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2章 牙将

    当走近凉州的时候，高辰发现前方不单单是一座城池。

    听李光弼解释，而是七座城池，如同长龙一样，连为一座城池。这就是赫赫有名的“凉州城”。

    凉州城下，仰望百尺城墙。

    古朴的凉州城为山九仞之功，固若金汤，金戈铁马。

    与城内的熙熙攘攘c车水马龙不同。

    从城垣上的累累伤痕可以看出，人们并没有被平安喜乐所蒙蔽，居安而思危。

    “入城吧！”

    众人纵马至凉州城下。

    凉州七里十万家，胡人半解弹琵琶。

    大诗人岑参用笔墨描述凉州城的繁华。

    高辰一路所望，全是汉胡贸易，两旁道路c店铺，尽是商贸气息。

    这就是繁华，属于大唐的盛世。

    凉州城，兵马众多。以至于高辰等人行走在十几丈的街道上，并不引人注目。

    因为来来往往，进出凉州城的军队太多了。甚至有的时候，上万骑兵，蜂拥而出。

    半个时辰之后，河西节度使使牙。

    这个掌握着河西c陇右十几万兵马，威严的地方，虽然此时无战，但是到处都充满了喝声和肃杀。

    高辰c荔非元礼等人经过行营，士兵目不斜视，坚守岗位，可见王忠嗣的领军之风。

    “李将军，王帅已召诸将c诸幕僚至中军。静候李将军等前去。”

    进入行营之中后，一名士兵来到李光弼面前，拱手说道。

    “嗯。”

    李光弼点了点头，然后向高辰c荔非守瑜c荔非守瑜说道:“请随我一起拜见王帅。”

    张献恭初来乍到，无立军功，自然没有拜见王忠嗣的资格。

    少顷之后，李光弼带着高辰c荔非元礼c荔非守瑜来到中军大营。

    此时此刻，中军大营之中坐得满满登登。

    有穿着明光甲的将士，有穿着长袍的幕僚。也不知王忠嗣是什么意图。

    王忠嗣十分肃穆的端坐在主座之上，其余人也是正襟危坐。

    “李光弼拜见大夫！”

    “高辰拜见王帅！”

    “荔非守瑜拜见王帅！”

    “荔非元礼拜见王帅！”

    李光弼c高辰四人入中军之后，向李光弼拜道。

    这种局面，李光弼习以为常。但是高辰c荔非守瑜c荔非元礼初次遇见，不免有些紧张。

    高辰稍微抬头，看向王忠嗣。看着这一年来让他如雷贯耳的名将。

    方额阔脸，浓眉大眼，气宇轩昂，威风凛凛。

    王忠嗣霸气侧漏，不怒自威，高辰第一次见到这么有威势的人。

    “不须多礼。”

    王忠嗣示意李光弼c高辰等人正身。

    “诸将之功，撼动整个河西。一边塞军戍，连出三将，真可喜可贺！”

    高辰等人正身之后，王忠嗣目光在高辰c荔非元礼c荔非守瑜身上徘徊，又说道:“给李将军和荔非元礼c荔非守瑜看座！”

    片刻后，王忠嗣亲兵拿来座椅，让荔非元礼c李光弼c荔非守瑜与众人一起坐下。

    至此，整个中军大营之中，仅有高辰一人孤零零的站着。

    王忠嗣不开口，众将士也不敢开口，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

    在众人赤裸裸的眼神之下，高辰手心之中莫名出汗，更加紧张。但是他克制住内心，站立如松。

    一个曾掌握二十多万精锐大军的男子，一个执掌数百胡酋生杀的将领。

    高辰可以面对李适之淡然，不能面对王忠嗣毫无波澜，这就是王忠嗣的威势。

    “陇右c凉州，有汉人乡里，亦有胡人部落。在坐诸位，有汉将，亦有胡将。大营之中，数万步骑，有汉人壮士，亦有胡人勇士。你若为将，如何处置？”

    终于，王忠嗣开口了。莫名的问了高辰这个问题。

    河c陇不同于中原，在这里为将，就要会处理胡c汉之兵。

    胡人投身唐军军营，大部分都对大唐十分认同，若为将不均，很容易出大乱。

    王忠嗣的问题之后，特别是胡人将领，都紧紧的盯着高辰。

    李光弼c荔非守瑜c荔非元礼都属于蕃将。

    唐代的蕃(fān)将并不是指吐蕃(b一)将领，而且泛指除了汉人外，包括西域c突厥c契丹c回纥等在内的所有胡将。

    王忠嗣这是在考验高辰。

    “《左传注疏》言:‘中国有礼仪之大，故称夏；有服章之美，谓之华’。古人又云:‘夷狄入华夏，则华夏之；华夏是入夷狄，则夷狄之’。’”高辰引用古言，沉吟一下，然后正色而庄重的说道:“天之生人，本无汉c胡之别。汉人地处中原，以农耕为生，养礼仪德行，故而文明；然胡人地远荒漠，必以射猎而生，逐水草而居，由此常习战斗。我若为将，必然遵守赏罚信。恩信抚之，衣食周之，入我大唐，则皆为汉人矣！胡c汉之兵，我一视同仁，不偏不倚，这是我为将的基本原则。”

    胡人从唐军，皆是对大唐有极强的崇拜感。以拼死命获战功而博得大唐对他们的认可。从而汉化，成为汉人。

    华夏文明，从来不问血脉。认同华夏文化c认同华夏衣服c认同华夏礼仪，就是汉人。

    “必是良将！”

    王忠嗣抚掌，开口赞道。

    其余胡c汉将领c幕僚听到高辰的话后，频频点头。

    显然，高辰的话不论是汉人，还是胡人，都很赞同。

    “谢王帅夸赞。”

    高辰拱手谢道。

    “黄河九曲之上，尽显你的威风。九曲飞将，传遍河c陇。我知道你的骁勇果毅，却不知道你心中的纵横。朝廷论功，封你左金吾卫郎将，九曲之功，为押牙已不适合你，牙军之中，今缺一将，我封你为河西牙将，统帅河西两千牙军！”

    王忠嗣话锋一转，向高辰说道。

    朝廷的封赏已经下来，封高辰积石军之战之功，以及积石军之战以前的功劳。

    左金吾卫郎将，说明朝廷已经注意到高辰了。

    此官职属于十六卫将军之下属，十六卫将军府各置左右郎将一名，为中郎将之贰。无掌职，无定员。

    特别是府兵制崩溃之后，十六卫将军无一点权利。其府中名头，皆加于边将，当做赏赐。

    牙将，虽然也是低级将领，但是职低而任重。

    牙军，乃是一方节度使的亲信之军。牙将若外放，必然统帅一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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