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8章 收买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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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杨崇台打定主意,准备出府门的时候,管家杨六子一阵风似的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喊着:“老爷。不好啦”之类的话。
听到杨六子的话,杨崇台更是一股无名业火直冲脑海,就连一个小小的管家都不让自己舒坦,大早晨的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居然敢诅咒老爷不好了,在加上昨天在赵毅那闹得的不痛快,心里更是怒火中烧,举起手就朝着杨六子扇去,啪的一声脆响,把本来就累的够呛的杨六子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打倒在地。
“杨六子,我看你这管家也是当够了,连点规矩都没有了,你家老爷好好的在这,你喊什么不好了。”杨崇台怒气未消,愤怒的喊道。
“老老爷,不好啦,不。不是老爷不好啦,是老爷大事不好了。”杨六子被杨崇台一巴掌打得够呛,连话都说不清楚,但是一见到杨崇台不善的眼神,不敢再啰嗦下去,忙着说道:“老爷,咱们在内阁收买的的小太监刚才派人捎信了,御史府的人在昨天集体上折子弹劾您,内阁也压不下来了,让让您致仕。”杨六子说完之后暗暗的往后退了几步,老爷的巴掌他可不想再尝试了。
“什么,你说。什么”杨崇台听了杨六子的话,脚跟顿时不稳,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他原本以为和商业街先撇清关系,至于那个锦衣卫千户赵毅的帐,可以以后慢慢找回来,虽然损失了一些银子,也损失了些颜面,但是杨崇台怎么也没料到事情发生的这么突然。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杨崇台如今已是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杨崇台稳了稳身形,连忙差人找一些平素关系好的同僚帮帮忙。
但是慌乱了的杨崇台已经忘记了官场的规则,朝廷命官做生意,这不算大罪,只要是不是太过分,上边下边都打点好,就算皇上知道也是睁一眼闭一眼的事,就算言官们闹得再厉害,大不了先去南京躲几年,只要朝中的关系不断,年后等事情淡下去,照样能回京中接着谋个职位,这就是杨崇台打得主意。
可是杨崇台聪明反被聪明误,只是算错了一点,这官场是讲究官官相护,但是你杨崇台一出事,转手就把自己下边的人给抛弃了,就有点不地道了。
大明的官场,虽然大家的德行未必都是很好,可是德行二字在大家心中是重若千斤,德行有亏,谁还敢和你有什么牵连?谁都知道一句话叫近墨者黑,和这么一个身败名裂的人厮混在一起,那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嘛。
杨崇台坐在大堂内,桌上放着的精致点心和茶水,这些点心都是平日里杨崇台爱吃的,但是此刻的杨崇台哪还有心思吃东西,股下也如坐针毡,心中更乱的像一团麻。
正在这时,一个家丁飞快地拿了一份条子过来,道:“老爷,内阁有条子送来了。”
条子在内阁六部中算是一种非官方的文件,有时候一些公务要绕过复杂的程序也会下条子,只是今日这次下条子。,杨崇台心中一颤,连忙接过来,撕开一看,紧接着脸色更加的苍白,整个人都瘫坐在椅子上,仿佛整个人的力气被抽空了一样。
几十年寒窗苦读,几十年的宦海,历经千辛万苦,一步步走来何其艰难,又是多么的艰险,原以为已经功成名就,可以高枕无忧,杨崇台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堂堂户部的钱粮主事,居然会栽在一个自己认为是个莽夫的锦衣卫千户手上。
请辞。。致仕。。
这是内阁的意思,条子上已经明确的告诉了自己,现在不禁御史府在弹劾自己,就连平日里的同僚都在上折子弹劾自己,若是自己不乖乖的致仕请辞,那么内阁们就要有所行动了,直接动用吏部,革职查办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这时派出去的杨六子也回来了,耷拉着脑袋,低声道:“老爷,小的按您说的,去刘大人家了,刘大人家大门紧闭,小的连刘大人的家门都没进去,还有那张大人,说昨夜偶感风寒,不便见客,还有”
听到这,杨崇台已经没有力气再发火,冲着底下的杨六子和家丁挥了挥手,杨六子连忙冲着家丁打了个眼色,两个人深知老爷的脾气,不敢耽搁,忙行礼退了下去。
杨崇台幽幽的叹了口气,瞬间仿佛就老了十几岁,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光彩,提起了桌上的笔,此刻的毛笔犹如千斤
天空淅沥沥地下着细雨,西城千户所的校尉们除了留守的校尉和各街值守的校尉,基本上已是倾巢而出,一个个出现在商业街的各家商户门前,商业街上,除了普通的商家,还有酒馆和客栈和青楼,整个京城最是繁华的地段之一,锦衣卫千户所已经发了通告,只要在这商业街上做生意的,每月都要拿出一小部分份子钱,从此以后,这商业街就由锦衣卫保护。
