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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七 变生肘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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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变生肘腋(上)

    诗曰“七月流火”,谓七月火星出,天气转凉。但是用在献帝十二年的七月,却似乎有些不恰当,如今已经近七月中旬,天气却仿佛春天(注),不见夏天应有的炎热,暖洋洋的总是扯人的眼睑,让人昏昏欲睡。

    雍州的大地上,荆州军正在缓缓的前行,按照这样的速度,只怕一天行军不过二三十里,这与荆州军的习惯实在相去甚远。整个队伍,十分庞杂,喧闹不休,却原来有着数量众多的流民,在荆州军的护卫下一并向前,这些流民拖家带口,哭啼不休,呼爷唤娘,寻乡问亲,自然快不起来,连带着荆州军也只能缓慢向前。

    原来因为马腾进军长安,董卓不知道处于什么原因,似乎不愿意留一个完好的雍州给马腾占便宜,于是纵兵祸害州里,根本不加约束。董卓死后,残余的军队没有了后勤保证,只能到处劫掠就食,更是无法无天,兵祸连结之下,雍州百姓家破人亡无数,只得成了流民。到了六月初,吕布出兵关西,很快进入雍州,眼见赤地千里,百姓流离失散,只好尽量收拢,以军粮救济。还没逃出雍州的百姓根本只能等死,听闻吕布放粮,遂蜂拥而至,于是荆州军暂时成了难民收容军,带着无数难民上路,虽然沿路也能发放种子食物安置一部分,但难民人数实在众多,一时无法,只得带着,一批一批慢慢安置下去。这样一来,后勤压力大增,将行军速度拖得如同蜗牛。

    虽然行军极慢,距离西凉也还很远。前边也有吕涛做前锋,但吕布行伍多年,并没有放松大意。一路上就曾有数十股董卓残兵不自量力前来打荆州军军粮的主意,因此吕布将骑兵分成十数支队伍。不理其他,专门轮流担当起保卫任务,来回巡视,以荆州军骑兵如今的战斗力,如果不是碰上十倍的兵力围攻,全身而退不是问题。

    轮番担任护卫的骑兵,此时正分成数支五百人队。在偌大的队伍两边来回驰骋,不时挥舞各色旗帜与远方的部队相呼应通讯,每隔一段时间,还专门派人到中军处回报情况。

    队伍慢腾腾的前进。停停走走,不过二十余里,红日已渐渐西沉,中军一声令下,整个队伍慢慢停了下来。背山靠水,安营下寨。应为流民实在太多,部队带的营帐根本不敷使用,所以难民都牛羊一样一群一群的被集中起来,晚上互相取暖。好在现在已经是七月中,晚上也不算很冷,大家挤在一起,问题不大。

    这么庞大的难民团体,安置起来是一个巨大的问题。荆州军一停下来,中军便不断传出命令,很快的,步兵分成三个部分,一部分伐木造营,一部分维护秩序,一部分分散到难民中安抚难民并准备生火做饭。为了方便管理,十数万难民被分割成一百多个千人团体,每个团体由荆州军一伍士兵安置管理,负责他们住宿c饮食等问题。偌大一个荆州军,就这么被分散在十数万难民中间。

    另有一部分嗓子特别大的士兵,三两人一组,穿行难民团体之间,一路鸣锣击鼓,放声大叫:“奉骠骑将军令,所有人等,不得随意走动,不得无故喧闹,不得饮用生水,不得随地遗矢”呼喝此起彼伏。

    而这个时候,也正是骑兵部队最繁忙的时候,步兵可以停下,但他们不能,此时他们正高度警惕,大部队周围十里之内,就在他们的严密监控之下,而荆州军的斥候,更是远远地放到十里之外!

    中军营帐很快立了起来,吕布召集郭嘉贾诩等文武议事。

    因为目前的行军速度和既定方针相差并不远,所以吕布也不是很着急。荆州军的战略目的并不是要快速平定西凉,虽然有那个实力,但必然消耗不小,这不是荆州军需要的,在吕涛的影响下,荆州军一直致力于如何尽可能地保存自己的力量,用最小代价获取最大收获。只是目前的情况,出兵前虽然有所考虑,但也想不到难民的数量如此巨大,那么既定的方针计划,必然要有所变更。

    吕布跪坐蒲团上,左右看了看一干文武,略一思索,问道:“雍州难民无数,吾不能不顾,今沿途收拢,已十万有奇,军中粮秣,已然着紧,荆州遥远,难解燃眉之急。难民势众,虽一路安置,然雍州赤地千里,郡县败于战火,家园毁于贼寇,且山多地少,匪盗如麻,难以定居。布长于军伍,不识政事,诸公如有良谋,可速献来!”

