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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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俏俏只怕这一生都没有说过这么多的话,今天,她不疾不徐地说了一个故事,也拿出这么多的理由去反驳上官霍庭。
她的面容沉静,语调更是缓慢,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仿若看透一切的苍凉,在那些沧桑巨变的过程里,她是真的得到了完美的蜕变。和着血泪的过往记忆,终于被她挣扎出来,如今的她,像一只安静的却又七彩斑斓翩翩飞舞的蝴蝶,耀眼,宁静。
上官霍庭再度的沉默,眼神恍惚,似乎回想起什么,良久,不知道如何接口。
但,终于在沉默了五分钟后,上官霍庭转过视线看着俏俏,反问:“那么你呢?既然如此,又何必跟赵明阳分手?”
俏俏笑了笑,道:“人常常抱怨爱情太过于脆弱,岂不知,真正脆弱的,其实是人类自己。我们的心,像那易碎的瓷器,在爱情的路途上,稍有磕碰,便会碎裂。而那养在瓷器中的爱情的植物,亦会因此,枯萎死去。能历经时间的,才是那最值得我们一生厮守的永恒的爱情。”
“你再告诉我,你的爱是鸿鹄之爱吗?”
俏俏轻轻挑眉:“我,真的不敢亵渎鸿鹄,我不是,但,上官叔叔也绝非是。”
“你来,到底所谓何事?”
“只是通知你们,以后获取任何证据,请用合理证据,不要伤及无辜!”俏俏说着视线凌厉起来,看向上官霍庭:“情惑,情you,有失国家尊严和体面。”
“哦?”上官霍庭视线若有所失的看向俏俏。
“想要人全心全意的为你们服务,却不能拿出一颗善待别人的真心,又岂能长久的用人?上官叔叔,你高深莫测,我一日看不透你,我三日还看不透你吗?所谓国家利益高于一切,我伊俏俏虽然再浅薄,也还懂的。只是别打着国家利益的旗号做出伤害别人的别有用心的事来!那样,将人逼入死角,困兽犹斗,何况人乎?”
上官霍庭怔忪一瞬,突然明白,为何俏俏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被这两位贪官之后所接受。有些人有些事,是需要真心换来真心!
他笑了笑:“所以,你看不惯这些手段,接手了贪官之后,组织了这一批人。”
“的确!”俏俏没有否认,看了眼表,站了起来:“贪官是贪官,他们是他们,是非不分,为了扳倒一些人,而去伤害无辜的人,不如不做!”
这时,赵焕从里面走了出来,摘掉口罩,对俏俏露出个灿烂的笑容,走了过来:“伊小姐,可以走了!我已经把那婆娘都缝补好了,绝对会留个大疤痕的,叫她这辈子都别想穿半袖了。”
俏俏朝赵焕点头,回头又对上官霍庭道:“麻烦上官叔叔告诉伊震赫,我将两位堂妹从澳洲接了过来,从此跟在我的身边,不再为你们服务!”
“你把伊然从欧洲接了来?”上官霍庭错愕。
“不只是伊然,还有伊容!”俏俏语气是淡然的:“不过你们放心,她们会继续学业的,如果一再胁迫,我想我们四个都会加入别国国籍的!”
谁都知道,如果世人知道伊震赫的孙女和孙子都加入了别国国籍,只怕这将是伊震赫的耻辱,另外,一旦加入别国国籍,就将受到别国法律的保护,这一招,真狠!
如今,冷溪成已经离开了北京,带着儿子住在加拿大,虽然没有移民,却也跟移民差不多了。她似乎对伊天仁也失去了信心。
“俏俏,你还说没有跟你爷爷作对,你不是作对是什么?”
“难道你们不该去反思一下你们的行为吗?”俏俏冷冷的说道:“总是伤害无辜的人,解救不了什么,却让更多的人陷入痛苦中。另外,林淮琪的确不合适执行任务,带着目的的人再接近我,下一次,可不是这么简单就让我罢休的!还有,谢谢你的一千万欧元,我还真挺缺钱的,下次,上官叔叔想买画,直接找我,不用林淮琪出面。她,让我挺膈应的!”
