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6、和亲之路

    司空焰的第三板斧没有落到西凉境内贪官们的头上，他们暂时安然无恙。为了减轻赋役，发展经济，提高军队的战斗力，司空焰恢复了被司空煜破坏了的府兵制。

    震波里的国人，激动之情还未完全消散，兵部与户部联合发布了一项通告：即日起，自愿参军的男青年，全家可以免除赋役，其本人农闲时参加练兵，农忙时在家种地。在乡为农，在军为兵，实行兵农合一。

    “全家的赋役”这五个字曾经像大山一样压在农民的头上，他们每年收成的百分之三十缴了税，此外，家里的男壮年还得服兵役服劳役。如今只要家中有人参军就可免收全家的赋税和劳役。即使参了军，农忙时还可以为家里种地，这简直是天大的好事！千千万万的农民为此欢呼雀跃，山呼万岁。

    此公告下达后，报名参军的人络绎不绝。军队的兵源迅速扩大。过去国家征兵是很被动的，农民不愿意参军，一个家庭走了一个强劳力损失是很大的。如今，参军有这么好的利益谁还后退呢？

    这些由新军制招上来的兵士编为国家军队，司空焰将这支军队称为中护军兵。原来由司空煜掌控的五万骑兵现也归为中护军了。司空煜在与东燕交战中剩下的那九万步兵，司空焰将他们转为边防军，补充到了边冲要塞。

    一个月后，全国各地参军人数高达四十万。这与司空焰事前预计的数字相差无几。这次的军制改革是彻底的，平衡了各方面的关系，西府兵的最高指挥权归皇帝。

    由此看来，司空焰的第三板斧够厉害。它既扩充了军备，又发展了经济，一箭双雕。

    这时靳与又发声了：“太厉害了！比那两件事还厉害！”他一边说着一边晃着脑袋，“不简单！真是不简单啊！”

    私下里最赞成司空焰的是靳与，除了靳与还有刑部尚书卢成义，

    “何谓英雄？”卢成义总是有点幽默，有点文彩，“古人云：‘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也。”

    曹昆在捉拿司空煜党羽时雷厉风行，迅雷不及掩耳，在很短的时间内将司空煜的余党全抓获。司空焰很欣赏他的才干，认为曹昆做事灵活果断，很有大将军的风度，提升他为兵部尚书兼大司马。

    这次全国范围的征兵活动就是由曹昆主管，下由各地方配合完成的。西府兵的训练任务司空焰交给了他的弟司空烁，司空烁由中书侍郎转为兵部侍郎，在农闲时组织府兵进行军事训练。

    司空焰的这三板斧为西秦消除了政治隐患，稳定了西秦的朝局，发展了西秦的经济，壮大了军事力量。西府兵农忙时在地里种田，农闲时，西府兵gao训练。每一位农民家庭都有了充裕的劳作时间，司空焰借此机会鼓励开荒，对开荒扩耕者进行奖励。战时荒废的土地在府兵制度下得到重新开发。

    之后，司空焰将一年多来忠心为国的靳与提升为吏部尚书补了孙长青的位。将司空炫从浦州调入京城长安任工部尚书补了司空煜二弟司空炜的位。将孙长青的长子孙博由礼部侍郎升为礼部尚书，补了司空煜四弟司空焕的位。

    当国内的一切都安抚好后，司空焰的目光开始由国内转向境外。他派礼部左侍郎邱天惠去东燕的临国高句丽为他岁的儿子司空浩求亲，派礼部右侍郎董跃峰去西秦的临国突厥为他求亲。

    为岁的儿了求亲也罢，政治联姻嘛，战略需要。为自己求婚这个关系怎么摆呢？

    有人看不透，有人就提出异议，谁呢，靳与，新任的吏部尚书。他好像发现了问题：“启禀陛下，微臣有一事不明，请陛下明释。”

    “请讲。”

    “陛下已有皇后，且皇后贤淑内敛为后宫之首，不知陛下为何还要和亲？”

    “爱卿有所不知，突厥现今兵强马壮，国力强大，对我西凉已形成威胁。东燕有贺拔雄强悍的军事力量，如果西凉不联合突厥，有可能被东燕灭掉。”说到此司空焰顿了顿缓了一口气，用凌厉的眼光扫了一下靳与，“现在突厥还没准备大规模的向中原ig.ji，借此良机，西凉与突厥和亲，稳住突厥，和睦高句丽，才有可能打败东燕。”

