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章 离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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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风用苍白的双手捧起茶杯，轻轻缀了一口。
战争日益激烈，这几年来，人类从没忘记过要把遠灵从星球上抹掉。（遠灵，人们给‘他’起的名字）
房间里的物品摆放是如此的凌乱，大部分都是书籍，纸张，就那么随地堆在地板上，形成了一个个大大小小的‘丘陵’，整个房间诠释了一种混沌的气象。
离风将茶杯放下，轻轻地揉了揉太阳穴。这几天一直如此，待在这个小书房里面，整理着资料。
在他面前的桌面上，也是这个房间里最干净整齐的地方，放着一杯茶，还有一本记事本。
他将记事本轻轻捧起，打开了第一页。
页面上是一幅流光溢彩的图画。三个椭圆体屹立在冰雪大地上，在它们的中间是一株散发着光芒的冰晶大树，无数的光点萦绕在树枝丛中。天空上，是云层筑立起的风暴气旋，唯一的阳光正从风暴眼里映射下来，照在冰晶大树上。
离风布满了血丝的眼睛里涌现了柔情，接着，翻开了下一页。
页面上是一幅残忍的画面，线状光芒与火焰几乎覆盖了整个天空，冰雪大地上堆满了人类与遠灵的尸体，一队队战士走在上面，向着远方的椭圆体而去。
暗月战役离风仍然记得那一天，人类酣畅淋漓地展现了屠杀的一面，生命流逝，就像倾盘大雨落到地上，彻彻底底地溅开。
离风翻开了下一页。
这一页上面开始有了字，记录着一段关于遠灵的故事。
【【遠灵来自于另一个星球。
但是，为什么要来这个世界？
如果以人的角度看，遠灵拥有着完美的躯体与容貌。但是却失去了作为一个生命体该有的特质，灵魂。
这几年的战争下来，人类逐渐能与遠灵相抗衡。遠灵的战术，战略都很优秀，但是技术却一直没有什么变化。在这一点上，人类的能力仿佛超过了他们。
时间给了人类机会。
但是，为什么遠灵一直采取防范措施，没有进行进攻？
这一点上，恐怕与他们来到这个世界的目的有着直接关联。
人类无法与遠灵交流。
这些美丽的而没有灵魂的傀儡，不是一个生命应有的自然反应。
】】
苍白的手指翻开了下一页。
【【
遠灵的身体上覆盖着一层光瀑，在飞翔的时候，光瀑会显得尤为耀眼。
他们的身体纯粹由水所构成，充满了能量，水被束成了形体。
每一次的战斗之后，那些死去的遠灵，身体会对水失去了束缚力，化为水滩。而身体里的能量在漫漫上升，不会消弭，直到被飞船重新回纳。
我曾一直在思考着一个问题。
遠灵的身体是纯粹的水，在光芒的映忖下，形体拥有了美丽的外表。
像天仙一样的人类。
遠灵本来如此吗？
我很想去看看飞船内部的结构。想见一眼他们的指挥官。
】】
第五页。
这是一幅遠灵的画像，就在你的前方，看着你。
她拥有一双美丽的眼睛，像人类的眼睛一样，但是更纯澈，更深邃。
她的发丝是白色的，飘移在身后。
她的脸庞十分精致，你无法想象，世界上竟有这样精致的脸庞，正在散发着莹莹光辉。看着她，你能想象到这世上任何美丽的事，一如身在其中，时间在你的眼前流淌而过，荒凉的沙漠上开始变得葱葱郁郁，开满了五颜六色的鲜花，树木从嫩芽开始，长成参天大树。河流奔腾而过，一年四季在你眼前飞腾，天空斗转星移，大地海枯石烂，蓝色星际的光芒在闪烁，星辰大海千百万年一如既往地挥映着。茫茫的宇宙中，幽远深粹，而你即自由而又孤独。
她的眼睛就像星海。
身上的美丽光瀑飘逸着，如同站在风中的天仙。
下一页。
【【战争还在持续下去，范围杀伤性武器已经在战场上应用。