“就是,那种婆娘,我也不喜欢,不如跟你凑一对儿,你们两个造对儿小的好了!将来也继承你们伟大的衣钵,一起变tai的闯荡江湖?”赵焕转头对上官霍庭说了句。
上官霍庭并没有生气,根本不理会赵焕的挑衅。
俏俏却只是淡淡地道:“走了,赵焕!”
“好!”赵焕跟在俏俏身后,手里提着自己的工具箱。
上官霍庭望着俏俏淡然离去的背影,长长地叹了口气,良久,唇边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
他,输了!
不如一个不到二十二岁的丫头。
上官霍庭也在心底问自己,这一生,他,真的值得吗?
最平凡的人生和爱情,都没有了,的确是个孤寂的漂泊者,只剩下所谓崇高的理想,而没有任何的天伦之乐,这一切,值得吗?
走出公寓的俏俏,抬头看了看天空,繁星点点,却更显夜幕的暗沉。
赵焕灵动的眸子转动着,带着一丝狡黠,皱眉骨碌了下眼珠,想了半晌,道,“要不你去看看他?”
“不用了!”俏俏淡淡回答。
“真不去?”
“焕,你的废话多了!”俏俏的语气沉了下去。
赵焕立刻扁扁嘴,点头,“是!”
胡勒打开车门,俏俏坐了上去。
一路,都没有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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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俏俏站在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的天空,静默不语。
“伊小姐,他喝了三天酒了,没下来吃东西,再下去,要得胃病了!”赵焕走来汇报。
俏俏点点头。“知道了!”
于是,黄昏时分,她自己驱车离开。
昏暗的公寓,满室的烟味,酒味,污浊的空气一开门就一古脑的全部涌过来,俏俏被呛得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灯一开,屋里的空气甚至都可以看得出在浑浊来,在灯光下,空气里一层淡淡的白雾。
他到底抽了多少烟?
俏俏不知道。
只看到地上一堆的烟头,各种酒的瓶子一堆接着一堆,而人,就瘫在地上,一动不动,真的醉死过去。
她看了看地上的人,没有走过去,而是先把手里的几个袋子放到厨房,然后打开了每个房间的窗户,让空气对流,看到当初林淮琪住过的那间公寓已经空无一物时,俏俏微微的皱皱眉,眼神里滑过了一抹伤痛。
就站在这间空无一物的房间里,良久的静默。
五分钟后,这才走过来,走到赵明阳的身边,蹲下去,伸手托起他的头。
胡子拉碴的男人更显得沧桑,头发凌乱,胡子已经狂野的布满了下巴的周围,脸红的吓人,喝酒喝得吧,一身的酒臭味,几乎熏死人。什么时候赵明阳这么邋里邋遢了?
他闭着眼睛,呼吸倒也平稳,微微打鼾,是真的睡着了,看那疲惫的样子,不知道多久没有睡了。
抱不动这个死男人,俏俏干脆把抱枕扯过来,垫在他的头下,然后把地上的酒瓶,烟头垃圾都清扫干净,看看地上的男人,再度拧眉。
终于,还是打算给他去找被子。
站起来,去他的卧室,抱了褥子,回来,铺到地板上,铺好床单,又去洗手间洗了毛巾白他擦脸,擦身子,褪掉身上的衣服,一件不剩。
当脱掉他的衣服时,她的脸还是微微的红了下,尽管早已见惯了他的身体,可是一年多没有见,还是忍不住感到脸红心跳。
而他小腹的疤痕,很是明显,一大块,狰狞而又刺目。她的手颤抖着伸过去,轻轻的抚摸了下他的小腹,他睡得很沉,也许是醉的更沉了!
她微微的怔忪,拿毛巾一点点的给他擦洗,后来干脆端了盆温水过来,给他一一擦干净全身,然后把人挪到地铺上,抱了被子给盖上,这才去厨房煮了粥。
一切坐好后,她就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地上沉睡的男人。
等到半夜,他在迷蒙里起来上厕所,完全不知道他身上此时一丝不挂,似乎意识还残存在梦中,人爬起来,几乎是闭着眼摸索着进浴室。
俏俏一动不动,就安静地等待着。
接着,浴室里传来抽水马桶冲刷厕所的声音。
然后,他光着身子,就这么闭着眼睛回来,竟然又去吧台找酒,俏俏看他闭着眼睛找酒,她走了过去,端了一杯牛奶,塞到了他手里。
他看都没看,迷梦里一仰头喝了一大口。
牛奶入口,他蹙眉,倏地停下,这一刻才发现,这不是酒,不是酒的味道。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一脸清冷的人,摇摇晃晃中,是他心底最心心念念却再也配不上的女孩儿,他嘟哝了一句。“这个梦真好居然有俏俏”
俏俏眼底一痛,却是端起他手里的牛奶杯,把牛奶送到了他的唇边,低声道:“喝了!”
