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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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很久,很久,久到餐厅快要打烊时,他还是没有等到程初心的身影,却等来了她的一通电话。
“致远?你是致远哥吗?”程初心的声音明显带着一丝醉酒后的模糊不清。
洛致远的心一惊,忙问,“初心,你在哪里?你是不是喝酒了?”
程初心傻笑了两声,“是啊我喝酒了喝了很多很多你在干嘛呢?”
“我在餐厅等你吃饭,你忘了吗?今天是你生日,我跟你约好要陪你过生日的。”洛致远听着梦寐以求的熟悉声音,激动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是吗?对不起我忘记了”程初心似乎喝醉了,有些意识不清了。
“没关系,没关系。你现在在哪里?”洛致远紧张的问。
程初心顿了几秒后,喃喃的说道,“我在小吃街这边我给自己庆祝生日呢,致远你能不能来陪我?我一个人好难受”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
洛致远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人也紧张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好你等我,我马上过去找你。”
洛致远在小吃街的拐角处果然找到了那一抹孤单的身影。
程初心坐在一处偏僻的台阶上面,脚下倒着许多啤酒瓶。晚风掠过,将她额前的发丝轻轻吹散,那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里满是悲伤。晚风扬起,衣裙浮动,台阶边上有落叶飒飒作响。她那一抹单薄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中更显无助和孤单,就连她的眉头都是那样忧伤的进锁着。
已经许久许久未见了,这一刻站在自己日思夜想的女孩面前。洛致远的心就像是万马奔腾一样,狂跳起来。她忧伤的眼神,单薄的身影,无助的表情,都深深的触动了他的心。心底陡然腾起一股冲动,一股想要上前将她拥入怀中的冲动。
深吸了一口气,快步走上前,却在距离她一步之遥的时候,胆怯的停下脚步。就那样一瞬不瞬的盯着那抹微微垂下眼帘的身影,这一刻恍如时隔前年。她还是记忆中的程初心,那样的美丽,那样高傲,那样的牵动他的心。
在程初心抬眸看向他的那一刻,他终究没有勇气将她佣人怀中。只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憨厚温和的笑容,将手中捧着的那一大束玫瑰花递给她,有些紧张的笑道,“初心小丫头,生日快乐。”
正喝的微醉的程初心眼里闪过一丝意外,定定的看着洛致远。记忆中的洛致远一点没有变,他的表情永远是那样的窘迫,他的笑容永远是那样的憨厚温和,他的眼底总是含着满满的柔情。尽管她躲避了很多年,可是再见到时,他还是记忆中的那样模样。
今天是她的生日,爸爸生气,哥哥忙碌,未婚夫不知所踪,唯一的生日礼物竟然是洛致远送的玫瑰花。
看着这样一束火红的玫瑰花,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悲苍的笑容,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
微微怔了怔,致远眼底的诚挚让她难以拒绝,轻轻的接过玫瑰花,淡淡的道谢,“致远谢谢你”
洛致远一直紧张的心弦终于松懈了几分,她肯接受他的花,他真的很开心。眸底有隐藏不住的激动,然后在程初心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微风略过,将她飘逸的发丝吹到他的鼻息前,还是那股熟悉的淡香。心禁不住的狂跳了几拍,深呼吸了几次,才渐渐的平息,声线激动的有些沙哑,“初心小丫头,你一点都没有变。还是那么的漂亮,这几年你过的好吗?”
他本是性格内向之人,是那种内向到跟女生说话都会红脸的性格。此刻坐在她的身边,忍不住的紧张,微微的窘迫,脸色更是涨红一片。
程初心抬起有几分醉意的眸子,眼角有一抹苦涩的笑意闪过,“我过的不好最近特别的不好”最爱的男人在婚礼上将她抛下,她能好吗?
她眉宇间的无助和悲伤,洛致远的心紧了紧,心底那股想要拥她入怀的冲动更强烈了。但是,最终却只化为一句关心的话语,“他你未婚夫还是没有消息吗?”
程初心有些意外的看他一眼,脸上的表情更加凄楚,“你都知道?”
“嗯,偶然间看见报纸才知道的。”洛致远故作轻描淡写,不敢吐露他一直在关注着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早已是他世界里最美的风景。她的身影,他永远默默的追随着。
“呵呵他没有回来他还是没有回来他也记不住我的生日”程初心有些激动的嚷着,拿起手边的啤酒又拧开了一瓶,仰头往嘴里灌着。
洛致远心疼的夺下她的啤酒,“初心别喝了你醉了不能再喝了。”
程初心苦笑,“我不喝酒能干吗?我不喝酒他就能回来找我了吗?我不喝酒他就能记得我生日了吗?我除了喝酒还能做什么啊?”
一直以来她坚强的应对着一切,可是展逸晨失踪的日子越来越久,她的心就越来越不是滋味。只是她一直把自己的无助和脆弱藏的很深很深,其实心真的很痛很乱。她搞不懂自己到底哪里不好?为什么大家都看好他们的婚事,展逸晨却选择逃婚?
为什么她努力赢得所有人的掌声后,却唯独赢不了展逸晨的心。
什么时候他才能回来?
她一个人撑的好辛苦,等的好辛苦,他又究竟在哪里?
