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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母女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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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一早,慕容青离的人就来接走了身受重伤的秦天明和小尸魔秦滨,秦滨虽然没有意识,也不会说话,但知道了控制他的方法,倒也没有什么危险。

    凤羽和景苏蝉带着凤小白,舒心儿一起赶回秋水山庄,一路上夏风徐徐,透过马车帘吹进来,卷起一阵热风。

    景苏蝉一夜未睡,精神不济,整个人懒意洋洋的倚在车窗边昏然欲睡。

    虽然很困,脑袋却是清醒的无法入睡,想到昨晚裴凤鸣为了救秦天明和秦滨答应了娶秦南奇,她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从来,她都以姐姐自居,时常会欺负他,可心底深处她是拿他当亲弟弟看待的,若他过的不幸福,她心中难安。

    还未进家门,就见到一个大丫头站在门口不停的张望,一见到他们回来了,大丫头又惊又喜,转身兴奋的边跑边叫道:“老太太,老太太,少爷和夫人,小少爷都回来啦!”

    老太太一听,高兴的让人扶着颤颤巍巍的就走了过来,刚还一脸的焦虑和愁闷转眼间已换成了一副笑脸。

    “桃花,非寻,小白,你们总算是回来了,昨天你们一走,我这心里就不自在,我就一直在家里等啊等啊,终于把你们都盼回来了。”

    凤小白从马车跳了下去,奔向老太太欢喜道:“太奶奶,太奶奶,我们回来了,爹爹娘亲给你买了好多好东西呢。”

    “乖小白,你一晚上没回来,我可想死了你。”老太太一把将小白搂在怀里。

    老太太心里始终不踏实,她实在害怕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孙儿,孙媳,曾孙突然就走了,所以在他们离开的时候才会惴惴难安。

    “奶奶好。”凤羽和景苏蝉跳下马车,走了过来。

    “好好好,这外头热,快进屋,奶奶我给你做了冰镇雪片糖呢。”

    “奶奶,慢着些。”景苏蝉扶住了老太太,又转头道,“心儿,快来见过奶奶。”

    舒心儿满眼含笑,走到老太太面前,恭恭敬敬的唤了一声:“奶奶好,我是舒心儿。”

    “舒心儿?真巧也叫个心儿。”老太太眯着眼朝着舒心儿的脸上觑了觑,连连点头赞道,“好个标致的姑娘,头一次见面就觉得你很面善。”

    舒心儿笑道:“我见着奶奶也觉得亲切。”

    老太太更加高兴起来,正要带着大家一起回屋,就见到舒雅一边尖叫一边跌跌撞撞的狂奔而来,手里依旧抱着两个枕头:“阿尨,心儿,我的阿尨,心儿,你们在哪里,在哪里呀!”

    “夫人,夫人,少爷和小姐都回来了,回来了”宁婶在后面追的气喘吁吁。

    “阿尨,阿尨”舒雅一下子冲到凤小白面前,扔掉手中的两个枕头,突然一把抱起凤小白,“阿尨,你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昨晚母妃找不到你,好担心呀!”

    凤小白怔了怔,他虽然一直照顾奶奶,奶奶偶而也会用一种慈爱的眼神看着他,摸摸他,可从来没有这样的抱过他,更没有叫过他一声阿尨。

    他伸出软白的小手轻轻拍了拍舒雅的背,乖顺的依偎在舒雅怀里,哄着她道:“母妃,我回来了。”

    凤羽看着舒雅竟然头一回这么亲热的抱着小白,他的心微微有了些异样的感觉。

    在他心里,这个母亲一直是很陌生的,可血脉亲情还真是神奇,他忽然有了一种享受到母爱的感觉,尽管舒雅抱的不他,可她口口声声唤着他小名,把小白当成了他。

    “阿尨,我的阿尨”舒雅亦伸手拍了拍凤小白的背,突然,她惊叫一声,抱着凤小白,双眼四处张望着,“心儿,我的心儿呢”

    舒心儿听有人唤心儿,下意识的差点就应了,可很快她就反应过来舒雅叫的并不是她。

    她疑惑重重的看着舒雅,转头问景苏蝉道,“绒绒姐,她是谁呀?”