“哦!”他晃晃头,头很疼,却是听话的把牛奶都喝了,俏俏又递给他一杯清水,他也喝了。
“饿吗?”她问。
他似乎反应很慢,大概是连续喝酒酒精的副作用吧,居然又听到了俏俏的声音。他还是继续睡吧,睡着了,梦里就看到了。
迷迷糊糊地转身,竟然又去了刚才的地铺,躺在上面,闭上眼睛。
俏俏无奈,走了过去,在地铺边上坐下来,手里端了一碗稀饭,伸手拍拍他胡子拉碴的脸。“起来喝粥!”
他闭着眼睛,又听到了俏俏的声音,却一动没动。
伊俏俏舀了一勺子粥,送到他嘴边,他本能的张嘴,粥咽下。
一直这样,喂完了一碗粥。
俏俏把碗放下。
“好吃!”赵明阳唇边露出一抹笑意,很是璀璨。
大概他真的没有分清是现实还是梦境吧,喝的有点多了,即使醒了酒,还有点昏昏沉沉,怎么也不可能想到俏俏会来看他,所以他依然以为是梦。
“这个梦,美吗?”俏俏幽声问。
“美!”他睁开迷蒙的眼睛,小声道:“有俏俏!”
伊俏俏低下了头,唇吻在了他的额际,印了轻轻的一个吻:“这样是不是更美?”
他一愣,纠结的皱眉,忽然呼吸就急促起来。
俏俏并没有离开他的脸,而是近在咫尺地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底是血丝,有很多很多的血丝,赤红的一片,这个男人被这样一吻,突然就红了眼圈,一层泪雾在眼底纠结打转,嘟哝着说了一句:“再也配不上俏俏了!”
“是配不上了!”俏俏淡淡地开口,却是低头,眼睛对着他的,鼻子也碰着他的鼻子,鼻息在他的鼻息间吹佛,“赵明阳,你很该死你知道吗?你的那种眼神,彻底伤了我,你知道吗?”
“知道!”他呼吸更加急促,突然就伸手环住她,或许他想确定这,到底是不是梦?
一股力道将她猛的扣在怀中,她整个人重重跌入一副环抱中,而因惊异微张的口瞬间被封住,带着牛奶粥香的舌抵入舌间,唇上是他扎人的胡须,他突然用力的吮吸,辗转,轻微的疼痛紧随而至,过于急噪的攻进掠夺探寻深入,好似要让最真实的感官来证实一切。
“明”她几乎要以为自己会因为一个吻而窒息,身体有点颤抖,迷离的眼睛望着眼前这张疲惫而又沧桑的满是胡子的俊脸。
赵明阳重重闭上眼睛,一个深吸呼后放开她,握紧的手指泛着苍白。
“是梦吗?”他沙哑地开口。为何这么真实?