    司空焰的这番话表达出他对天下形势的正确判断，要想消灭争夺天下的宿敌，不去联合他国的力量是不够的。在两军势均力敌的情况之下交战，结果是两败俱伤。不但统一天下无望，还使两国陷入困境。

    但是，靳与还是坚持他的观点，还在为皇后的位置受到威胁而力辩。

    “陛下为了西凉能打败东燕，作出如此大的牺牲，微臣不胜感动。但是，陛下此为，会不会打乱后宫阶位？会不会损害皇后的利益？”

    皇帝作出重大决策时，臣子在一旁提醒，司空焰深知这不是一件坏事。所以，当靳与提出不同意见时，他总是耐心的答复。

    “爱卿过虑了，朕早与皇后商谈妥当。若突厥可汉想要她的女儿成为皇后，君如皇后愿逊位。”

    “啊”靳与万没料到皇后赵君如如此贤良，宁肯将皇后之位让给突厥的公主。“皇后娘娘如此深明大义，微臣无话可说。”

    皇后作出如此巨大的牺牲不免让人叹息，但若为国家计，若为统一天下计，这又实在算不了什么。所以，靳以知难而退。

    和亲的队伍终于派出去了，司空焰也稍稍歇了一口气。不想这时，有一个人向司空焰请奏了一件令司空焰大动脑筋的事。什么事呢？

    新组建的中侍军的大元帅是贺拔蕊珠的伯父贺拔风的大儿子贺拔鸿。贺拔鸿原是东燕的校尉，在与西凉的谷山战役中弹尽粮绝被西凉所获。后来在司空煜的弟弟司马炜家做杂役。司空焰得知他武艺高强，打仗十分勇猛，就封他为中侍军的大元帅。此次他来正阳宫是向司空焰求救的。

    “微臣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贺拔鸿，三叩九拜，行的是大礼。

    司空焰急忙扶起贺拔鸿：“免礼！免礼！爱卿何至于此？”

    “微臣有要事求助陛下，望陛下恩准。”

    “请讲！”

    “微臣堂妹贺拔蕊珠乃东燕开国皇帝冯跋的太子冯素的太子妃。后因冯跋让位于其弟冯矩，冯素惨遭不幸。堂妹流落东燕龙城西效的寺庙削法为尼。堂妹沦落至此，已是悲哀，但冯矩仍不放过，多次派人打探堂妹的情况。堂妹身陷险境，为兄非常焦急。为长久计，微臣想将堂妹转移到西凉境内，不知陛下能否恩准？”

    “容朕考虑。”

    这件事很特别，司空焰不可能马上就答复，他得作一下权衡。贺拔蕊珠乃东燕大都督贺拔雄的长女，她若来西凉，会不会有什么妨碍？贺拔雄一个战役斩杀了西秦六万士兵，这六万士兵不是在正常的厮杀中死亡，而是全部掉进他的陷阱里。如此深沉老辣的领军元帅，能容他的女儿进入敌国吗？再说，他凭什么要帮助手沾西凉六万士兵鲜血的杀神的女儿呢？

    司空焰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只是说考虑。贺拔鸿也不便强求，遂告退。

    临走时，司空焰叫住了贺拔鸿：“堂妹如今只是一人吗？”

    “堂妹不是一人，如今已有一子。”

    “啊，已有一子。她的事我听说过，很悲凉。但她是贺拔雄的大女儿，她肯来西凉吗？”司空焰疑惑地问，“她的父亲能答应吗？我们是多年的宿敌呀！”

    “现在的东燕皇帝每日沉浸在“斗鸡走狗”之中，与奸佞小人沆瀣一气，不理朝政。他的父亲冯矩只知吃喝玩乐，荒淫无度。虽有叔父贺拔雄支撑，也已江河日下。微臣不看好东燕，愿将落难的堂妹接至府中。”

    司空焰在与贺拔鸿交谈中大脑飞速地转了一圈：若真如贺拔鸿所说，冯矩逼得很紧，他充许贺拔蕊珠来西凉并非什么坏事。他救贺拔蕊珠于水火，贺拔雄该不会恼怒。出于战略考虑，司空焰决定答应贺拔鸿的请求：“若贺拔雄同意他的女儿来西凉我是欢迎的。贺拔蕊珠若来西凉让她暂助你处，待朕想好后，再安排她方便之地。”

    “谢陛下施恩！”贺拔鸿万分感激，叩拜之后离开了正阳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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