    景苏蝉与舒心儿刚重逢不久,期间又发生了许多事,一直都没有机会告诉她有关凤羽的身世,听她问,她答道:“她是小白的亲奶奶。”

    “那小白怎么叫她母妃呢?”舒心儿更加疑惑。

    景苏蝉叹息一声道:“她患了失魂之症,认不得人了,把小白当成了凤羽。”

    “啊?”

    舒心儿很是怜悯的看了她一眼。

    “母妃,回屋,我们回屋!”凤小白继续哄着慌乱的舒雅,老太太一瞧眼圈不由的红了。

    “阿尨,阿尨,帮娘亲找妹妹,心儿不见了心儿”舒雅开始惊慌失措的尖叫起来。

    “伯母,心儿在这里。”舒心儿上前两步,拾起地下的一个花枕头递给了舒雅。

    舒雅放下凤小白,低着头眼睛骨碌碌的打量着舒心儿,突然一把从舒心儿手上夺过枕头,宝贝似的捧在怀里,手轻轻的在枕头上抚摸着,温柔哄道:“心儿乖,母妃带你回家,回家”

    老太太抹了一把眼泪,带着众人一起回了屋,她一直在想,如果舒雅的病好了,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的能早日从女人堆里醒悟过来,一家人就可以和和美美过日了。

    一入府,景苏蝉便将轩辕阁的房契递给了宁婶,宁婶激动的热泪盈眶,扑通就要跪下来。

    凤羽赶紧伸手一扶:“宁婶子,你莫要客气,我母亲都亏了你照顾。”

    “少爷,照顾夫人是奴婢应该做的,少爷和夫人的大恩大德”宁婶泣不成声。

    “好啦,宁婶子,别一口一个奴婢的,你这可要折煞我和相公了,我可是桉儿的姐姐,帮你拿回地契也是应该的。”

    宁婶子抹了一把眼泪,心里只不知道如何表达这份感激之情才好。

    “咕噜,咕噜”凤小白和舒心儿的肚子同时都叫了起来。

    宁婶子一听破涕为笑道:“我这给小少爷,心儿姑娘准备好吃的去。”

    “嗯,宁婶子,不要准备太多,我和心儿姨先凑合着垫下肚子就行了,爹爹买了好多菜,晚上他要大展身手呢。”凤小白笑道,“我和心儿姨要留着肚子吃大餐。”

    “哎!”宁婶答应一声,便去了。

    凤羽摇头笑道:“小白,听你这么一说,爹爹不露一手还不行啦!”

    “当然啦,小白最爱吃爹爹做的菜了。”

    老太太笑着附合道:“自打吃过非寻做的菜,我就再也吃不下旁人做的菜了。”说完,看着凤羽,一脸的慈爱和郑重之色,“非寻呀!你可一定要陪在奶奶身边,陪在桃花和小白的身边呀。”

    凤羽微笑着点点头,老太太转头又宠爱的看着凤小白,亲自拿了一块冰镇雪片糖给他,笑道;“来,小白,先吃块冰镇雪片糖解解暑气。”

    凤小白笑道:“太奶奶做的冰镇雪片糖最好吃啦,我再拿几块去陪奶奶一起吃。”

    “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老太太摸了摸凤小白的头,“去吧,好好照顾你奶奶,你不在的时候,她连一口水都不肯喝。”

    “嗯。”凤小白抓了一把冰镇雪片糖转头离开了。

    老太太又拿了一块递给舒心儿道,“心儿姑娘,这是你的。”

    舒心儿接过冰镇雪片糖,笑道:“谢谢奶奶。”

    “心儿姑娘,你是哪里人呀,今年多大了?有没有说好人家呀?”老太太含笑问道。

    “奶奶,我是金陵人士,今年十八了,至于人家”顿一顿,红着脸道,“我已经有心上人了。”

