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从此山长水阔(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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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江然一抬手扔到垃圾筒里,帅气得像球场上投了个三分。
顾浅凝瞪了他一眼,看他嘴角上扬飘飘的笑着。那一侧没有伤到,手臂很灵活,所以不老实,过来揪她的头发。
顾浅凝离得他远一些,这些天一直没有问他,这会儿看他精神状态不错,问出来。
“那天晚上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季江然答得干脆:“跟着你过去的。本来打算去你那里蹭床睡,看你匆匆忙忙的驾车离开,以为你去找哪个野男人,没想到你去找死。”
那几天季江然依仗着卖她的人情,时不时跑到那里蹭吃蹭喝,没个准点,说不上什么时候就过去了。太晚了,干脆住下。她又不肯跟他睡,于是赶到沙发上。
“怎么不叫我?”
季江然淡淡的眯起眸子,不知道她怎么有脸问起。
冷冷的笑着:“我是叫你了,你听得见么?”大步向前,太一无返顾了,否则他也不会尾随着她去。
所以说他运气不好,简直挫到家了。臭蛋的缝隙都能盯,就是不能盯她顾浅凝。总是没有好下场,两个手下有去无回。这回换他自己了,也是死里逃生。到现在还得住在医院里。
顾浅凝不再说下去。
季江然心情已然变坏,又要变着法的折腾她。
“得了,别杵这里碍眼了。哥饿了,去搞点儿吃的来。”
顾浅凝真真的是哭笑不得:“二少,你才吃完没半个小时,现在再吃,往哪里装?”
季江然眯起眼睛阴阳怪气:“听你这意思是想让我忍饥挨饿?我现在吃东西的欲望强烈,你要是不能满足我,我会很想吃人。”
“你确定买回来你会吃吧?”
“你是一两岁的小孩子?世上事要能说一就一,说二就二还好了呢。”
顾名思义,他明摆着是不能肯定。而且顾浅凝猜得到,买回来了他一定不会吃。可依他的脾气又一定会想方设法的让她买来。他是病人,又是为她负的伤,多么了不起。他真动起嘴皮子冷嘲热讽谁都拿他没办法。
顾浅凝为求耳根清净,站起身问他:“想吃什么?”
季江然飘飘的扔给她:“五环有一家如意楼你知道吧?就吃那家的虾仁小笼包吧。”
跑到五环去买包子?亏他想得出。即便打车过去,来回也要两个小时。
“你疯了。”
季江然扯动嘴角:“在你眼里我什么时候正常过。”
那倒是。
顾浅凝拿上手提包过去,出了医院拦上出租车。
路上接到季江影的电话,只说下午去家里找她。
顾浅凝没问什么事,一下即已明了。季江影做事素来干脆,不是那种拖泥带水的人。他一定想到办法,窥探出时机,到了该动手的时候了。
她握着电话的手指收紧,眼睛里布满死一般的决绝,这一回不会再有任何出入,她敢拿性命担保。
这些天她每天陪在医院里,跟着季江然一起仿佛与世隔绝了。不去打探外面任何的风声,也不与任何人联络,只怕迷乱心智。现在的一切已经快要打成死结,她需要独立思考,打乱全局之后重新洗牌。
加上排队,真的用了两个多小时才回到医院。已经到中午了,她提着包子进来,想着他该饿了,正好可以吃。
没想到季江然不在病房里,这些天他没出过这个门,毕竟一个城市里认识他的人实在太多了,人多眼杂,他已经‘出差’了,再出现在这里不合适。
连他自己也知道,心知肚名。但即便打着出国的名号,工作却不能耽误。也是顾浅凝把他的电脑拿来,跟手下人遥控指挥,再加上贴身秘书每天会把重要的文件拿来,能够正常工作。所以就算很闷,他也很能沉住气。
顾浅凝放下东西,去问医生。
“二少去哪里了?”
