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你的还是我的

    “走了走了，”牛春景立刻呲着雪白的牙齿笑起来，“你说也怪了，平时上班总不想起，今儿放假了又睡不着！真是劳碌命！干脆买点早点送过来，孝敬你跟默默两个嘿嘿嘿”

    “那我就不客气了啊！”舒默能找着个二十四孝男朋友，我高兴得头都没那么疼了，跟牛春景道了谢就去卫生间收拾，收拾好了也毫不客气的大吃，“好吃好吃！”

    “慢点儿，”舒默今天笑得特温柔，“你哪天回q市？”

    我也心情特好：“吃完早点收拾收拾就走啊，车都保养好了，油也加满了——咱不早说好了吗？周晓还没走，咱们晚上还能跟她吃顿饭。”

    舒默看了一眼牛春景：“这不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吗？你不想玩两天再走？”

    我顺着她的目光也看了牛春景一眼，见那油条男此刻笑得似乎略略羞涩。

    他看我俩都看着他，立刻说：“玩两天玩两天，今儿刚二十四——咱们上蓟县滑雪去？”

    人家正在恋爱预备期，不愿意立刻分开可以理解，我跟舒默关系再好留下也是个电灯泡，所以自认为很识时务的摇头：“你们去玩吧，我自己先回去——我自己回去就坐高铁吧，一人开六个多小时太累了。”

    “你回去还怎么玩啊？”舒默先是不理解，说完这句话才马上想起了什么似的，“哦哦哦，你妈要不别去蓟县了，去东丽湖玩玩得了，明儿咱俩一块儿走，来得及。”

    我正要说你别顾忌我，多玩几天再回去，舒默的手机就响了起来：“诶？我起了啊，你呢？行啊，你过来吧，我还在悦悦这儿呢嗯，一会儿见。”

    我有点懵：“谁？”

    “老范，一会儿过来。”舒默说得特理所当然。

    我这回更懵了，连忙拉着舒默去了卫生间，小声问她：“你什么意思啊，前男友和现任男友圆桌会议？”

    “谁前男友现男友啊，我这些年除了老范还有谁啊？”舒默看我的眼神跟我又喝醉了似的。

    “你装什么大头蒜啊，昨天你不是说人家牛春景不错，可以交往看看吗？今儿还吃人家买的早点？！”

    “靠，我说你可以跟他交往看看好吧？我找他老范怎么办啊？”舒默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你丫不是还盼着我跟老范分呢吧，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不分！我俩不可能分！说什么都不分！牛春景是你的！”

    “怎么成我的了？我的你天天还跟他同出同进的？”

    “矮油，吃醋了？”舒默变脸跟翻书似的，抱着肩膀上上下下的拿眼夹我，边夹边咧着嘴坏笑。

    “别闹！”我捶了她一把，“我郑重声明，我对他从来c没有c任何c想法！也没吃醋！我是以为你们俩王八看绿豆对上眼儿了呢，天天粘在一块儿！”

    “你对人家没想法你问人家有女朋友吗？”

    “我那是替你问的好吗？贾姐说看见他”

    “靠靠靠！我再说一遍程悦，我跟老范没分！也不会分！你再盼着我俩分咱俩就分！”舒默这回真急了。

    我一下子没话说了，直不愣登的拿眼瞪她，她也气鼓鼓的瞪着我。

    我俩大眼瞪小眼地瞪了老半天，最后不知谁先绷不住笑“噗”了一声，紧接着同时拉住对方的胳膊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笨蛋！”

    “你以为呢笨蛋！”

    “你才是笨蛋！”

    “没你笨蛋！”

    “诶诶诶，”牛春景在卫生间外面敲门，“两位大小姐，这是咋滴啦？咋还骂上了呢？”学的一嘴惟妙惟肖的东北话。

    我俩立刻就不笑了，同时压低了声音问对方：“怎么办？”

    舒默先趴在我耳朵边回答：“你交往看看？谁让你身边空着呢？”

    我有点为难：“我对他真没”

    “没感觉？感觉多少钱一斤？再找感觉再过十年都找不着屎壳郎！”舒默立刻咬着我耳朵骂我。

    我犹豫了又犹豫，觉得这祸确实是我惹的，谁让我昨晚多嘴问他一句有没有女朋友呢？用正常的脑袋想想，人家舒默有男朋友，肯定以为是我对人家有意思啊！

    可谈恋爱这种事还真要是心里压根就没那念想，你怎么往一块儿凑合都别扭

    舒默看我真为难，这才给我出主意：“行了行了，咱就把昨儿的事儿忘了，平时咋样现在还咋样——你可以把他当个备选对象，慢慢观察他，以后有感觉了，想跟他处了，就处，不想处就不处。反正瞧他那意思是让你给问出意思来了。”