这一切都在把这个星球导向灭亡。
而这时候，对平衡之道的追求则显得尤为重要。】】
离风翻开了下一页。
页面上是一幅美丽的画面，在人类城市的蓝天上，飞翔着无数的遠灵。这是一幅祥和的画面，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面发展。
第八页。
在画面上的星空中，有着三个涡旋星云，绽放着炽烈的光芒。
离风的眉头在皱了起来，久久地望着画面上的景象。
他显然是在深思。
没多久突然一把将书合上，闭上了眼睛。神情十分地痛苦，眉头几乎已经皱到了一起，嘴唇紧紧地泯着。
不知已经过了多久之后，耳畔响起了簌簌的水声。
离风睁开了眼睛，正好看到阿福在往茶杯里斟茶。
离风说:“阿福，为什么没有离开？”
老管家道:“我正要走啊，离风。”
离风说:“好吧。”
阿福说:“你没有什么话说吗？小姐已经很久没和你见面了。”
离风沉默了一会，将记事本递给阿福。
“你把这个带去给她。”
“那么”老人深邃的眼睛里露出了一丝悲哀，但是一闪而逝。
在离开这个房间前，老人在门口。
“不管你做什么，我都希望你的选择是对的，离风。”
说完，老人就走了。
留下离风一个人坐在屋里，低头喝茶。
过了不知道多久，离风自言自语道:“是啊，或许我应该出去走走的。”
谁知道呢？如果整天待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不出去的话会对人的神智造成什么影响？你何必不现在出去走走？
走走也好。
于是离风起身拿了一件外套穿上。
雕囚堡上，阳光明媚，蓝天白云下，是一个个年轻的战士在广场上来回奔跑。离风回头望向一座高台，想是在上面眺望，定可以看得更远。
于是他就上去了。
半个小时后，经过磊磊地崩爬，离风终于到了高台上，只见那千里云海，万里天边，不似人间景色，倒是那天外仙境。不胜美幻。
离风在室内呆了那么久之后，忽然来到这里真的是被惊叹到了，他将手背负在后，尽情地感受着风的漂浮。
这时候，一个女子也来到了台上，她走到离风身边。
张开双手迎着风，衣裳猎猎作响。
离风看过去，只见这女子拥有一双美丽的眼睛，博澜而深邃。全身上下透露着一股矫健的气息。
离风说:“好一个美丽姑娘！”言毕哈哈大笑。
女子道:“我是秋狄，朋友”
离风说道:“我是离风，秋狄。”
“能告诉我吗，那传说中的守护者，也叫离风。”
离风道:“他确实也叫离风，你应该知道，守护者所能做的事远不止于眼前所见，你了解吗？”
“传说中他支配着整个科技世界系统。”秋狄道，“但这也只不过是传说而已。”
“这世界上本没传说。”离风说，“守护者的存在却是真的。”
天空晴朗如此，而远方的乌云却在向着这里聚拢过来。
守护者的世界可以追溯到很多很多年前，流光技术的飞速发展让人类文明可以实现星际远航。但人类文明的精神实际上并不足以支配这个系统。过速的发展将会把他们导向灭亡。
直到精神领域的突破，并产生了组织之后，人类文明拥有了一个良好的未来。
但科学技术的发展仍然在导致世界系统的不确定性，为此，他们找了一个平衡者来平衡这一切。
需要一个超越人类的凡人来做到这一切。
那个人就成为了守护者。
离风的龙语为自由之翼。
自由的却并不是他自己。
他永远都只是个守护者。
“你理解作为一个守护者的苦楚。他竟然做到了这一切。”
“也许还没有做到，但是该来的，总却要来。”
“任何的事物层面上都有连接，包括你我，还有你我身上的苦楚，还有遠灵与人类的。”
“看得出来，你非同寻常，秋狄。”
“忘了告诉你，我也是离玄师。”
“你可以触摸心灵维度吗？”
“不能。”
“你的能力很强。”
“仅可以稍微感受心灵的隐喻，你的很强。”
