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第 78 章

    徐晓见历星辰给自己剔鱼刺, 也没有太过在意。因为历星辰在她眼里已经成为了一个处处为别人着想的人。

    徐晓有些饿了, 吃东西很快。吃完一只鸡腿，历星辰便帮徐晓把另外一只用荷叶包好后，送到徐晓手边。徐晓喝了口羹汤后，不禁感叹, 这人真是太贴心了。

    穆潋换了一身衣裳进来时，徐晓已经半只熏鸡下肚。看到穆潋依旧风骚撩人的样子，忍不住打了个饱嗝。徐晓摸了摸有些鼓起来的肚子, 看着桌上其他还没动过的饭菜，有些可惜。其他新鲜菜肴还没尝一尝呢, 真是失算了。

    穆潋进来时还带了一张卷轴, 也不看历星辰，直接将徐晓拉到一边。将画卷展开挂在墙上, 一边说道：“我这里有好东西要给你看, 这一路被星辰气糊涂, 差点就忘了。还好回去换了身衣裳。”说着朝历星辰瞪了一眼, 然后接着说道，“晓晓, 你刚到新州走了一趟。我家正好有祖辈珍藏的大殷图鉴, 还是一个有名的侠客游历了大江南北绘制而成。今天我正好带上了，你看看有没有收获。”

    听穆潋话里的意思，这图鉴似乎就是地图。古代还有地图？徐晓有些感兴趣了, 帮着一起将画卷展开。

    整个画卷大约长两米, 宽一米。远远看去就是一片大好的河山, 让人从心底里震撼。靠近东边用红笔标记的地方是殷都，青州、扬州两座富裕的州县环绕在它身边，背后靠着冀州，据说那里有广阔的皇家猎场。而新州是一片葱葱郁郁的高山、峡谷，形成一条长长的分界线，似乎将整个殷都一分为二，只有一条官道连接两边。

    徐晓有些理解殷皇看重新州的原因了，此处又是深渊，又是峡谷，乃用兵险要之地。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若是有人占据此地，那就是拿下了大殷的半壁江山。进而攻下整个大殷都不在话下。

    而湖州夹在新州和渊州、豫州之间。若是新州完全被朝廷掌控，只要挥兵南下，那湖州就会成为案板上的猪肉，任人宰割。而湖州、渊州、豫州都有自己的氏族，并不愿意看到朝廷插手自家的事情。所以他们一定会暗中支持与朝廷并不对付的幽家，所以幽家才会在朝廷重力压制下苟延残喘。

    可以说，新州是朝廷和西边贵族博弈的棋子。现在只是维持着微妙的平衡，当平衡被打破的时候，战争就会发生。

    徐晓看得入神，历星辰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伸出一根纤长的手指点在殷都的位置，然后慢慢将青州、扬州、冀州圈入其中：“这些都是朝廷把控的地方，州府权利凌驾在氏族之上。有些百年世家豢养的家丁甚至不足百人，就算他们对朝廷有不同的看法，也只能忍气吞声。穆家权利经过百年的积累，已经有些让皇上忌惮了，和穆家只是维持着表面的平衡。而湖州、渊州、豫州从来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蚱蜢，有什么消息都会互通有无。以后你出门遇见朝廷的人，就当作自己是普通百姓，不要说自己和穆家公子有什么交情。在渊州、豫州倒可以借一借穆家的势。”

    穆潋摸了摸鼻子，这些话都是自己想说的。新州秦太守的事给他了个教训，就怕徐晓看不清局势，被人不小心给咔嚓了。那就真是功亏一篑。

    徐晓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你想告诉我，任何时候都是小命要紧，对吧？”

    “就是这样。”穆潋连忙说道，“就怕你进了贼窝，还傻乎乎地什么都告诉了别人。”

    “我有些不明白。”徐晓歪着脑袋，顺着新州的管道一路下滑，来到湖州，又从湖州指向渊州：“皇上为什么会允许幽家、穆家、华家三个超级大氏族连成一片呢？这不是诚心给自己留下了后患吗？”

    历星辰笑了，她很聪明。

    历星辰耐心地解释：“局势是慢慢形成的，一开始并不是这个样子。穆家当初只是一个不足百人微不足道的小氏族而已，根本没人会想到穆家会这么快在湖州打开局面。而幽家被打压地抬不起头，根本无租挂齿。就算是这样，幽家和华家依旧被隔开。而华家退得太成功，一来，华家退了之后，对朝堂上的事情一概不理会。二来，华天师不仅是天师，更是大殷的神。无数的人因为他才吃饱穿暖，以至于现在还有很多人是他的信徒。当初，华天师振臂一挥，就有人心甘情愿用鲜血为他铺路，甚至很多是朝廷的命官。若是殷皇敢过河拆桥，华天师一去世就对付华家，那么就有人敢将皇上拉下王位。若是华家没有天大的错处，朝廷不能管，也不敢管，还得嘉奖。”

    徐晓简直想给大佬疯狂打call，洗脑都没有这么厉害。不过，现在离华天师去世百余年了。按照世界的客观发展规律，格局也该变一变了。所以新州才会骚动地格外厉害。

    徐晓想到路上被凌小姐欺辱，新州太守嚣张，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心里有些不舒服。同时隐隐有种急迫感。也没有心情吃东西，向穆潋问道：“带去新州的书我都看完了，可以再借我几本吗？还是像以往一样，有不懂的地方逢五的日子再来请教你。”

    穆潋一展折扇：“我们家什么都不多，就是书多。看完了，随时来更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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