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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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一出，众人都惊了。想不到上午乱翻的时候，白禹一副心不在焉还有点洁癖的样子，好像根本没认真，结果却记得比谁都清楚，连把情书翻出来的刘旭然都忘了这回事了。
刘旭然为了弥补刚才吵架的尴尬，适时拍了个马屁：“不愧是白总啊！还真有！我记得我把他放到外套口袋里了！外套就在——”
话没说完，脑袋上就挨了一个脑瓜崩儿，玲玲一脸难以置信：“你居然留着别人的情书？是何居心！”
刘旭然赶紧赔笑：“我当然是觉得这个东西很关键，一定是和我们要追查的事情有关啊！你看，这不就是了！”
玲玲翻了个白眼，杜萌经过人身边，幽幽道：“可能是自己的土味情话不够用了，想从初中生的情书里抄袭一下灵感吧。”
其他人懒得纠结这个情书所在地的问题，找到它才是最重要的，刘旭然之前嫌热，就把外套留在三班教室里了。陈渭将几个碎片拼凑在一起，摆在了课桌上。
跟想象中那种文艺得不行c卖弄浮夸诗作的情书还不一样，这篇居然写得格外简洁，大意是：“请你别被惊吓，我只想传达我的欣赏。无论是你的优秀还是你的坚韧都令我敬佩。我与你处境相似，却又不同，倘若身份调换，我定不如你。茗，我心悦你，也珍视你。若你愿意，可以和我分享未来的故事，我会欣喜。若你不愿，我也满足于遥远的欣赏，这也足够。”
文字娟秀但有力，有点瘦金体的意思，算不上惊艳的书法，但看起来精简而诚恳，纸张也选得淡雅，并不花哨。
落款是“程朗”。
“我现在一看到程这个姓就有点条件反射。”陈临戎吐了个嘈。
白禹看了陈渭一眼，百科全书同志立刻开始汇报：“程朗是上个学期初转来的学生，成绩优秀，仅次于贾茗，老师评价都不错，家境中等偏上，相貌——”
陈渭将资料转了个方向，直接让他们看。
“哟，证件照都这么帅，小伙子长得可以啊。”刘旭然夸在嘴上，酸在心里。
“这种级别的不是校草也得是班里的男神吧。”玲玲适时捅刀。
许晖翻了翻后面的评价，跟贾茗那种明显只专攻学习的人不同，程朗应该是个双商都很高的人，刚转来学校就当了副班长，奖项挺多，不乏一些需要在公众场合展现自己的活动，老师小组给的评价都极高，这是个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
杜萌道：“这种优秀的男孩儿，倒是配得上贾茗这样的姑娘。”
“又不是谈婚论嫁，哪来的什么配得上配不上。”陈临戎对早恋故事很不屑一顾。
许晖没表现出赞成，也没把自己之前的顾虑说出来，只是开玩笑道：“谁知道呢，还是要两厢情愿才行，情书都撕了，估计贾茗不喜欢他吧。”
大家瞎讨论了一会儿，对于恋爱八卦还是挺上心的，更大的原因是，这是他们目前为止遇到的唯一一点温馨片段。即便那张被撕毁的情书暗示着诸多不详，却没人愿意主动戳破它。
许晖把资料翻来覆去看了一遍，实在是找不到什么新线索了，又转头去研究那张情书。大家已经把碎片都展平拼好，倒还蛮可爱。许晖用手点了点那些碎片，心下一动，把纸翻了过来。
“怎么了晖哥？”杜萌问。
“没有啊，就随便看看，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把整张纸都翻了个面，重新拼到了一起，背面干干净净的，确实没什么东西。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什么声音慢慢响了起来，密密麻麻嘈杂成一片，声音逐渐变大，渐渐灌满他们的耳朵。那些声音听起来很立体，仿佛真的有很多人站在这间屋子里c此起彼伏地讨论个没完，但他们谁都没看到。
