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季江然,谁说我不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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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对顾浅凝的照顾本来就很周到,如今更加细心起来,尽量让她多吃东西。
“结婚是很辛苦的事,要忙的事情特别多,不多吃点儿营养跟不上,也没体力,怎么行。”
顾浅凝喝着骨头疼,饭桌上摆着坚果和谷物类的食品,听说都是对孕妇很好的东西。
之前季江然带她到医院做检查,连医生都说她太瘦了,就算吃不下多少东西,营养一定要跟得上。
季江然怕下人照顾不周,刻意请营养师给顾浅凝打了一份饮食表,一天三餐吃什么,都清析列在上面。
一样少吃一点儿,每天营养均衡。
而且除了试婚纱,拍婚纱那些她必须亲力亲为的,其他事情根本用不着她操心。
她的生活还是没怎么变。
除了季江然每天回来。
只是特别忙,除了工作还要筹备婚礼的事。有的时候累惨了,躺到床上就想睡,澡都懒得洗。
顾浅凝用脚踢他的小腿:“季江然,你去洗澡,要不然去你房间里睡。”
季江然只哼哼却不起来,她再催,一伸手将人硬性拖进怀里来。
眼睛睁开一点儿,微微的眯着,灯光下似笑非笑:“以后休想跟我分房睡,这就是我的房间。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他的手臂收紧,懒洋洋的:“你终于能跟我好好的了。”
有一部电影就叫我想跟你好好的,可是特别惨,两人一起看过的。
季江然刮她的鼻子:“想什么呢?嗯?”
顾浅凝垂下眸子:“什么都没想,你身上有酒味。”
“我今晚有应酬,不是跟你说了,免不了被灌酒。”他笑着说:“明天让人把婚纱拿到家里来试,你穿给我看。”
顾浅凝漫不经心的“嗯”了声,推了推他:“去洗澡吧,我要睡了。”
季江然翻身上来,轻轻的压着她。
“别睡着了,等着我,别吵醒你了又跟我闹脾气。我问过医生了,她说轻一点儿可以。”
顾浅凝脸上微微烧起来。
季江然这些日子看得出心情很好,就像下人说的,只要不去呛他的毛,他对人是很好的。动不动就笑着,眼光灿烂,仿佛无害。
一般晚上只要不是特别重要的应酬都会推掉回家陪她吃晚饭,日子又平静起来,最寻常的万家灯火。
简白再不喜欢顾浅凝进季家门,毕竟已经这样了。给季江然打过电话之后来家里看她。
带了些营养品过来,让下人收起来。
这还是顾浅凝怀孕以来,两人第一次见面。看到顾浅凝后惊了下:“怎么这么瘦?你这样孩子的营养怎么跟得上。”
没办法,自打怀孕她的胃口一直都不好,深秋了,穿着宽松的衣服,月数又少,根本不显怀。
只说:“医生说孩子很健康。”
下人给简白上茶。
客厅内很安静,顾浅凝跟她没有什么好聊的,以前有过节,即便到了现在,也是两看生厌。恩怨一点儿没化解,顾浅凝倒不是说多讨厌她,只是很无感。
简白问了几句关于孩子的问题,又问她婚礼细节上还有什么额外的要求,最后嘱咐她一些日常生活的注意事项就离开了。
能看出她也是硬着头皮来,毕竟是季江然娶回来的儿媳妇,将来就是一家人了,不能冷硬得连话都没得说。
顾浅凝送她出去,简白前脚一走,季江然的电话马上打来了。
问她:“妈没跟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吧?”
