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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欢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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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松之下,卫韶与沐恩相对而坐, 面前棋路纵横, 黑白子交错布局, 正是一场好战。

    黄英大着胆子从枝叶间遥遥窥看, 向窦绾低声说道“我听说沐统领的棋艺堪比国手,不知道卫相与他谁能赢下此局”

    窦绾见她脸上全是向往之色,于是拉起她往前走, 道“你躲那么远能看见什么走, 咱们到近前去瞧。”

    黄英便是再镇定, 到底也只是贫家女, 生平从未与这么多达官贵人相处, 顿时胆怯起来,说道“不成, 我这样的人,怎么能看他们下棋呢”

    “你我都是贵妃下了帖子请来的, 怕什么。”窦绾满不在乎道,“来都来了, 咱们只管好好玩一场。”

    她拉着黄英一路走过去, 卫韶与沐恩正在酣战,只看了她们一眼并没有说话, 黄英先前还扭捏不安,后来见他们下的精妙, 一时也看住了, 再想不起害怕来。

    周又鸾面若寒霜, 向王络秀道“真是不知所谓,竟然擅自闯到卫相跟前,丢尽了女子的脸面七娘,她们在学中也是这样么”

    王络秀带着点恼意说道“在学中时比这更甚几倍那个窦绾竟然私藏匕首将屏风锯断,然后她们几个就公然抛头露面,全不知道羞耻”

    “我前几日才知道窦家只是军户出身,因窦绾的父亲立了战功才侥幸封了个将军,算什么好人家”周又鸾叹道,“七娘,难为你竟要与这些小家婢共处,不过也幸而有你在,国子学那些男子们才知道女子中亦有端庄守礼的,并不是每个都像柳二娘那般轻狂”

    王络秀大感欣慰,忙道“我已经向李主簿说了数次屏风的事,可惜他始终抓不住实证,说来也怪,也不知她们怎么弄的,神不知鬼不觉,等我哪天拿住了她,必定让她们受罚”

    两人正说着,忽然见章静之也走过去站在卫韶身后观棋,周又鸾心中一动,忙向王络秀道“走,咱们也去看看,不能由着她们胡来”

    王络秀全不懂她的心思,被她带过去看时,却见沐恩正落下一颗黑子,立时与之前的黑子联成合围之势,将卫韶的一片白子圈在其中,沐恩伸手将白子拈起,道“卫相,得罪了。”

    黄英脸上现出喜色,低声道“绝妙,绝妙,原来之前布局都是为此”

    窦绾根本不懂围棋,见棋盘上那处倒像一只靴子,不由说道“我怎么看着像一只短靴”

    沐恩抬头看了她两个一眼,道“此招名为倒脱靴式。”

    窦绾笑了起来,道“有趣,有趣说得我都想学学了”

    沐恩随口问道“你两个都是到国子学读书的小娘子吧学中可教授围棋么”

    “就是不曾教授,所以看你们下的有趣,有些想学。”窦绾素来胆大,哪怕面前是大名鼎鼎的第一权宦,她也丝毫不惧,此时见黄英满脸都是艳羡之色,心知她定然极想与高手切磋一番,于是指着黄英道,“我这个同窗也喜欢下棋,沐统领可否与她手谈一局,指点一二”

    黄英涨红了脸,低声推辞道“五娘,我下的不好”

    沐恩大感意外,小娘子们见了他从来不是躲着就是害怕,并无一个像窦绾这样自然的,于是说道“好,等这局下完便可。”

    黄英又惊又喜,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连连点头,眼睛里却神采奕奕,显然向往已久。

    章静之在旁看着,忍不住便道“卫相若是得空,可否指点儿一局”

    周又鸾吃了一惊,面上全是不豫之色,一双杏眼看紧了卫韶,正等他如何回答。

    卫韶一边落子,一边说道“某还有些别的事务,章娘子见谅。”

    周又鸾松了一口气,章静之却大失所望,还想再说时,却见柳绵绵走来说道“卫相,方才我向陛下请教城中有谁善打马球,陛下让我来求你。”

    卫韶微微一笑,道“可是为了与周愔赌赛之事”

    “正是。”柳绵绵莞尔一笑,“是否有幸请得卫相援手”

    卫韶笑道“柳君所请,某不敢辞。”

    在场诸女都是大吃一惊,章静之急急说道“卫相何等身份,怎能跟她们胡闹”

    “你说谁胡闹”却是季棠带着上官道致走了过来,冷冷说道,“我亦有份参战,怎么,章二娘有什么异议”

    众人纷纷施礼,章静之躬身谢罪道“儿失言,乞公主恕罪”