“我想让你猜猜。”离风笑道，“接下来的30分钟内，会发现什么？”
“是吗？”
很快，云层就向着这边拢过来，黝黑深暗，闪电爆响。
雕囚堡自屹立以来，便知道北极鲜有这样的天气现象。
尤其是这样的一个超级漩涡气团。
莱斯利坐在椅子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看着这空落的舰桥上，皱眉思考着。现在情况已经变得不一样，一切的一切都不同了。
这时候，莱斯利停止了敲击桌面的动作，对电脑道:“凯尔，调出气旋图。”
三维立像平台上光芒一晃，呈现出一个巨大的漩涡全息投影，雕囚堡仅是其下的一个小点。
“气旋在两分钟后与雕囚堡接触。漩涡中心会在十分钟后抵达雕囚堡上方。我不明白，莱斯利。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凯尔说。
他的声音很动听，但是没有任何情感。
“为什么？凯尔，你不会理解人类牺牲自己而去救别人。”
“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吗？莱斯利。我不明白。人类牺牲自己而去救别的文明，这样将会导致自己的灭亡。我的核心程序一直都在计算这个逻辑。莱斯利，我很困惑。”
“一切源自使命，凯尔，一个新世界的使命。到那时候，一切便不再重要了。”
莱斯利轻轻地敲击着桌面。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莱斯利。我相信人们，但这也是我困惑的地方。”
“你不必困惑，凯尔，死亡就在前面不远处等着我们，真想看看未来是怎么样子的。”
三维立像投影晃了一下，然后恢复了正常。
凯尔没有感情的声音响起来，却很动听。
“如果你想看一下未来的话，我可以做到的。”
你拥有远超同类的能力。只是如此并不值得证明。莱斯利说:“凯尔，你不能。”
“我不明白，莱斯利。”
“意义没有多大，未来只应存在于未来，不尽遥远而不可触摸。”
“我不明白，莱斯利，以我现在的技术，能够短暂预知未来而没有副作用。”
“如果你是离玄师的话就会明白，你的未来充满了不确定性。这一点上，自然给了我们很大的担忧，也是很大的惊喜。”莱斯利的手指停止了敲击桌面的动作。
“我们还有多长时间，凯尔？”
“还有三分钟。”
“不，我们并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莱斯利看着全息气漩涡沸腾的景象。
“能量的溢出正在加快。”
莱斯利说:“或许现在，才来得时候。凯尔，传递信息给离风。将全部能量投射到引擎上，开始倒计时。”
人工智能没有回答，莱斯利走过护栏，看着全息三维立像道:“凯尔？”
“倒计时开始，将在三十秒内完成充能并发射。”
舰桥晃了晃，凯尔已经在倒计时。
指挥官走下了护栏，来到全息投影前，静静地看着云层翻动。
她拥有一双完美的眼睛，深邃。
“凯尔，如果让你选择，会希望这一切变成什么样子？”
“一个我们从没拥有过的未来，莱斯利。”
“那一切都会变为可能。”
天空中，有一艘航母闪了闪，离风眯起了眼睛。
说道:“你可能猜得到？秋狄？”
“不怎么能，但是气旋会笼罩过雕囚堡，阻挡住我们的视线，冲击在防护罩上。”
“那只是其中的一个景象罢了。”离风说，“你应该往更大鸿景想。”
秋狄沉思了一会。
“毁灭”
“是吗？”
离风笑道:“不错，这不过是毁灭。不过，毁灭也是一种美德，只属于天地间。”
“毁灭也是一种力量，有了死亡才有重生。”
“我该了解吗这些？”秋狄说。
离风说:“这些并不难，秋狄，一切并不难。”
“我更想了解你心中答案。”
“并不难，你愿意聆听吗？”
“我也想知道答案啊。”