顾浅凝坐到沙发上。
“没有,不过就是随便聊了几句。”
季江然这才有些放心:“那行,以后她要是说了什么,别听她的。”
他平时就不听话,不论季铭忆还是简白,哪一个说了他,他都是左耳听右耳冒,用简白的话说,主意正的不得了。
上官小小来薄家找薄云易。
苏姨说他在楼上睡觉。
上官小小念叨:“这不早不晚的睡的什么觉啊,他可真是越来越懒了。”
苏姨笑着说:“昨晚一直在书房里打电脑,这几天睡觉都不早,今天更晚,天亮了才回房睡,白天就补一会儿。”
上官小小没想到他这么忙,难怪这两天打电话叫他出来吃饭,老是说没时间。还以为他是没精神不想出去,可是,又没听说他这段时间有重要的案子。
敲了几下门板没人应声,兀自开门进去。
薄云易将自己埋在松软的被子里,睡得很沉,连有人进来都没有听到。
上官小小调皮,过去出戳他的脸。
将他惹烦了,皱了下眉头告诉她别闹,接着翻过身去接着睡。
上官小小站在床边叫他:“薄云易,薄云易起床了”
薄云易哼了声:“出去。”
上官小小叫不醒他,悻悻的出来。下楼的时候看到薄云易的书房门开着,离着轻微的一道缝隙,仿佛室内的灯也是开着的,一定睡晚了,忘记关。
她就推门进去,果然看到桌子上的台灯开着。她去将台灯按上,看到电脑也是开着的。不是工作的那一台,薄云易这个人工作的时候很讲究,电脑也不会乱用,存放重要文件的那一台谁都不能动,平时也不会开,但凡开着的,都是打游戏看网页的。就随手结束待机状态想帮他关上,屏幕亮起来,工作状态恢复如初,照片跳出来,占据整个屏幕,那样清冷淡薄的神色,眉目如画,头脑中蓦然闪现:美人如玉剑如虹。竟是这样楚楚生姿的画面。难怪他要着迷的放到屏面上,定然时不时的就翻出来看一看。
又将电脑推回原位,重新恢复待机状态,出来后将门带好。
薄云易一直睡到晚上才爬起来。
下楼找水喝,苏姨告诉他:“小小之前来找过你了,上楼叫你也叫不醒,就先回去了。”
薄云易“嗯”了声,端着水到沙发上坐,直接给上官小小打电话。
“你来找我有事?”
上官小小正在吃涮锅,麻辣锅底,涮着青菜吃最觉得难耐,入喉辛辣,差一点儿掉下眼泪。吸着鼻子说:“想叫你一起吃饭呢,看你睡的像头猪似的,不等你了,我就自己跑来吃了。”
薄云易问她:“吃什么呢?”
上官小小被辣得咝咝吸气:“吃涮锅啊,辣死了。”
“你不是不能吃辣?”
“偶尔也要换换口味啊,你来不来?”
“等着我。”
薄云易上楼换好衣服,直接开车过去。
秋高气爽,吃涮锅是不错的选择。热气腾腾的,看着让人很有食欲。
“再喝点儿酒就好了。”薄云易让服务生给拿一沓啤酒过来。
上官小小问他:“你喝得完?”
薄云易抬眸:“你也喝。”吃了一口烫好的肉片,皱眉:“怎么这么辣?”
上官小小看他被辣得直皱眉,呵呵的笑起来。
“这样才爽么。”
真吃爽了,一沓啤酒喝完,觉得不过瘾,又叫服务生拿一沓来。一杯一杯的喝下去,最后都有些喝高了。
上官小小硬着舌头说话:“薄云易,我想了想,这些年我都是装疯卖傻的在喜欢你。”
知道的也当不知道,明白的也说不明白,就那样一根筋似的喜欢着,别人说什么她都不管,就连自己看到的,都可忽略不计。闭起耳朵的去爱一个人,只相信自己的感觉。这样的爱不是装疯卖傻是什么。
薄云易撑着颌:“既然知道是傻,就该早早回去,别再犯傻了。”
上官小小摇了摇头:“不行,这个是傻,不是病,病还能治不好,傻是没办法的。”
薄云易不再说话,喝多了有一点儿想睡。
“回家睡觉吧?”
“你不是才醒,怎么又要睡?”上官小小扯着他的衣服袖子:“别睡了,陪我聊一会儿天。”
说起顾浅凝,其实上官小小还是很担心她的。听说她要和季江然结婚了,还有了孩子,一切都感觉很突然。后来想了想,季江然对她很好,或许她是真的幸福。她的那些担忧都是多余的,就算是一家人,季江然是季江然,季江影是季江影,并非一回事。
谈到这个话题,薄云易就明显不愿意出声了。
上官小小一笑而过,拉着他:“看你没精打采的样子,好了好了,放你回家睡觉。”
没办法开车回去,上官小小嚷着叫代驾。薄云易已经给司机打电话,让他过来先将上官小小送回去。
上官小小问:“那你呢?”