    “不知是哪位小伙子有这么好的福气,能做心儿姑娘你的心上人。”老太太笑叹一声。

    舒心儿想说出裴顼的名字,想了想,她又将他的名字咽了下去,刚来时就听到老太太称呼凤羽和景苏蝉为非寻和桃花时,她就觉得很奇怪,看来患了失魂症的不仅仅是凤羽的母亲,还有老太太,只是老太太没有那么严重罢了。

    她害怕说出裴顼的名字会让老太太产生什么不必要的误会,正为难间,就听景苏蝉笑道:“奶奶,心儿还是小姑娘呢,你这样问她会害羞的。”

    凤羽听她们女人在闲聊,便起身告辞道:“我先去厨房准备准备,先弄道开胃酸梅汤给你们,晚上吃大餐。”

    “快去快去!”景苏蝉笑着催促道。

    “非寻真是个好孩子。”老太太笑看着舒心儿道,“心儿姑娘,要嫁就要嫁像我们家非寻这样的好孩子,孝顺懂事,最关键的是知道疼爱自己的妻子,还做得一手的好菜。”

    “呃。”

    舒心儿有些纠结的不知如何作答,顼哥哥本来就是她喜欢的人,只是此顼哥哥非彼顼哥哥,她只能沉默的点点头,吃了一块冰镇雪片糖,又问老太太道:“奶奶,你知不知道在哪里呀?”

    “心儿姑娘你问做什么?”老太太皱起了眉头,垂首凝眸似在努力思考着,忽然噗嗤一声笑道,“桃花,你是不是还想带非寻去啊?也好,带小白和心儿姑娘一起去。”

    “”

    景苏蝉神情带着一丝尴尬,老太太一直把她当成桃花,她忙的倒忘这了层关窍,愣在那里,顿了一下,点头“嗯”了一声。

    “来,心儿姑娘,这雪花糖是甜的,吃过喝口茶。”

    “谢谢奶奶。”舒心儿接过茶,她是满腹疑问,凑到景苏蝉耳边悄悄问道:“绒绒姐,这位奶奶为什么把你和姐夫当成桃花和顼哥哥。”

    景苏蝉迟疑了一会儿,这件事说简单也复杂,昨晚本来想解释给心儿听的,可那时她等凤羽等的心烦意乱,也就忘了,她压低声音道:“桃花才是奶奶的亲孙女。”

    “啪”的一声,舒心儿手里的茶盏打碎在地。

    “心儿,你怎么了?”

    “哦,没,没什么”舒心儿脑袋里忽然一团浆糊。

    小时,她对裴顼说她是白桃花的妹妹,裴顼不肯信她,其实她并没有骗他,她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老太太竟然白桃花的亲奶奶,曾经的北燕太后,也是她的亲奶奶。

    有关她的身世,也是后来从外公外婆那里听来的,她并没有父母双亡,她有父亲,她的父亲是北燕皇帝白赫,她的娘是宜妃舒雅,娘早就死了。

    当年,有人想要害她性命,娘抱着她从避暑山庄逃了出来,在半途中娘为了保护她中了致命一箭,若不是外公外婆及时赶到,想来她也应该和娘一起死了。

    为了救她,外公外婆也差点丢了性命,那些人口口声声喊着奉皇帝之命,杀无赦。

    既然父亲不想要她这个女儿,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来认这个便宜的爹,反正从未见过,就只当不存在。

    想不到,她竟然遇到了太后。

    一时间,她不知道如何面对,慌乱的从榻上跳下来要收拾残瓷片,老太太赶紧拉住她道:“心儿姑娘,可当心着点,叫下人来收拾就行了。”说完,老太太便吩咐了身边的丫头收拾了。

    “心儿姑娘,你的脸色怎么不大好?”老太太颇为关切,又问道,“是不是中了暑气?”

    “心儿,你不舒服吗?我拿仁丹来给你吃。”景苏蝉一听赶紧站起身来。

    “不用了,绒绒姐,我没什么事,可能是坐马车累着了。”说完,她猛然惊醒过来,刚刚那位妇人口口声声叫着心儿,心儿,难道?她的心忽然升起一种希望,嘴轻轻开合一下,索性直接问道,“绒绒姐,小白的奶奶叫什么名字呢?”

