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神秘老者

    接下来的几日的时间，越龙城会如往常一样会来到老人家身边，仔细看着老人雕的每一笔每一画，每次点的吃食，也会邀请老者一起共餐，直到深夜老者离开。虽常伴老人身侧但越龙城却始终没有看出那老人手中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物件。

    老人从不跟越龙城有任何的交集，每次共餐，也只是笑眯眯说声谢谢，其他时候几乎不开口，越龙城也不打扰老人的所有动作。

    第二日午后，越龙城像往日那般一样坐在老人的身边，老人余光微抬，目光有些若有所思，随后，老人就把目光收回，又开始雕着手上那块木头。

    老人这一连串的动作越龙城自然没有注意，只是盯着老人手中的东西看着。

    这时有两人来到了越龙城的身边，那两年轻人只是路过，但却也知道河坊街有两座“雕像”杵在那里。于是心中就起了戏弄的意思。

    其中一名瘦瘦高高的男子讥笑着对身旁那位比他稍矮的朋友说:“你说这人是不是傻，明明有钱赚，不赚，还天天在这里混吃胡喝的。”稍矮的那位回答道:“我瞧这八成是了。我说这小哥儿，你可别做冤大头。”

    越龙城眼睛抬头没抬，似乎根本没有听见这两人说的话，这两人对视了一眼，脸上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

    瘦瘦高高的男子立时伸手拿取老人摆在一侧，已经雕刻好的几根木雕。越龙城看到这里心中一怒，反了这是，不理你你还打蛇随棍上了，他反手擒住了那男子的手，并慢慢收拢，眼睛瞪如牛眼一般，甚是吓人，那男子虽然十分的疼痛，但见到这般吓人的神色立刻就投降了。

    “哥，哥，大哥，我错了，错了，饶了我吧。”

    但是这男子的眼神却是不断示意那矮同伴进攻。

    瘦子顿时意会，一脚便要直击越龙城下三路。面对这样阴损的招数越龙城顿时气愤，另一手轻挑腰侧配剑，那剑与鞘一同落入越龙城的手中，他稍稍侧身接着双腿一震，那矮瘦子踉跄二三，接着他左手一抬，后劲使了三分的力气就将剑鞘拍在瘦子的后颈处。

    虽然只使用了三分的力道，但那矮瘦子立刻就伏地不起，疼的在地上不停地打滚。瘦高个没有想到这人竟是个不好惹的角色，他赶紧扶起了自己的同伴，接着就伸出手指威胁道:“你小子给我等着。”越龙城眼睛一瞪?冷冷回道:“滚。”

    看那两人狼狈的离开，越龙城冷哼一声又坐了下来，原本他以为那老人会因此事动怒，可老人从始至终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

    是个高人！

    这是越龙城心中的评价。

    似乎是受到老人的态度影响，使得越龙城很快平复了自己的心情，他又继续坐在老人的身侧，他没有看到的是老人那时隐时现的笑，越龙城已经做好了打算再教训那两无赖一顿，但等了大半天那两个怂包也没有出现。

    夜已深，越龙城还像往常一样，邀请老人家一起共食，等到吃完，老人家说了一声谢谢，便背着行囊一步一步离开了客栈。

    “话说，这位客官，我看你经常和这老人家待一起，还邀请他一起吃，我看你也不像个有钱的小哥儿，你不会第一天闯荡江湖吧？”客栈的掌柜大腹便便的走了过来，坐在越龙城对面，笑眯眯的说道。

    越龙城点头道:“是啊，我是第一次闯荡江湖，不过，听掌柜的话，好像话里有话？”

    掌柜一幅我早就知道的表情，他笑了笑道:“杭州城，其实有很多像这个老人家一样的人，他们经常把自己装成高人的样子，然后骗钱，他们最主要就是骗你们这种江湖阅历浅的人，知道么？”

    越龙城回想这几日，他摇头道:“您的意思是说那位老人家是个骗子？我不信，其他人或许有可能，但是这个老人家，我相信不是。”

