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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3姐姐,你有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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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纵使叶瑶池心里在有千般不愿万般屈辱,也只得乖乖的坐了下来,叶画以指探她脉像,表情越来越凝重。

    众人连大气也不敢喘,温安公主虽然笃定叶瑶池是来了葵水,不可能怀孕,可看到叶画的神情,她的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的跟着哆嗦起来。

    过了一会儿,叶画诊完脉,也不说话,只凑到太皇太后耳边说了一句,太皇太后满面慈祥的脸顿时阴沉下来。

    她从来都是宽和待人,尤其是对待这些小辈,她更加宽和,除了重大原则问题,小辈们犯了错误,她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叶瑶池的行径已经彻底将她的道德底限打破了。

    众人一见太皇太后变了脸,纷纷开始猜疑,温安公主更是抖的牙齿作响,叶瑶池的心里也开始打起鼓来,不可能啊!她怎么可能会怀有身孕,来了葵水就足以证明不会怀孕,肯定是叶画故意在太皇太后面前陷害她。

    老太太一张老脸羞愤的通红,她心知不好,可也不敢十分确定,只求解似的看着叶画,叶画叹息一声,冲着老太太无声且无奈的摇了摇头,老太太心里咯噔一下,心中了然,叶瑶池果然是怀有身孕了。

    赵良萍和叶琇心里都窃笑一声,赵良萍素来都是见不得人好的性子,不管谁倒霉,只要不涉及自己的利益,她都会觉得快意。

    似乎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叶桉只乖乖的依偎在宁氏身边,也不敢多问多说,其实她根本一点儿也不明白二姐姐究竟怎么了。

    叶仙乐未经男女之情,于怀孕这等事上也不懂,并不知道叶瑶池会怀有身孕,见大家一副严肃的样子,十分耐不住性子就问道:“七妹妹,我二姐姐到底是怎么了,你这么掩掩藏藏的做什么?有什么话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就是。”

    突然“啪”的一声,温安公主想喝口茶平复平复心情,一时手抖的没拿住,茶盏打翻在地,水桃唬的赶紧上前来收拾。

    太皇太后早已昏花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痛惜之意,失神片刻,她凝神看向裴凤息,冲他招了招手道:“小息,你过来,太奶奶有几句话要问你。”说完,目色凝重的看了看余下众人道,“你们且退下,小画和瑶池留下来。”

    “祖母”温安公主生怕叶瑶池单独留下会遭了叶画的暗算和欺负,她坐在那里半点也不想移步子,看着太皇太后又道,“你千万不要轻易听信旁人的话,有些人心如蛇蝎一般”

    “我虽老,心却没瞎,你不必担心。”太皇太后语气沉冷道。

    温安公主再不敢说,不甘的和老太太一行人等一起行礼,暂时退了下去,心里七下八下跳个不停,一心想着肯定是叶画捣鬼,她与瑶儿素来不睦,她的话肯定半点也不能相信。

    更何况叶画到底会不会医术还有待商榷,太皇太后怎么就能相信她的话。

    瑶儿绝不会骗她,她说来了小日子,就是来了小日子,所以根本不可能怀孕,她拼力掩饰自己的慌张和心虚,赶紧吩咐水桃去另找御医,以驳斥叶画之言。

    一时,偌大的厅堂里安静下来。

    太皇太后也不避讳,直接问裴凤息道:“小息,太奶奶问你,你和瑶池是不是在婚前就有了夫妻之实?”

    叶瑶池突然心脏猛地收缩一下,绞的她连着肝脏一起疼了起来,一种巨大的屈辱感让她死死的咬住了唇,手上的帕子也几乎被她拧的要撕破。

    只听裴凤息很肯定的摇头道:“太奶奶,凤息与叶瑶池虽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凤息与她之间清清白白,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太皇太后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她不无痛惜哀伤又愤怒的对着叶瑶池道:“瑶池,你跟太奶奶解释解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了?”

    叶瑶池满脸惶恐,可她依然坚信自己没有怀孕,她伸手指着叶画,再顾不得形象咬牙切齿道:“叶画,你血口喷人,我明明还有葵水在身,怎么可能会有身孕?”

    叶画淡淡问道:“二姐姐,这次葵水是不是量少,且颜色很淡,与从前来葵水时并不一样?”