“这是什么？又是幻象？！”
白禹皱眉四处张望了下：“没有，好像只是声音。”
“怎么突然有声音了？刚才还好好的？”
“有声音是好事啊，说明开始下一步了！”
“不过我们干什么了，怎么就”
大家叽叽喳喳的讨论戛然而止，目光终于齐刷刷地投向摆弄情书的许晖，后者给了他们一个极其无辜的表情——
只见被拼好的情书背面，慢慢浮现出三个又粗又黑的大字：
逗你的。
这可真是个名副其实的黑色幽默。
没一个人能笑得出来，特别是当他们听清楚周围那些声音之后，怒意早已经取代了其他的情绪。
“喂，你知道吗，程朗给贾茗写情书了？她也配？”
“程朗是吃错药了吗？怎么给那种人写情书？”
“谁知道啊，贾茗有什么好的，穿得那么土，每天畏畏缩缩的，哇，她那校服洗过没有啊，每次走过都有股味道！”
“哎哟，学霸的世界里不需要时尚，你不懂。”
“那你懂，你说说程朗怎么会看上贾茗？”
“下降头了吧？”
“我去，我还巫毒娃娃呢，不过贾茗看着也像是能干出那种事的人。”
“馨姐知道这事吗？她那么喜欢程朗不是要气疯了？”
“这还用你说，馨姐一早就去跟程朗对峙了。”
“不过我看程朗一直挺正常的啊，没看出来他什么时候犯病了啊？”
“说不定人家真的不知道这事呢”
“你是说——”
“有人耐不住寂寞，伪造的情书呗。”
“哎，我觉得这个可能性比较大。程朗怎么可能真的给她写情书啊！”
“哇，那贾茗还真是够不要脸的！”
“最新情报！馨姐跟琪姐去休息室堵贾贱人了！跟不跟！”
“走走走！”
“你还要拿什么啊，快上课了，快过去吧！”
“哎呀，馨姐让我把这个东西撒到教室里，你再等我一下。”
“今天瑜伽课不上了，已经选修的同学都去上舞蹈课吧，对了，这事不准告诉贾茗”
不同地点，不同时间，不同的声音，乱糟糟地混杂在一出，一边刚停一边又起，混乱却又让人难以忽视，里面传达的内容触目惊心。这不是一个两个的声音，也不是一次两次的谈话，是这整个集体里的无限恶意，被一股浸了毒汁的绳子拧在一起，又紧紧缠绕在受害者的脖子上。
环绕的声音是嘈杂的，在场的众人却是沉默的。无形的流言在传播，有形的伤害在酝酿，还有无数作壁上观的声音，冷嘲热讽的腔调，事不关己的冷漠
那些声音似乎环绕了他们很久很久，直到渐渐消失，像是一盏灯的光逐渐微弱了，光团缩小了，集中在了一处。
在那仍然活跃的一处，终于出现了发声者的人影。
程朗靠在第一个窗户的旁边，手里拿着篮球，有一搭无一搭地拍打着，又让球弹回手中，动作轻巧流畅。旁边是他的好哥们，看不清人脸，几个人说说笑笑，极为欢畅。
是贾茗过来了，她的步伐坚定，走得没有一丝迟疑。她从口袋里掏出了被叠得整整齐齐地情书递给程朗，严肃地告诉他：“我无法接受你的喜欢，对不起。我很喜欢你，但是因为这份喜欢，我现在的处境很不好，我不想继续下去了，我也不想连累到你。请你收回吧。”
程朗先是愣住了，一脸迷茫，像是想不起来这是怎么一回事。直到有个人跟他提醒了几句，他才仿佛恍然大悟，哈哈大笑：“什么啊！你不是当真了吧？这就是我写着玩的啊，谁说我喜欢你了。”
旁边的人也跟着哄堂大笑。
程朗又慢悠悠地拍球，好几次差点蹭到贾茗身上：“你看我上面有写‘我喜欢你’四个字吗？没有吧？”
贾茗一言不发，许晖他们看不到她的表情。
“哎，你别当真，别放心上啊，我就是那天打赌输了。”球回到了程朗手中，他把它握在修长又漂亮的手掌心，就是这样一双好看的手，写出了那封任谁都觉得情意绵绵的信。程朗往前凑了凑，讨好地冲贾茗笑：
“我那是逗你的。”