    “舒雅。”

    “舒雅,她叫舒雅?”舒心儿喃喃念了两声,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好好的,这孩子是怎么了?”老太太又是疑惑,又是害怕是不是自己照顾不周吓坏了人家孩子。

    “是啊,心儿,你怎么哭了?”

    “绒绒姐”舒心儿突然扑到景苏蝉怀里,哭的稀里哗啦的,声音哽咽道,“我叫白慕心,我的母亲叫舒雅。”

    “什么,心儿,你是心儿?”老太太一听,顿时欣喜若狂,抑止不住满心的激动,热泪滚落下来,“太好了,太好了,心儿,终于找到了你,心儿,我还记记不得奶奶哦,那时你还小,定然不不记得了”

    激动之下,老太太语无伦次,心里却好像吃了蜜似的甜。

    她是经历过世事沧桑,经历过人生大起大落的人,如今的她安于平淡,享受天伦,本以为上天赐给了孙儿,孙媳,曾孙已是最大的恩赐,没有想到,她还能再见到心儿。

    桃花小时候最喜欢抱着心儿,还时常拉着她一起去看心儿,那时她尚在襁褓之中,却生的和桃花小时一样,都是粉雕玉琢的娃娃,怪道她第一次见她就觉得面善,原来是她的骨肉至亲。

    此刻,说再多的语言都显得苍白,她高兴的伸手摸了摸舒心儿的头发,然后抱着舒心儿和景苏蝉一起哭了个稀里哗啦。

    景苏蝉也不由的感动的落了下眼泪。

    “奶奶,娘子你你们?”凤羽端了酸梅汤回来时就看到三个女人抱头痛哭,一时间愣在那里不明所以。

    “相公,快,快过来”景苏蝉抬起头来,泪中含笑,看向凤羽哽咽道,“她是心儿,你的妹妹心儿。”

    “娘子,你怎么了,我知道她是心儿,她是我的妹妹”顿一顿,声音突然高了起来,“我的妹妹?难道她是白慕心。”

    “嗯。”景苏蝉激动的点点头。

    到了晚上,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坐在一起吃饭,就连疯疯颠颠的舒雅因为小白的归来也安静下来,凤小白和舒心儿一起扶着她上了桌子。

    母女相见,舒心儿是说不出的高兴,同时心里也觉得悲伤,这么多年,除了外公外婆,她的世界里并没有娘。

    她一向是乐观的性子,外公外婆待她视如已出,所以过的一直都很幸福,可是再幸福,她也贪心的希望她可以和别的孩子一样有娘陪着长大。

    原以为,这辈子再也可能过着有娘陪伴的日子,不想上天就发了善心给了她一个娘,她心里自然高兴的很,高兴之余,她又悲伤娘疯了,她被人关了十几年,承受了非人的折磨彻底的疯了。

    她和凤小白一左一右坐在舒雅身边,舒雅脸上带着笑容,只是那笑容显得有些呆,还特别的拘谨,不过舒雅能这样,大家都已经感觉到她的进步,心里很是欣慰。

    老太太更是笑的合不拢嘴,在饭桌上,她忙着夹菜,话也多了起来。

    “来,心儿,尝尝这糖棤排骨,你这么瘦,要多吃点肉补补才好。”

    “来,小白,尝尝这鱼圆豆腐汤,小孩多吃鱼好,会变得更聪明。”

    “桃花,你也要多吃点,这是你最爱吃的芙蓉鸡翅”

    “非寻,今天你的功劳最大,多亏了你,我们才有这一桌子好菜吃”

    “阿雅,小白夹给你的红烧狮子头好吃不?”