离风看着天空中的乌云浮掠而过，眼睛微微漾漾。
“在很多年以前，离朱之峰的内部就已经被挖空，军方秘密将里面打造成一个战略平台，用以储存整个文明的信息。还有积累能源的用处。”
秋狄只是看着离风的眼睛不动。
“在我们脚下的黑暗世界中，有着一个能量漩涡，它的名字叫做，蕴含的力量足以祢平我们现在所看到的一切。但是它的存在却拥有更高用途。”
秋狄点了点头，说:“重生。”
“重生的火种。”离风微笑道:“这即是层列核心存在的意义，当未来临受劫难之时，文明之火重新燃烧起来。而它，便是那不灭的火种。”
秋狄轻轻叹息了一口气，望着远方，道:
“一直以来人类都在追寻未来，然谁又知道，未来是怎样的？”
“现在就是未来。亦是过去。”离风说，“有时候，未来只应存在一瞬间，便足矣。”
离风看望天空，乌云滚滚而过，弊日遮天。
一道光柱突然撒下，笼罩着他们。
空气中响起六翼特有的翁鸣声。
几个敏捷的身影从上方跳落下来，叫道:“别动！离风。你被逮捕了。”
“注意他的动静。别伤害旁边的女孩。”
“先把她救出来。”
秋狄像是被冰冻住了一样，只能看到几个黑黑的影子向自己走过来。
突然间，他们大喊道:“快撤，看他的手！”
“射击！”
没有听到枪声
瞬间，笼罩他们的那道光柱散去了，秋狄恢复了自由，看向离风，却发现他已不在身边。地上躺着三四个昏死过去的战士。另一边，离风正手握着一个战士的领口，说道:“你们为何来捕我？”
那个战士艰难回答:“你这个叛徒”
离风将他松开，战士当即便昏倒在地上。
“不，莱斯利——”
他眼神急切地乌云中张望，渴望着能见到脑海中的光芒。
但在下一秒，他神色便恢复了自然。
“还有几分钟，她会撑到那时的。”离风自言自语道。
这时，腰间的通讯器动了动，一个声音便跳了出来道:
“各舰队注意，红色警报！穹雀号航空母舰舰长莱斯利已被解除指挥官职务，立即将穹雀摧毁，重复一遍，毁灭航空母舰——”
离风将通讯器关了。
红色警报，即便与遠灵展开大战时也从未出现过。
这是指挥频道最高的命令级别。
也是最危险的。
“还有一点时间”离风说。
“别动！”
秋狄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她拿着一把枪。
离风并没有动。
“你想要做什么，离风？”
“一件可以改变平衡的事，我要重塑整个人类文明生态。你明白吗？”
“你疯了吗？”
“你与众不同，秋狄。”离风说，“我希望多留在世上，让你见识一些神奇的事物。”
“什么？”
“遠灵并非人类的敌人。他们永远都不是人类的敌人。”
“你要做什么？”
“这世上最美的奇迹就要到来，你是见证者，秋狄。”
秋狄握紧了枪把手，厉声道:“告诉我，你要做什么！”
“你会明白的，秋狄。我想让你看的是一个新世界的开始。这个时候，我们都应该安静下来，看看这一刻吧。”
阳光猛然映照在雕囚堡上。秋狄往上看去，只见太阳正位于风暴眼上。
“多么灿烂的阳光啊！”离风哈哈大笑。
“是毁灭吗？”秋狄说。
“让我们结束这个可怕的世界，然后，每一个可能都会得到伸展与存活，未来，现在。时间飞移，人类终会了解答案，到那时候，我们现在所做的便是值得。”
从风暴眼里映射的光芒变得愈加剧烈。
秋狄闭上了眼睛。
“不，你给整个人类带来了浩劫。”
“还有未知。”
枪声随即响了起来。
“与希望。”
黑暗的天空中，风暴眼处，光芒猛然间像花朵一样绽放开，一层接一层。
透亮了整个极寒冰原。
离风闭上了眼睛，迎着风声缓缓呢喃:“与彼游然，非死于命，皆是一场梦啊”
大地在颤鸣。