旁边的人跟着起哄，这样还嫌不够，有个男生直接把手里的马克笔咬开，拽来情书，在背面上一笔一划地写上“逗你的”三个字，然后丢给贾茗。
大家又是一阵哄笑，纷纷夸他干得漂亮。
贾茗静止了很久，沉默着c失神着。
“她不是要哭了吧？”
“这么开不起玩笑，可别吧。”
“程朗，要不你哄一下？”
“我——”程朗话刚出口，贾茗突然有了反应。她把拍在自己身上的情书拿下来，三两下撕成碎片，直接丢到程朗脸上。
“真好笑。”她说。
然后转身走人。
画面又一次消失了。
“我□□妈的小兔崽子！”刘旭然第一个没忍住，上去就要揍程朗，可是一如既往，幻象不过是幻象，拳头只是穿透了逐渐消失的身体，一拳凿在了墙壁上，痛得他嗷地叫了一声。
玲玲上去握住他的手，紧张地查看了下伤口，好在只是撞得有点红，骂道：“又不是第一次看到了，你傻不傻，这都是以前发生的事了！”
杜萌突然惊叫：“你们看！”
说着，她把刚才拿在手里的绘本残页放到桌上，上面的文字像是被泡化了一样，逐渐暗淡下去，而在慢慢清除掉痕迹的纸上，浮现出一幅画来。
蜗牛拥抱着玫瑰花，玫瑰的刺穿破了他柔软的身体，地上是一滩暗红色的血。
这才是这一段故事完整的内容。
“喜欢这个故事吗？我很喜欢写东西，也喜欢画画，但是现在已经没人看了。”
一个陌生却又无端耳熟的声音响起，伴随着嘲弄的轻笑：“小时候我妈会看，后来她就不看了，让我别总拿这些东西烦她。”
“再后来”
一阵撕裂的声音传来，讲台方向的那一面墙像是一张画布，被人从后面直接扯开了，露出漆黑的背景。这样还嫌不够，来者像是发了狂，将那一面墙都撕碎得干干净净，方才罢手。
过度劳累让她喘息，但发泄后的愉快又让她大笑。破碎的墙壁后面是无尽的黑色，女孩瘦弱的身影便从那虚无之中走了进来。
“后来她就不回家了，我也没法给她看了。”她抬起头，露出一张半面沾满血的脸，咧嘴笑了笑，“听说你们在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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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旭然为了弥补刚才吵架的尴尬，适时拍了个马屁：“不愧是白总啊！还真有！我记得我把他放到外套口袋里了！外套就在——”
话没说完，脑袋上就挨了一个脑瓜崩儿，玲玲一脸难以置信：“你居然留着别人的情书？是何居心！”
刘旭然赶紧赔笑：“我当然是觉得这个东西很关键，一定是和我们要追查的事情有关啊！你看，这不就是了！”
玲玲翻了个白眼，杜萌经过人身边，幽幽道：“可能是自己的土味情话不够用了，想从初中生的情书里抄袭一下灵感吧。”
其他人懒得纠结这个情书所在地的问题，找到它才是最重要的，刘旭然之前嫌热，就把外套留在三班教室里了。陈渭将几个碎片拼凑在一起，摆在了课桌上。
跟想象中那种文艺得不行c卖弄浮夸诗作的情书还不一样，这篇居然写得格外简洁，大意是：“请你别被惊吓，我只想传达我的欣赏。无论是你的优秀还是你的坚韧都令我敬佩。我与你处境相似，却又不同，倘若身份调换，我定不如你。茗，我心悦你，也珍视你。若你愿意，可以和我分享未来的故事，我会欣喜。若你不愿，我也满足于遥远的欣赏，这也足够。”
文字娟秀但有力，有点瘦金体的意思，算不上惊艳的书法，但看起来精简而诚恳，纸张也选得淡雅，并不花哨。
落款是“程朗”。
“我现在一看到程这个姓就有点条件反射。”陈临戎吐了个嘈。
白禹看了陈渭一眼，百科全书同志立刻开始汇报：“程朗是上个学期初转来的学生，成绩优秀，仅次于贾茗，老师评价都不错，家境中等偏上，相貌——”