    舒雅傻傻的笑道:“好吃,好吃,嘻嘻只要是阿尨夹的菜都好吃。”

    “阿雅,还有心儿,心儿给你夹的糖醋虎皮鹌鹑蛋好吃不?”老太太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舒雅转头茫然而陌生的看了看舒心儿,摇摇头道:“心儿还小,她夹不住鹌鹑蛋的,都我夹给她吃,嘻嘻”

    舒心儿有些失落,娘根本一点也不认得她了,在娘的印象时,自己肯定还是那个一岁多的小娃娃。

    她心里叹息一声,端起桌上的汤碗心不在焉的喝了一口,“噗”的一声,她转头将汤吐了出来,“烫,好烫。”

    景苏蝉正要倒一碗冷水给她漱漱口,就看见舒雅急忙转身对着她,顺手端起桌上的一盏冷茶道:“怎么烫着了,嘴有没有烫破皮,快,快喝点冷水就不痛了。”

    舒心儿没有想到舒雅还会关心她,眼中一热,泪往心里流去,她乖乖的接过茶,冷茶入口,一阵冰爽,嘴里顿时就没有那么痛了。

    “绒绒姐,我娘她她是知道心疼我的。”舒心儿喜极而泣,她看了看老太太,哑着嗓子有些艰难的喊了一声,“奶奶,你也瞧见了,我娘她知道心疼我的。”

    景苏蝉和老太太眼含热泪,连连点头。

    凤羽和小白也不由的为之动容,男人不像女人喜欢流泪,可他们的眼眶也红了。

    “来,吃个鹌鹑蛋,我的心儿小时候很喜欢吃虎皮鹌鹑蛋的。”舒雅似乎根本不在意大家的动容,她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又帮了凤小白舀了半碗鱼圆豆腐汤,笑道,“阿尨,喝喝”

    凤小白喜悦的端起汤来就喝,边喝边赞道:“真好喝,这是我喝过的最美味的鱼圆豆腐汤啦!”

    舒雅嘿嘿一笑,脸上竟有了满足之意。

    一顿饭吃的大家心里都暖暖的,待吃过晚饭,凤小白和舒心儿又陪着舒雅去小院中乘凉,看星星看月亮去了。

    老太太发自内心的高兴,抹去眼泪又对着景苏蝉和凤羽道:“桃花,非寻,你们留下,我有话要和你们说。”

    二人依言坐下,老太太的看着他二人,眼中隐着微微难明之意,伸手拉过景苏蝉的手,叹息一声道:“好孩子,奶奶只希望你们听了奶奶的话不要生气,也不要怨恨奶奶行不?”

    景苏蝉突然听老太太这般说,心里有些疑惑,见老太太郑重其事的样子,她赶紧道:“我怎么会生奶奶的气,不仅我,我保证相公也不会生奶奶的气。”说完,看着凤羽道,“相公,你表个态。”

    凤羽微笑道:“奶奶,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生气,更不会怨恨。”

    “好好好。”老太太一激动,眼睛又红了,拍了拍景苏蝉的手,语气痛惜道,“其实我早就知道桃花已经死了,你们不是桃花和非寻,你们是凤羽和景苏蝉。”

    “”

    二人讶异。

    又听老太太继续道:“一来,我无法接受桃花已经死了的事实,所以自欺欺人的说服自己桃花回来了,二来,我这心里是害怕呀,我害怕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留不住你们,所以我就想着借机装糊涂,好让你们留下来,我失去了桃花,失去了北燕,不能再失去你们呀!”

    另一只手又握住了凤羽的手,岁月的纹路硌在他二人的手心有些糙砺,她落下泪道,“还有小白和心儿,我一个都不能再失去,你们可能原谅奶奶的这一番苦心?”

    景苏蝉和凤羽恍然一悟,也明白了老太太患得患失的心思。

    景苏蝉摇头道:“奶奶,不要说什么原谅不原谅的,从前桃花嫂子时常在我面前提起您,说您是世上最好最好的祖母,那时我还在想,桃花嫂子的祖母必然是和太皇太后,和我祖母一样和蔼可亲的老人,原来是真的。”

    凤羽赞同道:“奶奶,我和娘子是一样的意思,大家都是一家人,没有原谅不原谅的。”

