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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创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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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舟城百姓涌而欢呼,暴雨终于停了。 只是不过片刻又都沉默,雨虽不下,水却未退,无有田地林场,可拿什么生活?莫非喝水度日?罗琳派教徒导引:上苍终不弃世人,然人自有罪,曰厮杀c曰争斗c曰掠夺,只有天河的圣水能洗清人间的罪孽。罪重的让他永沉,罪轻的让他自赎,作恶的让他受苦,从善的让他得福。当洪水不再浑浊,陆地便会出现。

    罗雅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已是白裙素带,重孝披身,她将袁通海的遗物——太极别院额匾挂于座舟之上,以未亡人的身份重立宗门,救赎百姓,也救自身。陈诺得知,既不支持,也未反对,只是沉默。

    方舟已在水面飘浮了快有一年,十二万九千六百艘方舟能找得见的不过万余。罗雅与罗琳各带门徒教世人祷告,求上苍宽恕。新年元旦,天空阴霾散尽,日出月落,世人以为神,愈发虔心礼拜。又三月,在天河泄地三百七十天后,水清河偃,极目一线黑影,陆地出现。(《创世纪7:11-8:14》)

    这场大水致使天云户口锐减,亿兆百姓十不存一,飞禽走兽大多灭绝,辟邪无存,老虎称尊。人们迁回地面,搭屋拢田,立宗设祠,重建一国,因其地在天,脚下无云,故去云字,得名:天国,仍以熊氏掌国祚;罗琳担忧万魔山之事刺激陈诺,便省了魔字,改立新教,因罗摩罗自天外而来,又奉他为主,名字就叫“天主教”。

    这一日,罗雅捧了那块“太极别院”匾,跪伏于陈诺居所之外,三日不食不休,梦晴初还解恨,后又不忍,便找相公说情:“此前所为,盖受奸人蒙蔽,现观其行,似已幡然悔过,何不恕她?”

    陈诺默然,梦晴又道:“相公曾说,怒已而恕人,恕怒之间,一“叹”而已。怎到了自家徒媳,反倒看不透了?”陈诺终是叹口气,说道:“我怒者,非她偷人勾汉。情意不投,和离便是,只恨她对通海冷漠若斯,便救她时看一眼也未。我算通海早有夫妻参商之数,及至今日,下爻中断,六冲已变六合,散而复聚,破镜重圆,却是拿命所换,不值甚也!”

    梦晴道:“你说不值,岂抵通海说值乎?”陈诺沉吟,终还是说道:“罢了,就依你一回,看她自决吧。”

    又陆续有方舟靠岸,有个太极别院的弟子负责接船导引,竟发现院主袁通海也在其中,不由大喜,层层上报。罗雅得知,扔了那匾就跑,只是到了岸边,沿船找去,未遇通海,却是赫然碰到吴天仁。

    这吴天仁也是脸厚腹黑的,当即就扑到罗雅脚底痛哭,忏悔当日,愿即就死!也是玩真的,掏出尖刀就要剖腹。罗雅垂目而视,想那翩翩才子竟成这等龌龊模样,当日真是瞎了眼,却害通海蒙羞,不由斥道:“你若不死,当属天瞎!我却是要浸猪笼的。”说完抬脚,照他停于腹前的刀柄上一踢,在吴天仁愕然惊惧的眼神中转身离开。

    陈诺看着眼前的弟子,挺直如修竹,临风似青松,虽瘦骨嶙峋,却自有节。便是养气功夫也是精深,这半晌只听他呼吸吐纳一次,不由大是满意,赞道:“可比三十年前强多了。回头把牌子立起来,好好做你的院主,将来总有得道之日。”

    袁通海微微颌首,已有宗师气度。陈诺更加高兴,梦晴看他高兴也自开心,忙整了酒菜让他师徒二人叙话,不防院门“呯”地闯开,一个白衣素带人影冲进来,在通海身前丈外站定,迁延不前。陈诺摇摇头,拉了梦晴去看斜阳新月。

    梦晴不解,问道:“相公先前对罗雅恨怒交加,此时为何又着意成全?”陈诺笑道:“我是那么小肚鸡肠的人么?”拿眼微微一扫,远处河边吴天仁自裁的尸身如雾化开,消失不见。

    终于不再有方舟靠岸,这水面宽广不可以道里计,或许去了另一边也说不定,但总是站稳了脚跟,此地也有些原住民,牧牛赶羊为生,褐发白肤,高目深鼻,自称天史部落,却是友善,稍作拐骗,就愿加入天国,奉主为尊。

    创世元年四月二日,起卦得屯,元享,利贞,勿用有攸往,利建候。陈诺便让梦晴于此日改元立号,罗琳也搭顺风车,同日举立教大典,后来一不做二不休,袁通海也以当日重新挂匾开馆。

    人丛中就有一神棍与旁人卖弄:“屯卦主为震c客为坎,震为雷也,所谓春雷一声惊万物,新生之兆也。又有坎卦主水,取从水中重生之意,当是称候建国的好时日!”有旁人取笑道:“张一卦,你不若也立个门派,就叫坑蒙会,或是拐骗门,也算一代鼻祖,立派宗师!”