    叶瑶池心里一抖,心慌意乱,叶画说的不错,难道她真的怀孕了,她惊恐的瞪着她心里早已虚的没有反抗之力,摇头道:“不不是这样的,明明就和从前一样一样的”

    叶画冷笑道:“姐姐根本不是来了葵水,有很少一部份女子在有孕初期的确会出现来葵水的假象,这不过是一种自然反应罢了,我刚刚瞧了姐姐的脉像,姐姐,你确实有喜了,只是胎像有些不稳,姐姐该好好保护身子才是。”

    “不——”叶瑶池身子一抖,猛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袖子一拂,带倒了旁边案几的茶杯。

    她心里早已五内俱焚,磨牙凿齿,眼睛骤然瞪的老大,盯着叶画道,“太皇太后,凤息,不要听她胡说八道,她与我素来有仇,必定是想往我身上泼脏水,我叶瑶池清清”说到此,就有些难以为继,一咬牙一跺脚道,“我叶瑶池清清白白,绝不是旁人能诬蔑得了的!”

    裴凤息对叶瑶池本就无感,所以她的痛苦在他这里得不到半点回应,他只冷着脸看了她一眼,不置一词。

    太皇太后闻言不由皱紧了眉头,她语气沉沉道:“这件事自然不能由小画一个人说了算,我自所以只留下你们三个,就是想全了皇家体面。”定一定,她昏暗的眸光突然崩射出一抹锐光,看着叶瑶池道,“瑶池啊!太奶奶当然会叫你心服口服,断不可能让旁人诬蔑了你,你这就跟我回宫,宫里那么多御医,诊个喜脉并非难事,相信很快就可以证明小画她究竟有没有诬蔑你!”

    “不不”

    叶瑶池惊恐的花枝乱颤,她知道叶画一向不打无把握之战,看来她果然怀孕了,她吓破了胆子似的步步后退,差点跌倒在地,她不能回宫,一旦回宫查明她果然怀有身孕,那她就成了彻彻底底的荡妇。

    她是毓质名门,冰靖玉洁的芳华郡主,不是那种无耻而淫荡的肮脏女人。

    “小息,速带她回宫!”太皇太后站起身来就要走,她又气又恨,行动间就有些颤颤巍巍。

    “太奶奶”叶画唤了一声,赶紧扶住了她,劝慰道,“你不要生气,你答应过小画要小画天天去陪你,若气病了,小画又该心疼了。”

    太皇太后满目是痛意看着叶画道,“小画,太奶奶不能陪你去景家了,不过听闻景家素来最疼惜女孩儿,他们见了你自然欢喜不已,断不会给你脸子瞧的。”

    “太奶奶”叶画心里感动。

    “好孩子,太奶奶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岂会因为这点事就气病的,你安心去景家。”太皇太后拍了拍叶画的手道,“你若不能安心,小祈回来才真的该心疼你了。”

    “好,那小画就送太奶奶上了轿辇再去外公外婆家。”

    “不,太奶奶,我不要回宫,我要留下来服侍母亲,母亲身子越来越不好,作为子女该敬孝道”

    叶瑶池生怕被太皇太后强行押回宫,心里更加害怕起来,这是她所有自尊的最后一道防线,一旦查出她早非完璧,并且还怀了别人的野种,那她还如何脸面能活下去,她就算有再大的定力,此刻也定不住了,她急的往门外求救似奔跑而去,“母亲,母亲,你帮帮瑶儿”

    太皇太后见她方寸大失的模样,不由的长长叹息一声:“所谓做贼心虚莫过于此。”

    温安公主一见到叶瑶池的声音就知道不好,也顾不得太皇太后在此,强行就冲进了屋,一把拉住慌乱的叶瑶池,扑通一下跪倒在太皇太后面前,眼里已经垂下了眼泪。

    “祖母,皇兄以仁孝治天下,如今孙女命不久矣,难道还不能让瑶儿留下来照顾孙女?”

    说完,两只眼睛豆子似的盯着叶画又质问道:“叶画,你明明能请回神医薛痕,为何一再推辞,你分明是想让我这个嫡母死!你这是大不孝,这也就罢了,你不仅想让我死,还想让仙儿,瑶儿全都死,你根本就是个毒妇!”