光芒掩盖过了他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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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日益激烈，这几年来，人类从没忘记过要把遠灵从星球上抹掉。（遠灵，人们给‘他’起的名字）
房间里的物品摆放是如此的凌乱，大部分都是书籍，纸张，就那么随地堆在地板上，形成了一个个大大小小的‘丘陵’，整个房间诠释了一种混沌的气象。
离风将茶杯放下，轻轻地揉了揉太阳穴。这几天一直如此，待在这个小书房里面，整理着资料。
在他面前的桌面上，也是这个房间里最干净整齐的地方，放着一杯茶，还有一本记事本。
他将记事本轻轻捧起，打开了第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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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风布满了血丝的眼睛里涌现了柔情，接着，翻开了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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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月战役离风仍然记得那一天，人类酣畅淋漓地展现了屠杀的一面，生命流逝，就像倾盘大雨落到地上，彻彻底底地溅开。
离风翻开了下一页。
这一页上面开始有了字，记录着一段关于遠灵的故事。
【【遠灵来自于另一个星球。
但是，为什么要来这个世界？
如果以人的角度看，遠灵拥有着完美的躯体与容貌。但是却失去了作为一个生命体该有的特质，灵魂。
这几年的战争下来，人类逐渐能与遠灵相抗衡。遠灵的战术，战略都很优秀，但是技术却一直没有什么变化。在这一点上，人类的能力仿佛超过了他们。
时间给了人类机会。
但是，为什么遠灵一直采取防范措施，没有进行进攻？
这一点上，恐怕与他们来到这个世界的目的有着直接关联。
人类无法与遠灵交流。
这些美丽的而没有灵魂的傀儡，不是一个生命应有的自然反应。
】】
苍白的手指翻开了下一页。
【【
遠灵的身体上覆盖着一层光瀑，在飞翔的时候，光瀑会显得尤为耀眼。
他们的身体纯粹由水所构成，充满了能量，水被束成了形体。
每一次的战斗之后，那些死去的遠灵，身体会对水失去了束缚力，化为水滩。而身体里的能量在漫漫上升，不会消弭，直到被飞船重新回纳。
我曾一直在思考着一个问题。
遠灵的身体是纯粹的水，在光芒的映忖下，形体拥有了美丽的外表。
像天仙一样的人类。
遠灵本来如此吗？
我很想去看看飞船内部的结构。想见一眼他们的指挥官。
】】
第五页。
这是一幅遠灵的画像，就在你的前方，看着你。
她拥有一双美丽的眼睛，像人类的眼睛一样，但是更纯澈，更深邃。
她的发丝是白色的，飘移在身后。
她的脸庞十分精致，你无法想象，世界上竟有这样精致的脸庞，正在散发着莹莹光辉。看着她，你能想象到这世上任何美丽的事，一如身在其中，时间在你的眼前流淌而过，荒凉的沙漠上开始变得葱葱郁郁，开满了五颜六色的鲜花，树木从嫩芽开始，长成参天大树。河流奔腾而过，一年四季在你眼前飞腾，天空斗转星移，大地海枯石烂，蓝色星际的光芒在闪烁，星辰大海千百万年一如既往地挥映着。茫茫的宇宙中，幽远深粹，而你即自由而又孤独。
她的眼睛就像星海。
身上的美丽光瀑飘逸着，如同站在风中的天仙。
下一页。
【【战争还在持续下去，范围杀伤性武器已经在战场上应用。
这一切都在把这个星球导向灭亡。