陈渭将资料转了个方向，直接让他们看。
“哟，证件照都这么帅，小伙子长得可以啊。”刘旭然夸在嘴上，酸在心里。
“这种级别的不是校草也得是班里的男神吧。”玲玲适时捅刀。
许晖翻了翻后面的评价，跟贾茗那种明显只专攻学习的人不同，程朗应该是个双商都很高的人，刚转来学校就当了副班长，奖项挺多，不乏一些需要在公众场合展现自己的活动，老师小组给的评价都极高，这是个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
杜萌道：“这种优秀的男孩儿，倒是配得上贾茗这样的姑娘。”
“又不是谈婚论嫁，哪来的什么配得上配不上。”陈临戎对早恋故事很不屑一顾。
许晖没表现出赞成，也没把自己之前的顾虑说出来，只是开玩笑道：“谁知道呢，还是要两厢情愿才行，情书都撕了，估计贾茗不喜欢他吧。”
大家瞎讨论了一会儿，对于恋爱八卦还是挺上心的，更大的原因是，这是他们目前为止遇到的唯一一点温馨片段。即便那张被撕毁的情书暗示着诸多不详，却没人愿意主动戳破它。
许晖把资料翻来覆去看了一遍，实在是找不到什么新线索了，又转头去研究那张情书。大家已经把碎片都展平拼好，倒还蛮可爱。许晖用手点了点那些碎片，心下一动，把纸翻了过来。
“怎么了晖哥？”杜萌问。
“没有啊，就随便看看，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把整张纸都翻了个面，重新拼到了一起，背面干干净净的，确实没什么东西。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什么声音慢慢响了起来，密密麻麻嘈杂成一片，声音逐渐变大，渐渐灌满他们的耳朵。那些声音听起来很立体，仿佛真的有很多人站在这间屋子里c此起彼伏地讨论个没完，但他们谁都没看到。
“这是什么？又是幻象？！”
白禹皱眉四处张望了下：“没有，好像只是声音。”
“怎么突然有声音了？刚才还好好的？”
“有声音是好事啊，说明开始下一步了！”
“不过我们干什么了，怎么就”
大家叽叽喳喳的讨论戛然而止，目光终于齐刷刷地投向摆弄情书的许晖，后者给了他们一个极其无辜的表情——
只见被拼好的情书背面，慢慢浮现出三个又粗又黑的大字：
逗你的。
这可真是个名副其实的黑色幽默。
没一个人能笑得出来，特别是当他们听清楚周围那些声音之后，怒意早已经取代了其他的情绪。
“喂，你知道吗，程朗给贾茗写情书了？她也配？”
“程朗是吃错药了吗？怎么给那种人写情书？”
“谁知道啊，贾茗有什么好的，穿得那么土，每天畏畏缩缩的，哇，她那校服洗过没有啊，每次走过都有股味道！”
“哎哟，学霸的世界里不需要时尚，你不懂。”
“那你懂，你说说程朗怎么会看上贾茗？”
“下降头了吧？”
“我去，我还巫毒娃娃呢，不过贾茗看着也像是能干出那种事的人。”
“馨姐知道这事吗？她那么喜欢程朗不是要气疯了？”
“这还用你说，馨姐一早就去跟程朗对峙了。”
“不过我看程朗一直挺正常的啊，没看出来他什么时候犯病了啊？”
“说不定人家真的不知道这事呢”
“你是说——”
“有人耐不住寂寞，伪造的情书呗。”
“哎，我觉得这个可能性比较大。程朗怎么可能真的给她写情书啊！”
“哇，那贾茗还真是够不要脸的！”
“最新情报！馨姐跟琪姐去休息室堵贾贱人了！跟不跟！”
“走走走！”
“你还要拿什么啊，快上课了，快过去吧！”
“哎呀，馨姐让我把这个东西撒到教室里，你再等我一下。”
“今天瑜伽课不上了，已经选修的同学都去上舞蹈课吧，对了，这事不准告诉贾茗”
