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他们的故事（三）

    你高二的那一年，有男生都聚集在教室门口。

    我站在门口，你与我错身，走进了教室。然后那些男生走进来，向我打听你的名字。而我凶神恶煞地把她们赶了出去。

    扬言：

    这里是教室，不是你们能来撒野的地方！

    之后我转身，看到你就站在我的身后，看着我。我猜想或许你会讨厌我如此恶劣的行径，因为我看不清你的表情。

    然而正当我准备落荒而逃时，你却突然跟我说谢谢。

    我怀疑自己听错了，微微张着嘴，瞪大了眼睛看你。

    或许是我的样子太过滑稽，你轻扬起嘴角，微微一笑，再次重复：谢谢。

    我傻傻地答：不客气。

    你只是不知道应该怎样制止这样的行为。你说，他们没有错，即使她们确实干扰了你的学习。

    你一直都是这样温和的人，虽不苟言笑，却也从不曾埋怨过谁和谁。我想这或许就是你如此受欢迎的原因。

    “以尘，今天是除夕。”（不要问我为什么除夕还要上课。）你微微一笑

    “恩？”我呆呆地看着你

    “呐，为了报答你，唔。我跟你过除夕夜。”你粉唇一开，微微一笑一一一倾城

    （发展好快的说）

    夜凉如水，隐隐透着一丝冬末的寒意。南方的冬天不太冷，即使是夜深露重，也不会觉得有多难捱。

    风不时地吹来，凉，却不冷。或许是因为有你在身旁，我才再没有一丝对于寂静与黑暗的恐惧，恩。

    你开始倒计时：

    5

    4

    3

    2

    1

    夜空在一瞬间被焰火照亮，各色烟花在夜空中炸出绚烂的火花。

    涌出的烟雾弥漫着，将万家灯火晕染成朦胧的橘黄，似真似幻。

    谢谢你呐

    你转过头对我说道

    然后仰着头看天上的焰火，恍若未闻。

    我。。。喜。。。你

    低沉的嗓音被烟火的声音覆盖住了

    有种说不出的哀伤

    你在说什么？

    你问

    没什么

    你没听见也罢

    （哟西，男主角表白了诶）

    以尘你知道么？我是和父母吵架才跑出来跟你过除夕的。

    你转过头来，在黑暗中扯出一个模糊的笑。

    饿了吗？

    我轻轻地说道

    没有责怪，没有诘问，没有埋怨。

    （作者又废话了）

    你点头。我说：走吧。

    那是我第一次和你到路边的小摊子吃牛肉面。

    你说，买一盏灯笼带回去吧

    我抬手看了一下腕间的表，摇头。

    你拽着我的手哀求着

    我无奈地笑一下，于是你撒开脚丫冲进灯火阑珊里，快速抢购后再冲出来。

    看到我的时候，轻轻浅浅地笑起来。四周灯花煌煌，言笑晏晏，唯你长身玉立在漫长喧嚣中，恬然一笑。那笑映在我脑海里，镌刻成永世不灭的记忆。

    送你回家吧。我说

    你轻轻点头。

    刚进家门，便见你妈妈从厅内长椅站起，跨出门来。

    虽是满脸疲惫，却掩不住眉间欣喜。她说：玩得开不开心？吃饭了吗？我给你下面吧。

    你哽咽着喊一声“妈”，泪水终是落了下来。

    还有什么记忆，是可以冠上“你的微笑”这样的词语去形容的？

    在那些带着浅浅寂寥与伤感的日子里，只有你的微笑不断地浮现在我眼前，像冬日的阳光般暖暖覆盖住我童年所有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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