老医生推了下镜框,还很纳闷:“不在病房里吗?刚才查房时还在的。”
季江然在这个医生眼里都快成叛逆少年了,拿他没办法,千叮咛万嘱咐,伤口还是裂开了好几次。这样反反复复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愈合。很想说:“二少,你就不能安份点儿。”可是哪敢真说,只得让他一再小心。甚至告诉过顾浅凝:“别跟他闹,二少年纪不大,这个时候正是没轻没重的时候。”搞得顾浅凝也很莫明其妙。
现在连人都不见了,这样季江影问下来,他也没办法交代。
只说:“那快找一找吧。”
顾浅凝转身从医生办公室里出来,那一楼层空空的,本来就只住着季江然一个病人,现在连他也跑走了,小护士早出去找人了。她在静寂无声的走廊里给他打电话,之前关机,这一刹又通了。
一被人接起来,就劈头盖脸的骂他:“季江然,你没长脑子是不是?安份一点儿你会死么?真当自己是两岁小孩子,无所顾及想任性就任性”
季江然想着人是种很贱的动物,有那么多的女人对他很好,温言软语,百依百顺,可他就是觉得不喜欢不精彩。偏偏这一个,暴力狂,骂人,抽烟他不喜欢的事她都会。却觉得与众不同,这样被她骂两句,要笑不笑的,觉得心情不算太糟糕。
等她骂完了,他飘飘的笑起来,仿佛没脸没皮:“还骂不骂?不骂我可要说正事了。”
顾浅凝没吭声。
季江然叫上她:“出来,我在医院的停车场等你。”
顾浅凝举着电话过去,远远的看到他,其实没看到正脸,他穿着高领毛衣,又加了一条围脖,松松的摭去半张脸,松散的额发低垂,挡去一双眸子,不细看,根本看不出长相。只不过长身玉立,站在那里宛如青松翠柏,就知道是他。
她走过去,不等说话,在他小腿上重重的踢了一脚。告诉他:“你这双腿再不安份,信不信我把它废掉。”
季江然没想她这样狠,疼得弯下身,这回是真疼。小腿骨头脆弱,她又是有功夫的人,哪经得起她这么一脚。
哼着声骂她:“死女人,算你狠。蛇蝎心肠,狼心狗肺,我看哪个男人敢娶你。”
顾浅凝站在那里冷眼旁观了一会儿,伸手把他拉起来。
“腿疼胳膊动弹什么?想把伤口再撕开是不是?”
季江然耸开她的手:“少假惺惺。那你吃东西嘴动弹就好了,胃蠕动什么?”说着手不老实,去摸她胸口那里,似要把她的胃抓出来。
被顾浅凝躲过去,问他:“什么事?”
季江然这才想起正事,敛了一下神,指着前面一辆全新的车。
“送你的。”
宾利。
他喜欢这个牌子,上学的时候一直开。后来年纪长上去了,觉得野心也在勃发,发现这个牌了的性能已经完全不能满足他,于是换掉了。可是仍旧很喜欢,带着一种青春的记忆。就像爱过一个人,无论她好不好,仍旧只是喜欢。知道她的车子毁损了,就让秘书买来送给他。
顾浅凝看一眼,摇了摇头:“算了,价值不斐,要不起。”
季江然眯起眼睛:“少跟我来这套,你就装吧。你自己再买不是花我的钱?顾浅凝你说实话,你到底从我卡里提了多少现?”
顾浅凝不知怎么,看到他那个嫉恶如仇的模样忽然很想笑。这事他还在耿耿于怀,当时她的确提了不少,到如今花了几十万,之前去查了一下,后面的零仍旧斐然,自己都不敢属。
她倒是诚实:“数额巨大,我怕吓到自己,所以从来没敢数过。”
“还真好意思说。”季江然闲凉的讽刺她:“无耻到你这个地步,也算是极致了。”把钥匙扔给她:“反正已经无耻到家了,也别差这一次了,再给你窃取的金额加个零头,开着吧。哪个哥心情好了,去法院告你,也好让你将牢底坐穿。”
季江然要饿死了,可是买来的包子无论如何不肯吃。嚷着:“当我是狗,拿包子打发我?”
“不是你自己要吃的。”
“我还想吃美人鱼呢,你怎么不给我抓来?”
顾浅凝知道他在无事生非,找人晦气。操起手臂:“二少,你说吧,到底想干嘛?”