    叶画见温安公主不仅搬出了皇上,还当着太皇太后的面将祸水引到她身上,她冷笑一声干脆直接挑开来说。

    “公主,你这样的话我当不起,一来二姐姐的事与我能不能请回神医薛痕毫不相干,二来能请回神医为凤祈治病实在是机缘巧合之事,想再请到神医,我叶画自认为还没有这个能力,别说公主你命不久矣,就算是我叶画命不久矣也没有办法想请到神医就能请到,我劝公主你还是打消了这份念头,更不要以此为借口,给我扣上什么大不孝,毒妇之类的罪名!”

    “你——”温安公主气的脸上肌肉直抽。

    太皇太后静静的站在那里,脸上越来越冷峻深沉,她苍老的声音带着一种不怒之威的语气。

    “今日是回门之日,不管是小画还是瑶池都必须在日落之前赶回去,没有留在娘家的理,温”

    太皇太后忽然滞了滞,似乎在努力想什么,“哦”了一声,想起来道,“温安你切莫再闹,孝道要尽,规矩也要守,等明日再让瑶池回来尽孝道也不迟,你何苦执意强留,难不成你还想让我这个老婆子亲自去把皇帝请到叶府来,让他告诉你什么叫规矩!”

    太皇太后此番话说的慢,却语气极重,压得温安公主当时就瘫软了下来。

    叶赋本还忙着在外准备回门宴,早有小厮回报说出了事,当时他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即至他赶来时,听赵良萍的言语讥讽,勾起那晚之事,心下惶恐不已,肯定是自己的女儿和别的男人苟且的事被人当众揭露了。

    “公主,来了,陈御医来了”水桃飞腿来报,她本急着命人去寻御医,偏偏陈御医来请平安脉。

    温安公主黔驴技尽,孤注一掷的将所有的希望都赌在叶画撒了谎,她一心认定叶瑶池来了葵水,不可能会怀孕,一见陈御医,仿佛得了救星一般:“快,快让陈御医进来。”

    “好好好,我倒要看看那个陈御医能说出什么花样来!”太皇太后怒气沉沉。

    不一会儿,就见陈御医唯唯诺诺的跑了进来,本来温安公主就不甚瞧得上他的医术,又有太皇太后在,他感觉自己已经把脑袋栓在裤腰带上了,怨只怨他不该这时候跑到叶府来请这平安脉,这会子真是如置炭火一般。

    叶瑶池一见陈御医向她走来,仿佛见到鬼似的悚然大惊,她想逃却无路可逃。

    很快,陈御医战战兢兢的探了她的脉相,吓得骨寒毛竖,很明显叶瑶池怀了不该怀的孕。

    “陈御医,你要据实回报,勤王妃是不是病了?”温安公主眼里冒出森森冷意,警告他不要乱说话。

    太皇太后语气倒还算平和一些:“陈御医,你可诊清楚了?”

    “呃”陈御医根本不知如何回答,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他若实话实话,温安公主心狠手辣还不杀了他,他若说了假话,那就欺骗了太皇太后,况且怀孕这种事根本瞒不住,只要随便找个有点医术的大夫都能诊的出来,到时皇帝治他一个欺瞒之罪,那也是一个死。

    左是死,右是死,他自吓自的两眼一翻,晕倒当场。

    陈御医一晕,就如一个晴天霹雳打的温安公主脑中一片空白,陈御医竟能吓晕过去,肯定是叶瑶池真的怀了身孕。

    太皇太后胸中了然,哪里还肯再耽搁,立吩咐裴凤息将叶瑶池带回宫中,叶画亲自送了太皇太后上了轿辇,方跟老太太和叶赋告辞去了景府。

    叶桉不舍得叶画,求了宁氏,跟着叶画一起去了景府。

    老太太和叶赋因为叶瑶池的事早已陷入恐慌,即使叶家出了一个太子妃,也架不住叶瑶池这样的丑事,给皇室蒙羞是多么大的罪名,到时一旦皇帝动了雷霆之怒,叶家危矣!