眼角有晶莹的泪滴划过,一直伪装的坚强终于被内心的脆弱打倒了一次。她想哭,想发泄一次。所以才会躲在这个偏僻的角落,借酒消愁。
她的眼泪让洛致远慌乱无比,他手足无措的慌道,“初心小丫头你怎么哭了?你别哭了”
明亮的眼眸中是那股化不开的悲伤,他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好疼好疼。
程初心精致的妆容已经被泪水打湿了,此刻她只想放声大哭,抬起无助的眸子看着洛致远,“致远让我哭一会我想哭”
洛致远眼底闪过浓浓的疼惜,再也控制不住的抱住她,将她的脑袋揽在他的怀中,“哭吧哭吧我陪着你。”如果她愿意,他真的好想就这样一直紧紧的抱着她,默默的陪着她。
无助的程初心没有推开洛致远,就这样任由自己倒在他的怀中放声大哭。此刻,她需要一个怀抱。需要一个宽敞又安全的怀抱
夜深了,昏黄的路灯光洒在两人身上。落下斑斑的光晕
洛致远紧紧的抱着初心,初心的情绪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良久的良久
程初心擦干泪水,吸了吸鼻子,挤出一抹笑容,抱歉的看着被她泪水打湿的衣衫,“致远,对不起谢谢你”
洛致远脸上闪过一抹憨厚的笑容,轻轻的摸了摸她的脑袋,“傻丫头,说什么呢?忘记我曾经跟你说过的话了吗?我们之间永远不用说谢谢。”
程初心默然了,致远眼底的柔情她不是不懂,只是她心里已经住了别的男人了,所以,她无法给他回应。只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淡淡的道,“不管怎样,谢谢你今天记得我的生日,谢谢你能陪着我”
洛致远听得出她言语间刻意的疏离,眸底一抹黯淡的色彩闪过,却还是包容的一笑。这些年她对他的态度他一直都懂,今天她能让他陪着她过生日,已经很难得了。他又怎么敢奢望更多?
程初心看了看手表,已经夜里十一点五十了。想不到她在怀中竟哭了两个多小时了,自觉的很是失态。不过,他的怀抱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暖。就像是曾经他把她从河里救上来,紧紧抱着她,让她冰凉的身子感受他的温暖一样。
算起来,他们已经有几年没有联系了。她的号码没有变过,他的号码也没有变过。只是她一直刻意的跟他疏离着,每到节日他发过来的信息,她从来不会去回应。她的整颗心都给了展逸晨,哪里还顾得上其他男人?
今天,她失落又孤单的躲在偏僻的角落里醉酒。却意外的收到了他的短信,孤寂无助的心感觉到了一丝温暖,鬼使神差的回了短信。借着几分醉意,又给他打了电话。他来了,给她带来的还是曾经的那种踏实的温暖。她醉了,哭了,哭完之后,清醒多了,才意识到今晚上似乎有
些鲁莽了。
是不是不该给洛致远打这个电话?她从来都给不了他任何回应不是吗?
正在她怔忪间,洛致远眸底亮起一束亮光,然后起身拉着程初心,“丫头,跟我走!”
程初心回不过神来,“去哪啊?”
洛致远拉着她跑回自己的车里,然后打开车门像是变魔术一般从里面捧出一个心形的精致的小蛋糕。拿着火机的手指子蛋糕上轻轻一拂,蛋糕上面亮起了一排晶灿灿的蜡烛。烛光摇曳,点点光亮在黑夜里燃起,周围空气里有暖流浮动。
程初心有些不可思议的眨了眨眼睛,致远一直很细心。他的细心让她不禁有几分暖流划入胸膛
洛致远将蛋糕捧到她面前,双眸深情又有些小小窘迫的道,“初心小丫头,生日快乐。过生日一定要有蛋糕,来吹蜡烛吧?”
程初心吸了一口气,脸颊上浮现一抹笑容,听话的吹灭了蜡烛,“谢谢你,致远。”
因为无法回应他的感情,所以他做的这一切她没有觉得感动,但是温暖是有的。但这种温暖,就好似亲情一般。没有爱情的悸动!
洛致远又细心的切了一小块蛋糕给她吃,“好吃吗?”
程初心点头,语气却还是有些冷然,一如她的个性,“好吃。”
洛致远很开心的笑了,陪着她吃了一点生日蛋糕之后,看了看时间,“过了十二点了,我送你回家吧?”
程初心婉拒,“我自己有开车。”
“傻瓜,你喝酒了,不能开车。”洛致远内向,却很细心。总是会为她将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到。
程初心无奈,只好上了他的车。
洛致远慢慢的发动车子,稳稳的上路,一路上都在偷偷的看初心。因为喝多了的原因,她的脸颊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红晕,就像是淡粉的桃花一般诱人。她的眼睛很大,是那种清晰的双眼皮,很迷人。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洒落在肩上,显得飘逸。
不由自主的,眼底出现了一抹痴然和沉醉。
好想时光就在这一刻停住,他就能这样默默的看她一辈子。
等红灯的时候,程初心被看的实在有些不自在,悄悄的别过脸去。
洛致远这才收回了视线,一路上他都在窘迫的找话题,她只是淡淡的敷衍着。
到了她家门口,洛致远将车停下,为她打开车门。
程初心还是淡淡的道谢,“谢谢。”
洛致远对于这样的疏离态度,只是包容的一笑,“明天我帮你把车开了送回来。”
程初心摇头,“不用了,我让司机去就行了。”
洛致远眼神黯淡了些许,却还是点头,宽和的说,“好的,早点进去休息吧。”
“嗯。”程初心语气一直很淡,转身没有一点眷念的打开别墅的门走了进去。
洛致远一直站在她家楼下,一直看着她的身影消失,然后看着她房间的等亮起,才重新回到车里。摸出手机,终是忍不住又给她发了一条短信,“丫头,不管怎样。我都希望你能开心点。”
这一条短信没有石沉大海,而是换回了两个字——“谢谢。”
洛致远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坐在车里久久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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