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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6.嘤其鸣矣(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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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贱人,你也敢跑?果然是不知哪里来的野丫头,一点规矩不懂,吃了我孙家的喝了我孙家的,我孙家好心救你一条命,敢逃?白吃白喝供你的?叫你再跑,看我不打断了你的腿!”

    呵斥声从头上传来,怒气十分。

    子蘅抬了抬手,用衣袖拂去冲进眼里的凉水,很是刺目地疼。

    半晌,蜷了蜷身体,把头轻轻靠在手臂上,缩成一团。

    “呦,小贱人还闹起脾气了?哼哼。”牛鞭甩过,鞭子尾掠过了脸颊,脸上刺痛,眸动,便瞥见一片殷红。

    缩了缩身体,紧紧抱着头缩成一团。

    政儿子蘅疼。

    阿娘,子蘅怕。

    “逃?逃哪里?叫你再逃跑!被老子救了回来,还想跑?你当老子这里是哪里?平白救济你?然后活活饿死自己?”话毕,牛鞭再甩。

    一旁,孙老娘冷眼旁观,眼见泥土地上发抖的身体,见孙车的牛鞭还要往下甩,不由瞪他道:“打死了她你啥都没了,叫我喝西北风去。”

    孙车愤愤嘀咕一声,这才把牛鞭仍到了一旁。

    孙老娘走上前几步低头一看,皱了皱眉,便有些嫌恶地退了几步:“不要再打了,打伤了打残了看你能有个好价!”

    孙车忿忿嗫嚅:“妇人之见!”

    孙老娘耳尖,双手一叉腰:“你说什么!孙车你莫要惹了老娘,要不然老娘让你好看!”

    骨子里长期以往的畏惧,此时自然逞不起能来,孙车气息一焉,顿时不做声。

    “还不把人拖进去,让人瞧见了怎办?”皱着散乱的粗眉,孙老娘瞪他:“明天就去城里一趟,早处理了早完事,省的老娘提心吊胆的。”

    孙车应声,下手扯住子蘅背后领子,便直直往屋里走。

    子蘅趴在地上,孙车并未绑起她,想来她也是跑不了的,一锁落下,怒哼着去了。

    黑暗中,月光透着屋门的缝隙洒下点点光亮,落在墙壁上便有道道光影,不知是眼前模糊还是怎的,竟觉得朦胧。

    耳边寂静,静得都能听到她粗重的喘息声。

    身上热得发烫,是着火了么?

    子蘅抬了抬眼皮,模糊间,竟似看见了阿娘满目柔和地瞧着她,伸出了手,是要带她一起走吗?

    子蘅方要伸出手,阿娘却飘着飘远了,仙人一般极是美丽。

    阿娘子蘅张口。

    人影却离她越来越远,消失在尽头。

    夜静,风轻,极是飘渺。

    呓语模糊,隐隐透着含糊的断句:“政儿疼好疼子蘅好疼”

    邯郸城内一条清净的巷子里,幽深庭院内此时仍然有烛火微亮,灯火的光亮落在窗栏上,映照着个挺拔的背影。

    书案前,一盏铜灯摇曳,苍老的脸,眼角额间几许皱纹攀爬,只是那笔挺的身姿,却显着此人的精神。

    “公子,子时一刻了,该歇了。”老仆推开门走了进来,一阵风袭来,烛火摇曳了下。

    “劳诺是你啊,不是跟你说了么,大晚上的不用你来伺候。”信陵君从书卷上抬了抬头,望了眼蹒跚的烛火,细细瞧去,便见老仆从老迈的身影,手执剪子细细剪着长长的烛芯,叹了口气,摇头笑道,“瞧你也苍老了,瞧瞧你那花白的头发,再也不用管我,自顾睡去就是,自有侍从会过来服侍,你这人啊。”

    搁下了手头的卷轴,信陵君接过了老仆从递过来的温热茶盏,不免长叹:“还是你了解我啊。”

    老仆从据楼着身子,静待“公子”喝完了茶,伸手再次接走,便禀报道:“公子,那些人回来了。”

    信陵君欲要再次执起卷轴的手一顿,登时抬头:“现下人在何处?快带过来!”

    老仆从摇摇头。

    信陵君一愣,卧蚕眉微皱:“没找到?”