    掌柜的大呼道:“哎哟，小哥儿，相信值几个钱哪，你看看吧，过几日，这老叫花子从你这边榨不到一点儿价值，就会离开了。”

    越龙城很想为老人家辩解，但是话到口中，却不知道怎么说。

    回到在屋中坐下，越龙城发起了呆，自己已经在这里逗留了两日，已经违背了自己的初心，他的肩膀可是背负着血海深仇，而且，也时日无多了，他不知道自己继续留在这个杭州城是否是对的。

    当下之急，难道不是先去长安三师叔处落脚么？

    但是，如果走了，岂不是自己就认同那掌柜说的话？他心中觉得，这老人家不简单，或许真的是个高手，师傅常说，行走江湖，要多学多看少惹事，或许结交一个高手并不是坏事，可是要是真的像掌柜说的，是个骗子呢？

    他猛地摇摇头，“我相信自己的直觉！”

    接着他的思绪又想到自己的未来，想了许多，或许这个阶段的少年想法总是那么丰富，不知过了多久，从他的房间，传来一声声鼾声。

    夜，更深了。

    翌日。

    越龙城在天空刚刚露出鱼肚白的时候，就醒来了，他梳洗一番，在面积不大的房间里修炼了乾坤诀，这是天地门独门心法，目前他才修炼到第三层，整套心法一共十层，据说修炼到第十层，可以逆转乾坤，但是纵观古今，也就只有祖师爷君长生做到这一点。

    美滋滋的吃了顿早餐，他发现这几天总是会固定时间出现的老者，竟然没出现了。

    或许，自己真的被骗了。

    他叹了一口气，来了杭州这么久，这几日除了吃喝，就是呆在老人家身边，既然今日有空，他想着去西湖看看。不过他的脑中还是琢磨着老人家雕刻木雕时候的一笔一刀，他总觉得像极了刀法。

    在杭州，游西湖是有讲究的，有句妇孺皆知的俗话，讲的就是如何游西湖:日西湖不如夜西湖，夜西湖不如雨西湖，所以，游览西湖最好的时景，就是雨西湖，此时也是西湖美景最盛之时。

    恰逢天公作美，越龙城出门没多久，就下起了蒙蒙细雨，山光水色俱在这一片迷蒙之中。

    越龙城从街边买了一把纸伞，心情极好的看着这美景，此时，路过西湖断桥的时候，他看到了一道及其熟悉的身影。

    是那名老者！

    他穿着蓑衣，带着笠帽，抱着他的脏葫芦，面湖而坐，越龙城心有好奇，走到了那名老者身边。

    雨朦朦胧胧，湖面泛起了一层淡淡的银色。

    似乎是感受到了越龙城的到来，老人将那脏葫芦放在身侧，从腰间摸出那几块木头开始继续雕刻。

    看着那几块木头，越龙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因为他竟然看出了那木雕上的东西，这是前两日都没有发觉的。这一块木雕上是一个妇人，那一块木雕上是一个少女

    越龙城看着这跃然木刻之上的人有些发愣。老人不理会他的惊讶，他依旧是埋首刻雕，但手却推了推那脏葫芦。

    这是让我饮着葫芦里的酒么？

    越龙城看了一眼脏葫芦，举起便饮。这脏葫芦中的酒辛辣的令他的眼都有些发酸，从小到大待在宗门里的他可从没有饮过这般辣的酒。不觉面颊便有一滴泪滑落。

    就在越龙城觉得这股辛辣快要到极致的时候，喉中竟然淡出丝丝的甜味，并且那丝甜在无限侵占着他的所有的感知。

    这酒！

    越龙城目光惊讶的抬头看那老人，老人只是雕木没有其他动作。

    不过，这酒仅仅一口，就让他面色潮红，呈现一副醉态。

    雨小了许多。

    老人也在这个时候雕完了之后一笔，他轻轻握着那木雕，将木雕上的木屑吹走。那小心的动作就像是对待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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