    二人将希望寄托于叶画,只想着她能在太皇太后和皇帝跟前替叶家说几句好话,这样兴许牺牲的只有叶瑶池一人,可有太皇太后在,他们并不敢多说。

    待太皇太后和叶画的轿辇一前一后走了之后,叶赋才敢腆着一张老脸,赶紧随后跟去了景府想让景娘好好跟叶画说情。

    一趟好好的回门宴戛然而止。弄得不欢不散,当太皇太后和叶画一走,陈御医为叶瑶池诊脉被吓晕之事就如油锅里溅了水炸开了锅,种种传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态迅速袭卷整个叶府,一时间闲言碎语传的沸沸扬扬。

    温安公主已被彻底击垮,她不愿去求叶画,唯有以自己的命去求皇帝网开一面,叶府倒不倒霉她早已不在乎,她只是想维护女儿的性命。

    所有的欢喜在这一刻化作恐慌,而那些自以为得意之人,僻如赵良萍,叶琇人等,此时才嗅到一种危险的气息。

    倾巢之下,焉有完卵。

    相比于叶家的乌烟瘴气,景家却是一片其乐融融。

    景太傅摸着胡须,慈爱的看着叶画,怎么看自个的外孙女都是个嫡嫡亲的孙女儿,又想到新婚第二日太子就领兵出征,更加打心眼里心疼自个的外孙女。

    虽然回门之日太子没有来,但景府并未因此而稍有怠慢,不仅如此,反更添隆重之意,除了老八景子归和随军出征的老四景子煦不在,其他人都赶了回来。

    孙子辈中,景家老大景子澜,老二景子悠,老三景子衿俱已成了家,这三人都外放,虽然官职不大,却公务繁忙,一年之中难得回来一趟,只是老三景子衿的夫人早于三年前不幸病故,他与妻子夫妻情深,到现在了不肯续娶,急得赵氏整日为他发愁,他们参加完叶画的婚礼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一心等着叶画回门之后再走。

    他们在,景府就又多了两位妇人。

    这两位妇人大孙媳妇安逸温柔贞静,二孙媳妇英嘉楠活泼开朗,早在叶画的婚礼的前一天与叶画见过,很是投契,所以一点也不拘禁。

    男人们不像家里几个妇人唧唧呱呱问个没完,说个没完,他们似乎都插不上嘴,只在一旁含笑听着。

    偌大的厅内,团团围围一大群人,好不热闹。

    景苏蝉问:“囡囡,囡囡,我可想死你啦,怎么样?东宫好不好?皇宫里的人对你好不好?”

    景老夫人问:“囡囡,宫里规矩大,你可住的惯?”

    景姨娘问:“囡囡,你怎么瘦了些了?是不是吃不惯宫里的饭食,睡不惯宫里的床?”

    大夫人赵氏问:“囡囡,如今太子不在,一个人守在东宫肯定寂寞,要不搬回来住好不好?”

    南宫氏说:“是啊,是啊,好不容易才得了囡囡,一下子就被太子抢回东宫了,我这心里空落落的,绒绒都整天喊着无聊。”

    苏氏目色柔和的看了一眼景苏蝉笑道:“别说二嫂心里空落落,连我这心里也不甚好受,绒绒缺了伴,只整天来缠磨我。”

    安逸叹道:“每每回来都不想走,想来囡囡妹妹也是不愿离开这里的。”

    英嘉楠调皮笑道:“嫂子,不如咱们一起都不走了,都留在家里。”说着,一把拉住叶画的手笑道,“囡囡妹妹,你也别走了,咱们正好可以凑齐两桌人打马吊啦。”

    “”

    一连串的问题弄得叶画都来不及回答,叶桉则幸福的依偎在叶画身侧,托着腮帮子笑嘻嘻的看着。

    “唉,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瞧瞧,囡囡一回来,我们男人想表示一下欢迎都插不上嘴啊!”景子言耸耸肩表示很无耐。

    老六景子澄附合道:“别说我们插不上嘴,就是祖父,大伯父,父亲,小叔都插不上嘴呢。”

    景子枫挤挤眼笑道:“男人嘛总该让着女人些,只要囡囡在宫里过的好,我一句话说不上也没关系。”

    “啪”的一声,南宫氏给了景子枫一个毛栗子,嗔怪一声道:“你还知道说男人要让着女人啊,怎么白家姑娘一来,你就不知道让了。”

    叶画笑问道:“可是白家白香凝姐姐?”