    “主公,我军素以‘其疾如风,侵略如火’名闻天下,主公麾下将士,多骄悍自傲。今西来月余,不见敌踪,或有贼寇残兵之流,不饱将士决杀之心,而为流民所困,不免焦躁。虽主公麾下军纪俨然,士以从令为己命,亦稍有牢骚之辞,士气不稳。唯主公度之!”吕布话音方落,坐下一人站起禀报,眉目凝结,却是吕布弟子梁错。梁错自师从吕布,时时在侧,多得教诲,非但武力剧增,领兵能力也飞速见长,又有吕涛的影响,平时食宿与士兵一道,深入军中,所以对士兵的思想比较了解。

    梁错说完,其余诸将也各自说了目前的困难,多是因为要照顾难民,将士多少有些不能理解,南面发些牢骚,有士气不稳的迹象。

    吕布略一皱眉,面色不动,点头道:“如此,诸将多加劝解,可明文军中,言以军民鱼水之厉害。另,我军中多有流民c难民为兵者,可使诉苦于军民中,宣扬荆州军军民一体之大略,启将士怜悯之心,发百姓拥军之情。使我军士老其老,幼其幼,此情可解!”

    郭嘉贾诩等人面面相觑,在他们的印象中,吕布在这种问题上何曾这等精明过。

    吕布见大家面色有异,不由面色微赧。也不隐瞒,道:“此我儿临行所献之策也!”说罢不免得意,抚颌自许。

    郭嘉咳嗽一声。抛开那些杂七杂八的想法,道:“主公。今难者有五:曰流民众多,曰军伍缓慢,曰粮秣不齐,曰前后不应,曰各部不一。自古军政,首害者各部不一也,当令飞鹰传令前锋小将军c左路李将军。使步步为营,不求一城一地之功,但求号令如一,以为稳妥。其余流民之众c军伍之慢c粮秣之少c前后不应。实为一难,若粮秣充盈,自能解之!荆州商贾之盛,世家众多,可为主公解忧。商贾所图者。利也,世家所求者,地也。可使商贾货粮秣c谷种c农具等物入雍州,主公虽费一时之钱粮,数岁而后。可坐收百万军民,此大业之基也!又使荆州大小世家自愿者迁诸关西,所恳田地五年不纳,所收民众十年其附。主公仅需委派吏员,可得良田无数也。商贾有利可图,士民有地可得,自当云来,如此纵百万流民,可尽散于雍州也!雍州虽多山,今又千里赤地,然自古肥饶之地,三年之内,必能大有所获!如此,主公以一纸之公文,可扩地千里,得民百万,岂不美哉?”

    吕布点头不已,知道郭嘉这个办法一石多鸟。吕涛曾经和他说过,荆州境内来自各地的世家大族实在太过密集,长久下去必然生变,如今郭嘉这计策,却顺便解决了部分问题,照这样分散下去,那些世家大族不能聚拢一处,力量要小许多了。当下哈哈笑道:“奉孝真吾良也,如此有劳奉孝!”他是听得明白,但这种事要真让他具体去做,却头痛万分,随手丢给郭嘉。

    “敬受命!”郭嘉不由苦笑,好歹他是个军师,不是长史啊,如今却变成了军政一把抓,虽然权是大了点,但他喜欢的擅长的是军事,素来讨厌沾染政事,如今碰上一个更加不喜欢政事的主公,只得代劳,好在也不用管具体的事,只须安排荆州方面执行就成了。

    吕布点点头,把目光转向贾诩。

    贾诩最喜欢的是玩阴谋,拈须笑道:“雍州遍地贼寇,诩为主公解之。”略一酝酿,徐徐说道,“雍州贼寇,多董卓残部,因无人收留,为祸乡里,纷纷如麻,所求不过一夕之安寝,一日之饭食,战战兢兢,唯恐命在旦夕。观董卓麾下,多西凉勇士,流落雍州,必有思返之心。主公出自边地,与之同情,可传檄收留,如愿为兵,则就地编练。如不愿,则随军返凉。如此,雍州可定!”

    郭嘉赞道:“此计大善!主公可传檄雍州,号令贼寇,从者善纳之,可助以财资,允其各自回乡。如有不从,必以雷霆!西凉多勇士,以武为尊,主公恩威并施,震慑宵小,则骁勇仁德之名,瞬息传西凉,主公兵至日,大事可协!”