份子钱几乎是整个京城的潜规则,原来一直是由东厂拿,虽然要交一小部分银子,但是对于商户来说也是九牛一毛的事情,而且还能安全的做生意,不怕有人敢来捣乱,双方都满意,何乐而不为呢。
当校尉们到了商铺的时候,那些平时连正眼都懒得锦衣卫的店家们,也一改平时的态度,客客气气地将人请进店中,先是上茶又是上点心,在叫账房乖乖的去取份子钱,这种特殊的待遇一下弄得校尉们很是不适应。
此一时彼一时,商业街的后台多么的强硬,那可是户部的主事啊,还不是闹得名声扫地,连官位都快保不住了,东厂的人拳头硬不硬,到现在不也是不敢再回来了嘛,这商业街的店主那个不是消息灵通的主,现在那个不知道锦衣卫的厉害,这商业街已经是锦衣卫做主了。
一上午的时间,一箱箱的份子钱就都送到了刘司吏这边,刘司吏专门负责清点造册,一笔笔的把账目记录清楚,而牛勇和李佳骏则咧着大嘴直乐,就连往日里干活有气无力的校尉们,也是铆足了力气干活,各个都是兴高采烈。
“大人,咱们这一趟可是发达了,真是想不到啊,我李佳骏也能有今天,能见到这么多银子。”李佳骏毫不掩饰自己的激动,前些日子初次见赵毅的不痛快,也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他是知道占据商业街的好处的,往日里东厂那边每个月至少能从商业街捞取大把大把白银的好处,这些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这些银子可是能让这千户所里上百人,都能吃香喝辣得了。
看着白花花的银子,一个校尉谄媚地对赵毅道:“大人,兄弟们现在都说大人英明神武,弟兄们跟着大人,这辈子都吃穿不愁了。”
赵毅正色道:“不要拍马屁,这些银子是弟兄们跟着我一起赚来的,没有你们也没有今日的成绩。”虽然嘴上这样说,心里早被这个马屁拍的心中愉悦,心中想到:这个小子很有前途,不错,不错,这英明神武四个大字形容的很是贴切啊,哈哈哈哈。
赵毅其实心中也是异常激动,每个月上万两银子,一年也有十几万,而据自己了解,大明朝后期的岁入只有数百万,再加上杂七杂八的也就千万两,这商业街每年的份子钱就能有是几万两,看来这明朝的官员贪污成风果然不假啊。
明代的财政在万历之前以农业税为主。而张居正改革重在税收,重点从征收收农业税,转移到征收工商业的税收,但是张居正一死,就被废除了,但是连年的战事,朝廷没有办法,只能加重农业税,所以百姓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时候,商人们却依然是大鱼大肉的生活。
刘司吏噼里啪啦地打着算盘珠子,终于抬起头来,道:“算出来了,商业街交上来的份子钱共计两万六千三百四十三两。”刘司吏说话时有些颤抖,自己虽然是个司吏但是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多的银子,一时激动不已,就连说话都有些颤抖。
赵毅拿过账目看了看,点头道:“去,让所有的校尉全部在外边集合,就说大人有话要说。”
赵毅的意思很明了就是要发银子了,校尉们一听顿时欢呼雀跃,一个个都去招呼人集合去了。
一听到要发银子,校尉们的积极性自然高涨,平时慢吞吞的校尉们,今日不到半个时辰,就全部从四面八方赶回来,都整整齐齐的站在空地上外头,翘首以盼的等着。
赵毅见人都到齐了,便走出来开始训话,先是公布了一下这次的账目,底下一片哗然,校尉们兴奋的像小蜜蜂一样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如果写像大苍蝇一样是不是更好一点?哈哈哈)
赵毅轻轻一咳,底下便立刻没了声响,赵毅看了很是满意,随即说道:“这次大家的表现都很不错,本大人很满意,商业街的份子钱每月大致是两万六千两银子,所以本大人决定,咱们千户所有两百六十余人,校尉两百四人,每人每月三十两,剩下的小旗们每月五十两,牛勇,刘司吏还有李百户各一百两,本官每月拿三百两,在拿出五千两银子送到镇抚司那边,除此之外,剩下的银子全部封存起来,不是本大人小气,本大人知道你们拿了银子不是去喝花酒,就是拿了银子去烂赌,所以本大人决定把余下的银子封存起来,作为以后千户所兄弟们的抚恤金,但凡有个生老病死,娶妻生子的,都有银子抚恤,也算是给弟兄们的留的养老钱。”
本来校尉们听了每人的发的银子已经很满意了,在听到后边赵大人说要给弟兄们留些养老钱,心中更是一阵感动,往日里放了饷银之后,弟兄们不都是拿了银子去烂赌和喝花酒嘛,家里有个急用都没银子,赵大人想的真是太周到了,想到这,众校尉和李佳骏,刘司吏等人更加坚定拥护赵大人了,纷纷行礼道:“谢大人,我等谨尊大人差遣。”
赵毅一见众人的样子,便知道已经达到自己所需要的效果,微微一笑,压了压手道:“好了,这几日都要打起精神,东厂那边肯定会有所动作,所有人不能懈怠,刘司吏,这几日安排值守的时候,多调派些人去商业街,牛勇,李佳骏你们也在商业街看着。”
刘司吏等人道:“下官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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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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