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气氛制造者

    ‘他们再说什么？’草薙对着道明寺做了个眼神。

    ‘我怎么知道！’道明寺也同样回复了一个眼神。

    ‘你不是青组的吗？’

    ‘但是我又不认识那位阿尼甲！’

    好吧，以上这一段是胡诌的。赤组二把手表示他还不能做到与青组成员毫无障碍地、互相对视两眼就能轻易明白对方的意思。当然，小世理除外。

    但是尽管如此，他也从道明寺夸张的挤眉弄眼的表达中明白了一点，就是他同样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就在前一秒，旁边原本一直兄友弟恭的气氛在髭切说完那句话后，瞬间冷凝了下来。这么明显的一幕，向来细腻的草薙不可能注意不到。可是人家兄弟俩说话他又不好掺和，所以此刻才会产生这一片尴尬的沉默。

    但他们的关系不是很好吗？草薙不自觉这么想，可是就在这个想法出现后，他立刻意识到了一件事。

    从历史上来看，这两把刀的主人也是兄弟，但是关系却是互相敌对的。甚至髭切当时的主人——作为兄长的源赖朝还逼迫膝丸当时的主人——身为弟弟的源义经自尽了。

    源氏家族有手足相残的传统，这两把身为源氏重宝的刀剑兄弟好像关系不好才是理所当然的吧？

    可又回想一下膝丸一直以来的表现，还有今天髭切的回应，也都明明白白显示了他们关系并非不好。——虽然作为兄长的髭切看起来完全没记住自家欧豆豆的名字。

    啊付丧神怎么比人类还要难理解啊，草薙感叹。

    不过他嘴上话是这么说，但实际上草薙也并没有把膝丸当成一个非人类看待。因为对方和普通人类没有什么区别，有一个正常的人类外形，也有自己的思维逻辑。

    赤组加上他自己也不超过五个人知道膝丸并非人类的事实。可一年过去了，到现在还没人发觉什么不对劲。

    额虽然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大概，是因为那群白痴历史不好。

    还有一点就是，这么久了，八田带头的那群人到现在都没记住那边除了伏见外的其他人的名字。都是蓝衣服的蓝衣服的称呼对方，更别说注意到膝丸这个明显不对劲的名字了。

    而且就算意识到了，也没人会觉得刀剑变人有什么奇怪的吧？

    说到这个，小八田他们、好像把这位髭切先生当成了可以变成刀的超能力者？

    哪有这种超能力啊！这孩子莫不是傻！

    可类似八田这种下意识的反应，也都说明了，在这个超能力者遍地跑的时代，超能力动物仔细数数也有不少，比如一年前的那个马刺身（一只不会飞的有着翅膀的白马）。多一把超能力刀剑也不是很自然吗？

    更别说黄金之王那边本身就是阴阳师世家，膝丸的存在又早就超过了千年。

    付丧神本就是指器物放置不理100年，吸收天地精华、积聚怨念或感受佛性、灵力而得到灵魂化成的妖怪。（注1）

    膝丸这个千年老刀会化成人形真的很顺理成章啊！（虽然scepter4的对外解释是，青王诞生时刚好就在前往京都的飞机上，收藏于京都大觉寺的膝丸就是因为受到青王成王时引发的圣域影响，才直接变成付丧神的。）

    这么说起来，草薙瞬间大开脑洞，一直下落不明的髭切会从天而降，没准就是和那个一直在天空飘的白银之王有关哦！

    身为科学家的白银之王，因为好奇膝丸的存在，于是以此为标准做了一下实验，一不小心就搞出了一个髭切出来。然后和好友黄金之王商量琢磨后，就把髭切从天上扔了下来。

    天空是白银之王的领域，所以他才能刚好就把这个麻烦丢在他们和青组的面前，又正好给膝丸看见。

    如果不是这样，怎么解释为什么黄金之王到现在，还没有派人来把髭切喊去谈话呢？

    还有，白银之王的属性是不变。所以从这么高摔下来，髭切的刀鞘上才没有一点被损伤的痕迹。

    这么一想完全没毛病啊！说不定事实就是这样没错呢！

    #哪怕新无色之王还没出现，今天的小白也依旧在好好地背锅当中呢。#

    “我们回来啦～”清朗的声线随着开门所发出的叮铃声一起传来。十束多多良一手牵着他们赤族的公主殿下，一手提着一个装满了东西的袋子，满脸笑容地走了进来。

    “哇哦！没想到竟然会这么热闹啊～下午好呀。”十束多多良对于酒吧里现在的组合有点惊讶，像是完全没有意识到房间里尴尬的气氛。扬着天然的笑容，把提着袋子的那只手抬高，在眼前晃了晃，“草薙哥，你让我买的东西我都买回来啦。”

