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4）

    星期六，耗子临下班前把张辉喊到厕所，关上门把嘴巴贴在张辉耳根小声说道：

    “辉儿，下了班，去海马大街，红三角舞厅。”

    “舞厅？跳舞啊。”

    “怎么的？去还是不去？”

    张辉嘿嘿的笑：

    “耗哥，你还能玩点新鲜的不？”

    “你啥意思啊，啥叫新鲜的呀？”

    “我说跳舞不新鲜了。”

    “我靠！我他妈的刚学会你就说不新鲜了，去还是不去？”

    耗子把大拇指按在张辉鼻子上，张辉眼泪直流，点头：去c去c去！

    耗子松开手，搂了张辉的脖子，小声说道：

    “这家舞厅和你知道的不一样，你去了就知道了。”

    “还有谁？”

    “都去，五子c黄毛儿c刚子c泥鳅加你和我。”

    “今个谁请？”

    “泥鳅，下回该你了啊。”

    “行，没问题。”

    海马大街是一条老旧的街道，过去很多年一直叫海马大街，虽然如今很多新修的街路都比它宽阔很多，但是人们仍然习惯叫它海马大街——其实它只是一条可以并排开过两辆汽车的小马路。别看它很狭窄，两侧却是商铺云集，城市里那些耳熟能详的电影院c剧场c书店都集中在这条街上，只是这些年，电影戏剧都不太景气，有的就改了用途，红三角舞厅就是原来的北湾大剧院改建的。

    舞厅的生意非常红火，晚上七点开场，六点多就已经满员。

    张辉和耗子他们在舞池边上坐着，看着昏暗的彩灯光影里那一对对扭动的男女女，期待着单身女人的出现——现在还不是时候，早早进来跳舞的都是有固定舞伴的，一般跳上支曲子就会离开——当然是去幽会，这里没有一对舞伴是真正的夫妻。

    耗子们期待的时刻终于到来了！

    在第一批舞伴陆续离场之后，突然涌进来一群女人——只有女人，没有男人，男人都像耗子他们那样在这里恭候多时了。

    这些女人穿着当下最时髦最xg感也是最诱惑的衣裙，在男人堆里穿梭了一阵之后坐到了一个特定的区域，坐在那里就等于告知男人们，她是无主的。耗子一定是这里的常客，当女人们一进来的时候，眼睛就始终盯着女人堆儿，很快找到了目标，告诉张辉，别等，看好了就下手，晚了只能搂着阿姨跳舞。耗子到女人堆里把手伸向一个卷发大胸的女人，女人似乎很愉快的接受了邀请，和耗子拉着手坐到了一起，五子c刚子c黄毛儿c泥鳅也很快找到了心仪的舞伴，坐到一起等着音乐响起。

    张辉眼看着女人越来越少，而且剩下的也越来越老，情急之下，只好选了一个看起来白净一点的女人。等两个人坐在一起仔细看时，张辉有些后悔，这女人看上去该有三十七八岁的样子，眼睛涂了重重的眼影以至于不贴近很难看出她的眼睛是什么样子，脸上擦了厚厚的粉，即使灯光很暗也看得出来，就算看不出来也闻得到，嘴唇红的很夸张，一条紧身裙把整个人紧紧的捆住，胸臀就像随时可能爆裂的样子。

    女人被张辉邀请的那一刻就像一贴膏药粘在张辉的身上，紧紧抓着张辉的手生怕他跑掉，还不时的抓起张辉的手抚摸自己的胸部。

    张辉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怎么说自己也是正经男人啊，这怎么可以啊。

    女人看出张辉的紧张，呵呵笑了起来，随即搂过他的头，重重的在他的嘴唇上吻了一口，说道：

    “小弟弟，你太可爱了，第一次出来玩吧，看你吓的哟，手心都出汗了。”

    音乐响起，男男女女们迫不及待的从座位上站起来，搂在一起慢慢的蠕动。

    “这哪里是在跳舞？”