    季棠见她知机,也不再多言,只向柳绵绵笑道“你大约不知道,数年前西番王子前来觐见,带着十人马球队向我们挑战,陛下亲自应战,卫相亦在其中,我至今都还记得卫相一人独进十二球,打的西番人心服口服。二娘,能请到卫相助阵,想来这场球咱们是赢定了。”

    “卫相也要下场么”太子季珩与周愔、王汲结伴而来,笑道,“福熙,我正想与你说呢,周愔请我出战,我已允了。”

    原来周愔担心众人忌惮季棠的身份,不敢放手一搏,于是邀上王汲一起请季珩相助,季珩有心与周、王两家交好,略一思索便应允下来,又挑了一名精通马球的东宫侍卫一起出战,周愔与王汲此刻都觉得自己稳操胜券,面上不免都有些得意之色。

    季棠没想到他竟也要来掺一脚,心中有些不痛快,淡淡道“如此正是势均力敌,正好痛快打一场。”

    “我也是这么说。”季珩笑的如沐春风,“你这边都定下了哪些人待会儿好将名字向陛下回话。”

    “我与柳二娘、窦五娘,”季棠看了眼正往此处走来的桓深和柳昭纯,道,“还有卫相与桓十二。”

    “好,个个都是高手。”季珩笑道,“这边是我与周愔、王汲、郑庄,外加东宫的刘侍卫。福熙,你那边女子多,我让你三个球如何”

    季棠微微一笑,朗声道“不必,既说了赌赛,自然是从公评判,不需你相让”

    “说的好”季景隆笑着走过来,道,“如此精彩有趣,朕也十分期待,后日朕若得闲,就过去看看你们。”

    “阿爷,”季棠上前挽住了他的胳膊,娇声道,“你一定要来,儿等着你”

    郑佩向季珩使了个眼色,季珩忙道“儿也盼着父亲亲临”

    季景隆笑看一双儿女,道“朕能不能去看你们赌赛,就要看两位相公让不让朕得闲了。”

    “陛下处理政务,乃是为万民谋福祉,太子殿下与公主较量球技,乃是效斑衣戏彩,注一”周嗣及时赶来,应声答道,“文武之道一张一弛,臣不敢以琐事妨碍陛下享天伦之乐。”

    自周嗣退回贬谪考功郎中的旨意后,季景隆对他总未有过好脸色,此时也只是看了他一眼,不咸不淡说道“如此,甚好。”

    季珩有心向周嗣示好,忙道“周相不妨也来看看。”

    周嗣忙道“是臣之幸”

    正说话时,就见方丈托着一个琉璃盘走了过来,口诵佛号道“陛下,前些日子大殿的梁柱上突然长出这个奇怪的物事,贫僧问遍诸人,都说并不认识,但观其形状又是祥瑞,故而贫僧不敢隐瞒,请陛下过目。”

    他说着抬起盘上盖着的丝绢,众人都定睛看去,只见那盘中托着一支朱红色的云朵状植株,看去有些像灵芝,但边缘却生出许多荷花似的小骨朵,分明又不是灵芝。

    季景隆看了半晌并不认得,见周围跟随的众官也都是茫然不解的模样,于是问卫韶道“卫相可识得此物”

    卫韶沉吟道“观其形状似是灵芝,但又不曾见过这种形状的,或是他物”

    季景隆有些失望,连卫韶也不认识,大约天底下没几个知道的了。

    “陛下,观此物形状,应是喜芝。”忽听一个女子声音说道,众人忙看时,却是上官道致。

    季景隆不曾见过她,正在疑惑时,季棠已道“她是上官清的爱女,上官道致娘子,最是博学不过。”

    季景隆依稀想起当日柳尚为她的婚事曾到御前请命,颔首道“你且说说看,何谓喜芝”

    “孝经授神契所载喜芝色朱红,乃松柏之脂入地千岁化茯苓,茯苓生长万岁,边缘生芽如莲花,乃为喜芝。喜芝者,夜视有光,持之甚滑,烧之不燃,带之避兵。”注二上官道致侃侃说道,“此物中原甚少得见,故而人多不识。妾昔日随家父到极北之地游历时,曾在当地土人宗祠中见过供奉此物,故而得知。陛下,喜芝生长不易,万载难遇,如今竟长在殿堂之中,此乃天降祥瑞,正是我大夏国祚绵长之征兆”

    大观禅寺的方丈最是机警,立时便道“阿弥陀佛吾皇之德感动天地,故而天降祥瑞,泽被万民”

    祥瑞之说一向最能鼓舞人心,季景隆不由得十分欢喜,赞道“不愧是上官清的女儿,果然博学多识”

    “上官娘子才高八斗,诗书无一不通,她在公主府这些日子,儿亦觉得长进了不少呢,陛下一定要奖赏于她。”季棠早得了柳绵绵的托付,见时机大好,忙进言道,“儿觉得,以上官娘子的才力识见,可入尚仪局为女官。”