“我往回走一会儿,送完你再来接上我,正好透透气。”
上官小小骂他:“你可真是疯了。”
他就是疯了,在上官小她又疯又傻的时候,薄云易听着那种感觉,福至心灵,觉得自己何偿不是这样。
他们都像个戏子一样,在这人生的大舞台上装疯卖傻,像个痴儿一样,竟然这样痴。
那婚纱很漂亮,素衣如雪,又华丽异常,不似许多人的那样繁杂,曳地有长长的下摆,积起千堆雪。她的这一款没有,简洁大方,是季江然对设计师做的特别要求,考虑到顾浅凝现在怀着孕,穿那种磕磕绊绊的婚纱不方便。
顾浅凝将领口弄平整之后,转过身来问他:“漂亮吗?”
她终于又肯对他笑,浅浅的笑意浮在嘴角,像是不自知的笑起来。季江然眼神伶俐,一眼就能捕捉得到,所以很高兴。
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个遍,抿起唇角:“好看。”早就知道她漂亮,穿什么都看好,何况是这样华丽的婚纱。光滑细腻的脖颈洁白如玉,只是光着,就像一只白天鹅。明眸如水,灵光闪烁,华美光亮如能照人。
顾浅凝低头看了看,哪一处都很合适,帖合得严丝合缝,到底是量身订做的,第一次穿竟连改都省去了。
接着皱起眉:“会不会看到我的肚子很大?”
季江然过来抱住她,手掌贴合在她的小腹上。温度隔着衣料传渗进去,温热一片。
他笑着说:“不会,身体还是很完美。什么时候才能大起来?”
其实已经可以看出来了,顾浅凝洗澡或是换衣服的时候,明显感觉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微微隆起。一想到这里面有一个小生命在慢慢的长大,就说不出的百味陈杂。
她注定要对不起他了,不能做个好妈妈。
顾浅凝的指腹很凉。
季江然抓着她的手都感觉到了:“手怎么这么冷?是不是穿这个太冷了,快换下来吧。”
加上礼服,本来要试好几件。
季江然兴致勃勃的回家来,就等着她走秀一样穿给他看,本来婚礼上可以看到,而且婚期近在眼前。他却像已经等不及了,那个迫不及待的样子像个小孩子。
顾浅凝说:“不冷,把那几件也试了吧。”
就一件一件穿给他看,出乎意料的合身,明显在订做的时候,都是用了心的,一点儿不敢马虎。
她是天生的衣服架子,先天条件摆在那里,穿出来的效果一点儿不比模特差。
季江然抱着她,有些遗憾的说:“只不过太瘦了,前段时间是我不好,没有好好照顾你和孩子,让你吃了不少苦头,我都知道。以后老公会补偿你,再也不让你受一点儿委屈。”
顾浅凝的额头抵在他的胸口上,他还是上班的那身行头没来得及换下,西装革履,浅灰色衬衣和深灰色领带。而她一身洁白如鸽子羽翼的修身礼服,仿佛天上的那轮明月皎皎。两人静静相拥,像在跳一曲眩目的华尔兹,其实很安静,谁都不发出声音。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听说这世上每个人的心跳都是不一样的,正如这个世界上没有长相完全相同的人。
她的心跳声季江然听过一次就记住了,现在揽着她,异常的踏实与满足。
就算她不爱他,那也没有关系了,只要她肯嫁给他,给他生孩子而他爱她,就足够了。
安子析的案子开庭审判的时候,正赶上季江然筹备结婚这个节骨眼上,忙成一团,哪里顾得上这边。