    卖弄之人正是张布衣,当日老圣王甍,张布衣下山听了王宫变故,不敢去找陈诺怕受牵连替罪,于是远远寻个郡搭上方舟。这三十年修行,连山易数精通,竟然百算百灵,名气一大,求者更多,张布衣便定了一日一卦的规矩,收钱不见短少一文,起卦却是定死一次,故而人称张一卦。

    张布衣听人窜唆,也是心动,还真就赶了一面牌子,上书“神卦门”,因他算得实在是准,名传四野,求为弟子者如蜂如蚁,又尽捡些有福且慧的收录,倒也开创出好大基业。数万年后,门中天才算出栖星海通道坐标,穷一派之力,终是毁去魔山,却因少了机缘,尽被淹死。连山易数就此断绝!此乃后话,不去提它。

    建国立教这日,万民欢颂,突见天空降下无边瑞气,如风送雨般分投国王c教主c院主等管事之人而去,其数之多,其布之广,不可名也。以量论之,罗雅与通海第一,盖其督造方舟之功也;罗琳c梦晴第二,以其协助督造之功也;黄璎珞等人次第,为其尽力奔走创世之功也;再等而下之,所有参与人众,俱得其份。罗摩罗奇道:“哥唉,这是什么物事?为何你我皆无?”

    陈诺便道:“天降创世功德,以彰善举,你我化外之人,不得受也。但其中牵涉纠缠,已是不受而受。你若下回来此,就是走路都能捡到元宝的。”罗摩罗激动:“真的?”反应过来,忙问:“下回来此?你可是说我们要走?”陈诺道:“我等来此已一年有余,别瞪眼!下面那三十年只当得三十天,水上飘了三百天,上岸又有两月,多少时日,自己算去!”

    罗摩罗掰起手指数来数去,最后放弃道:“我算个锤子!你说几天便几天吧,只是未见通道,我们如何得回?”陈诺指指水面,罗摩罗鼓楞了百十只眼珠子,直挣得眼酸,终还是看不出名堂,便道:“莫不是在水里?”

    陈诺骂道:“你个日货!生再多眼也只是白搭,竟看不出那水气之色已分七彩?”罗摩罗又呆:“它七不七彩关我屁事?”陈诺无语了,懒得再理他,只去找梦晴。

    新王登基,自是宏大富贵,只因灾后草创,便删繁就简:议事殿前备王家炉c鼎c龟c鹤,吐出缕缕香烟;两仪堂内具钟c磬c鼓c筝,奏响琤琤妙音。丹陛上下,众臣朝贺。

    梦晴在金銮宝座上坐定,摆出一副不怒而威的架式,待“中和韶乐”止,宗室c百官挺身肃立。就有身长体大之太监,于议事殿庭院内抖“静鞭”三响。好鞭儿:长有三丈,把得一尺,雕龙镌凤,声震云天。

    静鞭响过,四野无声,又奏丹陛大乐,宗室c百官跪。乐止,宣表官至贺表宝案前“奉表”。两名文渊阁大学士一左一右跪于案前“展表”。又有宣表大臣声嘶力竭咏诵唱读,是为“宣表”。之后,再奏丹陛大乐,宗室c百官行“三跪九叩”礼,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礼毕,乐止,宗室百官原位肃立。“静鞭”再响者三,奏中和韶乐,王上起驾,众人跪送。鸣赞官宣布“礼成——”。

    这已是简而又简,删之又删之礼,陈诺咋舌:那原样仪式该有何等庄重繁琐c融金烧钱?登基以后必得加封减赋,以为普天同庆之意,只拿国王当个图章杵那儿,自有太监宣读早已用宝盖玺旨意,直直折腾到晚上,又要通宵不禁,与民同乐。

    国家草立,也确需一个重大的活动鼓舞人心,凝聚意志,此时建国立教,正是民心所望,民意所归也。该是喜极乐甚的时候,只是新王梦晴却是痛哭,直拿粉拳捣陈诺,口中骂道:“你个负心汉c薄情郎,前面舍了兰芳,如今又来弃我!便是鸡犬,养熟了也自有情,我们却是连鸡犬都有不如!”

    陈诺就拢了女王,道:“何言弃字?我既不愿舍兰芳,也未曾说要弃你。天威之下,富贵只是黄花,权势也仅烟云,若不得道,灾来祸降,无可抵挡。前日舍了兰芳,来日却要舍谁?终是不得长久。”

    梦晴道:“那你便忍心让我独肩这举国黎黍,天下苍生?”陈诺道:“君王我也曾做来,欲要得,先要舍,欲要舍,就先要得。”女王不明其意,陈诺细细说了先用专制固强权,后用强权破专制,终而以君王立宪政,以代表掌国事,到时自可天高海阔,任自逍遥。

    梦晴苦留无功,也只得取下脚踝红绳,蹲下身与陈诺脚上的两段系在一起,将兰芳当日所唱洒泪而吟:“系我红缨兮,君莫忘;盼郎早归兮,君莫停;三绳重牵兮,君莫怆。”

    “——兰丫头早知今日,先走了留你我悲伤,如今三绳重牵,郎君又要离去,却只剩我一人孤苦,从此寒衾冷屋,怎堪得受?”泣不成声。

    陈诺抚她头顶,似有光华流转,口中说道:“我们村有个姓古的老头,平时只爱喝酒玩女人,但他有一句话说得却是非常在理:相聚是在等待别离,而别离则是为了相聚。”

    梦晴就问:“那古老头后来和谁聚了?”

    “呃——这个嘛,好象喝酒伤身,玩女人伤情,吐血死了。”

    梦晴又哭:“你看看,你看看!说这话只是轻巧,当得甚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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