    贾诩又道:“传檄月余以来,马腾诸人惴惴不安,云集金城,聚众以抵主公之威,以期一决雌雄。然我军徐徐而进,迟迟不到,大异往昔,出乎其料。马腾,李傕,皆狼虎之辈,互不相服,麾下兵马,多有冲突。而张济素来摇摆,优柔寡断,只求安身立命,今立身狼虎之中,危如累卵。细作报知,马李二人,皆有并吞张济之心,唯济侄张绣骁勇剽悍,武功不次马超,部下儿郎多死战之士,马李忌之,迟迟不敢有所动。闻马超勇而自负,目无余子,稍有不从,则挥兵相向,自比主公第二,号曰‘骠骑之下无敌手’。张绣刚而孤傲,性不能忍,自比冠军侯,素不忿马超跋扈。今须如此如此,西凉唾手可得!”贾诩善谋,一番阴险计划说出来,众人听得不住点头,皆曰大善。

    嚣张分割

    献帝十二年秋八月望,骠骑将军司马吕涛将讨凉军前锋入天水,会师左路军李睿部。雍州各地,自函谷以西至天水,郡县望风归顺,董卓弟董旻为部将所杀,献首马下,雍州遂定。涛军入天水,逡巡不前,将士多疑,问曰:“将军奉命讨贼,兵精将良,何以畏葸不进?”曰:“吾目西凉诸将如刍狗,不足与战,唯马超天下英雄,骁勇不让家严,不敢匆匆与争锋,恐为所趁耳。”众以为然。

    霸道分割

    战争的阴云一直密布金城之上,空气中到处都是焦躁不安的气息,马腾c李傕c张济三支大军云集此地,已经一段时间,每日消耗巨大,却迟迟等不来与吕布决战的时间,又都不愿意前往一试荆州军锋芒,只是消极固守,士气于是日渐低迷。眼见今年又是一个大旱之年,凉州又是贫瘠之地,收获根本无法维持大军长期作战,金城之中,已是流言四起,惴惴不安,形势非常紧迫。

    马腾李傕互不服气,马腾自认世代恩威于西凉,理当号令全军。李傕自以为董卓重臣,兵强马壮,又曾是朝中大将,不屑屈居马腾之下。两人争斗不休,都想吞掉张济壮大自己,进而掌握全军。

    张济的实力在三人中最弱小,素来又优柔寡断,只顾自己保命,一面坐看马李相争,一面让侄子张绣严把军伍,以为保命之本。三人之间的龌龊,连绵到部下之中,多有冲突。

    李傕乃是西凉宿将,久在董卓帐下,自然沾染了董卓的一些坏毛病,喜欢纵容部属劫掠百姓。而其部下跟从董卓久了,已经习惯劫掠,每以烧杀为乐,骄悍非常,如今虽然在家乡西凉,也没有丝毫收敛,又因大多数人离家久了,家人多已经不在,于是变本加厉。而马腾部下全都是西凉人,哪里容得下李傕部胡作非为,屡次坏其好事,连带着同是出自董卓麾下的张济军,也被恨上。而张济军又不肯明言支持昔日袍泽,两相观望,于是又被李傕军恨上,两面不讨好。时间一久,三部之间摩擦渐多,仇恨日深,矛盾加剧,以致仿佛宿世仇雠,一对上就两眼发红。

    马腾终究能人,知道这样下去的结果只能便宜吕布,决心静下心来和李傕张济好好谈谈,于是令人请李傕张济来议事。

    李傕张济狐疑良久,在来人劝说之下也觉得眼前危机重重,再这么下去大家都玩完,于是各自准备了一番,一起前往。

    马腾为表示诚意,特意让部队散开,在营中空地设席款待两人。三杯酒过,马腾也不客气,抱拳道:“今请二公来,实为我等之生死大事也!当日郿城之下,董卓杀天子,天下已不容我三人,腾以同为西凉健儿故,不忍二兄为关东诸侯所伤,遂与同行。公等与腾,同命相怜也,故与盟与‘同生与死,共享富贵’。今吕布西来,其势汹汹,实危急存亡之秋也,本当同心戮力,以保性命。奈何号令不一,军士等如仇雠,腾实忧之,二公有以教我!”

    这话硬了些,顿时激起李傕怒火,拍案道:“若非兄麾下欺人太甚,粮秣不均,何以至此耶?”

    三人遂互相扯皮,彼此指责,推诿责任,良久不能平息。

    话题越扯越远,冲突渐渐升级,马腾还有一丝清醒,强自忍怒,面色阴沉,酝酿良久,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二公听我一言!”待两人住了嘴,才说道,“今情急矣,须知唇齿相依,齐心方能互保。前事休要再提,腾愿尽弃前怨,与公等约为兄弟,生死同命,富贵与享,何如?”

    注:从西汉成帝直到隋文帝时期,中国一直处于漫长的小冰河期中,气温较低,春天来得很晚,干旱连年,灾祸不断,历史上屡次记载“夏雨雪”的情况,而汉末三国时期正是这个漫长的小冰河期中的一个高峰期,初平四年(193年)就有“夏六月,寒风如冬时”的记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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