而段家看似没少下血本,审判结果出乎安家人的想象。按理说不论是季江影还得季江然,都有黑白颠倒的本事,想致安子析于死地,一定会按故意意杀人指控她,咬上了就绝不会松口,最后怎么也能定个故意杀人未遂,罪却轻不了。而安子析的律师主张过失,并不承认安子析是有意将季铭忆推下楼的。不想一番紧张的辩护之后,竟然出意不意的胜诉。过失致人损害,罪行本来就不重,再加上段家背后出的力,可大可小竟揭过去了。
安桐本来担心季家人这回耍狠,安子析会被判个无期徒刑,判决结果一下来,狠狠的松了口气。
激动得老泪纵横。
一走出法院,就给段老爷子打电话。
“段兄,这回真是谢谢你了。”
段老爷子那一端皮笑肉不笑:“安兄说这话不是客气,应该的。怎么说子析都是安安的妈妈,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不幸,就像段兄说的,安安长大要是知道了,也一定会埋怨我们。”
安桐连连点头:“是,是,无论如何这回都得谢谢段兄。”
段老爷子就开口约他吃饭,重要的是说孩子的事。
安桐欣然赴约。
席间也很高兴,段老爷子将话说的十分敞亮:“子析这一回算躲过去了,剩下的那几年,我再托关系运作一下,只要能减刑花点儿钱都不要紧。好在子析现在年纪不大,还不到三十岁,出来后也是好时候,你们两位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
这样一说,实在宽人心。
安夫人连连说:“这事全靠你们了,让你们费心了。”
段夫人这才说起来:“那安安是不是该抱到我们段家来了?你看,安安是早产儿,又没吃过母乳,后期的营养一定得跟得上,我和老段商量过了,安安一过来,就给他请个奶妈,一点儿亏不着他,生活上你们绝对可以放心。你们什么时候想安安了,也可以抱回去住几天。”
安桐和安夫人一下就不说话了。
不是不空落,且不说安安在家里养了这么长时间。一直正是因为将这个孩子攥在手里才踏实,像个筹码,说话做事心里有底。一旦让段家抱走,手掌心就相当于空了。以后再有什么事情,一定不能这样理直气壮,段家要真是不给办,他们肯定没有办法。
段家人看出端倪,段夫人想火。
手掌被段老爷子在桌下不着痕迹的按紧。
面上仍旧笑着:“安兄是不是还有什么顾虑?怕我们对安安不好?”
安桐只说:“怎么会。”
段老爷子便说:“既然这样,按着我和安兄之前商量好的,子析的这个案子一结,就该将安安抱回来是不是?还是安兄有什么其他的要求?”
安家自然有自己的想法,安子析不实质性的获得减刑,将安安给了段家,真怕他们到时候就不给办了。
可是,之前的确说好这个案子一结,就将安安送回段家。
安桐一时之间还真是很难说话。
段家一早就知道安家什么样,厚颜无耻也就罢了,现在又想出尔反尔。就像一块狗皮膏药似的,粘上了,怎么扯都扯不下。害死了段存,却一点儿不知道悔改,现在得寸进尺,竟没个止境了。他们分明是想拿着孩子当筹码,对段家欲所欲求,怎么可能舍得放手?
段老爷比谁都气,直恨得牙龈痒痒,看到安家人的那副嘴脸,忍不住怒火中烧。
面上拼命的忍耐着:“那安兄倒是说说看,之前我们商量好的事情,现在你不脱这个口是什么意思?我们两家也算是一家人了,有什么话不防直接说出来,何必这样见外生疏。现在安安是我们段家唯一的血脉,他回到段家,一定亏待不了他,这些我不用说安兄也能想得到。等他长大成人有了出息,也好能孝顺你们是不是?”
