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俏俏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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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存瑛不由得唏嘘,曾经,过往,她一直希翼的想要的,从来就不是浮华绚烂的东西,她想要的,只是他愿意为她低头俯身,哪怕只是一件最小嘴琐碎的事,仅仅是此刻他眉宇间婉转温柔的一抹浅笑。
而现在,她想要的,却是平静。
感动,不能轻易再撼动她的内心决定了。
二十二岁,或许,已经有点苍老。
异国他乡,无边寂寞和孤寂,她,学会了享受孤独。或许对于她和俏俏来说,爱情,早已不是生命里的唯一。
“存瑛?”站起来后,冷洛看着愣神的存瑛,喊了声。
周存瑛骤然回神,“谢谢!”
“不客气!”两人都是有点客气。
存瑛转头就走,带着冷洛去了一间餐厅,她跟俏俏经常去的餐厅。
坐下后,存瑛按照冷洛的喜好,给他点了餐。
冷洛看着桌上自己喜欢的口味,轻声地开口:“难得你还记得我的口味!”
他喜欢葡萄干,土司上面加葡萄干,她还记得!
周存瑛身子微颤,却是扬起一抹璀璨的笑容,不回答他的话,只是道:“我跟俏俏经常吃这种土司,味道比国内做的好很多,你可以尝尝!”
“想用这种方式缅怀过去吗?”冷洛没有看她,只留给她一个冷廖的侧脸线条,圆润有力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发出单调的声响。
“过去不需要去缅怀,未来不需要去展望,过好每一天,不虚度,就好!”隔了两年,见同一个人,早已经事过境迁,旧人亦早不比往昔那个满身戾气的少年,而她年纪轻轻,却也觉得满身沧桑。
冷洛的手指停住动作,然后开始安静地用餐,谁都没再说话。
直到吃完东西,拿纸巾抹了嘴巴,这才侧过脸来迎向周存瑛的目光:“两年,可以了吗?”
“什么?”存瑛下意识地问道。
冷洛不语,存瑛抬起头来,迎上一双闪烁着怒意的绝美眸子:“你想的如何了?我和你还有没有机会儿?”
周存瑛默然,心依旧在翻腾着酸涩感,怎么都抹不掉,就僵在那里,许久,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没有了,你只是我曾经的洛哥哥而已。”
“那这两年,你不曾找男友是什么意思?”
“疗伤!”周存瑛淡淡地回答。
冷洛瞬间不说话了。
周存瑛站了起来:“我去学校,你带着早餐给赵哥带一份吧!虽然那是别人的事,没有我说话的余地,我也不知道林淮琪是谁,但我只想说,这两年,赵哥对俏俏真的很不公平。俏俏安安静静地在巴黎等他,却也不过是他的周末情人。既然如此,又何必逼着俏俏结婚?劳烦你给赵明阳带一句话,如果不能深爱俏俏,请他也不要恶心俏俏!难道他不知道她有多难过吗?你知道昨晚俏俏哭得多伤心吗?”
冷洛只是抬起头来,看着存瑛,然后英眉微蹙。“你的委屈是为俏俏声讨,还是为你自己?如果是你,我想说,我知道你的难过。如果是赵明阳,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知道俏俏的难过,因为我不是赵明阳。”
周存瑛一时慌乱,别过脸去。“我先去学校了,再见!”
“周存瑛,逃避不是你的风格!”冷洛在身后高声说道。
周存瑛却是越走越急。
冷洛追了出去。
“不要跟着我!”存瑛急喊,且越走越快。
“慢着点,地上滑,你听到没有?别摔倒了。站住,我们谈谈!”冷洛在后面继续喊道。
存瑛却走得更急了,结果地上真的滑,果真是摔倒了。
“呃!”乌鸦嘴,那个人就是个乌鸦嘴。
冷洛赶紧跑过来哦:“摔着了吗?摔到哪里了?”
周存瑛磕在了地上,腿碰在了街边的台阶上,膝盖处的裤子破了个大洞。摔得还真是不轻快,好在衣服很厚,里面还有衣服,不然真的会摔破。
冷洛一脸的焦急,伸手就把她抱起来:“叫你慢点,你跑那么快干嘛?”
周存瑛却出言淡淡地制住了他,“我自己可以走,不用你。”
她只是磕到而已,其实并没有受伤,应该没有破皮。
但,冷洛去没有放手,他怎么可能放开失去了两年的柔弱娇躯,好不容易抱到,怎么可能放手?他只是把她抱了起来,然后紧紧地,横抱着朝公寓走去。
“放下我!”