而这时候，对平衡之道的追求则显得尤为重要。】】
离风翻开了下一页。
页面上是一幅美丽的画面，在人类城市的蓝天上，飞翔着无数的遠灵。这是一幅祥和的画面，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面发展。
第八页。
在画面上的星空中，有着三个涡旋星云，绽放着炽烈的光芒。
离风的眉头在皱了起来，久久地望着画面上的景象。
他显然是在深思。
没多久突然一把将书合上，闭上了眼睛。神情十分地痛苦，眉头几乎已经皱到了一起，嘴唇紧紧地泯着。
不知已经过了多久之后，耳畔响起了簌簌的水声。
离风睁开了眼睛，正好看到阿福在往茶杯里斟茶。
离风说:“阿福，为什么没有离开？”
老管家道:“我正要走啊，离风。”
离风说:“好吧。”
阿福说:“你没有什么话说吗？小姐已经很久没和你见面了。”
离风沉默了一会，将记事本递给阿福。
“你把这个带去给她。”
“那么”老人深邃的眼睛里露出了一丝悲哀，但是一闪而逝。
在离开这个房间前，老人在门口。
“不管你做什么，我都希望你的选择是对的，离风。”
说完，老人就走了。
留下离风一个人坐在屋里，低头喝茶。
过了不知道多久，离风自言自语道:“是啊，或许我应该出去走走的。”
谁知道呢？如果整天待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不出去的话会对人的神智造成什么影响？你何必不现在出去走走？
走走也好。
于是离风起身拿了一件外套穿上。
雕囚堡上，阳光明媚，蓝天白云下，是一个个年轻的战士在广场上来回奔跑。离风回头望向一座高台，想是在上面眺望，定可以看得更远。
于是他就上去了。
半个小时后，经过磊磊地崩爬，离风终于到了高台上，只见那千里云海，万里天边，不似人间景色，倒是那天外仙境。不胜美幻。
离风在室内呆了那么久之后，忽然来到这里真的是被惊叹到了，他将手背负在后，尽情地感受着风的漂浮。
这时候，一个女子也来到了台上，她走到离风身边。
张开双手迎着风，衣裳猎猎作响。
离风看过去，只见这女子拥有一双美丽的眼睛，博澜而深邃。全身上下透露着一股矫健的气息。
离风说:“好一个美丽姑娘！”言毕哈哈大笑。
女子道:“我是秋狄，朋友”
离风说道:“我是离风，秋狄。”
“能告诉我吗，那传说中的守护者，也叫离风。”
离风道:“他确实也叫离风，你应该知道，守护者所能做的事远不止于眼前所见，你了解吗？”
“传说中他支配着整个科技世界系统。”秋狄道，“但这也只不过是传说而已。”
“这世界上本没传说。”离风说，“守护者的存在却是真的。”
天空晴朗如此，而远方的乌云却在向着这里聚拢过来。
守护者的世界可以追溯到很多很多年前，流光技术的飞速发展让人类文明可以实现星际远航。但人类文明的精神实际上并不足以支配这个系统。过速的发展将会把他们导向灭亡。
直到精神领域的突破，并产生了组织之后，人类文明拥有了一个良好的未来。
但科学技术的发展仍然在导致世界系统的不确定性，为此，他们找了一个平衡者来平衡这一切。
需要一个超越人类的凡人来做到这一切。
那个人就成为了守护者。
离风的龙语为自由之翼。
自由的却并不是他自己。
他永远都只是个守护者。
“你理解作为一个守护者的苦楚。他竟然做到了这一切。”
“也许还没有做到，但是该来的，总却要来。”
“任何的事物层面上都有连接，包括你我，还有你我身上的苦楚，还有遠灵与人类的。”
“看得出来，你非同寻常，秋狄。”
“忘了告诉你，我也是离玄师。”
“你可以触摸心灵维度吗？”
“不能。”
“你的能力很强。”
“仅可以稍微感受心灵的隐喻，你的很强。”
“我想让你猜猜。”离风笑道，“接下来的30分钟内，会发现什么？”
