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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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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日落西斜时,公主站在门口,悄悄往外看。

    拓跋厉坐在夕阳余晖中,浑身上下像镀了一层金光,他的胳膊搭在椅子的副手上,人却懒洋洋的躺在椅子中,头向后仰着,似乎沐浴在阳光下,温暖舒服的思考着。

    身旁还趴着一条狗,这条狗非常瘦,脸瘦长,两只鞋垫一样的毛茸茸大耳朵,身体瘦的像没有肉,四条瘦长的腿。

    清风明月有时候也爱晒太阳,可从来不敢一晒一整天,晒黑了要被人家笑话的。

    “公主您瞧,拓跋少主天天风吹日晒,才黑成这样。”

    “是啊,他是睡着了么?”

    “哎呦,保健哥哥,你脸怎么也黑了嘻嘻嘻嘻”

    达保健当然不至于晒了一会就晒黑了,他只是心情不好,很生气,非常郁闷。他不知道公主有意调开他,还以为这是小姑娘对情郎示好的方式之一,正在兢兢业业的在旁边赶猫。

    驿站里有几只生态环保捕鼠器——猫,这几只猫盘踞在拓跋少主身边晒太阳,并且对他受伤的腿很感兴趣,好像想舔一口尝尝味道。达保健一下午没敢打瞌睡,坚持不懈的把猫撵走。

    拓跋厉睡的打起幸福的小呼噜,安安静静的睡了一下午,其他人都在为出征的将士们担心,他睡的口水横流。那些娇滴滴的女孩子们的轻声细语将他惊醒,揉了揉眼睛,擦了一把口水。睁开眼睛之前先手搭凉棚,即便如此,还是被满地的金辉闪了一下眼睛:“哎呦,该吃晚饭了。”

    他慢慢悠悠的坐直了身子,左右歪了歪脖子,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吕修贤忽然笑了:“哈。”

    拓跋厉激动的转过身:“公主爱看我伸懒腰么?都说人各有一好,原来你喜欢这个?”

    吕修贤用手中的团扇掩住脸:“你看你的狗,这是狗吧?”

    这只狗身上没有好看的颜色,腿长的像个怪物,毛短的像秃了一样。宫里也养狗,皇后娘娘养了两只小白狗,性格温顺,毛多的看不见眼睛,四条小短腿还能站起来作揖,每天颠颠的跑来跑去,非常惹人发笑。皇贵妃养了一只西域的卷毛狮子犬,五公主养的是袖犬,极小,极为可爱。她从来没见过这样奇怪的长腿狗子。

    狗子也在旁边伸懒腰,本来就很瘦,两只前爪用力往前伸,拉了拉筋骨,看起来是一条狗棍,细又长。因为这种狗就叫细犬。

    拓跋厉这才看向自己的狗:“哈哈哈哈哈哈这是殊途同归么!”他一瘸一拐的走过去,揪着狗子的耳朵让它站起来,这狗一站起来,显得腿更长了。拓跋厉本来想蹲下来,好像触动了伤口,蹲了一半又扶着椅子站起来:“这是我养的十几条猎犬之一,来京城就带了它,它叫奔马。”

    吕修贤愣了一会,淡淡道:“马叫做奔雷,滚雷,狗倒叫做奔马,真有趣。”叫人昏了头。

    拓跋厉可得意极了,叉腰笑道:“你不知道,我每次大喝一声奔马,狗子冲出去扑猎物扑人,跟我不熟的人都会吓一大跳呢。”

    吕修贤没心思听这些吓唬人的小细节,她有点担忧:“图兔,刀先锋到现在还没回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不要在这里睡觉。去附近的城镇示警也好,去附近的守备那里调兵也好,那路途也不远,到现在还没回来,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呢?

    拓跋厉点点头:“我知道。”

    然后俩人大眼瞪大眼的对视了一会。

    拓跋厉没忍住先开口了:“没回来就没回来呗,出去打仗又不是买菜,哪有当天去当天回来的?”

    吕修贤微微皱了皱眉:“你不担心?”

    “苗大哥和刀姐的本事,我知道,你也见过啊。咦?你没看懂吧?”