“闭嘴!”他的霸道有回来了。
“我要去学校!”
“受伤了,不用去了!”他说。
“冷洛,我要去学校!”
“如果你再喊,我不介意吻你,然后堵住你的话!”他低声地威胁,语气暧mei而沙哑。
存瑛瞬间就不说话了。
冷洛再也不理会她的意见,横抱着她,朝公寓走去,路并不近,他走的也不急,好似不累一般,走了十几分钟,把存瑛抱到了公寓门前。
不是她跟俏俏住的那个,是两年前他煮年夜饭的那间公寓门口,跟她们是邻居。冷洛用钥匙直接开门,这里有他和赵明阳各自的房间,赵明阳来巴黎会带着俏俏过来住这边,偶尔,俏俏也会和存瑛过来打扫卫生。
冷洛抱着存瑛直接去了他的卧室,里面有个独立的洗手间,像是专门设计装修的,大大的浴缸,冷洛先把存瑛放在床上,然后走到浴缸那边,开始往浴缸里注放水。第一遍刷洗,第二遍才放水。
他做的很是认真,浴缸被他洗的干干净净。
而他的房间,是她打扫的,一直都很干净。
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打扫的这么干净,或许是失望到极致内心仍然有一分不舍吧?
周存瑛此刻就坐在床边,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衣服脏了,裤子沾染了地上残留的泥泞,前两天巴黎下雨了,地面还不曾干,沾染了泥泞。
“好了,等水放好后,先洗个澡,你看,不让你跑,非跑那么快,你身上全是灰。”从浴缸那边折返过来后,冷洛走到床边,俯身,将周存瑛额头垂下的散发捋到耳后,淡淡地嘱咐道。
周存瑛将头垂得很低。
怎么洗澡?
两年没见,摔了一跤,就要洗澡吗?在他的房间里!
她可不想!
“不用了,我回去拿衣服!”她说。
“你还嫌他们不够乱吗?今天就在这边吧!赵明阳解决完了会给我打电话!”
这张床很舒服,仿佛能将整个身体陷进去似的,沉默了一会,周存瑛道:“我不洗澡!”
“水都放好了!而且你不觉得你身上沾了太多泥巴吗?!”冷洛的神色表情淡淡的,“不洗,我可以帮你洗!”
存瑛一下子就囧了。
但她没有说话,沉默,很是沉默。
“这么说,你是要我给你洗了?”他又问。平静无俏俏的语气。
周存瑛瞪大眼看着他。
“存瑛!”冷洛的手不知何时已经反绕到她的手上,紧紧地扣住,力气不算很大,但也不轻,“我保证不动你,至少在你不同意的情况下,不会。”
显然,存瑛不太信他。
“我没衣服!”
“穿我的!”他说。
“那你出去!”她道。
“好!我出去!”虽然答应着,却没有起身。
存瑛却一头黑线了。
她略一沉吟,站了起来,而他却一下伸手,拉住她,结果就变成了,她被迫躺在了他的怀里。
一个翻转,冷洛低着头,看见她咫尺的脸庞,唇色红润饱满,目光茫然而慌乱。气氛也突然变得暧mei了起来。
“我要检查你受伤了没有!”他在她唇边低低的说道,却没有就势吻下去,他直起身,很认真地道:“先洗澡吧。”
他去厨子里找他的睡衣。
存瑛皱眉,他这是要看着她洗澡吗?
她起身朝浴室走去,偏偏那浴室又是玻璃墙壁,完全可以看到里面。
存瑛走到浴室里,就是不脱衣服。
他不出去,她是绝对不脱衣服洗的。
结果,找到了衣服回来的冷洛,已经自发地走了过来,大步走向了浴缸那边。显然,他要亲自伺候她了。因为他已经走过来伸手去解她外套的拉链。
存瑛脸色通红,手紧紧地揪着冷洛的袖子,“喂!你干嘛?”
