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7. 嘤其鸣矣(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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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里倒也热闹,时常闹哄哄的,胡商羌人c商人小贩c文人骚客齐聚一堂,倒也未生事,真真是个奇异的所在。
子蘅醒来的第三天,此奇异便得到了解答,她抓着胸前的草蜢被安置在床榻上,那人就坐在她床榻前的小几旁,手指捻着三寸长的胡须,笑如春风。
子蘅亦笑,不语,只是把胸前的草蜢抓得更紧。
他笑,她亦笑。
他蹙眉,子蘅犹自笑着。
微微抿了抿唇角,茶水沾湿了干燥略显脱皮的嘴角,信陵君便问:“姑娘叫什么名字?”
那笑如春风拂面一般,子蘅眨了眨眼,便盯着他看了片刻:“姜子蘅”
信陵君点点头,露出些微浅笑,三寸长须无风自动,只如此气韵,若是年轻时,该当是如何的风姿卓越!
“我并非你们赵国的官员,只是长居于此。姑娘若是不嫌弃,叫上一声爷爷也可,便如那百姓邻里一般。”此般话,竟似看透了她的心思。
子蘅踌躇了下,未叫。
“姑娘若是不愿意,也可。”他笑着摇头,并不介意。
“孙家为何如此打你?”信陵君蹙眉瞧着子蘅身上的伤,昏迷三天,医师来了都唬了一跳,只道哪里有这般狠心之人,竟将个半大不大的孩子打成这样,这孩子也就剩下半条命了!
子蘅想了想,为何?摇摇头,脑中似有些明白又似不太明白,到底是还未思索明白。
信陵君那目光便在子蘅身上逡巡片刻,含笑而问:“姑娘和赵政是如何认识的?”
“政儿?”子蘅一惊,明显地惊愣。
信陵君安然一笑:“对,政儿。”
“你认识政儿?”
信陵君老眼一眨,未语先笑,竟是点头。
子蘅深思微恍:“你知道政儿去哪里了?”
两眼直直盯着他,子蘅追问:“你知道政儿在哪里?”
半晌无语,却只闻低低一声叹息,苍老的脸,面上的皱纹一下子更深刻了几分。
子蘅终究未得到答案,廊檐下,子蘅仍听到了他长长的叹息,一甩宽袖,出了廊檐大步而去,再未回头。
在榻上躺了将近半月,盯着纱帐似乎把每个细小的纹孔都数了个遍时,子蘅终于能不用趴着睡了,包着手臂的厚厚一层粗布也被换了下来,成了薄薄的几层,常来给她换洗的大娘终于允许她下地了,也能在小院里慢跑上几圈。
在绕着小院跑第一圈时,子蘅就发现,原来小院里并非只住着她一人,一边的侧院里也住着个人,且是胡子拉匝不修边幅的男人,且那张脸总是挂着让人抓怒的笑,生生把个本就十分大的嘴给拉成了血盆大口一般。
看着约莫三四十的样子,却总是吊儿郎当,一副风流样,也不知是年龄负了他还是他负了这番总该成熟稳重的年纪。
“丫头,听说你是被信陵君扣留在这儿的?”大咧咧的说辞,一点也不留情面。
子蘅方觉恍然,原来那人是信陵君。
便又听他说:“信陵君那人怎么恁的不厚道,连个小丫头都要骗回来?奇哉奇哉”
咬文嚼字的腔调,带着几许漫不经心,着实有些滑稽,子蘅不由抿嘴露笑。
那人见她笑,那嘴间的笑容更胜,将几颗大大的门牙露到了底。
那人径自走上前来,欲要来拉扯子蘅,子蘅下意识地便是一躲,侧身闪过了他的拉扯,他那伸出的手就这么悬在半空,半尴不尬的姿势。
只微楞,却见他顺手拂上了随风荡漾的青丝,眼中水汪汪,像极了孙家的那条大黄狗捡着骨头时的摸样,晃了晃头只道:“本公子如此倜傥风骨,拉你个小丫头的手也是委屈自己了,罢了罢了,瞧你是左邻右舍的这才巴巴跑了过来打个招呼,谁知你个丫头不知好得,你昏迷的那些天,我可是给你端茶倒水地伺候了好几趟。”
说完便觉委屈,抽着鼻头,甚是唏嘘扼腕。
子蘅恍悟,原来竟是他。
迷糊间,时常听到有人蹲在榻畔,一蹲便是大半天,唠唠叨叨不觉疲劳,只如苍蝇一般,让人想挥手打走。
那大娘也常来,只是从不蹲上一刻半刻的,仿如此地有瘟疫一般,更不会多言只字片语。
子蘅直直躺在榻上,盯着洁白纱帐,曾问:“我可以出去?”大娘不语,摇头。
子蘅又问:“是你们救我回来的?”
“救”这个词,显然是寓意深刻的,子蘅知晓,善人有,救人的却并非全然是善人,善人不救人,那人便离死不远了。
大娘看了看她,这回倒是点头得快。
子蘅笑了笑,不谢亦不深究,再未问一词。
面前那人摇头叹气,似是悔不当初,只念着:“亏大发了,真是亏大发了啊”
子蘅咬了咬唇,眨眨眼,看着他不语。
“罢了罢了,你个丫头竟是个白眼狼,信陵君真是老眼昏花,竟把个白眼狼召回了庄子里,真是越老越不中用喽”呜呼哎哉的叹息,兀自甩着宽大肥硕的袖裾,竟似自得其乐。
“大叔,你叫什么?”子蘅眨巴了两下眼睛,问着已然转身要走的人。
“咦?”那人转身,带着几分惊讶,“原来你不是哑巴?幸好幸好。你这丫头,那我刚才问你你也不应个声,亏我试探了你那么多话,白白浪费了那么多口水。”
正叨咕着,却不知他突然想到什么,那蓬乱的头一闪便闪到了子蘅的面前,大眼突瞪,咬牙切齿:“你刚才叫我什么?!”
“大叔?”子蘅不疑有他,惊讶地后退一步,离着那红通通的酒糟鼻又远了几分。
“呸!什么大叔?我有这么老?”伸出根手指,直指自己鼻头。
不是大叔?
子蘅眨了眨眼,心念微动,是了,便抿唇一笑:“大爷?”
见她有所明悟的反映,那人正欲点头庶子可教,子蘅再言,他自是目瞪口呆,那欲要大大裂开的嘴角生生打住,僵硬在脸上扭曲之极,瞠目下,久久不能回神。
未反驳未叫嚣,那便是了。
子蘅笑笑,果然如此。
“你个臭丫头!谁是你大爷,你大爷的,啊呸!”一连串的恬燥不雅之词倾巢而出,不听不知道,一听顿时折服,子蘅方知,原来骂人也是可以骂得如此叫人生不起气来,且又觉得好笑好玩之极。
见她犹在笑,那人骂了半天终于停住,忿忿瞪她一眼,跑到了院中的石案旁坐下,执起凉茶就猛灌了下去。
随意用袖口擦了擦嘴,牛眼一瞪,便冲她招了招手。
见子蘅走上前来,那笑容便一敛,严肃道:“记住了,以后可不许叫我大爷,信陵君那老头子才是你大爷呢。”说着,一眨眼,笑眯眯道,“当然了,也不能叫大叔,我还未那般老呢。”
见子蘅认真地听着,他似极为满意,一拍大腿恍如掉了一百金的肉痛,嘶声道:“称呼我大哥吧,算你占了大便宜了”
抽了抽酒糟鼻,他一本正经:“记住了,你大哥的名字那可是响当当的,就两字:毛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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