季江然似笑非笑:“去五环”
不等他说完,顾浅凝甩门出去,告诉他:“有多远死多远,饿死算了。”
段存再打来电话的时候,安子析盯着屏幕若有所思。最近两人一起吃了两次饭,都是段存主动打来约她。这个孩子对她似乎十分热衷。
追安子析的人多了,对于这种事情她一直敏感。不可能看不出段存对她的迷恋,只看眼神就能看得出。否则段存那么一个游戏花丛的男人,不会连说话都会脸红。
安夫人看她盯着电话,催促她:“这孩子发什么呆,有电话怎么不接。”
安子析这才接起来,笑语盈盈:“段存啊,你好。”
“子析姐,你好。”段存张口还是唤她姐,然后说:“子析姐,你有时间吗?”
安子析先问:“有事吗?”
“我想你出入不便,在家一定很闷,想带你出来散散心。”
安子析眸内都是深思,只是说话时语气轻松。
“太麻烦你了,我怎么好意思。”
段存接着说:“不麻烦。”
安子析没有拒绝:“那好吧。”
招来下人把她推到房间里换衣服,刻意选了长裙,颜色十分鲜艳,穿上之后整个人明艳又端庄。
边动作边思萦,这些天安桐一直在斟酌人选,法子也都想好了。可是安子析却犹豫起来,上次就是在这件事上跌倒了,差一点儿被季江影送到监狱去。心里有阴影,再做类似的事情就会踌躇不定。而且这种事情说不准,很难保证一次就能中头彩。
怎么都觉得不可靠。
段存很快过来接她,下车的时候电话响起来,本来心情好得能飞起来,一看到是顾浅浅打来的,烦燥的皱眉,接着按断了。顾浅浅做事不知深浅,不知她怎么还有心打来,难道嫌上次的羞辱不够?紧接着又打,被段存连手机都关上了。
安家的管家把他请进去。
安夫人在厅内,笑着迎他:“段存过来了,子析马上下来。”然后转首吩咐下人把安子析推出来。
段存晃了一下眼,安子析跟段心语同岁,比他要大个五六岁,可这样一看,真的不像。a城首屈一指的美人。
先带她去吹风,说好了晚上一起吃饭。
对于安子析的这个转变段存明显很高兴,几乎是一口应承他的请求,只说家里太闷了,也想出来透透气。
以前安子析从来不会正眼瞧这样的男人,只是坏,却没心机,更不上进,在她看来一无事处。跟季江影那些成功人士是没办法比的,无疑天上地下,帝王与尘埃。
但越是这样的男人,越好拿捏把握,不像季江影,她用了这么多年的时间仍旧看不穿他,讳莫如深。
顾浅凝直接开车回家,随便吃了点儿东西,泡好茶,去阳台上吹风。
门铃响起来,知道是季江影来了。
打开门让他进来,季江影的手上提着一个袋子,扔到地上,那里有她需要的一切。他比她有经验,什么东西用得到,不用她说也能准备妥当。枪支不行,抵达之后会有人交给她。
顾浅凝给他倒了杯茶,小小的茉莉花悠悠的打着转,伸展开,一朵朵的绽开来。
季江影接过茶杯,握着杯耳压了口。
直接道:“今天晚上就行动,资料在行李袋里,机票也在里面。”
顾浅凝淡淡说:“知道了。”
季江影抬起眸子:“一次成功,否则永远没有下手的机会了。”
打草惊蛇一次了,再有第二次已经是大忌。可是别无选择,上次失误也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这是唯一一次补救的机会。
顾浅凝提上袋子去卧室,不需要行李,简单的收拾一下就能出发。
不等打开卧室门,季江影叫住她。
嗓音低沉:“这是我尽最大所能能为你做的了,至于有没有本事回来,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顾浅凝看过资料之后,才明白季江影为什么说那样的话。如今薄东胜所在医院的防守严密,除了那几个确认身份的医生和护士,没有一个闲杂人等。
而季江影神通广大,不知从哪里得来的准确消息,连薄东胜在哪间病房都了如指掌,可以直取目标。所以杀掉薄东胜不是最难,难的只是逃出来。
所以才要他们这种身手敏捷的人去做。
去机场之前给季江然打电话。
“我今天晚上不去医院了,要放松一下心情,明天再过去。”
季江然在那边骂她没有良心,懒洋洋的,显得漫不经心。
顾浅凝握着电话轻描淡写:“不是还有漂亮的小护士,你什么时候会寂寞。”
不晓得是否回得来,没有立刻挂断。打灵魂转换过来,季江然不论出于何种目地,对她的关照最多。她不能矫情的说自己跟他没有关系,如果不是季江然,日子不会过得这么无忧,起码物质保障充裕了。
季江然没好气的问她:“你要去哪里鬼混?”