    “对,一家人,我们都是一家人。”老太太感动的点点头道:“想不到桃花嘴里时常提起的苏蝉竟然是我的孙媳妇,这真是天注定的缘法,如果她在,看到我们祖孙相认,必然是高兴坏了,只可惜啊”

    说完,泪水顿时涌了出来。

    景苏蝉替老太太拭了眼泪,又抚了抚她苍老如树枝般的手,叹道:“奶奶莫哭,桃花嫂子在天有灵,看见了你这样伤心,她也会伤心的。”

    “嗯,不哭,不哭。”老太太收了眼泪,哽咽问道:“非寻那孩子现在在哪里?那也是个好孩子,桃花死后,他来看过我几回,只是这半年来,我都没有再见到他了。”

    景苏蝉微微皱眉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心儿这次来就是为了找他的,从前桃花嫂子最喜欢带他去,所以我想着他是不是去了哪儿。”

    “心儿?心儿怎么会找非寻?”

    “心儿从小就与顼哥认识,她的心上人就是顼哥。”

    老太太又惊又喜,赶紧问道:“那非寻呢,他对心儿怎么样?半年前,我劝他找个好姑娘成亲,他还不肯,我正为这孩子的终身大事犯愁呢。”

    “唉——”景苏蝉惋惜一叹,“顼哥心里只有桃花嫂子,这几年一直都对心儿避而不见,否则也不至于让心儿天涯海角的找他。”

    “他对桃花也真是痴心一片了。”老太太心神一痛,垂下眼帘默了默,当初桃花跟她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希望非寻能过得幸福,那时的她没有想到,其实桃花早就抱了必死的决心,否则她不会在牙齿里藏毒。

    她想,桃花肯定是不愿意让非寻孤苦一生的,所以才有了心儿。

    她艰难的舒了一口气,又道:“明儿一早你们赶紧带心儿去走一趟,如果非寻在,务必把他带回来,那孩子表面上看着好说话,其实执拧着呢,我真怕他不肯跟心儿回来。”

    凤羽道:“奶奶不用担心,只要他在,就算是绑也会将他绑回来。”

    果不其然,裴顼是被凤羽绑回来的。

    道两旁绿树成荫,山花烂漫。

    一辆马车缓缓的行驶在山道上。

    左边坐着景苏蝉和凤羽夫妻二人,他们自动忽略了裴顼和舒心儿,只旁若无人的说说笑笑,凤羽更是体贴的用好吃好喝的伺侯着景苏蝉,右边坐着一脸欢喜之色的舒心儿,舒心儿旁边倚着一脸幽怨之色的裴顼。

    景苏蝉时不时的会拿点好吃的递给舒心儿,舒心儿拿着糕点递到裴顼嘴边:“顼哥哥,吃一口,凤羽姐夫哦,不对,是阿尨哥哥,他的厨艺可是好的不得了呢。”

    舒心儿想以美食诱惑他。

    裴顼抿着嘴,冷着脸没有理她,就算想要他回来也不用用绑的吧?

    他没有想到凤羽,景苏蝉,舒心儿会找到,更没有想到凤羽会使暗器阴他,害得他就这样被五花大绑的绑进了马车。

    “顼哥哥,你不要用这样幽怨的小眼神看着我好么?”舒心儿委屈的瘪了嘴,化伤心为食欲,一口将手里的莲花糕吞了下去,又赞道,“天,这莲花蛋糕香糯软甜,当真是这世上难得的极品美食,顼哥哥,你听说过蛋糕没?听说过泡芙没?保管你尝一次就再也忘不掉了。”

    舒心儿继续拿美食诱惑。

    裴顼咽了咽口水,还是一脸冷傲的看着舒心儿,倒不是他不想说话,而是被凤羽点了哑穴,他说不出来话。

    想当初,凤羽向他和景子言求教如何追上景苏蝉,那时侯他们大公无私,毫无保留的教了凤羽追女孩三十六计,其中一计就是美食计,不想还真把凤羽变成了一个厨子。

    在这一点上,凤羽与裴凤祈一样执着。

    “阿尨哥哥,能不能解了顼哥哥的穴道啊?我瞧着他好像很难受。”舒心儿心软了下来。

    “心儿,你忘了他是怎么伤你心的?”凤羽轻飘飘的说道。

    裴顼抬头狠狠瞪了凤羽一眼。

    景苏蝉噗嗤一声笑道:“顼哥,你可不要瞪着我相公,他是护妹心切。”

    “护妹心切?”