“赵明阳,我要跟你zuo爱!”俏俏忽然说,语气很平静。
感觉到他的身体一僵。
她低头喘息着吻住他才唇,近乎狠烈的吻住他的唇,感受着他的颤抖,他同样的即可。
再然后,在赵明阳已经分不清现实还是醉酒后的梦幻世界了,他猛地翻身压下俏俏,吻饥渴地压下他的唇,他的身子,撕扯着她的衣服,一切的动作粗bao直接到失了所有技巧,激窒而充满失控的暴戾,不能呼吸的难受让两人却更加的想要拥有彼此。
身体被紧实的拥抱钳制到不能动弹分毫,她闭上眼睛,开始承受着他的吻,他的抚摸,他的爱恨纠缠。
情潮翻涌,如海浪般浮逆沉起,她的双手深深嵌进地铺上的床单中,而他那双黑到浓烈的深眸直直注视着她,炙热的yu望那么明显,慢慢地,他俯下身,火热的嘴唇一寸一寸往上舔,在最激烈的纠缠里,他腰沉入,引发她的惊颤。
他们,爱得痛苦,却又分不开。
如果你真心爱一个人,你不会在意他是不是几天没洗澡,如果你真心爱一个人,你也不会在意他几天没刷牙,没刮胡子。
爱情,就是如此的简单。
真的爱了,不会嫌弃,不会抱怨。
只是,每个人都有底线,在底线之内的一切,可以无限制的纵容,一旦超过底线,如果还是没有原则的退让,只会带来更深的伤害。
爱,或许只有在尽可能的包容和有原则的退让中,才会越走越远。
两个人的身体等到纠缠极致,一切如烟花般炸开的美丽之后,他喘息着,头深深埋在她的脖子里,身体并没有离开她的身体,依然深埋。
这一定是梦!
这样美妙的感觉,一定是在梦中才会出现,他最爱的女孩,他每一次要她时的那样气血奔腾的感觉,如此的真实。
这似乎,又不是梦!他想,梦不会这样真实。
可是,不是梦,俏俏怎么可能会原谅他?
那一个眼神,连他自己都不能原谅他自己,何况是俏俏?连好友冷洛都觉得有问题,如若不是他亲眼看到那个眼神,他又怎么会知道自己伤她那么深?
一想到这一年的分离,这一年没有俏俏在的日子,他的胸口一阵又一阵闷闷地抽痛着,心里突然有一股绝望蓦然翻了起来,带着血腥味。难道,这心,已经真的痛的裂出血来了么?
“俏俏,我知道我在做梦!可是我真的爱你,只爱你一个!”他呢喃着在她而耳边轻声开口,声音哽咽而沙哑。
俏俏一动没有动。
只是听着他的话。
“我真的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会那样”他又低低地开口,有什么东西湿了眼圈,就那么滑下来,落在她的肩头,湿湿的,热热的,如此的滚烫。
那是一个看不到希望甚至于绝望卑微的男人的眼泪!
如此的真实,而又充满了无力感。
那泪,一滴滴地落在伊俏俏光滑的肩头,一会儿,便湿了一片。
“俏俏——俏俏——”他俯在她的耳边,哽咽着,一遍一遍地喊着她的名字,肆无忌惮。
和她在一起的每一瞬,都在脑海中翻腾,对她的思念,就像剑一般深深刺入到心中,流出苦涩的胆汁。
他永远失去了她,他此时,终于知晓什么是物换星移,什么是沧海桑田。这一世,没有她的日子,他就是行尸走肉。
这一定是梦!
所以,他才会在梦里肆无忌惮的落泪,才会这样真实地拥抱着她的身体。
那心中残留着的无边无际的痛楚,那是隔不断抹不去的痛和思念,他真的觉得自己错了,由衷的觉得自己错了。
她是一动都不敢动,恍然间想起无数次醒来。他安静的侧脸,退去了嚣张和霸道,安静的样子,就像个大孩子。
明明知道,这个人有毒,跟他在一起,幸福和痛会一直在,还要跟他这样呆在一起,是为什么?
听着他哽咽着喊自己的名字,那份渴求,那份悲恸,她又岂会不知?