顾浅凝没跟他说,漫无边际的扯了一句:
“你一个病人操那么多的心干什么。花花世界不夜城,等你好了,有的是时间风流快活。好了,二少,我要去补个觉,否则晚上撑不下全场。”
她提着东西出门,拦了车去机场。
抵达京都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拔通季江影给她的号码。是个女人的声音,没提出见面,告诉她东西在哪里的。然后说:“他们半夜十二点会换班,那个时候医生进出是最松动的时候。”
顾浅凝下意识抬腕看时间,七点不到,还很早。
晚饭还没有吃,拿上东西后找了家西餐厅坐下来。
没想到会遇到薄云易和上官小小,她才坐下不久,餐厅门打开,两人走进来。隔了许多天不见,俊男美女仍旧翩翩乍眼,叫人爱煞。上官小小看了一圈选位置,目光在顾浅凝的脸上扫过,没有半分停顿。不会想到她在这里,而且那一处的光色暗谈,根本认不出她。顾浅凝还是下意识拿起菜谱自然而然地挡到脸上。
上官小小已经拉着薄云易到窗边的位子去坐。点餐之后,闲聊的时候看似上官小到了什么高兴的事。薄云易低着头,还是看到他上扬的嘴角,眼光明快。整个人似乎十分轻松,杯中液体微漾。
顾浅凝握着菜谱的那只手紧了又紧,想起那一天他说他在机场,嗓音哽咽,几乎是哭着说那一番话。男儿有泪不轻弹,所以格外引人动容。
就跟女人啜泣时的楚楚可怜,她用这个当武器骗了他一次,他再用这个当利器讨回来,也算是扯平了。
那只手抠疼了,放下来,面容平静的开始用餐,好好的把眼前的一份餐吃完。又吃了甜点,胃里面很舒畅。吃饱了才有力气,不论是杀人还是逃命吃完之后坐在那里没动弹,点好的红酒不喝浪费,喝了几杯。
那一边也吃完了。
薄云易很绅士的站起身,拿起上官小小的大衣帮她披上,他的家教从来没有话说。上官小小笑得十分可人,眼睛亦很明亮,冲着他回眸一笑,千娇百媚。
拿上手提包并肩离开。
侍者将门打开,出走去,看出外面夜风呼啸,吹起衣衫一角,翻飞起宛如鸽子的羽翼。薄云易不知怎么回过头来,隔得太远,一双眼睛都很模糊,根本看不出眼中光色。接着就被关合的玻璃大门挡上了,真正的混沌不清想来。
顾浅凝坐在那里,才真正的感觉出跟这个人从此山长水阔。以后漫长的光阴滴水成珠,再回首遇上,已然成了另外一个人。
他再不会是他了。
那个温润如玉,笑也十分温暖的男人,光影纵横交错的刹那,那样明亮的黑眼睛,能想到的词汇便是风华绝代。
却再不会是他。
这样的感觉很奇妙,上一次对着薄东胜开枪的时候,也觉得一切都完了。却没有这样的感觉,这一次再见,终篇的乐声仿佛十分清析,清楚的回荡耳畔。
她拿上外套和包,结帐之后离开。
吃晚饭的时候喝点儿酒是安子析提议的。
春寒料峭,外面很冷,吹了很长时间的冷风,喝点儿酒暖暖身子无可厚非。两人互敬了几杯,都有些喝多了。
脑子昏眩,段存看向安子析的目光有一些呆怔。
觉得她很美好,喝过酒的脸颊泛起红晕,娇滴滴的仿能滴出水来。看人的眼睛温柔异常,一点儿没有女强人的冷硬。其实说起a城最漂亮的女人,顾浅凝也绝对算一个,当年她们并驾齐驱,论长相不分上下。只是一个是才女,一个是花瓶。顾浅凝的风头一直被压在下面,最风靡的一定是安子析。段存也见过顾浅凝几次,觉得是冷的,像冰,不像此刻的安子析,真正是水做的。
安子析什么时候肯对一个男人媚眼如斯过,这一次却仿佛十分故意。
没怎么吃东西,放下杯子说:“不能再喝了,真的喝多了,我们回去吧。”
段存对她惟命是从,过来抱起她。
酒精发酵,本来就微熏,况且还有酒不醉人人自醉的一说。
段存抱起她的时候,心里狠狠的软了下,接着激情四溢,他这样的毛头小子,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欲念,俯身亲吻她。
安子析自然挣扎反抗,最后还是半推半就的任事情发生了。