    裴顼深深疑惑,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好的凤羽莫名其妙的成了舒心儿口里的阿尨哥哥,难道舒心儿真是凤羽的妹妹?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他不知道更不可思议的还在后头。

    又听景苏蝉继续道:“顼哥哥,你刚刚一见到心儿便不肯和我们好好说话,所以相公只能对你来硬的,我们答应过奶奶一定要将你带回去。”

    “”

    裴顼更加莫名其妙,好好的景老夫人要带他回去做什么?

    “顼哥哥,你知道吗?我找到我娘,找到哥哥,也找到奶奶了。”舒心儿幸福的握住裴顼的手,一刻也舍不得放开,唯有这样不能动的顼哥哥才更听话,果然,有时候还是必须要用强的好,她伸手指一指凤羽道,“凤羽就是我阿尨哥哥,亲哥哥哦。”

    “”

    裴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看向凤羽。

    凤羽点头道:“这样跟你解释吧,我和心儿是白桃花同父异母的兄妹。”

    裴顼一呆,舒心儿叹道:“顼哥哥,这下你可以相信我没有骗你了吧?”

    裴顼倒是想发表意见,可是无奈还是动弹不得,只能以眼神传递内心想法,他眨眨眼示意舒心儿解了他的穴位,再解了绑在他身上的绳子。

    看到裴顼求助的眼神,舒心儿的心更软了,忽想到,每每见他他都要逃走,软下的心又硬了起来,她不能将他松绑,否则他又要逃走了,可是她总不可能绑着他一辈子吧,想想,甚为惆怅。

    景苏蝉看穿了裴顼心里的小九九,她看着他很是冷静道:“顼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我们不应该绑着你是不是?可是不绑着你,你如何肯好好听我们说话,我问你,你为什么要躲着心儿?”

    “”

    裴顼转动眼珠,你我问,倒是让我说话我才能回答你啊!

    景苏蝉似乎压根看不到他的眼神,又说道:“你心里如果没有心儿,你就不会躲着她,因为你害怕,害怕接受了心儿就会对不起桃花嫂子,可是你知不知道?桃花嫂子一心希望你能幸福,倘若让她知道你这个样子,定要拿鞭子抽你了,不仅桃花嫂子,就算是囡囡在,她也想抽你两鞭子叫你清醒清醒。”

    顿一下,她补充一句:“当然,如果不是心儿心疼你,我早拿鞭子抽你了。”

    “绒绒姐,你说的是真的吗?顼哥哥心里真有我?”舒心儿激动的两眼闪光。

    景苏蝉点头道:“真的。”

    “”

    裴顼无奈的看了看景苏蝉,觉得眼珠子转的有些酸,他微微的闭上眼让眼睛休息一会。

    凤羽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闪过一丝自得的笑容:“裴顼,不说话就是默认了,你心里其实是喜欢心儿的。”

    “”

    什么?明明是他不能说话好吧?裴顼再次睁开眼,瞪了他一下。

    “顼哥哥,太好了,原来你心里是喜欢我的,我好高兴,好高兴。”舒心满脸洋溢着欢喜的笑,情不自禁的将他拥抱在怀里,“顼哥哥,回去我们就成亲好不好?我真的真的很想嫁给你。”

    “”

    裴顼想说:喂!注意点影响,旁边还有人呢,你就揩我的油!

    “来,娘子,吃个桔子,很甜的。”凤羽剥了一个桔子递给景苏蝉。

    “相公,今天回去我想吃酒香桔子甜饭团。”

    “好,娘子想吃什么都有。”

    “呃。”裴顼没有想到这景苏蝉和凤羽更加无耻,绑了他也就罢了,还公然在他和舒心儿面前秀恩爱,这不明摆着想带坏心儿么?