他的眼泪,让她震撼不已。
他们就这样相拥着,他没有离开她,全身的重量都在她的身上。
终于,他停止了呢喃,停止了眼泪,他再一次的亲吻她的耳垂,呵出来的气息,喷在她的脖子上,有些发痒。
一只手在她的腰上轻轻地摩挲着。用嘴唇轻轻地咬她的耳垂,舌尖一下一下的触碰她。
她极力的抑制住那一阵阵的酥ma,他的唇缓缓移动过来,吻着她的脸颊,一只手还在腰上肆无忌惮的抚mo,他的吻从脸颊一直划着,最后吻住了她的双唇。
舌尖舔着她苍白的嘴唇,挑dou多过了索取。
起初温柔的浅吻,后来还是成了深深地索取。
他吮吸着她的嘴唇,像是一个吸盘一样的吸住她,她口中的蜜汁,不断地被他夺走。
他吻得越来越深,越来越热烈,而他全然不知,圈着她的胳膊也用力起来,让俏俏喘不过气来。
他不断的进攻着,他吻着她的脸,吻着她的脖子,吻着她的肩膀,吻着她的锁骨,吻着她娇嫩的胸部,用力的咬她,用力的吮吸,嘴唇都有些发麻,他像是在表达着自己强烈的占有欲,也有对自己的不满,在她的身上烙印下自己的痕迹。
那种占有欲,从来未这样强烈过,像是要把她整个都揉碎了一般。她在他强烈的亲吻下,偷偷的呼吸着,又像是在喘息。
她的手环住他的脖子,他备受鼓励,动作更加狂野。
汗水热气在两人的皮肤间缠融蒸腾,感觉到她,不适与燥热激地她战粟连连,他的攻击不带温柔,甚至可以说是野蛮的,这样的刻意而恶劣,难耐逸出,“明”
他忽然身子一僵,听着这一声呼喊,身子僵直一瞬后,再度深埋。
他的霸占与掠夺,她只觉眼前升起一片迷雾般的白茫,然后下一刻便陷入了混乱但却不名所以的强烈需求中,xing爱的节奏伴随着狂乱的快gan,沉沦堕落湿濡的身体,粘稠而柔软的床单,一切都仿佛来得过快过急,却又那么的理所当然
前一俏俏的余韵还未消退半分,食餍未足的他又一次发出执拗的相邀,俊逸无比的面容,贪渴而痴迷地注视着她,幽深的黑眸中那火一样的热烈好像要将她焚烧透尽,过于急噪的进犯让她来不及喘息既而又落入了另一俏俏翻天覆地的逆流中。
无休止的huan爱,让她筋疲力尽。
不知道折腾了多久,他才搂着她睡过去。
俏俏也是疲倦至极,可是却睡不踏实,被他搂在怀里,像个娃娃一样的,很不舒服,始终是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
她看着他的睡容,眼睛一眨不眨。
朦胧稀薄的阳光由窗纱中隐射而入,柔和清凉的微风撩着帘布一角,四周静谧一片,抚着太阳穴坐起环顾左右,赵明阳才惊异的发现自己躺在地铺上,而且是没有穿衣服。
难道?昨夜?他做了一个chun梦?
错愕着!
可是为何又这么真实?
俏俏明明在的啊?
他猛地惊醒,腾地站起来环顾四周。
“你打算赤身露体到何时?”
突然一道清丽的声音传来,吓了赵明阳一跳。
“俏俏?”他惊呼一声转身,就看到伊俏俏站在厨房的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他猛地低头,果然是chi身露体!
又抬起头来,看到俏俏还在,他猛地闭眼,深呼吸,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俏俏怎么会在他这里?
这一定是梦,一定是梦!
等到他再抬起头来时,俏俏已经开口替他确定他的疑惑:“不用想了,这不是梦!赶紧去洗澡,跟一个几天不洗澡不刷牙不刮胡子的男人睡真的挺膈应的!”
“你说什么?”错愕着,赵明阳再度的错愕着。
俏俏转身,语气依然是淡淡的:“去洗澡,然后把胡子给我刮干净了!”
“俏俏!”他的心此时是说不出的汹涌澎湃,震惊,错愕,这么说昨夜不是梦了?他真的跟俏俏一夜chan绵?真的是?!
俏俏没有动,只是长叹了口气。
“俏俏,我——”赵明阳说了一句,竟不知道说什么了。
“去洗澡,什么话,洗澡后说!”她说完,转身去了厨房。
赵明阳望着她的背影,然后闻到了厨房里传来的食物的香味,整个人还处在极度的震惊中,良久,他才去浴室冲澡。
当看到镜子里邋里邋遢的自己时,赵明阳再度的错愕!
他这样子,俏俏居然没有嫌弃?
他的心腾起一股雀跃,不敢相信,也不知道如何去相信。在雀跃之后,他又升起一股惶恐,一股自卑感。
不禁在心底问自己,赵明阳,你真的配不上俏俏了!