“你再磨蹭,就真的水凉了!”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儿,他先退下她身上的外套,扯下她身上的毛衣,修长的手很细心地绕到存瑛的背后,解开胸yi的扣链,在解开的一瞬间,他下意识地停了停,手指缓缓地抚了过去,落在她的肩头。
“冷洛,你出去!”存瑛脸红的急喊。
两年,她以为他变得绅士了,却原来,他还是那样,人面兽心了。
他不说话,又褪去她的裤子,然后确定她腿上没有破皮只是微微红了点,这才送了口气。
“你既然这么自信你可以不在乎我,我给你洗,你怕什么?还是说你怕你控制不了自己,会朝我扑过来?”冷洛开口。
周存瑛突然就愤怒地不知道说什么了!“我怕你会扑过来,我还不至于饥渴到这样不顾一切。”
“那你怕什么?我只是帮你洗澡!”
“男女有别,你懂不懂?”
“之前又不是没有看过,有什么别样的?”说完他看了看她的胸,然后道:“两年没见,倒是长了那么一点点!”
她干脆一动不动了,羞赧地闭起眼睛,她虽然早做好了各种准备,可是,还是没办法适应他的目光。
她被他脱得一干二净了。
脑海里回想起昔日的一切,冷洛从来都是她身体的主宰。
她忘不掉最后一晚,她在他的身xia的战栗。失去控制的感觉是让人惊惶的。可另一方面,它也如罂粟般,以至于周存瑛到现在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期待还是抗拒,反正,一想起来,身体就会自然地做出反应,敏感得可怕。
冷洛将温度适宜的水漫过她的腋下,他的手臂托着她的背,然后,他腾出另外一只手,拿起浴缸旁边的浴球,在她的身上轻轻地擦拭着,头发也漫进水里,存瑛被冷洛转过身,有点慵懒地趴在旁边,水汽氤氲,她的意识反而变得有点模糊了,周身虚浮,反而更加无力。
她清晰地感觉到他的手指,先是很温柔地按着她的头发,用洗发水洗着她的头发,然后,舀起清水淋静,在淋水的时候,他也会用手掌小心地护着她的额头,不让流水溅于她的眼中。
存瑛渐渐不再管了,她闭上眼睛,在他轻柔的按摩下彻底地放松下来,以至于渐渐都忘记了在他面前油然而生的紧张感,任凭他的手,一寸一寸的,清洗着她余下的肌肤:流畅的背、纤细的腰、挺翘的tun
他的动作实在太过小心,存瑛心里懊恼死了。
她懊恼的是,这辈子,她就这么一个男人,这是弊端!
她就看看他要干嘛?
而她身侧的那个人,目光越发深邃,仿佛藏着一团火,又很努力地不让这团火烧出来。
任何女人yu体横陈在自己面前,都不可能说没有反应,尤其在他还喜欢她的情况下,不,不只是喜欢,还是爱,他发现,这两年,他爱她爱得心里发疼,他以为两年,疗伤,足够了!
存瑛不动,眼睛微垂,也不遮挡,美丽的tong体绽放在他的面前。
冷洛头低下头,却乍见到她被水汽氤氲后纤长的睫毛,上面如露珠般凝了一点水汽,那睫毛微微的颤抖了一下,却让他的克制变得无力,yu念如崩溃的河堤,摧枯拉朽,完全不由自己。
他低下身,用俯瞰的姿态,轻轻地吻了吻她的唇。
周存瑛惊愕,却是很快瞪眼:“看来忍受不住的人是你!”
在他的唇挨上她的时候,她就很快条件反射地躲开了,可是他却凑了过来,不给她躲开的机会儿。
他的衬衣袖子已经全部被水浸湿了,胸口上也溅了一大片水渍,湿掉的衬衣贴着他的身体,勾勒出微微起伏的肌肉的形状,修长而健美。
他的手很快重新捉住了她的手臂,半边身体都已经泡进了浴缸。
存瑛仓惶的后退,而那张堪称完美的脸,剑眉深眼,鼻梁挺直,更加近距离的凑了过来。
然后,他越压越近,终于吻住了她。非常轻盈的吻,温柔的如同珍藏着什么那般的小心翼翼。
好像不想再吓到她,冷洛并没有马上用狂风骤雨般的力度将她征服,而是咬住了她因为愕然而微启的唇,一点一点,吞噬着辗转着,并不深入,舌尖撩过她唇上的肌肤,从最初的冰冷,变得濡湿,缠mian,宛如孩童般的嬉闹。
存瑛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兵荒马乱了。内心原本筑起的高墙此时已经溃不成军,眼看着就要倒塌了。
冷洛,从来都是她的毒药。
她闭上眼睛,唇被某人辗转啄过,渐渐变得敏感起来,在他的舌尖扫过她的唇隙时,她听到他在前面低声吩咐道:“张嘴。”
她几乎下意识地去听他的话。
这样的亲吻,从来不曾有过。
他的吻从来都是狂风暴雨般的,今天却格外的温柔。而阔别两年,她的身体,也变得更min感,yu望,随意就被挑起。更何况这是这样舒服得让人恨不得融化掉的接吻,对存瑛而言,却是一种全新的感受,让她深迷。
她的唇终于张开了一小条缝隙,他于是钻进去,仍然是很轻巧的步伐,就像一条优雅的一步一步接近自己猎物的雄狮。
他也并不着急去获取食物,也许他享受的,是猎取的过程。
存瑛他进来了,他勾yin着她的舌,轻轻地触碰,小心地舔舐,仍然不肯深入,而是耐心地,细致地,揪得她欲进无法,欲退无能。
她的身体慢慢地沉了下去,他也紧跟了过来,双腿跪在她面前,手则顺着她的手臂,滑到了她的手背上,他的手指交缠进去,变成了十指紧握的模样,轻轻地压了下去,水在肆意的流出!