    “顼哥哥,都说男妇授受不清,你我已然不清了,所以我就是你的了,你也是我的了。”舒心儿对着他自言自语。

    “”

    “你默认了。”

    “”

    “顼哥哥,不要再躲着我,一直一直陪在我身边好不好?”

    “。”

    “顼哥哥,你又默认了。”

    “”

    “顼哥哥,我们选个黄道吉日就成婚吧?”

    “”

    “顼哥哥,你又又默认了。”舒心儿高兴的眼中泪光闪烁,“阿尨哥哥,苏蝉嫂子,你们都听到了,你们可要做见证人哦。”

    “嗯。”

    “噗。”

    裴顼想吐血。

    对于舒心儿,他总有一种特别的情愫在,可是他不愿承认,也不敢承认,因为他永远也无法忘掉桃花,心里装了一个人,他害怕再装不下另外一个人,他不想误了舒心儿终身。

    他要逃避的不是舒心儿,而是他自己的内心,他怕自己再没有了爱人的能力。

    重生之人又如何?他的性格依旧带着前世的烙印,在遇到感情问题时,潜意识里,他还是会想要做一只将头埋进沙子里的驼鸟,他始终没有母后那样坚强。

    也罢,他不能一直做只驼鸟,他也该面对了。

    一个大男人总不能活的这般矫情。

    秋水山庄因为裴顼的到来更加热闹,老太太乐的整日都将笑挂在脸上,她一直想让白赫也融入到这种欢乐的氛围中来,又害怕时机未到,反打破了这欢乐,吓走了几个孩子。

    相比于凤羽,舒心儿对白赫的心结更难解,所以老太太想着做事情不能一蹴而就,尤其是感情方面,要慢慢来,她命人带了一封信给白赫,让他先好好的把家里的一堆烂摊子收拾干净,否则凤羽和舒心儿都无法接受她。

    当白赫接到书信,知道女儿也活着时,简直乐不可支,自打成了亡国之君以来,他从来没有这样的高兴过,他恨不能马上飞到秋水山庄,可是老太太说的对,他不能这样冒然跑去,他必须把该做的事情做完才有脸去面对子女,面对舒雅。

    人老了,才知道,这个世上一切都如浮云,唯有子女儿孙才是真的。

    可惜他明白的太晚了,不然也不会害死了桃花,更不会亡了北燕。

    现在是上天重给了他一次机会,他不能再糊里糊涂的错过。

    于是,他开始着手打发府里的姬妾。

    景苏蝉和凤羽并不知道白赫的心思,故人重逢,一时高兴,大家就多喝了几杯,尤其是凤羽,被裴顼狠灌了好多酒。

    论劝酒,与人相处比较直接木讷的凤羽根本不是裴顼的对手,就是酒量,凤羽也不如裴顼,二人喝了相同的酒,结果一个清醒却装醉,一个真醉却说清醒。

    老太太看到孩子们喝醉了,赶紧吩咐人端了醒酒汤来,喝了醒酒汤,景苏蝉和舒心儿就各自将各自的男人扶回了房间。

    酒气,一阵阵往上扑,扑的凤羽全身火热难耐。

    “我没醉,娘子,我还要喝酒,酒呢,拿酒来。”意识模糊间,凤羽一下子压倒景苏蝉身上,触到景苏蝉的冰肌玉骨,他从喉间发出一声暧昧的嘤咛:“嗯,好舒服,娘子,你就是最美味的烈酒。”

    “烈酒你个头啊!喂,相公,你赶紧下去。”景苏蝉想要推开他,喝醉的他却力大无比,她根本挣脱不了。

    “嘻嘻,娘子,你身上好舒服哦,我想抱着你睡。”

    “好,要睡也要到床上去睡呀。”

    “就这里,就在这里这里比较凉快。”

    “这可是在地上啊!”

    “地上好,娘子,我很勤快的,这地上被我打扫的一尘不染。”

    “一尘不染也不行,地上太硬。”

    “娘子,你在上,我在下,这样就不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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