“是吗？”
很快，云层就向着这边拢过来，黝黑深暗，闪电爆响。
雕囚堡自屹立以来，便知道北极鲜有这样的天气现象。
尤其是这样的一个超级漩涡气团。
莱斯利坐在椅子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看着这空落的舰桥上，皱眉思考着。现在情况已经变得不一样，一切的一切都不同了。
这时候，莱斯利停止了敲击桌面的动作，对电脑道:“凯尔，调出气旋图。”
三维立像平台上光芒一晃，呈现出一个巨大的漩涡全息投影，雕囚堡仅是其下的一个小点。
“气旋在两分钟后与雕囚堡接触。漩涡中心会在十分钟后抵达雕囚堡上方。我不明白，莱斯利。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凯尔说。
他的声音很动听，但是没有任何情感。
“为什么？凯尔，你不会理解人类牺牲自己而去救别人。”
“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吗？莱斯利。我不明白。人类牺牲自己而去救别的文明，这样将会导致自己的灭亡。我的核心程序一直都在计算这个逻辑。莱斯利，我很困惑。”
“一切源自使命，凯尔，一个新世界的使命。到那时候，一切便不再重要了。”
莱斯利轻轻地敲击着桌面。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莱斯利。我相信人们，但这也是我困惑的地方。”
“你不必困惑，凯尔，死亡就在前面不远处等着我们，真想看看未来是怎么样子的。”
三维立像投影晃了一下，然后恢复了正常。
凯尔没有感情的声音响起来，却很动听。
“如果你想看一下未来的话，我可以做到的。”
你拥有远超同类的能力。只是如此并不值得证明。莱斯利说:“凯尔，你不能。”
“我不明白，莱斯利。”
“意义没有多大，未来只应存在于未来，不尽遥远而不可触摸。”
“我不明白，莱斯利，以我现在的技术，能够短暂预知未来而没有副作用。”
“如果你是离玄师的话就会明白，你的未来充满了不确定性。这一点上，自然给了我们很大的担忧，也是很大的惊喜。”莱斯利的手指停止了敲击桌面的动作。
“我们还有多长时间，凯尔？”
“还有三分钟。”
“不，我们并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莱斯利看着全息气漩涡沸腾的景象。
“能量的溢出正在加快。”
莱斯利说:“或许现在，才来得时候。凯尔，传递信息给离风。将全部能量投射到引擎上，开始倒计时。”
人工智能没有回答，莱斯利走过护栏，看着全息三维立像道:“凯尔？”
“倒计时开始，将在三十秒内完成充能并发射。”
舰桥晃了晃，凯尔已经在倒计时。
指挥官走下了护栏，来到全息投影前，静静地看着云层翻动。
她拥有一双完美的眼睛，深邃。
“凯尔，如果让你选择，会希望这一切变成什么样子？”
“一个我们从没拥有过的未来，莱斯利。”
“那一切都会变为可能。”
天空中，有一艘航母闪了闪，离风眯起了眼睛。
说道:“你可能猜得到？秋狄？”
“不怎么能，但是气旋会笼罩过雕囚堡，阻挡住我们的视线，冲击在防护罩上。”
“那只是其中的一个景象罢了。”离风说，“你应该往更大鸿景想。”
秋狄沉思了一会。
“毁灭”
“是吗？”
离风笑道:“不错，这不过是毁灭。不过，毁灭也是一种美德，只属于天地间。”
“毁灭也是一种力量，有了死亡才有重生。”
“我该了解吗这些？”秋狄说。
离风说:“这些并不难，秋狄，一切并不难。”
“我更想了解你心中答案。”
“并不难，你愿意聆听吗？”
“我也想知道答案啊。”
离风看着天空中的乌云浮掠而过，眼睛微微漾漾。