    “上官娘子曾跟着她父亲游历过天下,眼界极是不凡。”柳映月也从旁帮腔道,“陛下,宫中正缺这样一个女官呢,妾也想请她到宫中时时请教。”

    季景隆笑道“也好,就依爱妃。”

    上官道致一早跟着季棠出现在大观禅寺中时,已有人告知了在场的上官家族人,此时他匆匆赶来,长跪求告道“陛下,上官道致私自逃婚,不遵族老安排,不可入宫啊”

    季棠冷冷道“上官娘子早年便对其父发过誓言,立志终身不嫁,你们是欺负她没了父亲,逼她违抗父亲遗命吗”

    那人不敢与她争辩,只向着季景隆叩头不止,季景隆看看心爱的女儿,又看看宠爱的妃子,笑道“既然上官娘子曾对父亲立过誓言,那族中的决定就做不得数。”

    那人忙道“便是不嫁,也该回家侍奉长辈,如何能进宫献丑呢”

    “如今连国子学中都有小娘子们向学,宫中也该选些有才学的娘子们教习宫眷。”季景隆一锤定音,向上官道致道,“你回去收拾了,明日就随棠儿进宫吧”

    上官道致大喜过望,立刻倒身下拜,道“谢陛下恩典”

    她心中喜极,今日前来原本是想找机会向圣人自荐,谁知竟如此凑巧碰上了众人都不认得的喜芝,如今圣人金口一开,她从此就过了明路,再不用东躲西藏了她忙用目光寻找着柳绵绵,四目相对时,分明都看见彼此眸中洋溢的喜色。

    忽听棋子相撞,发出细微声响,却是沐恩碰到了棋盘,盘中黑白子已乱成一片,沐恩见季景隆望过来,便笑道“老奴一时失手,不该惊扰了圣驾。”

    “可惜,原是一局好棋,如今全打乱了。”季景隆瞧了瞧盘中乱局,笑道,“你们继续玩吧,朕不吵你们了。”跟着携了柳映月,扬长而去。

    沐恩便问道“棋局已乱,卫相还要继续吗”

    卫韶含笑道“某不是沐统领的对手,就不献丑了。”

    沐恩不置可否,一边分拣棋子,一边向窦绾道“你还要下么”

    窦绾忙推黄英道“我不会下棋,是黄娘要向沐统领请教。”

    沐恩看了看黄英,却向窦绾说道“我看你像是个能学棋的,不如你也学学”

    窦绾十分意外,但既然国手都如此说了,便也跃跃欲试道“好我先看你们下一局,若能看出些门道,我便也学起来”

    黄英弈棋之道以防守见长,便执白子,沐恩执黑,却是大开大合的路子,一开局便冲杀起来,窦绾开始时一点也看不懂,后来柳绵绵在旁边轻声与她讲解了基本的规则,窦绾摸到了门道,竟觉得棋盘之上犹如两军厮杀,阵型千变万化,顿时看得津津有味,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周愔面上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心里却暗自庆幸,沐恩的棋艺他自忖不敌,那黄英居然能与他战了多时还未落下风,听说柳绵绵比黄英还厉害些,幸亏当时没有赌赛围棋

    季棠看了一会儿,瞥见桓深要往禅院中去,忙扬声道“桓十二,你且留步”

    桓深站住,不解为何,季棠快步跟上,笑道“后日的马球赛,我想与你先商议一下怎么打”

    她迈步向花草深处走去,桓深只得跟上,心中纳闷不已。

    柳绵绵看着他两个渐行渐远,转脸向卫韶道“卫相喜欢哪种颜色的牡丹”

    “牡丹天生极美,不拘何种颜色,某都喜欢。”卫韶道。

    “我独爱状元红,”柳绵绵笑得眉眼弯弯,“那颜色总使我想起状元郎的服色。”

    卫韶眼睛一亮,跟着向花圃中看了片时,笑道“那边就有一株状元红,柳君请随我来。”

    章静之猛然抬起了头,刚才她邀卫韶对弈时他分明说有事在身,为何他此时竟有功夫陪柳绵绵赏花她心中酸楚难过,泪眼朦胧间遥望见卫韶折下一朵盛开的状元红递与柳绵绵,又见柳绵绵抬手便簪在了发间,一刹那间,天地失却颜色,她唇上只剩下胭脂都遮不住的苍白。

    “无耻”却是周又鸾在边上喃喃说道,“无耻”

    注一斑衣戏彩,据说老莱子年过七十时还穿着五彩的衣服戏耍,以娱乐父母,后来被作为孝敬父母的典故,归入二十四孝,红楼梦里凤姐就曾说过这个。

    注二古代的祥瑞太多了,随便挑了一个,部分百度,部分胡诌,亲们随便看看就行,不要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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