哗啦啦的水声惊醒了存瑛,她飞快的挣扎,想要逃离。
而他却在这一瞬间,突然猛地用力,温柔变成了狂野的掠夺。
存瑛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冷洛终于长驱直入,他接住她,在温热的浴缸,攫夺着她肺部里仅存无几的呼吸。
他的吻几乎发烫,带着焚尽一切的力度,存瑛整个人都瘫了下去,可是,无论她滑到哪里,他总能随影而至,纠缠的吻没有尽头,周存瑛甚至没有力气去回应,他占据了一切,剥夺了她所有的思绪与反应。
存瑛只觉得脑海里一片空白,眼前白花花的一片,光与影都是灼热的,七彩斑斓。
而在她的面前,衣衫尽湿的冷洛,就像是雄狮一般,掠夺着她这只逃不出他手掌心的小猎物。
这样狂风巨浪的吻,很快让存瑛招架不住了。
她瘫在了浴缸里。
终于,终于,冷洛放开了她,唇离开她的唇,然后游弋到她的耳边,低喃了一句:“抱歉,我没有忍住,吻了你!”
再然后,他抱住了她,紧紧地!
她的脸色一红,耳根开始发烫,虽然只是短短的三个字,可是那磁性十足的声音,伴着缺氧引起的沙哑,宛如催情剂般的作用,她觉得自己的心脏瑟缩了一下。
她以为,这么下去,他们会不一样的!
但是,她完全没料到他能突然打住,这样的冷洛,反而让她有点茫然。
“存瑛,我两年没有女人了,想要你,可以吗?”他在她耳边如实说道。
她一愣,心里发虚,却是言不由衷:“不可以!”
她的语调很是平静,内心却是汹涌澎湃,他突然低低地笑了出来,然后道:“好!我说了尊重你!等你愿意时,我会化身为ye兽的。”
其实,他真的忍得很辛苦很辛苦了,他觉得自己都炸了,但他不想功亏一篑。
所以,他只能等,继续等。等到她真的开始渴念他的那一刻。虽然忍得很辛苦,可如果对方是她,大概是值得的。
他直起身背对着她,花了很长时间才将被那个吻勾起的yu望全部压制下去。
他将已经湿透的衬衣拖了下来,随手将椅背上的白色睡袍套在身上,系好带子,又用大毛巾擦了擦同样湿漉漉的头发,把存瑛捞出来,用大浴巾裹住,抱上了床。
“衣服洗好了会烘干,你先穿我的吧!”他说完,拿了她的衣服,走了出去。
在他走出去后,存瑛一下子就垮了肩膀,大口大口的喘气。
好紧张,差一点就完了!
她在心里恼恨自己,怎么就一见面就受不了you惑了?还是说两年没男人就忍不住了?她真是有想要呐喊的冲动。
擦干净身上的水珠,她抓了他的衬衣,套在身上,衣摆到了大腿,又找了他的裤子穿上,上衣长,袖子长,裤子也长,她挽了裤腿坐在床上,耷拉着一张柔美的小脸,再一次唾弃自己。周存瑛,你是不是yu求不满啊?回头草都敢吃?