    南宫氏笑道:“就是她,我见那孩子知书达礼,她家有又意来说亲,偏偏这浑小子一见到人家就冷着一张脸,囡囡,你帮二舅母多劝劝你五哥。”

    叶画笑看着景子枫道:“如果五哥哥不喜欢白姐姐,那妹妹就给你另寻一个。”

    景子枫摇头道:“囡囡,你可饶了哥哥我吧。”

    景苏蝉嗤的一声笑出来,拿手捣捣叶画道:“囡囡,我看你和二娘是白操心了,你可不知道呢,五哥明明是不好意思,故意在白姐姐面前装个深沉罢了。”

    叶画和南宫氏彼此对视一眼,会心哈哈一笑。

    “绒绒,你就会打趣你五哥。”景子枫闹了个大红脸。

    景老夫人笑道:“枫儿,你可不要怪绒绒打趣,你们几个臭小子啊”说完,环视一圈,“除了子澜和子悠让人省点心以外,一个个都不叫人省心。”

    景桐和赵氏一起默默的看了一眼沉默寡言的儿子景子衿一眼,二人都有些伤感,赵氏叹道:“母亲说的很是,一个个的都不叫人省心。”

    景太傅摆出一副严肃的神态看着几位孙儿:“你们可听到没,不能让再人替你们操心了。”

    几位孙儿齐齐道:“是。”

    景姨娘微笑道:“依咱们景家几个男儿的人品样貌,肯定能找到最好的姑娘。”

    景墨和景渊超有默契的双双点头赞同,南宫氏和苏氏也一起笑道:“衡妹妹说的是。”说完,二人又满目自得而欣赏看着几位少年郎,苏氏又笑道,“囡囡大婚之日,有多少姑娘争相一睹我们家这几位少爷的风采,还愁找不到好姑娘?”

    叶桉巴掌儿一拍,笑道:“对呀,对呀,就连桉儿都觉得景家这几位哥哥好得不得了呢。”

    “瞧瞧,还是我们的小桉儿最会说话。”景老夫人笑着冲叶桉招招手道,“来,小桉儿过来,这几天你不在,囡囡也不在,我们都想你们想的紧呢,尤其是衡儿。”

    景姨娘一时高兴,连困意都消减了不少,笑道:“也不知什么缘法,有时候我倒恍惚以为自己有两个女儿,一个囡囡,一个桉儿。”

    叶桉幸福的在景老夫人怀里揉揉,又跑到景姨娘怀里揉揉,叶画不由的就把叶桉当成了慕容颐,欣慰的笑道:“因为我的小桉儿讨人喜欢啊!”

    叶桉更加幸福的又跑到叶画怀里揉揉。

    众人都乐的哈哈一笑。

    正高兴着,府里的下人就来回报说叶赋来求见,众人脸上的笑容顿时收敛了几分。

    有关景衡的遭遇是景太傅心中之痛,也一种深刻的无奈,他虽然不能代替女儿做决定与叶赋和离,可也实在不太待见这个女婿,虽然叶赋为了挽回女儿的心做了许多努力,可他越是努力,越让他看清叶赋不过是个看重利益,懦弱且自私的男人罢了。

    就算他心里对女儿有怜爱,可那点怜爱远远敌不过利益,倘若没有景家,没有囡囡,他的掌上明珠肯定还像过去那样被叶赋弃于草芥。

    其实,像叶赋这样要才有才,要貌有貌的男人放在别人家或许是个乘龙快婿,他一个驸马本不能在朝廷担任要职,却偏偏做到了丞相的位置,虽然他手中的权力大多被架空,但也是当朝左相,他娶三妻四妾并不为过。

    可景家不是别人家,景家的女孩儿都珍贵无比,所嫁夫君并不一定非要求大富大贵,但有一点必须要遵守,那就是对妻子要一心一意倾心相待。

    很显然,叶赋并不是什么一心一意之人。

    他冷沉沉的问道:“他又来做什么?”

    那人见刚刚还喜逐颜开的景太傅忽然冷了脸色,小心翼翼回禀道:“叶相说有急事想见见小姐和小小姐。”

    那人口中的小姐就是景衡,小小姐就是叶画。

    景太傅奇道:“囡囡刚刚才从叶府回来,他有什么话不好在叶府问,非要特特意的追到我景府来问。”

    那人恭恭敬敬回道:“这个奴才也不知道,只瞧着叶相很着急的样子。”

    景太傅默了默,看向叶画又恢复了一副慈爱之极的模样,问道:“囡囡,你一来大家都高兴坏了,我倒忘了问你,今日太皇太后陪你去叶府回门,怎么突突然的走的那么快?”