    张辉自认舞技可以，什么三步四步十六步探戈摇摆迪斯科，哪样都是信手拈来不在话下，可今天，张辉发现，这舞根本就没有舞步，只是两个人搂在一起慢慢的摇。摇着摇着，张辉觉得女人越来越贴近自己，那对胀鼓鼓的咪咪完全压在自己的前胸，手也不再搭在肩膀，而是双手绕住了他的脖子。

    灯光越来越暗，终于熄灭了，舞厅里一片漆黑，音乐中开始夹杂了女人的呻吟，张辉正诧异间，忽然觉得自己的手被女人引进一个毛茸茸的地带，女人也开始呻吟起来。

    在这样暧昧的氛围里，张辉一不做二不休，该干嘛干嘛，何况自己小弟弟也被女人抓住不放，彼此彼此，大家都是来玩的，那就玩个痛快。

    舞曲结束，好一会儿，灯光才又重新亮起，那是留给舞客整理自己的时间，不至于在众人面前现眼——那一点脸面还是要的。

    看到有男人到吧台给女人买饮料，张辉也去买了两瓶，递给女人一瓶，女人说了声谢谢，张辉只笑笑。女人觉得张辉好玩，便问他叫什么名字，张辉告诉女人叫张辉，张辉又问女人叫什么，女人说叫小敏，张辉问她姓什么，她说你就叫我小敏好了。

    他妈的，耍我！张辉有些气恼，不再和女人说话。女人似乎知道张辉不高兴，也不再主动和张辉说话，两个人就这样坐着，直到下一个舞曲响起。

    张辉不想跳了，这样的舞他从来没跳过，他也不喜欢这样摸摸索索的玩暧昧，忽然有点鄙视耗子他们几个。

    张辉并不缺女人，没有了刘颖，小琴及时出现，抛开感情因素，起码在生理上张辉绝对不是饥渴的，像今晚这样获得生理上的满足，有什么值得牛逼的。

    张辉趁又一支舞曲响起灯光还没有熄灭的时候，站起来走到后面坐下，不想再玩下去，却又碍于耗子的面子不好意思先走，只好在后面等着，可是张辉刚坐下，女人就贴了过来，而这个时候，灯光又熄灭了。

    女人在黑暗中为张辉彻底“检查”了一遍身体，摸得张辉浑身酥麻，女人居然连内裤都省了，这让张辉无法自持，加上女人不断的纠缠，张辉终于坐在那里“了”。

    “真他妈的没用。”

    张辉收起自己的家伙，一边暗暗骂自己，还瞧不起耗子呢，你哪里比他强啊。

    到了结束的时候，张辉突然发现，泥鳅竟然给每个女人一百元钱。

    原来，这些女人是出来卖的！我说怎么这么殷勤的一定要上我呢，会不会染上什么病啊，真是后悔。

    耗子招呼大家出了舞厅各奔东西。

    “这事儿出去是不能瞎说。”

    张辉终于明白了。

    小琴一直在等着张辉回来，张辉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张辉今天没有和小琴亲热，小琴觉得奇怪，想问辉哥怎么了，却不敢问，怕辉哥生气，只好在心里憋着。张辉上了床，把身子扭过去背对着小琴，心里觉得别扭，越想越别扭，本来可以跟小琴再“补补课”的，他有这个能力，但是，那种别扭严重影响了心情，那是一个什么货se啊，naai的让一个大姨妈给上了，还得给她钱。想到下一次就轮到自己做东，就更加别扭，算算这回泥鳅连门票带小费怎么也得六七百块钱，一个月连工资带奖金就这一回差不多嘚瑟光了，我说怎么不带有老婆的呢？这么干什么样的老婆也都得散喽，迟早也变单身。唉！这帮小子啊，可不能跟他们玩下去了，最多再玩一次，算是把这次欠的还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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