安桐心底里快速思萦,是这个道理。答应过的事情,这一会儿又反悔了,肯定惹得段家人不快。到最后撕破脸,安子析的事情他们要真是不管了,也实在是个问题。况且安家现在的日子拮据,之前才把下人都打发走了,预计着大房换小房。但是养一个孩子也要花不少钱,当时之所以找上段存,就是想让段家支付一部分孩子的抚养费,或者干脆抱回去养。就算安子析将来出狱,带个孩子也一定不好嫁。
思索再三,笑起来:“瞧段兄说的是哪里话,我们讲好的事情,怎么可能说变卦就变卦,那我还是人吗?安安本来就是你们段家的血脉,什么时候想抱回去都可以,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了,还分什么里外。”
段氏夫妇终于松一口气。
段夫人着急道:“那吃过饭,我们就去把安安接回去。”
时间上是挺急,可是对于段家来说却已经是等了很久了。如今安家好不容易松口,唯怕夜长梦多,一个晚上他们就改变主意了。便决定当晚就将孩子抱回去。
打电话给段心语,一起去接孩子。许多东西也都不要了,段家会给他准备最好的。
只是送走的时候,段夫人心里难过。
这事还没跟安子析说起过,当时只说拿孩子当筹码,达到目的,真被段家抱走的事她还不知道。
安桐拍拍安夫人的手背安抚:“这事先不跟子析说,过一段时间再说吧。反正这孩子没跟过她几天,不会难过到哪里去。我们这样做,也都是为她好。”
如火如荼进行着的,还有顾浅浅的那宗故意杀人案。
再没多久也就要开庭了,很不乐观。
顾夫人整天愁眉不展,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谁也不知道。只是传得沸沸扬扬,都说段存是顾浅浅杀死的。没有人不信,连他们也说不出别的。
以顾浅浅的性情,真能做出那样的事来。
而且顾浅云打听的时候,只听说顾浅浅一句辩解的话都不说,整个人就跟傻了一样。她那样不是默认了是什么?
顾夫人问她:“这样是不是得判死刑?”
顾浅云不停的摇头:“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转而一想:“妈,去求求浅凝吧,有二少出面,事情肯定会好办很好。浅凝既然肯给浅浅找律师,一定不会不管她。”
顾夫人变得踌躇起来:“浅凝两有两天就结婚了,我真不想这个时候拿东西事情去烦她。”
以前顾浅凝有事的时候,他们哪一个不是躲得远远的,没有一次帮得上忙。现在她结婚,却要拿这种事情去烦她,顾夫人这心里总觉得过不去。
顾浅云想了一下,是有些不妥。
“那等浅凝和二少的婚礼举行完了,趁着她心情好,你再去找她说说。”
其实就算不去说这事,顾夫人也很想去看一看顾浅凝。再怎么都是女儿出嫁,她这心里许多天来不是个滋味,就想当面跟顾浅凝说几句话。
没想到当晚季江然就给她打来电话。
“阿姨,我和浅凝后天举办婚礼,我怕她多少会有些紧张。不如你去看看她,跟她说说话,让她会觉得好一点儿。”
顾夫人欣喜若狂:“二少,那好,我去看看她。”又说:“二少,真是谢谢你了”哽了一下,再说不出话来。
季江然只说:“客气了,是我该谢谢你。”
再怎么都是这个女人将她带到世界上来的,季江然想,顾浅凝这些年生活的不好,或许内心里也不想这样孤孤单单的嫁。
第二天下午季江然的司机过来接她,将她送到顾浅凝所在的别墅去。那时候顾浅凝睡完午觉起来,正好有精神头。
顾夫人看她住的好,穿的好,还有下人里里外外的照顾,就安心不少。
笑了一下:“二少对你真的很好,结婚了,又很快就当妈妈了,就不再是小孩子了,跟季家的人要好好相处。”
顾浅凝看着她,漂亮的嘴唇微微的抿着,竟有一刹那的时间说不出话来。
半晌,只问她:“你后不后悔将顾浅凝带到这个世界上来?”
顾夫人愣了下,最后摇了摇头,眼眶已经湿透了:“不后悔,我从不后悔生下你。我后悔的是,没有好好爱你。”
往事不能再提,提起就是锥心之痛。这世上没有后悔药,遗憾终生的人比得了癌症的人还要悲摧难耐。
顾浅凝淡冷的笑:“如果时光倒流,你这样软弱的性情,还是回做出同样的事情。”她顿了一下:“抛夫弃子。只会把不幸留给别人,自己苟延残喘。”
顾夫人狠狠颤了下,眼睛流得更加汹涌:“浅凝对不起!”