    叶画回道:“或许父亲正是因为此事才来找我娘亲和我的。”

    景姨娘眉心一蹙,心中有些犹疑,她虽然对叶赋谈不上有什么感情,可女人从来都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都跟他有了囡囡,还有了腹中孩子,到底是夫妻一场,她也不愿他真求助无门,心下一软,叹道:“爹爹,或许他真遇着了难处。”

    景太傅和景老夫人俱是无奈一叹,景老夫人拉着景姨娘的手又爱又怜道:“衡儿啊!娘不会逼你做什么决定,只是有一件事你一定要明白,倘若他日叶赋再做出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可不能再心软了啊。”

    景姨娘乖顺的点了点头。

    “你们且先退下!”

    景太傅想问清楚叶画究竟是什么事,她刚刚没说,肯定是顾及有人在,所以便将人一起打发了,厅内独留下老夫妻二人以及景姨娘,叶画。

    景太傅看着景姨娘,眼中宠爱又心疼,因为他不知道他的女儿曾遭遇过什么,可那时闹出衡儿出自青楼之事,他心中始终惑惑,那幅画他后来从太子手里拿过来看过,确实是他的衡儿无疑,只是无人得知衡儿腕上梅花胎痣早就因为换肤而消失了。

    每每想到,衡儿从一个爹被卖给另一个爹,甚至被人卖到了青楼,他心里就痛惜之极,他这样疼爱的女儿却因为他的一时疏忽而流离失所,孤苦无依,他这个做父亲的有很大的责任,如今他恨不能将她所受的伤害全都抹平,可伤害早已存在,他没有办法改变事实。

    做为父亲,不管衡儿曾经做过什么,现在又有多么的懦弱柔软,他都不会有半分不耐,他只想好好的保护她,努力不让她再受任何伤害。

    有时候,他在想,或许衡儿没有过去的记忆是件好事,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她的过去必定是痛苦不堪,否则怎么可能会承受那样的切肤之痛。

    正因为如此,他才会什么事都尽量顺着她的心意,想要一夕之间改变她那种根深蒂固的从一而终的想法很难,他必须要一步一步耐着性子来。

    他长叹一声问叶画道:“囡囡,你刚刚没说什么事,是不是有人在你不好说?”

    “外公,刚刚有桉儿在,她还是个孩子,这件事确实难以启齿,父亲肯定是因为叶瑶池有孕之事来找我的。”

    “什么?”景老夫人和景姨娘双双瞪直了眼睛,景老夫人脱口问道,“新婚三天,她怎么到有了身孕?”

    叶画只得一五一十将在叶府发生的一切细细道来,听的景老夫人和景姨娘连连摇头,怪道叶赋急的找过来。

    这件事涉及皇家体面,一旦传出说勤王妃未婚先孕,怀的还是个野种,那不仅勤王,连同整个勤王府和皇帝的脸面都会丢尽了,皇上为掩盖此事,或许会秘密赐死叶瑶池,不仅如此,整个叶府都可能会因此获罪。

    怪道,叶赋急匆匆的找来,肯定是太皇太后在叶府时他不敢当面求囡囡,这才逼不得已的追到了景府。

    囡囡性子和软里透着刚强,是个极有主见极聪明的孩子,她肯定不会被叶赋左右,可衡儿不同,只要叶赋跪求在衡儿面前,她一定又会心软,到时囡囡肯定会左右为难。

    这件事,他觉得还是暂时不要让叶赋见衡儿和囡囡才好。

    景府,书房。

    叶赋微弯着身体,作出一副恭敬十足的姿态来聆听景太傅的教诲。

    “我问你,叶府的荣耀衡儿和囡囡可曾沾得半分?”

    叶赋抹了一把冷汗,他知道这个岳父大人不好对付,尤其在对待女儿孙女的事情上,特别护短,护短到不讲道理的地步。

    景娘和囡囡过去虽然颇受冷落,但也不能说没沾到叶府的荣耀半分,况且后来他自问对景娘和囡囡很是照顾,虽然是亡羊外牢,也好过不补。

    再说了,男人三妻四妾本就寻常,皇帝后宫里还有佳丽三千呢,他如今几乎把景娘供的跟菩萨一样了,若不是温安公主活着,就差立马把她抬为正妻,作为一个夫君,他自问该做的都尽力做了。

    他倒想回驳一两句,只是不敢,心虚的看了景太傅一眼,喏喏道:“景娘和囡囡沾的都是景府的荣耀,我叶府到底亏欠了她二人,不敢说她们沾了叶府什么荣耀。”

    “你说这话可见就是个糊涂人,衡儿和囡囡都是我景家人,她们还需要沾景府的荣耀?”景太傅虽然生气,倒还算气息平稳,只微微拔高了语调,凉凉看着他道,“你既知亏欠了衡儿和囡囡,如今怎么还有脸再有求她们?”