不同地点，不同时间，不同的声音，乱糟糟地混杂在一出，一边刚停一边又起，混乱却又让人难以忽视，里面传达的内容触目惊心。这不是一个两个的声音，也不是一次两次的谈话，是这整个集体里的无限恶意，被一股浸了毒汁的绳子拧在一起，又紧紧缠绕在受害者的脖子上。
环绕的声音是嘈杂的，在场的众人却是沉默的。无形的流言在传播，有形的伤害在酝酿，还有无数作壁上观的声音，冷嘲热讽的腔调，事不关己的冷漠
那些声音似乎环绕了他们很久很久，直到渐渐消失，像是一盏灯的光逐渐微弱了，光团缩小了，集中在了一处。
在那仍然活跃的一处，终于出现了发声者的人影。
程朗靠在第一个窗户的旁边，手里拿着篮球，有一搭无一搭地拍打着，又让球弹回手中，动作轻巧流畅。旁边是他的好哥们，看不清人脸，几个人说说笑笑，极为欢畅。
是贾茗过来了，她的步伐坚定，走得没有一丝迟疑。她从口袋里掏出了被叠得整整齐齐地情书递给程朗，严肃地告诉他：“我无法接受你的喜欢，对不起。我很喜欢你，但是因为这份喜欢，我现在的处境很不好，我不想继续下去了，我也不想连累到你。请你收回吧。”
程朗先是愣住了，一脸迷茫，像是想不起来这是怎么一回事。直到有个人跟他提醒了几句，他才仿佛恍然大悟，哈哈大笑：“什么啊！你不是当真了吧？这就是我写着玩的啊，谁说我喜欢你了。”
旁边的人也跟着哄堂大笑。
程朗又慢悠悠地拍球，好几次差点蹭到贾茗身上：“你看我上面有写‘我喜欢你’四个字吗？没有吧？”
贾茗一言不发，许晖他们看不到她的表情。
“哎，你别当真，别放心上啊，我就是那天打赌输了。”球回到了程朗手中，他把它握在修长又漂亮的手掌心，就是这样一双好看的手，写出了那封任谁都觉得情意绵绵的信。程朗往前凑了凑，讨好地冲贾茗笑：
“我那是逗你的。”
旁边的人跟着起哄，这样还嫌不够，有个男生直接把手里的马克笔咬开，拽来情书，在背面上一笔一划地写上“逗你的”三个字，然后丢给贾茗。
大家又是一阵哄笑，纷纷夸他干得漂亮。
贾茗静止了很久，沉默着c失神着。
“她不是要哭了吧？”
“这么开不起玩笑，可别吧。”
“程朗，要不你哄一下？”
“我——”程朗话刚出口，贾茗突然有了反应。她把拍在自己身上的情书拿下来，三两下撕成碎片，直接丢到程朗脸上。
“真好笑。”她说。
然后转身走人。
画面又一次消失了。
“我□□妈的小兔崽子！”刘旭然第一个没忍住，上去就要揍程朗，可是一如既往，幻象不过是幻象，拳头只是穿透了逐渐消失的身体，一拳凿在了墙壁上，痛得他嗷地叫了一声。
玲玲上去握住他的手，紧张地查看了下伤口，好在只是撞得有点红，骂道：“又不是第一次看到了，你傻不傻，这都是以前发生的事了！”
杜萌突然惊叫：“你们看！”
说着，她把刚才拿在手里的绘本残页放到桌上，上面的文字像是被泡化了一样，逐渐暗淡下去，而在慢慢清除掉痕迹的纸上，浮现出一幅画来。
蜗牛拥抱着玫瑰花，玫瑰的刺穿破了他柔软的身体，地上是一滩暗红色的血。
这才是这一段故事完整的内容。
“喜欢这个故事吗？我很喜欢写东西，也喜欢画画，但是现在已经没人看了。”
一个陌生却又无端耳熟的声音响起，伴随着嘲弄的轻笑：“小时候我妈会看，后来她就不看了，让我别总拿这些东西烦她。”
“再后来”
一阵撕裂的声音传来，讲台方向的那一面墙像是一张画布，被人从后面直接扯开了，露出漆黑的背景。这样还嫌不够，来者像是发了狂，将那一面墙都撕碎得干干净净，方才罢手。
过度劳累让她喘息，但发泄后的愉快又让她大笑。破碎的墙壁后面是无尽的黑色，女孩瘦弱的身影便从那虚无之中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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