    老仆从点了下头道:“从那山中摔下,大不离也就靠着那几个村子,如今山中并未寻到,就寻去了那些村子,今天是督农的日子,农户家都出来了,趁着这日子就派人手往邯郸城外找去了。”

    老仆从顿了顿,才又续道:“今日倒是探听到城外十里处的石门村有家猎户近些日子救了个人,只是还未细打听,那士卒有急事就被征调走了,明日我再派人去一趟,务必打探清楚。”

    望着烛火静听老仆从把话说完,片刻寂静,只闻一声叹声:“聊胜于无吧,赵政其人已经被救走快一个月了,哪里还会停滞邯郸,怕是早往秦国去了,找回那孩子有用否?”似是自问自答,老仆从便不答,果见半刻后,信陵君兀自摇头。

    便听老仆从低着头,淡淡的声音响起:“公子,赵政是否滞留且不说,那孩子同赵政生活三年之久,找回了自然不会错。老诺之见,吕不韦的人想如此轻易离开赵国也未必就那么容易。”

    吕不韦何人?当初他来赵国,平原君便说此人必成大事,百般收拢依旧成了心腹大患,哪里料到,此人竟去了秦国?此人心计,万中无一。

    那般有心计的人,得手了还让赵政留滞邯郸?

    扯了扯干涩的唇角,信陵君兀自摇摇头,吩咐道:“且打探明白了吧,不管有无有用,把人找回来了再说。”

    烛火微动,一时的沉默。

    老仆从低垂的头微动了下,便听声音再起:“公子,赵国的事自有赵国人操心,公子这般只是为难了自己,当初要不是赵国,公子也不会有国不能回。”

    信陵君愣了愣,收回了微微失神的目光,望一眼老仆从,失笑摇头:“你怎的也说起这些话来?莫不是受了朱亥那混小子的怂恿?呵呵。”

    烛火跳动,声音轻慢:“我何曾不想回魏国,只是如今秦国一家独大,若是让他一家家灭了其余六国,我们就都要亡国了如今魏国不能回去,呆在赵国也罢,只要赵国不灭,魏国便是一个依靠,唇亡齿寒,不得不防。”

    听着信陵君的低语,老仆从轻轻应声,静侯在一旁。

    声音一顿,信陵君肃容:“莫要再出什么岔子了,明日一早就派人出城询问。另外,查出赵政和那孩子究竟何等关系了吗?”

    老仆从躬身回报:“公子,此事不好查,三年前赵政失踪,我们的人盯着赵姬三年也未发现赵政的蛛丝马迹,显然连赵姬也不知道赵政的行迹,只是日前听说在乌衣巷一带曾出现过疑似赵政的少年,经过一月查证,紧紧查到两人在城外凤凰山上居住了三年之久,人手已经安排下去,有了消息会立马禀报公子的。”

    信陵君点点头,几案上厚厚的卷轴压了一摞,瞧着面前堆积的卷轴,信陵君眉头深皱,老脸纠起。

    赵王重事相托,若是瞧在平原君的面子上,也是要相帮上一帮的。

    即使是为了魏国,只要不让秦国再行崛起,吞并他国以图强大,纵使有国不得回,也是值得!

    次日一早,邯郸城门一开,立马有几骑飞出了邯郸城。

    官道上,毫不停滞地沿着道路而去,惊乱了几对赶早的商队,一错而过。

    孙家,孙车在孙老娘的拉扯下,亦起了个大早,方梳洗了一番正欲进城,门口“砰砰”传来敲门声。

    孙车望了望天,日头还未升起,如此大早,敲丧门钟么嘀咕几声,这才不急不慢地去开门。

    柴房门被人从外头打开,开启的屋门带来了几许光亮刺激着子蘅的眼。

    子蘅抬了抬眼皮,模糊间,便见来人走到她身旁,一撩衣袍蹲了下来,华服触脸,却是很疼。

    “就是她?”声音低沉。

    “是的,大人,就是她。”

    “怎么是个姑娘?你刚才不是说是个少年?”只听那人喝问。

    “大人,确实是个姑娘,我救她时也以为她是个少年,直到我婆娘替她清理伤口才发现是个姑娘。”孙车哀怨地道,小声抱怨,“她穿了个男装谁知道她是个姑娘啊”

    被人一瞪,孙车立马住了嘴,脸上的红横犹在发痛,右手也差点骨折,瞧见锦衣人利落的抱起那小贱人,显然是带着功夫呢,怪不得一下就差点把他拽得骨折。

    直直的目光便流连在那华服上怕是值不少价钱吧

    见锦衣人蹙眉,孙车巴巴上前,谄着脸小声解释道:“我便是在那峡谷下捡到她的,若不是峡谷下那一颗百年大树挂着她,她怕是早没命了,不过小人救她也却是费了一番功夫的,嘿嘿”

    顿见孙车讨嫌的嘴脸,锦衣人蹙了蹙眉,扫视了一圈阴暗潮湿的柴房,低声叱问:“她身上的伤是如何来的?”

    孙车忙摇手:“不是小的干的!不是小的干的!”

    门口另一汉子往屋内扫了扫,低声喝道:“若是人不错就快走吧,公子还等着呢!”

    孙车眼望着两人带走了子蘅,哀嚎一声,心痛得不能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平白救了个人回来白吃白喝,临到头连根毛都不拔,还把他吓得要死,真是杀千刀的!

    哭丧着脸,却不知该如何跟孙老娘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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