，那就是玉屏山东山脚下的乱坟岗子。这个乱坟岗子的死者身份复杂，什么人都有。这些死人虽然静静地躺在坟墓里，但他们与活在外面的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些复杂的人qu也许能释放出有用的信息。只要他活一天，他就不会放过这个鬼地方。那个被盗走的叫孟青莲的女尸就是贺拔春雁的尸体。

    清明节这一天，五名杀手得到何俊的命令，蹲守墓地，一刻都不要离开，关键人物有可能在这一天出现。他们的重点是监视女子孟青莲的坟墓，看一看有没有形迹可疑的人来这里上坟。若有，他们会毫不迟疑地抓住这个上坟人。

    当他们发现两名形迹可疑的人行色匆匆地往东山上奔行，马上悄无声息地跟在后面。来到墓地他们躲在了百年大树的背后，树身与树叶遮挡住他们的身影，被追踪的人根本看不到他们。

    当这两个形迹可疑的人掀开墓地的棺盖，撕下墓碑上的通辑令后又向山上跋涉时，五名杀手紧随其后来到虎头崖。

    当他们看到这两名武士模样的人从灵泉洞里取出一只宝剑，待一名武士舞完剑坐在灵泉洞口不远处的石头上，这五个杀手借机蜂拥而上。

    贺拔蕊珠手握虬龙剑呼地站起身，全身像有了灵气，身子轻敏如燕。她在那五名杀手像一阵风似地飘来后，还未等他们h.出手，她的那把虬龙剑便金星般飞舞起来。沙沙沙地声音在空中传得很远很远，非常的有节奏。这把虬龙剑自带一股旋风，吹得那五名杀手不能近贺拔蕊珠的身体。他们只能是在她的周围左推右挡，并无进攻之力。

    贺拔蕊珠心中很是欣喜，没想到虬龙剑刚刚到手就派上了用场。她心下暗暗感谢梦中那位叫青莲的女神：“若无她所赐虬龙剑，我这番就算栽到这伙人的手里。他们一定是冯弘或者何俊派来的杀手，他们已经跟踪我们多时，只是我们只顾往前走，根本就没有想到后面会有奸细。”

    五名杀手都是何俊花重金从宫外选来的著名高手，个个身怀绝技在江湖上很有名气。第一个攀上虎头崖的人就是江湖上有名的帮派头子天虎会的掌门人江若风，他的老虎拳虎虎生风，若一不小心这个虎拳落在你的肩上，你会疼通得第二天早上起不来g。第二个攀上虎头崖的是名震天下的狂牛角的掌门人邱怀中。他的老拳如同尖硬的牛角，一旦这支牛角刺入你的iog部你就会感觉如针刺一般疼痛。第三个攀上虎头崖的人是风沙榭的掌门人齐鸣先。齐鸣先用五指戳人，他的五指如利剑一样锋厉，戳到身体的哪个部位，都像是刀割一般疼痛。剩下的那两名高手虽不比他们名气响，也是武艺高强，独步天下的硬汉。

    这五个人将贺拔蕊珠围在中间，贺拔蕊珠得有多大的本事与他们周旋？红菱在一边帮不上什么忙，一是没有武器，二是那个叫齐鸣的人阻止她与贺拔蕊珠在一起，不让她靠近贺拔蕊珠半步。红菱急得脸色发红，满头大汗，站在一边直跺脚：“身后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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