不管怎样,先洗澡吧!洗干净自己,刮了胡子,刷牙,刷了两遍,又恢复了俊逸漂亮的样子,只是一双眸子不免多了一些忐忑不安。
曾几何时,骄傲如他,也会透露出这样的眼神来?
裹了浴衣,他走了出来。
俏俏还在厨房,搅动着灶上的粥,差不多了,她关了火,然后回转身,发现他正站在门口。
俏俏一怔,然后淡淡地望着他,两人的目光相触,她看到他深邃的眸底那点点忐忑,心底一颤,他是在怕自己吗?
要知道,她,不想他对自己有这样的眼神!
他看她表情淡淡的,也不说话,他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
难道昨夜不是真的?
他只感受到了她的眸光,那样淡,那样冷,那样飘缈!
只是这样淡淡的一瞥,他便如此失魂?
而那目光,那目光竟然是生生刻入到心尖,深深印入到脑海的眸光,那目光是夜夜在梦中出现的目光。
他忽然走了过来,伸手,勾住她的腰,颤抖着身体将她拥进自己的怀中。
沐浴水的芳香,清新的气息在鼻翼间飘荡,这才是属于他的味道,尽管昨晚她给他干净了身体,没有异味,但现在更清新。
“俏俏——”耳边是他颤抖而卑微的语气。“真的是你吗?”
她不想要他这样卑微的语气,点点头,良久才说:“是我!”
“你怎么”他说不出话来,说出口,声音就发颤,喉头竟然是哽咽的。
俏俏安静的被他抱着,赵明阳从来都是强势霸道的一个人,可是此刻,感受着他的无助,感受着他的忐忑,她内心也是此起彼伏。
“放开我吧!”她要轻轻推开他,可是他却更紧的抱着她。
“不!俏俏!”他紧紧地抱住她。“真的不是梦,你在,你肯原谅我了是吗?”
“赵明阳,你知道么?你真的太怂了!一个男人,用酒精麻痹自己,算什么男人?难道别人的一点威胁,就真的可以让你妥协了吗?”俏俏抬头,一字一句的说完,扳下他的头,唇狠狠地咬上他的唇。
赵明阳瞬间僵住,唇上突然一片的温热,接着一阵疼痛袭来,夹杂着她唇瓣上的甜蜜,甜腻的气息充斥在他的口腔里。
她咬的他很痛,却还是没有到渗血的地步。
接着,她的舌尖伸进了他的口中,温re清新的感觉袭来,充斥着他整个的口腔,舌头被小丫头的灵活的舌尖紧紧地纠缠住,紧得让人心尖都颤动了。
这不是梦!
感觉到她的存在,她的柔软,她的热情,他确定,这不是梦!
俏俏终于放开了他,然后抬起,眸子问他:“醒神了吗?没有醒神的话——”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双柔软的唇就印了上来,封住了她的唇舌,牢牢的吻住,她一下子被这突然的力度拥紧。
他吻得很深,吻得用力,像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他吮吸着俏俏的嘴唇,一点点的蔓延进她的嘴巴,撬开她的牙关,舌头纠缠着她的舌头,窒息一样的吻。
他的身上有淡淡的薄荷的味道,他的吻带着绝望,他的吻狂热,他的吻,让她有些弥乱。
渐渐的呼吸也开始困难,他们互相的喘息着,所有的挣扎都在这火一样热辣的吻中融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唇舌都已经发麻,忽然觉得脸上湿漉漉的,有温热的液体在她的脸上流淌过,却不是源自于自己的泪。
紧接着,嘴唇上的束缚没有了,他突然松开她,迅速的转身,朝外走去,俏俏甚至都没看清楚,他是不是落泪了?
她怔怔的立在厨房里,唇上还有他唇上的温度,只是脸上的温热变成了冰凉的存在,那个是他的眼泪吗?
她呆了呆,然后看向跑出去背对着她的男人。他的背影颤抖着,欣长的身影被激动和感动笼罩着,给人一股脆弱寂寥之感。
是不是因为他为伊震赫做了一些不择手段的事,惩治了一些贪官,却也连累了他们无辜的家人,所以,让她离开了他?
赵明阳静静地摊开了自己的双手,这双手,为国家尽力过,可是,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颤抖的难以自制过。他的俏俏,来了,又为的是什么?他还能再拥有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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