    叶赋惶惶然道:“说到底,景娘和囡囡是我的妻子和女儿,若叶府出了事,她们面上也不好看。”

    景太傅冷笑道:“这个你倒是多虑了,我景家人站得正行得直,不怕别人的蜚短流长,更不会顾及那些所谓的体面!”

    “可囡囡姓叶不姓景。”叶赋强撑着一股勇气反驳道。

    “你还知道囡囡姓叶不姓景,若你真一心疼她,就该知道你求她之事,她未必能办得到,她只是太子妃,又刚刚新婚,自己连脚跟都未站稳,太子就迫于形势领兵出征,独留她一人独守东宫,她每日要面对这陌生的环境,还要面对宫里的明枪暗剑,她有多难,你可知道?”说到此,景太傅气息已有些不稳。

    一袭话说的叶赋低下了头,不敢有半句多话,只垂头应道:“知道。”

    景太傅更气:“你知道的只有自己眼前的那点得失,倘若囡囡答应了你跑到太皇太后和皇帝跟前为你的那个二女儿,为你们整个叶府去求情,你说说皇上和太皇太后会不会因为囡囡的求情就将此事掩盖过去,涉及皇家血统和体面之事,皇上和太皇太后眼里从来都容不得半粒沙,到时若弄的不好,他们必然会认为囡囡不识大体。”

    顿一顿,又继续道:“又倘若囡囡不肯答应你,你们叶府又势必会给囡囡扣上无情无义,不仁不孝的罪名,你分明是想置囡囡于两难境地。”

    叶赋心虚的发了软,低声道:“小婿绝无为难囡囡的意思,囡囡是小婿的亲生女儿,小婿只盼着着她好,断不想陷她于两难境地。”

    “呵呵”景太傅冷笑两声,“你盼着她好?若不是囡囡自强自立,你眼里何曾有过这个女儿,若不是因为衡儿是我的女儿,你又何曾会巴心巴意的每天讨好她,你到底是看中衡儿和囡囡是你妻儿,还是看中衡儿和囡囡背后的身份?”

    “我”叶赋又抹了两把汗,他自问才学过人,也曾在朝堂之上力战南燕北燕两国使者,将他们打的落花流水,可面对景太傅,他突然江郎才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无法回答了?”景太傅目光如炬的盯着他,“有些事,我没有质问过你,是顾及衡儿还对你抱有幻想,顾及你是囡囡和衡儿腹中孩儿父亲的身份,你是父亲,我也是一个父亲,做为父亲,我断不忍伤了自己孩子的心,所以才对你一再容忍,总想着你能迷途知返,一心一意对待衡儿和囡囡,你现在摸摸你自己的良心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对衡儿和囡囡只有夫妻恩爱之情,父女深情之意?”

    “我我我”

    “你你你,你根本不敢说,因为在你的心里始终把衡儿和囡囡当成了可利用的工具,即使你对她们真的有情,那点情却也可怜的不值一提,虽然衡儿和囡囡从未在我跟前提起过过去在叶府的日子,可你也不要以为我一点儿也不知道,每每想到此,我就揪心的疼,你可曾为衡儿和囡囡受的罪揪心的疼过?”

    叶赋被连连逼问,羞愧的涨红了脸,嗫嚅道:“做为丈夫和父亲,自然疼过。”

    “可你不是衡儿一个人的丈夫,也不是囡囡一个人的父亲。”

    “这件事也不能怨小婿,当初景娘嫁入叶府时,我就已经有了一妻一妾,也有了瑶儿,琇儿,仙儿几个孩子。”

    “这件事当然不能怨你,这世上的男人大多想三妻四妾,即使贵为公主也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你娶妾,可我景府偏不信这一套,衡儿是我唯一的女儿,囡囡是我现在唯一的外孙女儿,她们的幸福我看得比谁都重,既然你给不起她们幸福安定的日子,就不要再来打搅她们的生活。”

    “岳父大人”

    “我并不是你的岳父大人,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是温安公主,你的岳父大人是先帝。”

    “难道太傅真的不打算帮叶府一把了?”

    景太傅不再看他,他默默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沉默良久,他方道:“叶赋,衡儿和囡囡不曾沾得你叶府的荣耀,你有什么资格让她们与叶府荣辱与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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