事后段存也有些后悔,安子析肯定跟他接触的那些女人都不一样,她日后不再理他,甚至厌恶他,都是极有可能的。
慌慌张张的:“子析姐,我”
安子析已经将裙子整理好,脸上很冷淡,一丝表情都没有,明显很愤慨。听他说话,偏首不看他:“你什么都别说了,送我回去。”
路上她一句话也没说,一直看着窗外不理他。到达安家之后,也没像往常那样让他抱着下来,而是叫安家的下人,把她弄回去。
段存心情一直忐忑,见她那个恼怒的样子真的是束手无策了。
回家后给安子析打电话她也不接,他连拔了几次,最后终于肯接起来,张口却说:“段存,今天就当是场误会,都忘了吧,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接着便挂断了。
安子析握着电话有一丝得逞,今天正是好时候,怀上的几率很大,惴惴不安了这些天,心里终于有了着落,踏实无比。如果再没个结果,时间相差太多天,即便怀上,季江影怕也疑虑重重。
这几天她日夜惦记这件事情,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今天尘埃落定,忽然觉得困了。至于段存那样的人,以她的心机,倒不害怕他会缠上来。否则她也不敢冒这样的风险。
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将这件事说出去,就不信他不害怕季江影。
躺到床上去,抱着被子暖暖的,眨眼睡过去。
只是段存如同得了心病一样,无论如何睡不安稳。连自己也没想到竟能做出那样的事来。他把她当女神一样看待,如果不是借酒壮胆他一定不敢的。
可是,到底是做了,而且他很贪恋。
只是安子析事后表现得冷漠愤慨,甚至懒得多看他一眼。看来这一次真将她给惹恼了,怕是日后都不会再跟他联系了。
越想越沮丧,直将手中的电话摔了出去。
已经到了半夜,医生尽职尽责。看到季江然叼着烟站在窗前,整个楼层都是他一人的领地,就时常这么抽烟,连医生都不敢说他。
走过来提醒:“二少,伤还没好,少抽点儿烟。”
季江然垂着眸子,显出痕迹很深的双眼皮。没听他的话,静静的抽了一口。目色沉寂地盯着玻璃窗子。其实很黑,什么都看不到。只有自己的影子,还是很朦胧的一个轮廓。
这个男人不说不笑的时候其实是很冷漠的,气场会沉着许多,因为摸不准,所以透着丝丝的压抑与惊骇。还不如季江影那样的,一眼觉得冷淡,时时刻刻提防着,不会随着他的情绪大起大落。
医生推了一下镜框,一下午没见过顾浅凝了,猜他可能是心情不好,所以心事重重的。
“二少,时间不早了,换一下药早点儿休息吧。”
季江然没动弹,淡淡说:“今晚不用换药了,你们去休息吧。”
医生没再说话,叫上端着托盘的护士出门。
季江然吸了两口,掐灭手里的烟。坐到床上去,可是睡不着,伤口疼的厉害,晚饭没吃,所以胃里也很不舒服,皱着眉头,才觉得糟糕透顶。
有朝一日,他季江然也要这么倚赖一个人。
真的很不好。
顾浅凝要感谢季江影么,他真的是尽了最大所能。去往医院的时候竟又接到那个女人的电话,告诉她哪一侧只有监控,而警卫稀疏。正是换班的时间,即便真有监控,也不见得会一直盯着。而且顾浅凝有办法怎样躲闪。倒真是个漏洞,就仿佛这世上再严密的防守也有透风的地方,是真的。
越发笃定那个女人是内部人,或许还是薄东胜身边的人。实则是季江影一早安插进来的线人
顾浅凝没有直接进到薄东胜所在的房间,那不可能,一定要是最严加防守的一个地方。而且她没道理不想好自己的退路,越直逼目标,死的也会越快。
季江影说得对,要用脑子,而不是拿命拼。要真是如此,她早八百年前就死在乱枪之下了。
交接的时候,警卫意志松散。
顾浅凝打最僻静的地方跃进,成功劫持了值班室的一个女医生,乔装之后自走廊走进去。即便只是接近目标,也没有想象中的顺利,到达门口被拦下,警卫让她摘下口罩,而她胸前的证件已经拿到手里。