冷洛洗上衣服回来时,看到存瑛就坐在床上一脸懊恼的样子。衣服穿在她身上,看上去她就像个孩子般,娇柔弱小,楚楚可怜。
冷洛走了过来,递过来一块白色的毛巾,然后人也躺在床上。
存瑛吓得后退。“你下去!”
冷洛去不动,只是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蓦然变得宠溺起来:“我什么都不做,我们在床上聊聊天,这种感觉,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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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经得起风雨,却经不起平淡。
你说过爱我到世界的尽头,我却觉得这本就是谎言。
爱,到生命的尽头还能完整保留,就已经是人生奢望,她怎么能奢望太多呢?
你说你爱我到老,到现在我还忘不掉!
只是,爱情誓言,不到最后不会知道
屋子里只有一个人,十分的安静,安静地让人不得不审视自己。
或许,人只有在最安静,最歇斯底里之后,才能渐渐冷却自己狂躁的心,去思考过往种种,自己的错,别人的好。
赵明阳把头靠在了沙发的椅背上,闭上眼睛,烟灰落在了食指上烫了他一下。
他猛地睁开眼睛。
如果,俏俏从此走出他的生命,他会怎样?
只要一想起俏俏有可能走出他的生命,他整个人就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心仿若缺失了一个角落。
她去了哪里?
对他到底有多失望?
她现在会在哪里呢?
他疲惫又无力,她连电话都没带。
那个男人她根本就不在意,甚至于她或许都不认识,而她怎么可能是那种敢做不敢当的女孩?他真是可恶,居然那样对待他。
他想他一定是疯了,所以才会那么对她,那种本能的检查深深地刺伤了俏俏,所以,她一下子对他那样的排斥。
而他又说了什么?
他似乎在情绪失控到极致时,说出了他觉得林淮琪比她好一百倍。
他真是混蛋啊!
难道真的在平淡里连他对她的宠爱都被消磨掉了吗?
一种强烈的不安陇上了他的心头,他发现自己真的错了。他再也坐不住了,他几乎是拼了命的奔跑出去,去找她。他不知道找到她说什么,但是他只想看到她。
法国的冬天快要结束,残冬依然有些冷。
塞纳河蜿蜒而柔美地穿过世界上最繁华的都市,巴黎城。河流沿岸,景色秀美别致,一景一色浑然天成,犹如一幅再动人不过的现代诗卷。
一名黑衣男子闲散漫步于河畔左岸,冷漠的神态,俊雅的外表,淡然的气质,即使在这纸醉金迷的巴黎,依然会引来不少人的频频回顾。
男子不去管周遭的注视,只是目光清冷,似乎想着什么,偶尔视线会恍惚,偶尔,不自觉泛起一抹苦笑,那笑,有些自嘲亦有些悲涩。
伊俏俏从公寓出来就上了计程车,司机问她去哪里?
她愣了半晌,竟没有说出地址,最后,她只说,去巴黎国立艺术学院,直到看到了塞纳河,她才跟司机说,停车吧!
于是,下车。
步履微沉,低着头,慢慢走着,说不出的疲惫。
恍然中,就感觉到有人走到她的面前,不远,不近,待到她走近,才感觉,那视线,让人忽视不得。
俏俏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件质地高贵的风衣,里面一件同样质地高贵的衬衣,再往上看,是线条优美的下巴——
到此为止,她不露痕迹地向后退了一步,低声道了句“对不起”便打算绕道而过。
“慢着。”手臂被一股大力拉住,她诧异地回头,撞上了一双深不可测的眸子。
俏俏一愣,这才抬眼回视拉住她的人,瞬间被震撼了下,因为竟然是昨晚的那个男人,刚才电话里的那个男人,而他的五官,在冬日的暖阳下,依然带着一股莫名的熟悉感,跟某人很像!
那男人兴味的勾了勾唇,若有所思地望了她数秒,突地放开了手,缓缓道,“有时候不得不觉得世界是如此小。又见面了!”
说完,他已经后退了一步,双手插在了兜里,十分玩味地看着俏俏。
俏俏轻轻地开口:“是你?”
“对,是我!”他沉声地回答。“看来你不如意,昨天喝酒,今天独自徘徊,小孩,迷路了吗?”