顾浅凝抬起眸子盯紧她:“你的确有对不起的人,可是不是我,我跟你没有什么关系的。”
今天她似乎异常锋利,说出的话直戳人心,像一把尖利的刀子,狠力的扎在心口上,一下下,直到让疼无所遁形。
恶劣的让人对她心生恨意,这样恶毒的女人,即便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也该后悔生下她的吧?
顾浅凝站起身:“你走吧,我还有事要出门。”
顾夫人来这一趟短短几十分钟,就被她伤得体无完肤。
难以置信这是她的女儿,只怕要心寒得此去经年都不愿再想起来。
顾浅凝觉得这样很好。
下人送顾夫人离开。
顾浅凝沉默的坐了一会儿,起身上楼。
拉开柜门,将一件大红的裙子拿到手里,这个颜色这样艳丽,腥红得像血一样,穿在她的身上却异常好看。坐到镜前给自己化了清淡的妆,很淡很淡,淡得几近看不出,却让整个人看起来焕然一新。动一动唇角,明艳不可方物。
长发绾起来,松散大方的流云髻,以前刻意学来的,看着简单弄起来繁琐,学会之后一次也没梳过。没想到手不生,弄出来这样好看,连自己都不可思议。
她要出门,而且是自己开车,直接去了东帝。
前台小姐眼前一亮,认出她。礼貌的跟她打招呼:“夫人,您来了,季总在楼上。”接着把电话打上去。
季江然亲自下楼来接她。
一出电梯看到她,微微眯起眼睛,明明是惊滟,却像不高兴似的。过来扯上她的手腕拉到电梯里。修指挑起她的下巴盯着她的脸细细打量。
“化妆了是不是?打扮这么漂亮出来干什么?”
顾浅凝好笑:“就因为要出门所以才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啊,在家穿什么,谁会想那么多。”
她在家时的样子季江然也不是没见识过,衣服松松垮垮的穿,都是捡舒服的,哪里会认什么牌子。有的时候穿着他的衬衣也能呆一天,头发拿很大的发夹一掐,利落就好。
季江然俯身亲她,那样用力,不如说是啃。把她嘴上泛着光亮的唇膏都吃进嘴里去。喃喃:“对孩子不好。以后出门不准打扮得这么漂亮,你是有夫之妇,这样是想让我吃醋是不是?这个颜色的衣服也不许再穿”他揽着她,竟像无计可施:“不化妆也不行,干脆别出门了。”
电梯门打开,他放开她。
秘书已经迎在电梯门口,也是一张口就叫她“夫人”。
顾浅凝跟季江然进到办公室里,才说:“不穿了,以后再也不穿这个颜色的衣服了。”
季江然笑着:“在家里可以穿,穿给我一个人看。”指腹漫不经心的勾画她的眉眼:“你怎么跑来了?”她平时不喜欢到公司来找他。
顾浅凝抬眸看他,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她很少这样看人,没有傲慢没有冷清,就那样静静的看着他。其实这个男人长得才叫漂亮,眉目生得跟画一样,五官本来就精湛,组合在一起更是巧夺天工。
她伸手环上他的腰,只说:“我想你了。”
我想你了,四个字,刹那间季江然就已经在心里回味了千百回。
她还是第一次这样跟他说话,一张口不加避及的就说她想他了。
季江然咧开嘴角笑,露出八颗洁白整齐的牙齿,笑得阳光灿烂。
“今天怎么这么乖?嗯?真的想我了?”