“在很多年以前，离朱之峰的内部就已经被挖空，军方秘密将里面打造成一个战略平台，用以储存整个文明的信息。还有积累能源的用处。”
秋狄只是看着离风的眼睛不动。
“在我们脚下的黑暗世界中，有着一个能量漩涡，它的名字叫做，蕴含的力量足以祢平我们现在所看到的一切。但是它的存在却拥有更高用途。”
秋狄点了点头，说:“重生。”
“重生的火种。”离风微笑道:“这即是层列核心存在的意义，当未来临受劫难之时，文明之火重新燃烧起来。而它，便是那不灭的火种。”
秋狄轻轻叹息了一口气，望着远方，道:
“一直以来人类都在追寻未来，然谁又知道，未来是怎样的？”
“现在就是未来。亦是过去。”离风说，“有时候，未来只应存在一瞬间，便足矣。”
离风看望天空，乌云滚滚而过，弊日遮天。
一道光柱突然撒下，笼罩着他们。
空气中响起六翼特有的翁鸣声。
几个敏捷的身影从上方跳落下来，叫道:“别动！离风。你被逮捕了。”
“注意他的动静。别伤害旁边的女孩。”
“先把她救出来。”
秋狄像是被冰冻住了一样，只能看到几个黑黑的影子向自己走过来。
突然间，他们大喊道:“快撤，看他的手！”
“射击！”
没有听到枪声
瞬间，笼罩他们的那道光柱散去了，秋狄恢复了自由，看向离风，却发现他已不在身边。地上躺着三四个昏死过去的战士。另一边，离风正手握着一个战士的领口，说道:“你们为何来捕我？”
那个战士艰难回答:“你这个叛徒”
离风将他松开，战士当即便昏倒在地上。
“不，莱斯利——”
他眼神急切地乌云中张望，渴望着能见到脑海中的光芒。
但在下一秒，他神色便恢复了自然。
“还有几分钟，她会撑到那时的。”离风自言自语道。
这时，腰间的通讯器动了动，一个声音便跳了出来道:
“各舰队注意，红色警报！穹雀号航空母舰舰长莱斯利已被解除指挥官职务，立即将穹雀摧毁，重复一遍，毁灭航空母舰——”
离风将通讯器关了。
红色警报，即便与遠灵展开大战时也从未出现过。
这是指挥频道最高的命令级别。
也是最危险的。
“还有一点时间”离风说。
“别动！”
秋狄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她拿着一把枪。
离风并没有动。
“你想要做什么，离风？”
“一件可以改变平衡的事，我要重塑整个人类文明生态。你明白吗？”
“你疯了吗？”
“你与众不同，秋狄。”离风说，“我希望多留在世上，让你见识一些神奇的事物。”
“什么？”
“遠灵并非人类的敌人。他们永远都不是人类的敌人。”
“你要做什么？”
“这世上最美的奇迹就要到来，你是见证者，秋狄。”
秋狄握紧了枪把手，厉声道:“告诉我，你要做什么！”
“你会明白的，秋狄。我想让你看的是一个新世界的开始。这个时候，我们都应该安静下来，看看这一刻吧。”
阳光猛然映照在雕囚堡上。秋狄往上看去，只见太阳正位于风暴眼上。
“多么灿烂的阳光啊！”离风哈哈大笑。
“是毁灭吗？”秋狄说。
“让我们结束这个可怕的世界，然后，每一个可能都会得到伸展与存活，未来，现在。时间飞移，人类终会了解答案，到那时候，我们现在所做的便是值得。”
从风暴眼里映射的光芒变得愈加剧烈。
秋狄闭上了眼睛。
“不，你给整个人类带来了浩劫。”
“还有未知。”
枪声随即响了起来。
“与希望。”
黑暗的天空中，风暴眼处，光芒猛然间像花朵一样绽放开，一层接一层。
透亮了整个极寒冰原。
离风闭上了眼睛，迎着风声缓缓呢喃:“与彼游然，非死于命，皆是一场梦啊”
大地在颤鸣。
光芒掩盖过了他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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