顾浅凝一个抬手的动作,头脑中快速计算时间。这里有电子眼,将两个警卫处理,再将电了眼毁掉,也逃脱不了被发现的命运。而且那样所需的时间明显就会翻几番。
但是如果只是解决掉两个警卫,而任由监控设备发现,会省去一些时间。但前提是,她必须保证在这个短暂的时间里可以完成任务,并准备逃生。
手指贴到耳朵上,眼见就要摘掉口罩,眸子蓦然抬起,精光四射,转而朝警卫劈了过去。她手上有麻醉枪,不等另一个将枪口对准她,已经先发制人,扣动扳机。
刹那间听到躁动声,这样快,监控室立传出危险讯息。
顾浅凝什么都顾不得想,破门而入。枪口对准他,薄东胜竟是醒来了,看到她,眼睛蓦然瞪得老大,眼里没有她料想的波涛四起,平静的盯紧她,嘴唇无声的动了动。仿佛是微微的颤抖,就那样无声无息的。
顾浅凝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扣动板机。她没有再多一秒钟的思考时间,走廊上纷至沓来的脚步声越走越近。
她知道自己已经被包围了,没有退路可言,破窗跳下去也一定只有一死,下面肯定已被警卫团团围住,那看似是她唯一逃生的出口,他们一定不会放过。
顾浅凝还是一无返顾撞碎玻璃窗,一跃而出,却没有极速往下,而是拉着提前预置好的绳索极速往上。眨眼一瞬间破窗跌入楼上的房间,玻璃碎裂划伤了一只手,觉不出疼。
眼前忽然闪过一道人影,猝不及防,一阵心惊,几乎只是个交错的刹那,连长相都来不及看得清楚,那人已经推开破碎的玻璃窗子跳了下去。
下面是九重地狱,是万丈深渊,跳下去就唯有一死。
窗外一阵混乱不堪的枪响,接着是重物落地的声音,“砰”的一声闷响,在这样暗沉的夜里竟显得惊心动魄,如同落在人的心口上。重重的一击,那么沉那么重,让人喘不过气来。
很快警卫就会将这里堵严,根本不会留有喘息的余地。
等到楼下警卫蜂拥而上,病房内早已空空。连月光都没有,只有零星散落的一点儿灯光,映在地板上,风起,微微摇曳。破碎了一地的光影,无尽斑驳的映入瞳孔。
警卫扒着窗台往下看,确定凶手是死了。
晨光四起的时候,顾浅凝站在京都的机场上。
机场大厅人来人往,喧嚣不息,是滚滚红尘特有的喧闹,听着看着的时候方确定自己是活着的。
她戴着黑色的皮手套坐在那里,离登机还有一点儿时间。看当日的新闻,薄东胜的死讯这一回真的是公然传出了,消息一出,一片哗然。
顾浅凝终于懂得季江影那句倾尽所能是什么意思。他早已经给她找好了一个替死鬼,知道她这次有去无回。要想活着回来,必须有一个人代她去死。这根本是个一个人无法完成的任务
她猜那个跟她通话的女人一定已经不存在了,她不畏惧牺牲,跳下去的时候才是真正的一无返顾。
季江影算计好了,一人人闯入,一个人死,一切都得是刚刚好。否则无论如何,她爬不出那道鬼门关。
他终究是不想让她去死的。
季江影在卧室的沙发上坐了一夜,早上接到薄东胜去世的消息,定位仪同时显示顾浅凝已经在飞回来的路上。
他起身下楼。
早餐已经准备好,简白在餐厅里叫他。
季江影没有胃口,只说不吃了,让下人冲杯咖啡给他。
简白走过来,问他:“怎么不吃饭?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季江影按着发涨的太阳穴,淡淡说:“没事。”
简白看他那样子是休息不好。
“怎么,有心事?昨晚没睡好?”
季江影从来不是那种会跟人谈心的人,即便真的有心事,简白也问不出。
他抿着嘴角不说话,简白便不再问,只说:“子析回娘家住了好几天了,你今天去把人接回来吧。”
季江影淡淡的“嗯”了声。
简白起身去吃饭,说了句:“一会儿我给她打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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