他忍不住亲吻她,又深又长的吻她。
这个人真的很好哄,只要她说一句动听的话,服一下软,他就能柔情似海。应了那句话,他会把她宠到天上去,即便她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能攀梯为她摘下来。
顾浅凝呼吸有一点儿重,推了推他,说起话来软软的:“你把我的妆都吃掉了。”
季江然抱着她喘气,胸膛跳动得厉害,撞击着她的。
沙哑着嗓子:“吃掉正好,省着你卸妆了。”他用嘴唇蹭着她的脖颈,腻着她说:“我更想你,每分每秒都想你。老婆,我想死你了。”
顾浅凝缩在他的怀里。
半晌:“嗯,我知道。”
季江然轻轻的叹了句:“我爱你呢”
可是他不敢再出口问她了,问她:“你爱不爱我?”他这样的人竟也有害怕一件事的时候,他真的是怕了。
原来自欺欺人真的有,有些事不去问不去想,就可以以为本来就是那样的,一辈子执意的相信下去。就像她是他的,永远都是。
顾浅凝攀着他的肩膀,看窗外的日影无声。从他这里看到的风景很瑰丽,气势又澎湃,所以他才有这样的王者之风。
只觉得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秋季金色的暖阳照在玻璃窗上,竟像是泛起无数的微波,波光粼粼的,没想到夕阳也会这样璀璨。
晃得她有些睁不开眼,浅浅的眯起来。世界安静如斯,顾浅凝从来没觉得这样宁静过,想起那句“岁月静好”大抵就是这个模样。只有一个人的心跳和喘息,近在咫尺,鲜活又清析。
而她的手臂缠在他的肩膀上,软软的,越来越无力。垂下之前,从他怀里退出来,隔着一点儿距离更加看清他。
眼风略带几分妖娆,笑一笑风情万众。
“你怎么不问我爱不爱你?”
季江然眯起眸子,小心翼翼:“你爱吗?”
顾浅凝果然就不说话了,不爱,一定是不爱的她一直这样告诉自己,她是铁石心肠,杀人或者被杀,她都无动于衷,怎么可能会爱人呢?
所以,每次当他问起来的时候,她甚至不会去思考。没哪一次是真的想过,觉得没有必要,答案只有一个,她从来无比肯定。
却原来不是这样的,当他重新开始回家,拥她入眠的时候,从他身上传来的温度,她竟然无比贪恋。明明憎恶他至极,如果有可能,她想杀了他,跟他同床共枕也像逼不得已。可是,某个午夜梦回,她从睡梦中醒来,看他近在咫尺的睡颜,离得那样近,呼吸相距可闻。她感觉安然又心动,心脏一下一下跳得很急,她就明白了,他爱这个男人呢。哪怕明明知道,这爱是带着毁灭性的,总有一天要粉身碎骨,她不该爱上他,可是她仍旧爱他。
是的,她爱眼前这个又憎又恨,将她算计得骨头渣都不剩的男人,是怎样的一场孽缘啊。
再铁血的人也有软弱的时候,一直以来她竟然不敢承认。
他的手臂霸道性的横亘在她的腰上,想翻个身他都紧紧的揽着不放。那一晚顾浅凝用指腹描绘他的眉眼,仿佛连他每一根眉毛都数过来。她的爱也是狂热而偏执的,被她爱上一样会变得很麻烦。
顾浅凝看他眼光黯淡下去,却不允他低下头,双手捧上他的脸。垫起脚尖吻上他的上唇角,吐气如兰:“谁说我不爱你?不爱你我会一而再的被你哄上床,不爱你,会被你准确无误的算计到?”季江影说的从来都没有错,她就是傻了,脑袋里都是浆糊,才会轻易相信他的无害,明知道他居心叵测,却没将他利落的推出去。她狠狠的咬他,听他轻哼一声,他的血液已经漫进他的嘴里,咸腥的味道,而她甘之如饴,竟又狠狠的吸了几下。“你的身体里流的血呢,我怎么会不爱你。”
季江然对她的这个小动作几乎是哭笑不得,心中却不可思议的狂喜。她的话让他震撼,很有几秒钟的时间是无法正常思考的,大脑一片一片的白,只是呼吸渐渐急促,心律不齐紊乱。
眯起眼睛,重重的吸了口气:“你刚才说什么?”