    这话说的太不客气了,丝毫不给她留面子,养在深宫中的小公主看不懂两个武将的本领实属正常,拓跋厉却一副很高兴的样子,好像窥见了什么可乘之机。

    “我一个闺阁女流,哪里看得懂这些呢。刀红缨能做你的先锋官,想必是一位出众的人才。”

    “刀姐是我亲自发现的、任用和提拔的人才。”拓跋厉更为得意,瘸瘸的蹭过门槛,自己找地方坐下:“她可有趣了。”

    “喔?”吕修贤非常谨慎的问:“方便告诉我么?”

    拓跋厉有点茫然,有趣这种事当然可以告诉你呀,可以告诉任何一个人呀。你为什么问的这么疏远呢?不管从什么关系上算,咱俩都算是一家人呀。即便不是一家人,朋友之间也该胡扯一些有趣的事,真有趣的还有编的故事。想不明白,父汗说得对,傻子才会妄想猜中女人的心思,干脆不想了。“刀姐原先嫁过人,向她那么漂亮的姑娘,从来不缺人追求。”

    吕修贤心说:漂亮?她是个猛将,是个很好的女人,稳重可靠,奋不顾身的保护我,这些我都承认,可是漂亮?

    拓跋厉哪里猜得到她在想什么,继续叭叭叭:“她原本和她大师兄渐生情愫,就是景陆郎的大哥,已经到了私定终身的程度,她师父景老爹嫌刀姐不是门当户对的人家,逼着儿子另娶了一个女人。刀姐情场失意赌场也不得意,背了一笔赌债,连夜逃了。后来改名换姓,嫁给一个镖师,也跟着走镖。”

    吕修贤问:“镖师是教什么的?”

    拓跋厉震惊的瞪大眼睛:“你不知道?”他就着镖局的职业、江湖地位、对商人的保障和其他重要问题给她比比划划的讲了好半天。

    小公主了然了:“我原先听说过,各地的生辰纲都由当地官员派人押送,没想到民间也有这样的组织。”

    “是啊。大部分镖局都挺好的,收的银子越多越可靠。但是有些人不一样,谷仓里难免有些老鼠,刀姐嫁的镖师那时候已经升任了总镖头,他们接到一桩生意,护送母女二人和一些金银珠宝古玩字画去京城投靠娘家,刀姐也跟着走镖。没想到那镖局上下都是些混蛋,在半路上霸占了母女二人,还想私吞金银珠宝。因为托镖的就是这母女二人,所以无论出了什么事,都没人为她们伸张。”

    吕修贤微微皱起眉头,怅然的叹了口气,心说这和我现在的情况一样,你要是想做些什么,谁肯帮我呢?骠骑将军名义上是护送我,可是父皇的态度暧昧不清,他一定会以父皇的态度为准。幸好图兔还算是君子。

    拓跋厉乐滋滋的说:“刀姐那小暴脾气,生气时连我都敢打,能跟他们客气么?和丈夫吵了一架,发觉他是行凶的人之一,就把他的头剁下来,又拿了让母女二人噙着,所有的混蛋全都中了毒,凡事中毒的,都被她砍死了,只有两个老实孩子活了下来。消息传扬开来,都说她做得好,也都怕她。官府发下海捕公文来抓她,她往关外跑,遇到我就归了我了。好多人都以为刀姐只善使双刀,其实不然,她本是”

    拓跋厉说到这儿顿了一下,也顾忌着隔墙有耳,怕泄露了刀姐的身份,含含糊糊的说:“反正她会用毒。我可不是拿你当外人,谁都不知道刀姐有这个本事,我爹都不知道。”

    吕修贤了然的笑了笑,瞬间脑补了父子之间的隔阂,假如太子哥哥身边有这样一个女人,他一定会偷偷给父皇吃点什么的。

    正要说话,忽然听见一个男人笑嘻嘻的声音。

    白凌波满面堆笑的拾阶而上:“我正到处找少主呢,还说您武功高强我们都知道,怎么晒着晒着太阳还能不见了。”他站在门槛外面,公主所居住的地方和后宫是一个等级的,外男不得擅入。