俏俏一怔,一句小孩,让她心底闪过一抹异样,这个男人还真是会看透人的心思。迷路了!找不到自己了,但终究会找到的,俏俏坚信。
这样的男人,表面上看起来很完美,像一尊雕塑大师手中最为杰出的雕塑品,美得令人怦然心动。
他冷漠强大,霸气自信,看起来丝毫没有缺点,无懈可击。但俏俏却在近距离看到后,觉得他的本性有些邪气,甚至腹黑,是那种不喜言语,但往往语出惊人的闷骚男!
这样的男人,同样是毒。
没有道谢,没有多话,俏俏如陌生人一般,淡然而平静地从唐俊如的身边走过。
而他,竟没有再揽住她,只是这样任凭她走过他的身边,擦肩而过的瞬间,俏俏甚至看到了他唇角的一抹玩味笑意,高深莫测,却也真的没有阻止。
两个人都迈开了脚步,仿若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不曾说一句话,她也不曾看他一眼,那一幕,翩若惊鸿,转眼两人背朝背,各自而行。
就这样?略带疑惑地挑挑眉,不纠缠,不好奇,这样的男人,不多了。对于这个看似来头很大陌生男人的异常举动她也没多想,继续朝前走。
走过去很远,俏俏依然觉得刚才那个男人五官也很出色,只是一眼望去镇定而自若的气质,反倒让人觉得他的样貌不那么重要了。而那张脸,的确有几分的熟悉!又一次想起了那个伤她最深的男人!
这么多年的依赖,终成陌路。
想到这里,不禁苦笑,她,终究是太奢望了。
她不恨赵明阳,真的。更不后悔伦敦之行,也不后悔看到了赵明阳用温柔眼神看林淮琪的一幕,恰恰是赵明阳的行为使她回到了残酷的现实。
是了,爱情,从来就没有永恒!
如若,她在盛极时死去,或许,还有永恒。
但,长久的平淡,早已消磨掉了爱情。
如今他们已是陌路,勉强相对也是一种伤害。那么,相见,不如,相忘于天涯。
风,依然寒冷,吹进衣内,薄凉,冰冷。心,也一样。
她不是个懦弱的女人,但每个人都有自我保护的本能。而她从来不是那种可以放肆的爱,然后失去后用力的哭出来的女孩。
赵明阳先是去了巴黎国立高等美术学院,可惜不是周一开放日,他进都进不去学校。
俏俏和存瑛就读在巴黎国立高等美术学院,学制五年。这所学校作为全世界顶尖殿堂级的美术学院,世界四大美术学院之一,它不仅在全世界的高等美术院校中影响巨大,在中国美术界影响也最为深远,中国的老一辈油画家徐悲鸿、林风眠、颜文梁、潘玉良、刘海粟、刘开渠、吴冠中、李风白等名家就毕业于这所学校。学校除每周一下午和六月份的开放日为对公众开放的日子,其余时间禁止参观。
赵明阳十分懊恼,拿出电话拨打冷洛的电话。
此时的冷洛正在洗衣机前看着洗衣机里周存瑛那烘干的衣服犹豫着要不要再弄湿拖延时间呢,电话这时打了过来。
冷洛十分不爽:“干嘛?”
“存瑛呢?”
“在床上!”冷洛道,“你搞定没有?”
“把电话给存瑛!”
“有什么事跟我说,你丫别捣乱,我好不容易哄的不闹了!”
赵明阳已经没有心情再听了,只是哑着嗓子说:“冷洛,这次哥们载了!”
“怎么?”冷洛挑眉。
“俏俏走了,我去不了学校,你让存瑛帮我去找!”
“你确定就在学校?”冷洛皱眉。“丫你怎么能让人走了呢?”
虽然很懊恼,但是冷洛还是把烘干的衣服抱过去给存瑛,周存瑛换好后跟冷洛一起去了学校,见到赵明阳时,存瑛也很冷淡:“我去帮你确定俏俏在不在,但至于她出来不出来,我不能保证!”
“你帮我找到人就行!”
“好!”存瑛去学校找了一圈,任何俏俏可能出现的地方都找了,没有找到。
她气喘吁吁跑出来时,赵明阳就跑过去急急的问:“在吗?她在吗?”
周存瑛也很急:“你到底跟俏俏说了什么?学校里根本没有,我问了教授,也问了同学,没有人见到她,她今天就没出现在这里!”
闻听此言的赵明阳一下就呆了。
三个人找了很久,很久,俏俏不曾带电话,想联系都联系不到。
赵明阳此时是满眼的痛心和绝望,她到底去了哪里?
“存瑛,你想一下,俏俏她最可能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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