    也只能如此了。

    我俩出卫生间时看见范逸臣已经来了，正在跟牛春景说话，就互相打了个招呼，继续吃已经有点凉了的早点。

    “你们姐俩刚才干嘛去了？嗯？快从实招来！”牛春景显然对我俩刚才的反应很好奇，但不好意思直接问，只能装出一副开玩笑的样子打探。

    范逸臣抬眼看了看不敢说话的我俩，立刻帮我们解围：“她们啊，甭问——跟你说了吧小牛，我跟默默在一块儿十一年了，没悦悦的时候还好，我们仨在一块儿的时候我总觉得我是第三者。”

    “哈哈哈哈哈！”牛春景又摆出招牌式的爽朗大笑，“真的假的啊？她俩好到那地步？”

    范逸臣郑重点头：“慢慢你就知道我所言非虚了。”

    有他这么一搅合，牛春景也不好意思再追着问了，只不过听范逸臣的语气，连他都误会我跟牛春景有什么了，更别说牛春景自己了。

    可不是吗，就算没有昨天晚上那一问，今儿一大早赶过来一起吃早点也够奇怪的。

    三十六计，还是走为上策。

    “老范，你过两天再回q市？”我问范逸臣。

    范逸臣点头：“我们公司得三十儿才放假呐，我这是听默默说你们今儿要回去才请了半天假送你们的——什么时候走？”

    “吃完饭收拾收拾就走了。”我转头看了舒默一眼。

    舒默连忙点头：“吃完饭就走！”大概见牛春景表情有点奇怪又跟他补充，“小牛，你不知道吧？后天是悦悦妈妈的祭日，我们刚才商量了一下，还是得回去看有什么能帮忙的，不然就她外婆一个人”

    “啊？”牛春景一脸惊讶，“那可得回去——要不要我帮忙？正好我这几天也没事儿”

    “不用不用，”我赶紧摆手，“大过年的，别为这事儿折腾啦！不吉利。”

    “是啊，我跟老范都不去。”舒默也在一边补充，惹得范逸臣看了她一眼，但没说话。

    牛春景一看这样就不再坚持了，叮嘱我们路上小心开车小心什么的，又跟老范一起帮着把我们收拾好的东西拿到楼下，送我们上路。

    又是一年。

    每年这个时候，我就会感慨，我们又回去了。

    只是今年只有我跟舒默，没有周晓。

    路上我俩海阔天空的海聊c开玩笑，默默还跟我说她注册公司的事儿，还说送那几瓶“矿泉水”还挺管用，有一个章当时就给盖了，另一个让范逸臣过两天去，那个合同也能在年前签好了，到时候让我帮她做。

    说到这儿她想起来王子晴：“昨天我跟这小姑娘一块儿玩的时候看了她手机里拍的几个设计稿，她说是她的作业，我看着还真不错，特有创意特与众不同，过年回来我得把她鼓捣我那儿去。”

    我跟默默想的不一样：“这孩子确实不错，就是太有个性，你弄回去可不好管。”

    “我是谁啊，哪个刺儿头到我手底下我能没招儿？去年那个销售，记得吗？在我手底下俩月就老实了！”

    “你有兴趣就试试吧，”我不置可否，“你一说让她去你那儿我想起来了，你跟薛老大说了吗？”

    “辞职？没有。”舒默摇头，“我这儿正犹豫呢。我说了不是事儿，就是说了以后你怎么混？咱俩这么好谁都知道，到时候薛老大会不会忌讳你？万一河图的销售跟我的销售追一个单，他们会不会以为是你给我透的信儿？”

    这我倒是没想过，所以一时语结。

    舒默干脆又劝我：“好悦悦，过了年回来你也辞职吧，省得我拉来活儿了你还得晚上帮我做，怪辛苦的。”

    “我还真舍不得河图，”我也挺矛盾，“呆的年头一长就呆出感情来了，害怕有什么改变。再说你刚开始，我多一份工资不好吗？薛老大给的也不少。再说你还想挖王子晴呢，还请销售员，再加上工作室的房租c各种日常开销，这都是钱啊”

    “销售员先不急，我跟老范就行，老范也不坐班，能帮我不少。王子晴”舒默听我一说也为难了，琢磨了半天才说，“先培养感情。我看她不像缺钱的主儿，拼工资拼实力我肯定都不是薛老大的个儿还是先培养感情，智取。就是辛苦你了。”

    “矮油，我没听错吧？”我故意表现得特夸张，不让她说这样的话。

    谁知她没像平时那样大大咧咧的嘻哈过去，反而探着身子抱住了我：“没听错，辛苦你了宝贝。”

    “嘿！嘿嘿！开着车呢，”我赶紧轰她，“得了，就冲你今儿这句话，我程悦也为舒总您赴汤蹈火，再所不惜了。”

    “唉，要是都像你这样不要工资就好了。”舒默故作遗憾，被我拿操作台上的手机砸了一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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