    其实真正根据品级来说,他只能在小院大门外说话,由内侍来回传话。即便被召进来,也只能站在台阶下答话。可是他善于观察人,发现公主心里头对这些礼数的事儿要么是不在意,要么是不知道,也就把脸一抹,假装什么事都没有,暗暗的冒犯公主。

    “我派人去买了两只羊,特意来问少主”

    拓跋厉立刻说:“不要烤着吃,你们这里的羊不好,羊膻味太重了,炖着吃,多放葱。”

    白凌波卡了一下,笑道:“少主,这两只羊我打算给兄弟们炖两锅,权当庆功宴。给少主您预备了乌鸡和大鹅,还有两条五斤重的大鲤鱼,一条大黄鳝。不知道苗将军他们今天能不能回来,要是能回来,这羊现在就得杀了炖上。”

    拓跋厉想了一会,仔细思考了一会:“临行前说是得有两三天,我也拿不准,等回来再炖。”

    “是。”

    “你可真细致。”

    白胖子假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下官的本领低微,只好在细微之处下功夫,尽一份心,效一份力,行军时粮草极为重要,士气也重要。马上就要到边关了,路上多了这件事,辛苦兄弟们一趟,得犒赏嘛。”

    吃的舒心了,正好我拿些卖羊的钱。也不用太多,来几两黄金就行了。

    吕修贤心中暗暗的不高兴,尔俸尔禄民脂民膏,现在有贼人杀官造反,你们领兵路过,去平叛,居然叫‘辛苦’?那什么才叫不辛苦?天上下金子雨,地下结金花生?

    拓跋厉点点头:“怎么就买了两只羊?几十个分,一人能分多点儿?”

    “少主您有所不知,连月来荒旱,庄稼稀疏,水果歉收,山上的草也不多,就这两只羊活下来了,还瘦的不像个样子。”白凌波巴拉巴拉的说了半天,看俩人脸上都有些淡淡的不耐烦,心领神会的退下了。出去时和达保健擦肩而过,互相瞅了一眼,都是一怔。

    撺弄这对年轻男女违背礼制人伦,不是一件好事,能从眼神中看出来对方‘心术不正’。

    拓跋厉小声逼逼:“要有饥荒了,这地方完了。一旦开始饥荒,百姓没有粮食吃就要逃难,要谋反,到冬天不知道要饿死多少人。何玉莲要是抓住机会,能成就一番。”

    他心里头还明白了另一件事,一件他纳闷一路的事。

    我们去庆国提亲,是因为白狼部内有矛盾纷争,人心浮动,需要一个强大的姻亲支持父汗和我,稳定人心,让左贤王知道父汗死了三个儿子,可是庆国非常支持父皇。可是庆国没理由嫁公主给我们啊,本来想着随便抓个不受宠的妃子或者宫女什么的,说是公主给过来就行了。

    现在才知道,难怪还算壮年的英明皇帝要把亲女儿嫁给父汗,庆国的皇帝需要面对国内的灾荒和叛乱,他需要用联姻来保证我们白狼部不趁虚而入占领庄国的边关。

    他思来想去,看了一眼吕修贤,心说这就是他们说的喜从天降吧,天上掉馅饼醋蒜和小公主。

    “小公主,你要是觉得无聊,我陪你玩一会吧。你想下棋么?还是玩我的弓箭?找个东西扔着让狗捡也很好玩。”

    吕修贤斟酌了一会:“我玩玩弓,箭就免了,看着怪可怕的。”你的棋艺太可怕了,输的那样干脆利落,叫我不好办。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一直到吃饭为止——拓跋厉翘着二郎腿,单手抓着弓身,另一只手往嘴里扔了两盘点心,一盘椰枣,三壶茶。

    小公主双手拉着弓弦,试着拉开一点,累的香汗淋漓,满面通红。

    就像一个柔弱少女误入健身房力量区一样,拿什么都拿不动。又像是一个弱鸡不小心选错了弹力绳,挂好之后却死活扯不动。

    趴在门口往屋里看的狗子发出意义不明的哼声。

    吕修贤累的站不稳,扶着桌子喘气:“不玩了不玩了,今天可太累了。奔马在嘲笑我么?”

    随手今天遇袭时,她什么都没做,就坐在马上保持自己别掉下去。

    若说自己疲惫不堪,似乎有些矫揉造作,实际上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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