    “我只是让你去买点水果吧，怎么可能有这么多！”草薙吐槽，“你是不是又瞎买了其他什么东西？”

    “嗯才不是瞎买呢。”十束多多良笑着，并没有否认他自己买了别的东西，“是很有趣的东西哦，连小安娜也很感兴趣呢。是吧？安娜。”

    “也不是很感兴趣。”安娜面无表情地驳回。

    “嗯嗯，你看吧草薙哥，果然是很感兴趣的呢。”十束多多良像是没听到一样，就这么对着草薙说到。

    “你这家伙”赤族的二把手无奈道，他真的对这种天然的家伙应付不来。但是他也注意到，在不知不觉中，房间里原本沉默尴尬的气氛被十束多多良给这么自然地打破了。

    果然，这种时候就应该交给这家伙吗？

    十束多多良牵着安娜到达草薙所在位置的吧台前，让小公主坐在了高脚椅上，旁边刚好就坐着捧着热茶的髭切。他笑着打着招呼，“髭切先生还记得我吗？我是十束多多良，就是之前站在小安娜旁边的那个人”

    “嗯”听到这话，髭切歪着脑袋像是在回忆，双手捧着的茶依旧冒着热气，就这么徐徐飘在他的眼前。大概过了十几秒，他才用着软软的声音不确定道，“好像是有见到过？”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感觉被髭切先生记住是一件很荣誉的事情呢”

    “唔嗯？”

    “因为髭切先生看起来好像不太记事情的样子啊。”十束多多良笑着道，顺便把手里的袋子放在一旁，也一同坐上了一边的高脚椅。他们现在的位置像是小学生一样的排排坐，因为一开始道明寺就挑了一个离源氏兄弟稍微有点距离的靠边位置。

    所以现在他们的顺序刚好就是，膝丸-髭切-安娜-十束多多良-道明寺安迪。

    “是这样吗？”髭切对此不置可否，却还是非常温软地说了一句算是解释的话，“毕竟都当了上千年的刀大部分事情都觉得无所谓了呢。”

    “果然髭切先生很厉害呢！”十束多多良的眼睛亮闪闪的，然后就立刻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我有过一段时间对刀剑的文化很感兴趣，可惜很多刀剑都只存在于传说里。甚至其中不少传说也都不完全了。所以可以拜托髭切先生解答几个困扰了我很久的小问题吗？”

    “可是这些事情我也不太清楚呢。”髭切垂下眼，没有去看对方因为他的话语染上些许沮丧的表情。而是把头转向左边，看着自家弟弟继续说到，“鬼丸应该有记得吧？”

    “鬼丸？”十束多多良有点茫然。

    “阿尼甲想说的应该是鬼切。”像是从兄长的视线与话中意识到什么，一旁的读兄机终于不在沉默。膝丸非常乖巧地解释到，“鬼切也是阿尼甲的其中一个名字。阿尼甲他应该是把我的名字与他自己的搞混了，所以阿尼甲的意思是想让我为你解释。是吧，阿尼甲！”

    草薙用他带了墨镜也依旧是5.2的视力证明，某位欧豆豆君背后好像突然具现化出现了一条狗尾巴，而且那条尾巴甩得可欢了呢！

    顺便，一句话里出现四次阿尼甲，感觉好像要被阿尼甲洗脑了呢！

    “嗯嗯。”髭切的笑容软绵绵的毫无侵略性，面对着这个笑容的膝丸，觉得他的身心都在此刻瞬间升华了。

    阿尼甲什么的，真是太棒了！

    表情的荡/漾只存在了几秒钟，在髭切重新转过头捧着茶杯不说话的时候，膝丸也就瞬间变了一张脸。正如他们在今天之前的印象里的那张正经面孔，然后非常官方地说到，

    “不过就像兄长所说的，在千年的时光中，事实上真正被我们记得的事情并不多。而存在于记忆中的往往是较为重要的转折点，所以，你的问题我大概也无法回答。”

    “诶——好可惜啊。”十束多多良只能遗憾地感叹一句，毕竟他会对刀剑感兴趣是因为一年前膝丸的出现。所以他第一个查的资料就是与膝丸有关，也因此他非常了解膝丸口中所谓的“转折点”到底是什么。

    刀剑的命运大都非常坎坷，被转手，被当成陪葬品，被主人使用时断掉。哪怕是现在被收藏在博物馆，在有可能会成为付丧神的器具里，不也是某种意义上的囚/禁吗。在膝丸的历史中，大多时间都是和自家兄长分离，甚至他的主人就是被兄长逼迫自尽。

    因为知道这些，所以向来体贴的十束多多良也就不会去强求了。更何况他的性格天生如此，对什么都是三分钟热度，听到这个回答后没一会就把这些丢到了脑后。

    他满脸笑意地看着两刃，“你们兄弟的关系可真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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