顾浅凝一字一句:“我爱你。”
季江然眉舒目展,拦腰抱起她打转。惊喜突如其来,就跟做梦一样,让他无法招架。除了叫她的名字,他什么都做不了。从来没有这样难求过一件事,真是跪在佛前求五百年,仿佛都求不来。他以为永远得不到的时候,她却笑嫣如花,咬着在他听来最动听美妙的字句,说她爱他。
“浅凝老婆,你没骗我是不是你说你爱我是不是”
顾浅凝被他转得头晕目眩,被他放下来了,扶着他仍旧感觉站不稳,天地都是摇晃的,而她的心也一下一下的荡,像被人撕拧着,那样疼。
只有沉溺在他激烈的吻中,才觉得好过一些,心口不会那么憋闷。
漾满落日余辉的办公室里,两个人热切拥吻
心与心从来没有这样贴合过,才真正的感觉夫妻同心,两个人是一体的。
残阳如血,漫布全身,俨然红烛滟滟,照着彼此的眉眼,亦是一身红妆。季江然动情的捧着她的脸,此刻的顾浅凝美到让人心碎,这样令他心神不宁。
“老婆,明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是我季江然的老婆了”
顾浅凝埋首在他的怀里,一侧脸颊轻轻的蹭着他,像是一只猫。想起最初的时光,他挑起她的下巴看她,两个人眼中皆是陌生,她不认得他,他仿佛也不认得她。一切从那一刻重新开始,刚刚开始,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只是他和她的开始与结束,中间不掺杂任何一个人。
“季江然,以后你再也不能三心两意,你是我的人了,到死都得是。就算我死了,你也只能是我一个人的,我不希望你过得幸福,过烟云烟一样忘记,很快又爱上其他女人,你的心里只可以装着我。不能看别的女人,更是不能碰,到死也要孤孤独单的。”
季江然嘴角噙着笑:“不可能看别的女人,也不会碰,你要死了,我陪着你。倒是你,要一心一意的,我从来都是全心全意。”
虽然快下班了,还是顾浅凝先离开。明天举婚礼,当晚有太多的事在等着季江然。让她先回去休息一会儿,明天有她累的。
顾浅凝整理好妆容从里面出来,进到电梯里冲他挥手。看他站在办公室门口那里看着她,从来没见他这样高兴过。上身着单件衬衣,扯在皮带外面,领口松散着,那样慵懒又随意,像极了平常男子,可真是她的老公了。
听说季江影回来了,今天中午就到了,她已经打听过。季家乱糟糟的筹备一切,他肯定不会呆在那里,直接回了自己的别墅。
顾浅凝知道在哪里,就开车过去。
听说派去岛上的几个间谍又死掉了,在旁人看来神不知鬼不觉。
可顾浅凝知道是怎么回事,终有一天,季江影会将整个基地吞噬掉,那是他的终极目标,他很快就要办到了。这个男人乘风破浪,一定会得到他想要的天下。
季江影没想到顾浅凝会来,开门看到她,怔了下。
肌映流霞,足翘细笋,白昼视之,娇艳无绝。本来是蒲松龄用来形容女鬼的一句话,季江影觉得用来形容她就极妙,其实那些女鬼狐仙是很漂亮勾魂的。
“你来做什么?走错门了?”
顾浅凝直接穿鞋走进去,只说:“我知道你是季江影。”
季江影将门关上。
走过来,也没说招呼她,淡冷的坐到沙发上。
顾浅凝看了他一眼,觉得口渴,端起茶几上的杯子喝水。
季江影抬眸:“我的。”
顾浅凝一仰首,咕噜咕噜的喝了下去。将空杯往茶几上一放,看到他淡淡的钩了下唇角。
她面无表情:“听说派到你们岛上的几个特工死了。”
季江影腿上摊着一本文件,没抬头,漫不经心说:“是死了,死的惨烈,你们几个还远远比不上。”
顾浅凝冷笑:“他们不是你的手下么?”
季江影怔了下,深邃的眼睛眯起来,定定的看着她:“不是,我的死下早就已经死绝了,其他人是死是活,跟我没有关系。”他哼声:“就算现在不死,最后也一定要死,早走晚走有什么区别?”
是啊,这样听起来似乎没有区别。
季江影按了一下眉骨,蹙起眉:“你来到底做什么?你现在是我弟妹,这个时候就不怕别人说三道四?”
“你怕么?”
季江影“哧”地笑了嗓:“我从来没怕过什么。”
顾浅凝直接说:“你怕过,你怕你的天下毁于一旦。你怕得要死,瑟瑟发抖,只怕连觉都睡不好。”
季江影骤然动怒,起身掐住她:“顾浅凝,你找死!你以为明天季江然娶你,我就不敢弄死你是不是?”
明天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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